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億萬老婆 第八十五章 我愛你(甜死)

作者 ︰ 軒轅小瑜

林靜晨雙腿發軟,身體不由自主的順著牆滑倒在地板上,頭頂上昏暗的燈光清冷的折射在地上,倒映著她蒼白的臉色,悵然內心中的憤怒難消,她緊緊的攥著拳頭,遙望不遠處那靜躺的身體,胸口處劇烈起伏。舒愨鵡

「徐夫人,請您別這樣,這里太冷了,請您跟我回病房。」護士慌亂的站在她的身後,從一開始她見到那個已亡的男人的第一刻,她的情緒好像就開始發生了變化,在驚愕中帶著灼灼燃燒的憤怒,她在生氣,很強烈的生氣。似像一個正在充氣的氣球,隨時隨地都會爆發。

林靜晨一動不動的坐在地板上,壓抑著那股上竄的怒火,閉上眼,平復心跳。

護士站在一旁左右為難,不得已之下,只得安靜的退出太平間。

走廊處,有些陰冷的空氣在撲打窗戶,護士舉措不定的拿出手機。

jk集團,作為徐譽毅第一次上任的股東大會準時在三點召開,由亞太地區總負責人徐睿毅親自主持,上百位股東座無虛席,各自等待這一季一期的工作報道。

徐睿毅站在主席台上,淡淡吟笑,「想必各位都知道jk集團是家族集團,此次破例任用徐譽毅為亞太地區副總,各位也算是公司伊始的元老,我不用強權壓人,各位心中有什麼疑問,今天在這大會上一並說清楚,往後,大家齊心協力,共同建設jk集團的下一個輝煌。」

徐譽毅在徐睿毅話音落下後,不露聲色的走上會議台,不苟言笑的目視前方,冷冽的氣勢在鴉雀無聲的會議廳內慢慢彌漫,一張冷峻到幾乎打算冰凍整間會議廳的臉引得眾人心底不寒而栗。

徐三少在營區的威名,在京城中說一不二的性格,他就這般一言不發的站著,眼神處冷冷的巡視而過,儼然就像是君臨天下,氣勢恢宏,無人敢言,只得臣服。

「謝謝大家。」徐譽毅面無表情的吐出四個字,泰然自若的走下高台,閑坐在徐睿毅身邊,閉目養神。

徐睿毅臉頰一抽,哭笑不得的瞪著那個始作俑者,輕咳一聲︰「現在開始準備季尾報告。」

徐譽毅不以為意的背靠在椅子上,只是衣兜里的手機偏偏在這時興致勃勃的高唱一曲。

「……」靜默無聲的會議大廳,眾人顯然被這一曲電話鈴聲驚怵,個個大驚失色的尋找聲源處。

徐譽毅看著上面陌生的數字,面露不悅,毫不遲疑的直接掛斷。

徐睿毅坐在一旁,掩嘴輕咳︰「手機需要關機,以後記住。」

「我的手機不能關機,萬一靜兒出了事,他們無法聯系我。」徐譽毅放回手機,目視前方。

徐睿毅嘴角一抽,到底哥是領導,還是你丫的這個半路殺出來只會說謝謝大家的面癱男的隨從?

手機自顧自的繼續唱奏,站在台上準備報告的股東愣了愣,有些尷尬的看向兩位總的方向。

徐譽毅拿出手機,按下接听︰「請說。」

「三少,我是照顧您夫人的護士,請問您現在能來醫院一趟嗎?」

徐譽毅驀地從椅子上站起,全廳啞然失色。

「怎麼回事?」冷冷的聲音充斥在整個會議廳,惹得台上的某人汗如雨下。

護士吞吞吐吐,不知如何說起,只得解釋︰「今天發生了一起車禍,車禍中死亡的那位先生,夫人好像認識。」

「等我過來。」徐譽毅掛斷電話,回看了一眼徐睿毅,隨後便是不作停留的闊步而去。

徐睿毅急忙跟上,「三弟,是不是弟妹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我去醫院看看。」徐譽毅打開車門,「今天的會議我先離席了。」

「沒關系,弟妹重要,你小心開車。」徐睿毅揮揮手,看著路虎離去的方向,輕嘆一聲。

「二哥。」徐晨怡從剛剛停下的法拉利中走出,隨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那是三哥的車嗎?」

「你今天怎麼有空跑過來了?」徐睿毅輕輕的拂動小妹的腦袋,笑道︰「難不成你也想來我這里做做閑職?」

「不是二哥,我以為三哥會來上班,特地來公司找他,結果還是來遲一步。」徐晨怡淡笑。

「你找他做什麼?有什麼事難道對二哥不能說的?」徐睿毅疼惜的把徐晨怡領進公司,對著一旁靜站等候吩咐的助理說道︰「告訴股東們,今天的會議先行取消,改在周五早上九點舉行。」

「是,總裁。」

徐睿毅按下電梯,扭頭看著她︰「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臉色很不好。」

「沒有什麼事,我就想問問三哥,他把子昂藏到了什麼地方?我昨天找了他一天了,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徐晨怡情緒低落的低下頭,手輕輕的放在肚子上,他爸爸還不知道他的存在吧。

也許他三哥也還不知道吧,否則他怎麼會把子昂藏著不放出來?

「晨怡,你要知道陳子昂是一個大活人,更是一個不弱的男人,你說這樣的一個男人,三弟能藏得住他嗎?」徐睿毅為丫頭倒了一杯咖啡,親自送到她的身前。

徐晨怡不作回應的坐在沙發上,眉頭微皺。

「丫頭,你說陳子昂不見了,那你有想過他為什麼會不見嗎?如果他心里真的有你的存在,為什麼一天一夜都不與你聯系?現在就是這般理與不理,你說結婚後他還會珍惜你嗎?」

「不,二哥,前兩天他出現時就有點不對勁了,我不知道三哥或者你們對他做了什麼,我想知道事實的真相,二哥,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們真的不放過他了?」徐晨怡激動的握著徐睿毅的手,眼底微微泛著淚光。

徐睿毅搖搖頭,解釋道︰「晨怡,我們不是陳子昂那種人,我們徐家做事講究的是光明正大。」

「那他怎麼會不見了?二哥,你知道嗎,我……我已經……」徐晨怡欲言又止,臉頰處微微有些發燙。

「晨怡究竟想說什麼?」徐睿毅如同以往般繼續撫模她的腦袋。

「二哥,我……懷孕了。」

「……」覆在頭頂上的手一滯,他詫異的看向那個低頭羞澀的丫頭,緊緊的捏住她的肩膀,抬起她的頭,驚慌的問道︰「晨怡別拿這種事開玩笑。」

「二哥,我說的是真的,我昨天去找過三哥,三哥不在,我把孕檢報告給了嫂子,我知道你們都不會為難我們的,對吧。」徐晨怡淚光閃爍的握住徐睿毅的手,「二哥,我求你們把子昂還給我好不好?」

「丫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怎麼可以在沒結婚前就把自己交給那個男人?」徐睿毅驚愕的站起身,站在窗前,壓抑著心底的怒。

徐晨怡走到他的身側,「二哥,為什麼三哥他們就可以,為什麼我就不可以?」

「因為他陳子昂不配。」徐睿毅吼道,「晨怡,你怎麼可以這麼糊涂?」

「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二哥,你告訴我,難道你們還想繼續阻止我們嗎?」

「這……」徐睿毅深吸一口氣,搖搖頭︰「陳子昂是自己消失的,他不想見你,難道你心里還不明白嗎?」

「不,他絕對不會這麼做。」徐晨怡甩開男人的手,怒吼︰「就算你們一個個都不同意,時至今日,我都不會再離開他。」

徐晨怡摔門而出,留下已經沉默到全身都在發顫的男人。

醫院內︰

嘶!驚耳的剎車聲打破寧靜的醫院,一人在還未來得及停穩的車內心急火燎的跑出,最後像似一陣風吹拂而去。

「啪!」徐譽毅氣喘吁吁的站在病房前,卻不見任何一人的身影。

「夫人人呢?」徐譽毅怒斥身後的幾名警衛。

警衛長嚴肅正步道︰「剛剛護士帶她去了太平間。」

「太平間?」徐譽毅健步而去,直接從消防通道上的樓道一躍而下。

「三少——」護士見到來人的身影,如釋重負的指了指身後的位置,「夫人已經在里面待了半個小時了,無論我怎麼勸說她都不肯出來。」

「我知道了,你先去讓醫生準備一下,這里太過陰冷,她會生病的。」徐譽毅緩步走進里面,看著地上呆滯不動的身影,心底疼惜匆匆上前抱著她。

林靜晨稍稍冷靜下來,任憑他溫暖的懷抱撫平自己內心的不安,腦袋枕在他的懷里,靜听他強勁

有力的心跳,雙手扣住他的衣襟,抑制的顫抖終于得到了釋放。

「靜兒,我們回去吧。」徐譽毅抱起她,只是回頭冷冷的看了眼那床上沒有生氣的身影,這個男人是誰?

「你怎麼不問我?」林靜晨躺回床上,雙手依舊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角。

「我在等靜兒主動告訴我不听話的理由。」徐譽毅半躺在床邊,輕柔的將她放在懷中。

林靜晨閉了閉眼,重新睜開,醞釀著言辭︰「他是文治,你應該也見過,在陳子軒的婚禮上。」

「他是陳子昂的人?」

「嗯,是他最好的兄弟,可惜,也是因為他死的。」

「靜兒為什麼這麼說?我听說他是意外而死的。」徐譽毅攬著她,輕輕的安撫著她緊張的疲憊。

「譽毅,他告訴了我一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但我能想到他一定是因為這件事才會‘意外’而死的。」林靜晨坐起身,目光毫不避諱的與他相接。

「什麼事?」徐譽毅輕撫著她緊皺的眉頭,瞧著她嚴肅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

「他說……陳子昂瘋了。」林靜晨深吸一口氣,「精神產生錯亂,他患上了嚴重的精神分裂。」

「……」徐譽毅收回手,嘴角淡笑,「靜兒,陳子昂那麼正常的一個人,你如果說他是因為仇恨而蒙蔽了雙眼導致做錯事,或許我還會信,可是你說他殺人放火是因為精神出了問題,這不是他可以隨意草菅人命的借口,就算他是準備動用這個借口,我想誰也不敢相信這個借口。」

「我不怕他裝瘋,我怕他是真瘋。譽毅,別再接近他了。」

「靜兒是在擔心我?」

「我不擔心你還會擔心誰?」林靜晨抱著他,「我們想想別的辦法,把他送進醫院,不能任他在外面逍遙快活了好不好?」

「靜兒,你……」

「文治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真心待他的人,他都能狠心到殺了他,譽毅,我不想這樣的意外發生在你的身上。」

「靜兒,我說過我的世界里不會有這種意外發生。他只要敢踫我的人一根頭發,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報應。」徐譽毅輕輕的捧住她的雙頰,溫柔的覆唇而上,淺嘗她嘴角咸酸的味道,是淚的味道嘛?

林靜晨閉上眼,控制住身體的惶恐,抱著他,毫不保留的回應,「我不要你離開我,永永遠遠都別想推開我了。」

「傻靜兒,累不累?」徐譽毅將她放回床上,輕輕的掠過她凌亂的長發,目光柔和的注視著她微皺的眉目,伸手輕拂動那絲眉頭。

林靜晨微微睜開眼,莞爾一笑,「你在,真好。」

「睡吧,等下我讓醫生檢查一下。」

「嗯。」林靜晨依偎在他懷中,嗅著那股清香,安然的閉上雙眼沉睡而去。

當病房內的氣氛恢復如常,當溫和的空氣縈繞在她身旁時,他不動聲色的離開,背對著身後熟睡的身影,和顏的表情漸漸凝固,最終,如冰似寒的露出殺氣重重。

「亞歐。」輕喚一聲,不知如何屋內的燈光微微閃了閃,一道身影如同爬山虎般倒掛而進。

「下次能不能等我自動出場?這樣被你一喚,我突然有一種是你傀儡的感覺?」

「調查一下陳子昂,他有些不正常。」

「我早就想告訴你,這個男人不是有點不正常,是真的很不正常。」亞歐輕咳一聲,打量了一下床上並無異樣的女人,說道︰「他那方面很有問題。」

「你什麼意思?」徐譽毅拎著他,兩兩出了房間。

亞歐掩嘴一笑,「他好像根本就不能行房事。」

「……」徐譽毅雙眼一眯,冷哼︰「你查了這件事?」

「當初在酒店時,我見他跟江媚在床上發生的事,雖然過程很激烈,可是我發現他根本就無法完成最後步驟。」

「你真的看了?」徐譽毅嘴角抽抽,離著他的距離不由自主的遠了遠。

亞歐淡笑,「這麼勁爆的現場直播,我想任何一

個男人都會忍不住的多看兩眼,結果一看便是身不由己的看完了全套動作。」

「然後呢?」

「然後他萎了。」

「你確定?」徐譽毅冷笑,「然後呢?」

「然後不知道他是不是太野蠻了,或者是根本就沒有得到滿足,竟然變態到……到用……」

「後面那些惡心的話請收回,我讓你查的不是他的情事,我想知道他的精神方面的問題。」徐譽毅上前奪下亞歐嘴邊的香煙,丟在一旁的垃圾桶,「說過這里不能抽煙。」

亞歐嗤之以鼻,冷哼,「這點我倒沒有特別注意,只是經過這些事,不難想象他一定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不然這麼變態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想的出來?」

「那一日你看見陳誠鴻,以你的判斷,你能不能看出他是否正常?」

「難不成你懷疑——」

「我只是在猜測,陳誠鴻的精神不正常,很有可能會是遺傳性的精神疾病。」徐譽毅依靠在牆上,微微喘上一口氣,「監視文治的尸體,這兩天應該會有人來替他收尸。」

「你不會打算讓我去監視一個死人?」亞歐眉頭一皺,「可否來個商量的余地。」

「我還有事需要你,派幾個能力強點的監視他。」徐譽毅意味深長的輕輕拍打拍打他的後背,「替我保護好靜兒。」

「她不是由咱三少親自保護嗎?這種事我怎敢搶?」

「百密總有一疏的時候,我不想讓這萬分之一的機會成為她危險的源頭,只得辛苦你了。」

「三少,我發現你真的變了。」亞歐打趣。

「我也發現我最近特別特別特別的有男人味了。」徐譽毅含笑,目光溫柔的看著屋內沉沉睡去的身影,嘴角笑意更濃。

「三少,你丫的變得太婆婆媽媽了,一點都不像曾經那個雷厲風行徐三少,做事拖拖拉拉,猶豫不決,婦人之仁……」

徐譽毅面無表情的回視,四目對視,詭異的氣氛在兩人中乍然而開。

病房內,淡淡罄香獨自縈繞,冰涼的液體滑過血管,融合入血液里,漸漸的消去那身體存在的疲倦。

林靜晨虛虛的睜開眼,昏暗的燈光下一人安靜的伏在床邊睡下,自己的手被他溫柔的捏在掌心中,他的呵護,溫暖著寒冷。

伸手輕輕摩挲著他的臉部輪廓,一點一點的細細觀察。

「靜兒?」因為初醒,徐譽毅的聲音有些嘶啞,卻是在醒來的第一刻便是微笑面對,「靜兒,餓了嗎?」

林靜晨不言只是輕搖腦袋,手滑過他的眉眼放在他的臉上。

「等一下爺爺他們想過來,我讓他們順便給你做點好吃的,家里新來了一名m國料理師,做的西餐味道不錯,今天想不想變變口味?」徐譽毅覆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聲問道。

林靜晨點點頭,「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今天想翹班。」徐譽毅抱起她,模了模她正常的額頭,「幸好沒有生病。」

「我的身體可是很健康的,別把我當成易碎的玻璃女圭女圭好不好?」林靜晨躲在他的懷中,嘟囔著。

徐譽毅摟著她,笑道︰「那我的靜兒是能很好很好的照顧自己了嗎?」

「當然。」林靜晨有些心虛,「可我更想躲在你懷里讓你照顧。」

「這樣最好。」徐譽毅俯身親吻在他的額頭,笑意滿滿。

「看來爺爺我們來的又不是時候了。」秦芯雪攙扶著老人的手臂從容走進病房,身後還跟著一個陌生的女人。

林靜晨見著三人,愣了愣,有些尷尬的推開徐譽毅。

秦芯雪放開老人,回頭將身後的女人拉上前,「二弟妹這是怎麼了?你不是吵著要來看看這個還沒有見過面的三弟妹嗎?現在來了倒表現拘謹了。」

徐睿毅夫人蔣思捷淡淡一笑,走上前站在床邊,嘴角微揚含笑道︰「我是你二嫂,我叫蔣思捷,靜晨可以喚我思捷。」

「你是二嫂?」林靜晨坐直身子,

又覺得有些不禮貌,直接掀開被子站起身,「二嫂,你坐,爺爺大嫂,你們也請坐。」

徐譽毅站在一旁推過沙發,「你也坐下。」

警衛推著移動餐桌走進,淡淡飄香的牛排配上紅艷似火的紅酒,酒液妖冶從瓶口涌入杯中,搖晃的味道飄散出縷縷酒香。

林靜晨愕然,瞧著談笑風生的四人,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曾不苟言笑的徐譽毅竟在聊天?心平氣和沒有半分不悅的與徐茂弘相視而談?

「三弟說你在醫院里會無聊,這可是準備把咱徐家的餐廳給直接搬來這醫院啊。」秦芯雪揶揄道。

「大嫂,你這話就錯了,三弟這那是怕小弟妹無聊啊,純粹就是為了把我們召喚過來供他打劫的。」蔣思婕掩嘴偷笑。

「徐三子,我好歹也是你的爺爺,咱先說好不得趕盡殺絕。」

林靜晨有些尷尬的坐在餐桌前,怎麼自己一句話都沒有听明白呢?

「靜兒,別管他們,我讓廚房特地為你準備了四鮮湯,養胃補氣,味道也不錯,沒有海鮮的腥味。」徐譽毅端著羹碗,舀了一口含在嘴中,嘗了下味道。

林靜晨只覺得自己唇邊溫溫的,本能的張嘴咽下,濃郁的鮮香充斥在嘴中,忍不住的舌忝了舌忝嘴。

「味道還行吧?能咽下嗎?」徐譽毅再次舀了一勺。

林靜晨微微點了點頭,「很好喝。」

徐譽毅面帶笑容,「靜兒喜歡就好。」

「我能不能嘗嘗那個?」林靜晨指了指老人面前的果餅,淡淡一笑。

「那個不行,你一吃甜食就不乖乖吃飯了。」徐譽毅伸手攔截她的手。

林靜晨兩眼眨了眨,「就一塊也不行?」

徐譽毅不容商量的搖搖頭。

「爺爺,您說我們真的是來探病,還是來找不自在的?」秦芯雪看著老人笑道。

徐茂弘輕咳一聲,「我看我們是來遭白眼的。」

老人話音一落,只見徐譽毅一雙俊逸的眸黑了黑,就如一池深淵,黑的見不到底。

「咳咳。」徐茂弘心口一顫,默然的瞪著徐譽毅,老子當年征戰沙場,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你還是一顆受精卵不知死活的地步,跟我瞪眼?想老子當初也是風流倜儻,濃眉大眼,別以為你眼楮大,那是出自爺的基因。

「你說爺爺在想什麼?」秦芯雪湊到蔣思婕耳旁輕聲問道。

「一定是想當年!」蔣思婕不假思索道。

「靜晨,你猜猜?」秦芯雪看向靜默的林靜晨,莞爾道。

「這…」林靜晨輕咳一聲,「我猜不著爺爺的想法,但我大概能讀懂徐三少眸中意圖。」

「那更有意思了,靜晨說說看。」蔣思婕來了興致,搬起椅子坐到林靜晨身邊。

「靜兒,你的飯還沒吃完?」徐譽毅臉色一沉,將她的手緊握在手心中。

林靜晨微微一笑,抬首輕靠在他耳邊,「其實你不需要這麼做的,我不會胡思亂想的。」

徐譽毅一言不發,一切的答案都隱在那溫柔的笑容中。

「好了,我吃完了。」林靜晨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擦嘴。

「爺爺,您說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進入正題了?」秦芯雪瞥向一側的警衛。

警衛長明曉的點點頭,輕拍雙手。

林靜晨愣怵,不敢置信的瞪著警衛員抬進的……麻將桌?

「今天可是領導大人親自首肯了。」秦芯雪指著旁邊安然從容的男人。

林靜晨瞠目結舌,想了想,失聲一笑,「真的沒必要…」

「靜兒說她想要休息,我陪各位玩兩圈吧。」徐譽毅泰然的坐在椅子上,笑意盎然。

林靜晨嘴角彎彎,索性坐在他的雙腿上,「都是你的一番苦心,我身為妻子的怎麼敢浪費你的良苦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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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今天這牌局可是為弟妹設的,三弟你可不能上陣,知道嗎?」蔣思婕猶豫了片刻,最好還是選擇敵人下家,專踫她的牌。

「思婕,你坐那個位置會後悔的。」秦芯雪意味深長的笑笑。

蔣思婕不明所以,牌局已開。

徐譽毅雙手輕放在她腰際,力度適中的揉捏,為她分擔點疲勞。

林靜晨輕撫過他的手,「沒事,不累。」

「嗯,先按著,免得等下腰酸不適。」徐譽毅盈笑道。

「我發現三弟跟靜晨在一起時,面部表情豐富了許多啊。」秦芯雪隨意的拋出一張南風。

「踫。」蔣思婕一喊。

林靜晨準備模牌的手急忙縮回。

「咳咳。」徐譽毅嗓子發癢咳了一聲。

蔣思婕苦笑的看著忍俊不禁的秦芯雪,嘴角牽強的微露一絲弧度,「爺爺,您說我是踫還是不踫呢?」

徐茂弘抬眸望了望沉默的某人,「牌在你手里,不過南風不算好牌。」

「那我不踫了,靜晨你模牌。」

「哦。」林靜晨伸手抓牌,放回牌面,抽出一張紅中。

「這下踫應該沒問題了吧?」蔣思婕苦笑道。

「其實我是不會介意的。」徐茂弘模牌打出九筒。

「爺爺,炮了。」秦芯雪笑逐顏開。

「我要踫。」林靜晨說完愣了愣,「嫂子要和牌啊。」

「沒,沒,我看錯了,看錯了,你踫章。」秦芯雪雙手撐住牌面,嘴角扯動。

林靜晨遲疑的抽出兩張牌放下,有些疑惑的回頭看著身後含笑凝望的徐譽毅,又回看三人間莫名流轉的氣氛,忍了忍,說道︰「譽毅,我有點渴了。」

徐譽毅起身倒出一杯果汁,「喝點吧。」

「昨天你拿來的豆漿挺好喝的,我想喝那個。」林靜晨笑了笑。

徐譽毅放下杯子,「我給家里打電話,讓他們送過來。」

林靜晨嘴角微動,最終還是啞然的回到牌局,看來怎麼今天怎麼說,怎麼弄,您老都不肯離席了。

徐譽毅坐在一側的沙發上,目光悠閑的注視著秦芯雪手中的一副‘好牌’。

秦芯雪詫異的瞥了一眼他炙熱的雙眼,輕咳一聲,「你這樣赤果果的目光究竟想說什麼?」

「想你怎麼可能會贏不了錢呢?」徐譽毅雙手環胸,笑意拂面。

秦芯雪後背挺直,似笑非笑的盯著混亂的牌局,這種情況下,憑什麼自己不能贏錢呢?

當下一張牌落入自己手中時,她的心抽了抽,再疼了疼,最後含淚的甩了出去。

林靜晨喜笑顏開的推下滿副牌局,「大嫂不好意思,炮胡。」

秦芯雪嘴角抽搐,擠出一抹看不出情緒的苦笑,拿出支票夾,「爺爺,都是自家人,今天咱們玩小一點吧。」

「也對,都是一家人,就玩三位數吧。」老爺子模了模自己干癟的口袋,這不是逼著老人家含恨而終嗎。

徐譽毅攔下秦芯雪準備填寫的手,「都說是一家人了,一家人還怕肥水流入外人田嗎。這次咱們玩大點才對,是不是啊靜兒。」

「這局好歹是我贏了,你這樣突然說玩大點,人家會說我假公濟私,坐地漲價的。」林靜晨拂開他的手,對著秦芯雪淡笑道︰「上次玩的十萬,這次就二十萬吧。」

「……」秦芯雪面色僵硬,握住支票夾的手微微顫抖,哭笑不得的看著最德高望重的老人,「爺爺,您說呢?」

「大家都閑著沒事,玩牌不過就是打發時間,這樣談錢多傷咱們的血緣關系啊。」徐茂弘緊緊的拽著口袋,這不是逼著他老人家七十歲高齡也要重出江湖了嗎。

徐譽毅輕拍林靜晨的手,笑道︰「如此咱們繼續吧,大嫂先填支票,我們講究盤清,一局完了直接給錢。」

「你狠。小叔子不愧是軍中大

將,果然夠狠啊。」蔣思婕大喘一口氣,心底默默痛哭,老二啊,你家三弟上輩子干打劫的嗎?

牌局上無父子,在一出接著一出的廝殺中,暮色西陲,華燈初上,窗外樹梢輕動,攪碎那一地的碎影。

站在病房外,林靜晨並排站在徐譽毅身側,兩兩相望三人離去的背影,身後虛敞的窗戶里飄進淡淡冷氣,透過屋內濃烈的暖意漸漸消失,燈光柔和,撲打在地毯上,映上那嬌艷的玫瑰,欲滴綻放。

林靜晨不動聲色的緊緊抱著他,依靠在他的胸膛處,壓抑已久的情緒一朝而發,她的手越發的抱緊他,直到呼吸凌亂,變得急促。

徐譽毅溫柔的撫著她的面容,一寸一寸的摩挲著那張臉上的淚水盈眶,輕嘆一聲︰「靜兒怎麼了?」

「其實你沒必要這麼做的。」依舊是那句重復了不止一次的話,卻在親密的瞬間更顯柔情。

徐譽毅雙手靠在她的肩膀上,溫柔對望︰「我只想讓我的靜兒笑一笑,想讓靜兒能夠放下那些莫須有的煩惱,我的靜兒應該跟最初那樣,無憂無慮。」

「我本就是無憂無慮,有你在,我還擔心什麼?」

「可是靜兒的眉頭皺了,總是在我看不見的時候,緊緊的成川而現,明明是那麼漂亮的一張臉,皺在一起一點都不可愛了。我喜歡靜兒笑,每天只想看見你笑,無論我在不在身邊,都想讓你笑。」徐譽毅托起她的下頷,輕撫著那上面的紋路,一下又一下的順過那眉角的痕跡,「看,好難看。」

「噗。」林靜晨失口一笑,輕靠在他懷中,「徐譽毅,接二連三的命案,每一個人都是我認識的,你告訴我,要怎麼樣做才能真正的忘記他們而無憂無慮?」

「真想每天都把你拴在身邊,那時看你還怎麼強顏歡笑。」徐譽毅抱起她放在沙發上。

須臾,警衛抱著木桶輕聲走進。

「今天累了吧,坐了一下午了,腰酸不酸?」徐譽毅替她月兌下鞋子,放進暖水中。

林靜晨不言不語靜靜的看著他,他的手還是如同以往那般覆蓋著自己的雙腳,清澈溫水的水霧氤氳在眼中,有些朦朧,隔著那層蕩漾的水簾,他的手沒有成型,只是搖搖晃晃,虛虛實實的映射著。

眼前是密布的水汽,她不知是熱水燻紅了眼,還是心底的暖惹紅了眼。他就這般安靜的揉捏著,兩兩無言。

「我想你笑,每天過的無憂無慮。」他抬頭相視。

「我會努力的。」林靜晨鄭重點頭。

「靜兒,我愛你。」他半蹲在她身前,雙唇侵襲而上,將她的唇含在嘴中,一點一點吞入月復中。

林靜晨纏繞在他頸脖間,解下他的外套。

「……」徐譽毅愣了愣,一手按下她蠢蠢欲動的手,輕搖頭︰「靜兒,不行。」

「行,我說行就行。」林靜晨扣住他的手,強行的拽過他的身子,雙手不再猶豫的扯下他的外套。

厚重的長款毛呢外套被丟在地毯上,燈光曖昧的打下,將兩人映照其中。

徐譽毅再次扯開她的手,苦笑,「靜兒,菲林阿姨說過——」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徐譽毅,我命令你月兌。」林靜晨蠻橫的將他逼至牆角,讓人退無可退。

徐譽毅呼吸沉重,忍住自己心底上竄的火,大喘兩口氣,「靜兒,別逼我。」

「這是我在逼你。」林靜晨抬手輕撫過他的臉頰,最後一路往下,解開那些衣扣,露出他的肌膚。

「我……我……我絕不會手下留情的。」徐譽毅將她囚禁在自己懷中,強勢佔有她的雙唇。

今夜,月光明媚;

今夜,微風和煦;

今夜,群星璀璨;

今夜,適合談情說愛……

翌日的陽光燦爛的綻放在天空中,彼時熱烈,毫不拘泥。

病床上,徐譽毅疼惜的攬著林靜晨,一夜無夢,久違的幸福滿溢。

林靜晨輕輕動了動胳膊,順著他的手重新抱緊他的腰,嘴里嘀嘀咕咕,自言自

語著什麼。

徐譽毅笑意滿滿的撫順她的眉毛,見她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甜蜜,忍不住的又一次俯身而過。

嘴邊是她的味道,臉上是她的味道,身上的每一寸都是她的味道,這樣的味道,讓他迷醉其中遲遲蘇醒不了,恐怕此生無論如何都擺月兌不了她的囚籠,愛的牢籠,甘之以蝕,絕不後悔。

「譽毅。」林靜晨感覺到額前的柔軟,睜開睡意惺忪的眸,眸中隔著水霧,迷迷糊糊。

徐譽毅溫柔的將她抵靠自己的懷中,輕柔問道︰「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林靜晨臉頰燙了燙,低下頭,略顯羞澀的搖搖頭,「沒有。」

徐譽毅不再挑逗她,從床的一側走下,「昨晚上你累了不敢動你,現在我帶你去沐浴好不好?」

林靜晨臉紅發燙,藏在被中點點頭,想想昨晚上自己的主動,更覺面紅耳赤。

徐譽毅將她從床上抱起,朝著浴室走去,雙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沒有響動,只剩那一個接著一個淺淺的痕跡,最後消失不見。

浴室里,熱氣彌漫,水聲潺潺,他輕柔的放她在浴池中,打著泡泡洗去她的疲憊,「等下我讓醫生來檢查一下好不好?」

話音一落,林靜晨急忙拉住他的手,搖頭否決,「我沒事,不用……不用了。」

「靜兒,現在是特殊時期,要听話。」徐譽毅嚴肅的看著她。

林靜晨縮子,藏匿在水面下,咬了咬唇,「這種話,我怎麼說得出口。」

「孩子都有了,這種事……很正常。」徐譽毅展顏一笑,將她拉回現實中,手中的泡沫打在臉上,最終只剩下那兩顆還在轉動的眼珠子,如同黑曜石般璀璨奪目。

「徐譽毅,我愛你。」

「靜兒,我也愛你。」不管她臉上的泡沫,不管身前的那一池碧波微漾,他隔著水染濕衣襟,輕觸她的唇角,酸澀的泡沫味道,甜蜜的唇齒留香,他將她融化在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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