皇極聖者 第二十二章 突破先天

作者 ︰ 炫彩銀河

當北海牧人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站在董家後山前了,自己居住了一年之久的草廬就在距離自己不到十丈遠的地方。♀

「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老者看著那間不起眼的草廬,驚訝地問道。

北海牧人苦笑一聲︰「寄人籬下,有個能夠棲身的地方已經是好的了。放眼世間,多少人在這個無情的世道里不幸喪命,比起他們,我已經很幸運了。」

說到這里,北海牧人不禁又想起自己的家族。曾經的家族在九州天陸上可謂是叱 風雲,卻在一夜之間飛灰湮滅,家破人亡。

听北海牧人得話,老者不禁哈哈笑道︰「不錯不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小子,你也折騰了一天了,還是回去休息吧。我已經很久沒有踏足這片土地了,應該好好遨游一番,看看九州天陸的變化。」

「前輩,你究竟是什麼人?」北海牧人問道,「你,應該不是普通人吧?」

老者哈哈笑道︰「我,不過只是一個人已老邁,混吃等死的糟老頭罷了。孩子,你非池中之物,萬不能被仇恨的火焰填沒了你的心。求仁得仁,復無怨懟,你我,有緣再見吧!」

說著,老者身上散發出一抹淡淡的寒氣,仿佛一個雪人在烈日下融化了一般,身影由實轉虛,由濃變淡,神奇地消失在北海牧人的眼前。

沒想到世間居然存在這樣神奇的術法。北海牧人站直了身體,沖著老者消失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口中淡淡地道︰「回去休息?不,天還沒有亮,我還不能休息。」

「不錯,你的確還不能休息。」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北海牧人驚愕地轉過身,見紫玉郎君緩緩地從那間小草廬中走了出來,臉上掛著淡淡的憂心。

「前輩,您怎麼在這里?」北海牧人驚訝地問道。

「你昨天晚上沒有去後山,我想你可能出了什麼事情,所以就在這里等你。如果你今天再不出現的話,我可能就會離開。」紫玉郎君說道,「你這一天多的時間去了哪兒了?」

沒想到自己在那個寒潭底下的玄靈界待了一天多的時間,北海牧人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想了想,只得將日前自己如何被殺手偷襲、如何身中劇毒、又如何跳入寒潭遇到神秘老人的事情說了一遍,卻將自己眼盲以及得到天涯眼的事情隱瞞了過去。反正這雙眼楮和自己原來的那雙眸子一模一樣,紫玉郎君就算仔細觀察也發現不了什麼。

「什麼?你被人追殺?你可知道是什麼人?」紫玉郎君眉頭緊鎖,擔憂地問道。

北海牧人搖了搖頭道︰「不知,那兩個殺手死活也不說出自己的雇主是誰。不過,我想應該不是滅我家族的那些人,畢竟如果是那些人,不會喚我為‘北海牧人’,更不會只派出那麼兩個小魚小蝦。」

見北海牧人老成的樣子,紫玉郎君就算是心中擔憂也禁不住笑道︰「小魚小蝦?你還真是敢說啊,別忘了你可是差一點兒就在這兩個小魚小蝦手上丟了性命。」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北海牧人道︰「如果不是那個叫白煞的家伙用毒,以前輩交給我的劍法早就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了。前輩,你不知道,我可是差一點兒就把那個白煞宰了。」

「可你也差一點兒就丟了命啊!」紫玉郎君嘆道,「記住這個教訓吧,不要以為受點兒輕傷沒什麼。有些時候,不起眼的傷害才是致命的。就像你這一次,如果不是那名老者,你我恐怕就再也無法見面了。」

說起那名老者,北海牧人不禁問道︰「前輩,您知道那名老前輩是誰嗎?」

紫玉郎君笑道︰「我哪里知道?不過那個老人的修為高深莫測,連我也看不透,而且那個人最後施展的手段神秘詭異,根本不是天陸上現有的身法技能。所以他的來歷,我猜不出來。但是看得出來,他對你並無惡意,而且日後說不定還會幫你大忙呢。」

當然了,那位老前輩可是重新給了我光明的,又怎麼會對我心存惡意?

頓了頓,紫玉郎君突然沉聲道︰「牧人,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再出現在董家了。這段時間,你就先跟在我的身邊,以免還有人對你心懷不軌。」

沒有任何疑問,北海牧人重重地點了點頭,跟著紫玉郎君走進了密林之中。

北海牧人失蹤了,徹徹底底地失蹤了。這個消息很快在董家大院中蔓延起來。北海牧人這個名字在這兩年可謂是每個董家的人都耳熟能詳的存在,是所有人茶余飯後的話題。

五年前拜入董天志門下學藝,天賦驚人,燦爛的光環掩蓋了所有人的光彩,年僅十四歲便達到了後天巔峰的境界。家主甚至酒後吐真言,要將自己唯一的女兒許配給他。

可就是這樣的天之驕子,居然犯了大忌,趁著家住不注意侵犯董家小姐。雖然沒有成功,但還是被人廢去了修為,從天才變成了廢人,自天上掉到了地上。

但前段時間,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恢復了丹田處的傷患,實力又恢復到後天之境八階的地步。天才的強勢歸來,讓所有人的心都泛起了波瀾。可這回,他徹底地失蹤了,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不過,在某些人有意無意地鎮壓下,這場風波短時間內就被平息了。董家的人依然如以前那樣生活,似乎從來不存在北海牧人這樣一個人物似的。

只有一個人和以前有點兒不一樣,就是董家的小姐董貞言。

北海牧人失蹤以後,董貞言雖然看起來和平常一樣,上學、修煉、休息,好像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是細心的董天志卻不止一次地發現,自己的寶貝女兒總是找借口到後山北海牧人居住的那間小草廬中轉轉,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這個丫頭,不會是看上那個小畜生了吧?」暗中觀察著女兒的董天志心中想道,「她不是很瞧不起那個畜生嗎?怎麼還會為他擔心?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就要舉行開元城大比了,希望不要耽誤她才好啊。北海牧人這個小畜生,死了死了還留下這麼多念想,真是罪無可恕!我的貞言是董家幾百年來最出色的子弟,豈能因為他而放棄大好前程?」

幾人歡喜幾人愁,時間在這樣的氛圍中又過了一個月。

月明星稀,董家後山小山丘上,一位消瘦健勁的少年盤坐在最高處,在月光下顯得尤為清楚,身上隱隱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力量。

緩緩睜開雙眼,眼中仿佛射出兩道實質性的光芒,一股特殊的氣勢散發出來。少年站起身,朝著身後躬身拜下,感激而激動地道︰「晚輩多謝前輩成全。」

站在柳樹下,紫玉郎君緩緩從陰影里走了出來,月光灑在他英俊的臉上,顯得他整個人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不錯,此時的你果然和以前大有不同。」紫玉郎君贊嘆道,「打通奇經八脈,溝通了天地之橋,從後天晉升到了先天的感覺不錯吧?」

不錯?何止是不錯,簡直是相當不錯了!

體內所有的內力都盡數轉化為真氣,運轉起來,整個人都仿佛和天地融為一體,這是後天之境的時候所不能有的感覺。少年曾經不止一次地想象著自己會在什麼時候突破到先天之境,可沒想到這個時候來的這麼快。

這個少年自然就是「失蹤」了一個月的北海牧人,從玄靈界出來後,北海牧人就一直躲在這篇密林之中,避免和董家的人接觸。而紫玉郎君得知北海牧人被人追殺後,也建議他先不要在別人面前露面,而且每次來都會為北海牧人帶來可以維持一天的食物,其中有很多都是北海牧人只在小時候才享用過的珍饈美味。

站起身,北海牧人雙手向外一展,體內登時閃現出銀白色的光彩,正是他體內真氣散發出來的。如果他的真氣運轉到最高的速度,銀白色變回轉化成黃金色,看起來份外的耀眼!

「沒想到啊,你這麼快就進入到先天之境,照我的預期足足提前了半年。」紫玉郎君欣慰地道,「牧人,你的確是修煉一途的天才,我沒有看錯你。」

緩緩收回了外放的真氣,北海牧人笑道︰「那還不是前輩教導有方?否則,牧人此時怎會有如此的成就?」

但只有北海牧人知道,他的修煉速度之所以如此驚人,絕大部分卻是那雙天涯眼的功勞。

自從得到了天涯眼,北海牧人意外地發現,自己不但可以用這雙眼楮輕易地洞察敵我招式之間的破綻,更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體內的運轉。以前修煉家傳玄功,三個時辰只能運轉一個周天,而現在一個時辰不到卻可以運轉三個周天,修煉速度提升了十倍左右。

如果不是北海牧人在這期間利用天涯眼的能力完善了自己所會的招式,或許幾天前就已經邁入這個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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