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億萬老婆 第104章 我想追求你

作者 ︰ 軒轅小瑜

何成才見林靜晨悄無聲息的走進廚房,咬牙切齒的走上前,攔著試圖還想解釋什麼的徐譽毅,警告的意味燃燒而起︰

「我告訴你,不管以前你跟姐是什麼關系,或者你現在出現準備找回什麼關系,我奉勸你,既然你想找回她,就給我好好的對待她,別把你那些追悔莫及的話說的天花亂墜,我何成才的兩只眼只認自己看到的事實,你如果不好好珍惜,自有人會更珍惜她。舒愨鵡」

徐譽毅無力辯解的任他怒斥,低下頭,仔細的回憶著昨晚上發生的點滴。

記憶中,有女人的身影嗎?

身邊鶯鶯燕燕,香水撲鼻,他被陳叔扶著上了車,最後,借著夜風的冷冽醒了醒酒,回到家中,是她溫柔的捧著熱湯送入自己嘴中。

腦袋生生脹痛,他竟然把如此善良的她給褻瀆了,用自己被人濺污的身子接受她的細心對待,真不是男人,自己真不是一個男人。

「爸爸,您是不是餓了?」徐楓祈拉了拉某人因心緒起伏而顫抖的衣角,滿目擔憂的瞪大雙眼看著他。

徐譽毅平復自己慌亂的心跳,搖搖頭,「爸爸有點累了,你們先吃,別管我。」

徐辰渝拎著小拳頭狠狠的敲在徐楓祈的腦袋上,眉頭拉成一條線,「爸爸被人給強吻了。」

「你怎麼知道?」徐楓祈愕然的看著某人踉蹌的背影。

徐辰渝撓撓哥哥的脖子,然後俯湊到他的脖子上,張嘴含住,拼命的吸啊吸啊吸啊。

徐楓祈脖子上傳來一陣酥酥的痛意,推開小丫頭的腦袋,「你親我做什麼?」

「看,這就是證據。」丫頭遞上鏡子。

徐楓祈看見自己脖子上紅紅的一片,點了點頭,「那不是媽媽吸的嗎?爸爸為什麼難過?」

徐辰渝小腦袋搖了搖,嘆息道︰「或許是媽媽吸的太用力了,所以爸爸覺得很疼,獨自難過去了。」

「原來如此,只是,你為什麼要強吻我?」徐楓祈拉著小丫頭的發尾,眼角挑挑,「下次這種危險的實驗應該讓我們男士完成。」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媽媽吸的?」何成才蹲子,笑逐顏開的盯著兩個小孩。

徐楓祈撓撓後腦勺,扭扭捏捏的低下頭,「爸爸脖子上的痕跡不是媽媽弄上的嗎,我們昨晚上都看見了。」

「你們昨晚上看見什麼了?」何成才瞥了眼周圍的氣氛,拉著兩個小孩走出主屋。

院子角落,在菊花壇的盡頭,一大兩小蹲在地上竊竊私語。

徐辰渝眼珠子轉轉,活月兌月兌的天真無辜︰「晚上醒來沒瞧見媽媽,就跑去爸爸房前看了看,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何成才輕柔的拂過丫頭的發頂,笑道︰「哥哥不怪你,小渝告訴哥哥,媽媽在爸爸房里做了些什麼呢?」

「我們沒看見,媽媽後來關了燈,然後透著點點余光瞅著爸爸把媽媽給抱著了,然後,媽媽月兌了爸爸的衣服,再然後,媽媽也月兌了衣服。」徐楓祈說道。

何成才深吸一口氣,「然後呢?」

「然後媽媽開始在爸爸身上吸啊吸啊吸啊。」徐辰渝鼓起腮幫子,「爸爸一定很疼吧,他今天都好傷心哦。」

「媽媽一定是很生爸爸的氣,所以才會這麼懲罰爸爸的。」徐楓祈拉著徐辰渝的手,「以後我們一定要好好的心疼爸爸。」

「你們听著,這話不能讓哥哥之外的別人知道,否則,小心姐打你們**。」何成才憂心忡忡的站起身,面朝廚房的方向,心思混亂︰

姐啊,你老咋就那麼沒有定力啊,這麼便宜就成全了那個四肢發達的男人,還是自己主動的吸啊吸啊。

「阿嚏。」林靜晨揉了揉發癢的鼻子,繼續弄著佐料。

餐桌上,滿滿一盆新鮮包好的水餃,四五種味道隨意的混合在一起,飄散著淡淡面粉清香。

「哈哈哈,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吳小姐,早就聞到了你家里的飯香了,瞧,我都把家里珍藏的好醬油奉獻出來了。」隔壁屋的小鳳端著一碟子醬油興致沖沖的走進,毫不客氣的找到位置一**坐下。

>何成才拿過她手里的碗筷,嘴角笑了笑,「不好意思,咱都是小資人家,可比不上鎮子首富的小鳳小姐金貴,這粗茶淡飯的,只怕入了你的口,你那金胃也消化不了。」

「大何真會開玩笑,姐什麼時候計較過‘吃’這玩意兒啊。」小鳳拎著碗就往自己身前一拖。

何成才想他堂堂一介七尺男兒,莫不成還抵不過你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片子,扯著碗筷,誓死不放。

小鳳暗暗較勁,想姐還在黃土崗上敲山震虎的時候,你還在穿**啊,跟姐斗,姐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巾幗不讓須眉。

「 !」椅子傾斜,燈光虛虛的模糊中,只見一人手中的筷子就如一道拋物線般從天而落,一人踩著桌角,一人臨危之際毫不遲疑的抓著另一人手臂。

于是乎,在徐譽毅洗完臉後走出洗手間時,就見兩個一上一下抱著一起熱吻朝天的年輕人。

砸了咂舌,年輕真好。

小鳳眨了眨眼,盯著趴在自己身上似乎還很享受自己初吻的男人,面色一沉,一招猴子偷桃直接讓他臉色漲紅,最後從地上連滾帶爬的跳起來。

林靜晨尷尬的撿起地上碎掉的瓷碗,苦笑,「小文再去廚房拿副新碗筷出來。」

小鳳急忙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梨花帶淚的一張臉看向徐譽毅,咬住唇,委屈的撇嘴,欲哭無淚。

「臭丫頭,弄壞了你賠啊。」何成才生疼的夾著雙腿,咬緊牙關,險些讓自己忍不住的痛苦呼出口。

小鳳回頭怒視那個突然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冷哼一聲,「我以後見你一次,絕對會再踹你一次。」

「小鳳,別生氣了,來吃早飯吧。」林靜晨端著碗筷,想了想,還是讓兩人先分開更妥當一點。

徐譽毅不敢靠近如此賢惠的靜兒,生怕自己齷齪的身子又一次玷污了她,在靠近她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的挪了挪。

林靜晨微微皺眉,他這是在害怕自己?難道是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覺得她很小人?

「徐先生,你脖子怎麼了?怎麼還貼著ok繃呢?」小鳳心疼的伸出手,卻在空中被一人攔截阻下。

「徐先生的脖子怎麼了都跟你無關,要吃你就吃,不吃你就回你的豪華村舍去待著。」何成才兩指夾著她的一根手指,輕輕的往下一撂。

「昨晚上你喝醉了,現在酒醒了嗎?」林靜晨低頭撥弄著碗里的餃子,叉開一看是魚蝦餡兒的,拿起勺子舀著放入他的碗中。

徐譽毅愣了愣,不敢直視純潔的她的一雙眼,埋頭苦吃她送入自己碗中的一只又一只。

「媽媽,小渝也餓了。」徐辰渝委屈的咬著唇,媽媽怎麼就不知道替她也夾一個?

「成才,替小渝夾一個。」林靜晨將餃子沾過醬油繼續放入他的碟中。

兩個孩子面面相覷。

徐楓祈眉頭跳跳︰我覺得媽媽不喜歡我們了。

徐辰渝咬咬勺子︰媽媽好像特別喜歡折磨爸爸。

徐楓祈點頭︰看爸爸都吃的快吐了,她還逼著他吃。

徐辰渝嘟嘴︰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的讓媽媽正視自己錯誤的思想了。

徐楓祈小手模著下巴︰有必要分散媽媽的注意力了。

徐辰渝伸著小手扣在他的小手上︰與君共勉。

「媽媽,我餓了。」徐楓祈小鼻子哼哼,見沒人理會他,直接丟下小勺子,伸手入碗抓上兩個塞入嘴中。

「媽媽,我也好餓。」徐辰渝呼呼手中的滾燙餃子,放入嘴中,咬破餃子皮,汁液順著嘴角濺落在桌面上,滿是油膩。

「……」林靜晨瞪著孩子油花花的雙手,急忙拿著濕巾抹去,「你們兩個真是太沒禮貌了。」

孩子不說話,索性閉上嘴,低下頭,雙手放在膝蓋上。

林靜晨愣怵,抬起寶寶們的腦袋,怎麼又不說話了?

徐譽毅蹲在孩子身前,輕輕的抹去他們嘴角的油水,淡淡一笑,「寶寶們都三歲半了,都是小大人了,在沒

有爸爸媽媽的幫助下,也是能好好的吃飯的,難道不是嗎?」

徐楓祈點點頭,「爸爸,您吃飽了嗎?」

徐譽毅笑道︰「爸爸吃飽了。」

「媽媽您听見了,爸爸說他吃飽了,所以今天能讓爸爸送我們去幼兒園嗎?」徐辰渝跳下桌子,跑回房間背上小書包。

林靜晨瞪著孩子們,「你們不是說餓嗎?」

「吃飽了。」兩個小孩一左一右牽著徐譽毅的手,笑意滿滿的歡快走出。

林靜晨站在門外,清晨的光落在金色菊花上,露水未退,耀眼的映上陽光的燦爛,恍恍惚惚泛著五彩柔光。

幼兒園前,老師一早就守候在外,看見送來的兩道身影,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徐譽毅把寶寶們交給老師,微微含笑,半蹲而下,「寶寶們要听話哦。」

「這位先生,您是孩子是監護人嗎?」老師猶豫半響,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口。

徐譽毅站起身,點點頭,「我是他們的父親。」

「真是太好了,這兩天送孩子過來的都是他們的哥哥,有些話我不方便說給他听,既然你是他們的父親,那能方便進院內談一談嗎?」老師牽著兩個孩子,問道。

徐譽毅不明此舉為何,有些疑惑的走進院內。

幼兒園內,老師把孩子安排回班里,指著旁邊的辦公室,「徐先生,請跟我來一下。」

辦公室內,老師送上一杯純淨水,似乎是壓抑了很久,竟忍不住的輕嘆了一口氣。

徐譽毅正色道︰「難道是孩子們出問題了?」

老師搖頭解釋︰「不是他們出問題了,是我覺得孩子本身就有問題。」

「什麼意思?我知道他們小時候是不喜歡說話,三歲開始才會開口說話,行為舉止也稍稍比普通小孩安靜了許多,但他們智力沒有問題,就是喜歡安靜的氛圍而已。」徐譽毅的手禁不住的顫抖,難道孩子們又出了什麼他們並不知道的隱性問題?

「徐先生,你別激動,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在想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孩子真的不同于別的小孩。」

「比如。」

「比如eq、iq。」老師從旁邊的課本里掏出兩張便簽,「我們老師都喜歡在做游戲的時候讓孩子提問,把他們認為疑惑的事情說出來,我懷著滿心期待讓他們說了一個問題,最後,我們老師差點一個個咬舌自盡,一個三歲的孩子說出來的問題,集合我們全院老師,無人能答。」

徐譽毅打開便簽,差點直接笑出聲,索性涵養這件事他保持的很不錯,伸手掩了掩嘴,情緒平復後解釋︰「這的確很難。」

「那你知道孩子是怎麼回答的嗎?」老師長嘆一聲。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呢?雞蛋雞蛋,當然是雞在前,蛋在後了。」徐譽毅解釋。

老師噤聲,一手撐住自己的嘴咽下那陣陣驚愕,點頭,「不愧是他們的父親,這個問題是你說過的吧。」

「孩子們的思維很活躍,的確有時候會出乎我的意料。」

「既然如此,我想徐先生應該也能猜出一點,他們絕對不是普通孩子的智商,像這麼優秀的孩子,理應重點培養。」

「當然,我能給孩子們的都會是最好的,今天多謝老師了。」徐譽毅起身,大步踏出。

嫻靜的院子,林靜晨躺在露台上安靜的享受著一日之晨,迷迷糊糊中,一道陰涼從頭上灑下。

她睜開眼,如是對上他一雙恰如深潭不見底的眸,嘴角微微上揚。

徐譽毅輕柔的撫模過她的眉眼,清晰的感覺,指尖的顫動就如同心境的起伏,他俯身不顧她的詫異,輕輕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唔——」林靜晨撥開他的腦袋,慌亂的從露台上坐起。

徐譽毅靠在她的身後,溫柔的抱住她,「靜兒,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林靜晨險些月兌口而出我沒生氣,可惜想想,如果不繼續懷疑他出去偷腥,那他脖子上的痕跡是不是就

指的另有人所為?矛頭或許好巧不巧的就指在自己身上,畢竟滿屋子觀察下來,有這種動機的除了她,就是隔壁屋的小鳳。

可惜,小鳳怎麼可能會趁夜半無人的時候翻院子爬牆夜潛他人的房呢。

如此,只剩下一個……林靜晨!

「你的解釋只會是掩飾,別跟我說那些話了。」

「靜兒——」徐譽毅不敢過多的勉強,這件事本是自己不對,如何能強求她直接原諒自己呢。

陽光曬開雲層,從縫隙中打下縷縷寸光,照耀在他面頰上,一張俊美的臉不由自主額頭緊蹙,他抬手捧住自己的心髒位置,昨晚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

……

林愛作為總裁的秘書長,集合美貌與智慧于一身,在公司上下也是人人爭相獻媚的對象,每當清晨的上班時間,當一眾妖艷奪目,身著性感的秘書室亮相大廳時,總能引起一場浩劫。

數十位貌美如花的年輕姑娘們,無一不是身著齊臀短裙,一個個濃妝艷抹,將周一公司陰沉的氛圍瞬間提升無數個幸福指數。

林靜晨捧著一摞文件,緊跟在余天身後,見他突然停步,自己也無奈的跟著停下。

余天興致盎然的盯著遠處那迎面而來的數十佳麗,原本消沉的氣氛,突然間好不熱鬧,一眾精致五官,身材前凸後翹,堪比一場小型的時裝秀。

林愛高傲的瞥了一眼眾人膜拜的眼神,不以為意的站在電梯前,副手安靜的按下電梯,恭敬的站在身後。

余天斜靠在電梯一側,瞧著她冷艷的表情,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林靜晨嗤之以鼻,好歹自己也曾靚麗光鮮,更美艷可人吧,至于前後看待兩人的神色有這麼大的差別嗎?

林愛眼角余光冷冷的撇過去,剎那間,驀地瞠目的瞪著余天身後的某個女人。

林靜晨抬頭,兩兩沉默對視。

林愛愕然的伸手擰了擰自己的大腿,又不敢置信的走上前以待確認。

林靜晨退後兩步,手中的資料進一步的阻攔二人的距離,她不確定的問了問︰「我臉上有東西?」

林愛伸手輕撫過她的臉頰,是真實的感覺,可是辦公室流傳的那個傳言不是說那個女人……死了嗎?

「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需要問候我的助理嗎?」余天慵懶的隨手插在褲袋里,站在兩人中,阻止某個女人的疑惑視線。

林愛深吸一口氣,公式化的笑容上下游離過二人,「這部電梯是直達總裁辦公樓的,一般員工請乘坐普通員工電梯。」

「原來貴公司還有這個安排。」余天打趣的看向林靜晨,笑道︰「看來你這個總裁夫人也得跟我這個普通員工乘坐普通電梯了。」

「林姐,電梯到了。」副手輕聲的喊了一句。

林愛心底沉了沉,原來那個女人沒死,那自己的總裁夫人夢豈不是落空了?

電梯里,氣氛略顯詭異。

副手小吳看了眼神色慌張的大家,說道︰「听說總裁夫人已經三十了,看那樣子也已經人老珠黃,哪像咱們林姐年輕貌美,身材有致。」

「感情再濃,分離三年也淡了,更何況咱們林姐可是總裁的貼身秘書,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怎麼看配站在總裁身邊的人,就只有咱們林姐有這個氣質。」

林愛嘴角輕揚,是啊,自己年輕有資本,又是每時每刻相對,哪怕是千年寒鐵也會變成繞指柔,遲早會拜倒在自己的高跟鞋下。

而那個女人,不過就是一個記憶,過去式罷了。

「叮……」電梯敞開,林愛在眾人的擁簇下,儼如女王蒞臨的氣勢抵達。

「今天早上的會議改到了上午十點,你們通知各部門經理,就海城區——」林愛止言,俏麗的容顏瞬間如沐春風笑意滿滿,見徐譽毅從辦公室內奔出,並朝著她們的方向而來。

眾秘書焦急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裙,抬頭挺胸,笑容可掬的面對。

「靜兒,你的辦公室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我帶你過去看看。」徐譽毅繞過一眾打扮的花枝招展

的女人,躲過那一陣又一陣燻鼻的香水,瞧著另一部電梯敞開,嘴角的笑意更甚從前。

林靜晨雙手捧著一摞文件,身前還站著恍若門神的余天,不遠處那一道道撲面而來的陣陣炙熱目光,松了松口,嘴角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我只是一個助理,不需要什麼辦公室。」

「看來我余天最終要想上這總裁辦公樓,還是得靠自家小助理的功勞啊。」余天邪魅的眼角勾勒出完美弧度。

林靜晨在三十歲之前只干過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那就是在萬千矚目中嫁給了一個男人,三十年之後,她也不想再干什麼大事,唯獨現在,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一件大事。

眾人愕然,無人上前阻止什麼,只得眼睜睜的看著某個小助理手中的一摞文件很灑月兌的在她手里拋出,然後,毫不客氣的扣在了自己侍奉的主子頭頂上。

余天依舊笑的春風得意,看著灑落一地的文件,側身瞥向一旁的徐譽毅,笑道︰「我這算不算工傷?」

「工傷需要有關部門出具相應的證明條件,我相信以余天余律師的本事,一定比我更清楚工傷的定義。」徐譽毅上前握住林靜晨的手,「有時候有些人嘴賤,是應該好好的教訓教訓。」

「瞧這話說的,徐總,咱們好歹也算是同一個壘的戰友,我把貢品剛送上來,您老就忙著過河拆橋了?好歹也裝腔作勢的跟我周旋周旋啊,這樣才能體現出咱徐家三少的識人辯才,舉賢任能的慧眼識珠之德啊。」

「林愛,好好的招待咱們余大律師,從今天起,你就調任做他的專派秘書。」徐譽毅笑言。

林愛臉上的表情僵了僵,怎麼也掛不上那違心的笑容,走到余天身前,瞥見他那寫滿了整張**的臉,禁不住的心底一陣厭惡。

余天興趣高昂,隨手指了指地上的文件,「既然是我的秘書了,那請林小姐幫我把地上的文件撿起來後按照頁數整理好,送來我辦公室。」

林愛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听到這話的時候險些崴了腳,她不敢置信的瞪著笑靨如花的男人,忍氣吞聲的蹲子。

余天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後天我的生日宴會可不接受空手前來。」

林靜晨瞪著某只狐狸得逞的笑容,這明擺著要自己買禮物嗎。

得,是得好好想想送什麼特別東西才能體現自己對領導那滔滔不絕的崇拜之情。

余天的生日宴是選在水城的一間公園餐廳里,漫天漂浮的彩色氣球,絢爛奪目的霓虹燈,優雅寧靜的古典樂,偌大的公園,小橋流水,氛圍安寧。

徐譽毅坐在車內,望著園前身穿旗袍的接待,看了眼旁邊坐著的林靜晨,心里尋思著這個男人究竟想做什麼?

林靜晨愕然,「他說的可是只請了我們兩人?看這規模應該是不下百人吧。」

「靜兒,這世上有一個詞,叫做包場。」徐譽毅解開她的安全帶,含笑道。

林靜晨打開車門,站在園子前,接待們紛紛叩首禮待。

徐譽毅停下車,手機在衣袋里孜孜不倦的震動著,最終被他不帶猶豫的直接掛斷。

剛走到她的面前,手機又一次的響起。

林靜晨不以為然,「晚上找你,肯定是因為有事,先接電話吧。」

徐譽毅看了一眼號碼,神色不悅的接起。

時間,悄然的從聲樂中流逝,一顆流星掃過平靜的夜空,秋風一涼,只剩下一條慘白的痕跡。

「啪!」

一聲清響,林靜晨回過頭,只見徐譽毅一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而他的腳邊,手機四分五裂的宣布陣亡。

「怎麼了?」她疑惑的走到他身前,蹲撿起地上的手機。

徐譽毅回過神,俯視她的背影,心口的位置一陣一陣被撕裂而開。

「啪!」林靜晨詫異的拂過自己的臉頰,冰冷的液體落在上面,引得她一個顫栗襲身。

徐譽毅踉蹌兩步,腿腳麻木,他伸手扶住膝蓋的位置,軟弱無力,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軟倒在地。

林靜晨慌亂的扶住他,不解的盯著他如此詭異的

面部表情,心底的不祥預感愈演愈烈。

「發生什麼事了?」又一次詢問,她抹去他臉上的淚水。

「家里出事了,我需要回去一趟。」他撐著她緩緩的站起身,「沒什麼事,我不能陪你去參加余天的宴會了,你替我……跟他說聲抱歉。」

林靜晨挽留住他的手臂,正色的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靜兒,沒什麼事,你……玩的開心點。」

「不,沒事的話你怎麼會是這樣的表情?」林靜晨瞧著他顫抖的右腿,「就這樣你還想開車?」

「陳叔在園外等我。」徐譽毅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緒,「我過兩天就回來,等我。」

林靜晨緊握他的手,卻被他輕輕的扯開。

「徐譽毅,不能再食言,否則……我不會再原諒你了。」她追著他,對著月夜下的一道背影大聲喊出。

徐譽毅雙腿一滯,沒有回頭,只是點點頭。

淒涼的夜,帶來陣陣冷風,漫天的葉,隨風而揚。

林靜晨痴痴的站在空曠無人的園前,對著只剩下一道白色痕跡的夜空雙手合十。

「剛剛听經理說徐總到了,他人呢?」余天穿著深色西裝,內襯粉紅襯衫,換了一個發型,少了那份工作上的犀利,多了份年輕人的灑月兌隨意。

林靜晨回過頭輕嘆︰「他家里出了點事,趕著回去了。」

「真是一個不好的消息。」余天伸手很是紳士禮貌的等待某個女人的賞臉。

「你不能讓我丈夫前腳一走,後腳你就伸出手帶著我偷歡娛樂吧。」林靜晨依舊很有禮貌的扣手在上,「我怎麼覺得這里的氛圍很不對勁?」

「或許是我有先見之明,知道最終只會是我二人單獨相處。」余天響指一動,四周多余的燈光漸漸熄滅,餐桌四周地面上泛著一盞盞綠色小燈,悠揚的小提琴曲從空中飄來,攜帶著五彩氣球騰空飛天。

氣球中閃爍著點點星光,忽閃忽閃的映入眸中,身邊的樹木隨著晚風輕輕抖動樹梢,一個個侍應安靜的端著食物上桌。

空氣里縈繞著淡淡的曖昧氣息,連帶著紅酒紅燭也散著絲絲情愫味道。

林靜晨尷尬的喝了一口紅酒,這種情況如果他再蹲在自己面前,並說著甜言蜜語,海誓山盟,最後拿出一個心形盒子,她想她會更有理由選擇臨陣月兌逃。

這感覺越久越覺得他有所圖謀。

難不成是自己桃花運朵朵綻放了?

「這種時候,我想我可以直呼林小姐真名了吧。」余天舉著酒杯,斜靠在椅子上,很有興致的小抿一口酒液。

林靜晨不做回應,專心致志的吃著餐食。

「靜晨。」

「咳咳咳。」食物像是卡在喉嚨處,林靜晨慌亂的拿著水杯喝上一口。

「不知道靜晨有沒有帶來送給我的禮物?」余天很滿意的看著她的表現,臉上的笑意更甚從前。

「那個時間太緊,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麼好,都說禮輕情意重,希望余先生別介意我這個小小的心意,祝你三十五歲生辰快樂。」林靜晨從皮夾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上前。

余天迫不及待的拆開盒子包裝,笑道︰「其實沒必要包的那麼漂亮。」說完,打開那枚小小的紅色禮盒。

聲音,戛然而止。

林靜晨心虛的低下頭只顧吃著牛排,管他什麼別樣的表情,管他什麼愕然心驚恨不得吞下要禮物的話語,只是自顧自的開胃豪放的多吃。

余天哭笑不得的放下盒子,撩起里面一張小小的便簽,「還真是很特別的禮物。」

「呵呵,你能喜歡真好。」

「我想沒有人會不喜歡。」余天一字一字的撫模而過,「‘我是禮物’,嗯,我相信這會是我余天這輩子收到的最有意義的禮物。」

「那個我吃飽了,家里還有事,我先走了。」林靜晨尷尬的站起身。

余天喝下一口紅酒,「既

然靜晨都送了我這麼一個別致的禮物,那可否請你跳一支舞,讓我答謝答謝你的良苦用心?」

林靜晨愣在原地,「跳舞……就不必了吧。」

「听說靜晨的父親曾是a市s長,靜晨也是大家閨秀,應該不會讓我這個過生日的人不盡興吧。」說完余天單手伸出停留在她的身前。

音樂緩慢的奏鳴,曲聲和悅,婉轉動人。

白色禮裙因她的動作而微微飄起,迎上風,一雙手搭在她的腰際,攜帶著她僵硬的手腳翩翩而舞。

「這是個不錯的開始。」余天笑道。

林靜晨不言不語,三年來都不曾跳過舞,雙腳僵硬,只怕自己一不留意就會踩到他的腳。

「不用擔心,我穿著鞋。」余天抬起她的手,輕輕的轉動。

突然的重心失力,林靜晨只覺得自己的高跟鞋踩入了泥土中而陷了進去,整個人失去平衡的往著一側偏倒。

懷抱很寬厚,跟曾經的那個人一樣,帶著暖暖的氣息撲打在自己身上,驅趕走一切傷心難過。

「你今天真美。」余天放開她的身子,輕輕的扯動領帶,「真是一個值得回憶的生日。」

「多謝你的款待,我想我需要回去了。」林靜晨拿起桌上的皮夾,像是倉惶逃走。

余天拉著她的一手,「這麼晚了讓你一個女士獨自回家,我想我不能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

「徐譽毅的車在外面。我能開車。」

「一個是無證駕駛,一個是酒後駕駛,想必靜晨也懂法律,孰輕孰重,不用我一一說明吧,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靜晨緊了緊手臂,無可奈何的跟在他的身後。

突然間,身上一暖,帶著他味道的外套穩穩的搭在她的肩上,她怵了怵,兩兩相望。

「我可不想因為我的宴會就讓我尊敬的客人受寒著涼。」余天輕晃著手里的車鑰匙,禮貌的打開車門。

林靜晨猶豫的坐進,「麻煩你了。」

余天打開空調,打趣道︰「如果沒有徐譽毅的存在,我想我會忍不住的想要追求你,你是一個值得細細品味的女人,就像是一盅好茶,只有品茶的人用心品味才能體味其中的美好。」

林靜晨噤聲,雙手扣著安全帶,抬頭看向車窗外,沉默不語。

「靜晨,如果有一天徐譽毅再次拋棄了你,別忘了回頭看看我啊,其實我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有幽默,還多金,有能力,長得也不錯,最主要的是我未婚。」

「我終于知道徐譽毅為什麼看你不順眼了。」林靜晨盯著他的側面輪廓。

余天淡笑,「我想我也知道原因,我會是一只潛力股,相當能構成威脅的潛力股。」

「余天,我覺得你們男人真的很矛盾。當初勸和是你言辭鑿鑿鼓勵的,現在又想勸分了我們?」

「所以這麼側面一看,你是不是覺得我恨善良?」余天得意的笑道。

林靜晨失口而笑,「是啊,的確很善良。」

「這樣我在你眼里我的分數是不是又提高了不少?」

「如果給我一百分,你的印象分六十,能力三十,外貌十分。」

「看來我在你心目中是滿分啊。」余天情不自禁的踩上油門,車速漂移而去。

林靜晨繼續道︰「當然有獎就有罰,你真的還想听我的實話?」

余天踩了踩剎車,「算了,我今晚心情很不錯,不想因為一個事實而備受打擊。」

車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大放光彩,將一方暗沉的天空照亮的更加通明,火紅一片。

一架私人飛機在夜空中轟鳴而起,打破沉寂的夜色。

徐譽毅閉目,坐在機艙內,听著耳邊的機翼聲,心口處一陣無措茫然。

徐家主宅內,醫生護士沉默安靜的站在兩側,無人吭聲,眾人低頭。

飛機降落在半山頂的特別跑道上,一輛停靠的轎車等

待已久。

「情況怎麼樣了?」徐譽毅坐進車內,忙不迭的問道。

徐霖毅神色疲憊,不知如何說起。

「是不是很不好?」徐譽毅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只是情況不好而已,對不對?

徐霖毅眼角通紅,「半個小時前,已經去世了。」

「不可能。」徐譽毅矢口否認,「剛剛在電話里二哥還說控制住了,讓我別著急,不會的,只不過錯過了兩個小時,怎麼會?怎麼可以?」

徐霖毅握住他顫抖的手,正色說道︰「三弟,二弟只是不想你太著急才騙你的,入夜時分,心髒病發,來勢洶洶,醫生趕來時已經晚了,只靠著一口氣撐著,他想見你,見靜晨,可是……沒等到。」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車子停在大宅前,徐譽毅跌跌撞撞的從車內跑出。

底樓的正房中,醫生們沉默的站立在兩旁,無人上前解釋什麼,一個個神色慌張的避開他灼熱的目光。

徐譽毅推開門,屋子里,只余下一盞暗暗的台燈,燈光沒有照在床上沉睡的人身上,他的四周儀器恢復平靜,黑屏一片。

「都說人老了,就希望一家和睦團聚,爺爺也七十幾了,年輕時奔波拼搏,就想晚年死之前,子孫都在身邊,他們守著我,讓我幸福的臨終。」

「爺爺不求你別的,好孩子,爺爺會活著等著你把靜晨領回來,還有我那兩個可愛的重孫。」

「爺爺真的老了,或許等不了幾天了,孩子,如果爺爺等不到了,別生爺爺的氣啊。」

「爺爺這輩子做過許多轟轟烈烈的大事,而只靠一件錯事就後悔終生,孩子,給爺爺一個贖罪的機會,讓爺爺看著你們幸福到老,如何?」

「爺爺。」徐譽毅蹲在床邊,雙手緊緊的握住老人的手,還有余溫,是不是他的爺爺還活著?

「爺爺,我把靜兒帶回來了,您睜開眼看一看好不好?譽毅沒騙您,您睜開眼看我一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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