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落座,林冬合抬頭掃了滿月一眼,見她行動自如,與林冬曜還時不時的眼神交流,難道有人暗中送來的消息是假的?
還是令狐滿月已經好了!
不論如何,他都要徹底搞清楚這件事情!現在唯一可以給他提供消息的就是爾若!
林冬合陰郁眸光落在爾若身上,見爾若雖然與林簡坐在一起,卻明顯的貌合神離。爾若如此在意太子,而太子卻對她不冷不熱的話,那麼想在爾若身上找到突破,自然是最有效地法子了。
「五哥,我剛才已經敬過太子和太子妃了,現在敬你和五嫂。」
林南煞有其事的舉著酒杯來到滿月和林冬曜面前,看向林冬曜的表情完全一副討好的小臉。
「老八,你今兒倒是活躍的很,剛才你五哥他們進來之前,你還嚷嚷著不知多久才能成親,你這孩子倒是一點也不像你母妃那般恬靜無爭的性子。」
太後不禁笑著揶揄林南。
林南鬼鬼一笑,朗聲道,
「皇女乃女乃,孫兒只是好奇五哥婚後是如何跟五嫂相處的,想听五哥說說唄。」
「你這孩子,什麼事也是你這個年紀能听的,到你的位子上乖乖坐好了。」
林南的話換來太後的嗔怒,其他妃嬪則是掩嘴偷笑。
安妃見滿月與林冬曜坐在一起並不生疏,雖然還不到恩愛甜蜜的地步,但是以令狐滿月的性子來說,能如此安然的坐在東曜身邊,二人之間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滿月對面,林冬合與一旁的丁菊茗看似是相處融洽,可丁菊茗心中明白,林冬合自始至終就沒看上自己,如今她成了正妃,林冬合更加不甘心。
而她又何嘗甘心留在林冬合身邊?
她寧可做太子身邊的一個妾!
「殿下,您喝了很多酒了,不如喝一杯解酒湯吧。」
爾若將解酒湯放在林簡面前,舉手投足與婚前大不相同,多了賢淑文靜。
「嗯,放下吧。」林簡點點頭,雖然沒拒絕爾若,可解酒湯放在那里,他卻沒踫一下。
對面坐著的滿月和林冬曜,給他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覺。
午宴剛過,太後帶著一眾妃嬪到御花園賞花,皇上帶著林簡和林冬曜去了御書房,太後體恤滿月一大早就準備進宮,準許她不必陪著,在未央宮等待林冬曜即可。
爾若則是去了西域王那里。
——
從大婚當天當現在,不過短短三天時間,對于爾若來說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父女倆一見面,看到爾若憔悴蒼白的面容,西域王已經明白了一切。
撲通一聲,爾若跪在了地上。
「父王,以前是女兒不懂事,不听父王教誨,一次又一次的惹出禍端,女兒現在終于懂了,若想從另一個女人手里搶走我喜歡的男人,就要變得比那個女人強大,公主的身份和父王的寵愛女兒不能用一輩子,父王更不可能永遠都在女兒身邊,女兒知錯了!今後一定謹言慎行小心行事,不再令父王擔心。」
爾若一番話,說的西域王眼眶濕潤。
可爾若卻在過去三天中,流光了所有眼淚。
「來,起來吧。你能懸崖勒馬父王已經滿足了,父王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如今見你終于懂得這宮中生存的道理,父王頓感欣慰,今後,父王還要跟著你享福呢。」
西域王說著,扶起了爾若。
他也不問過去三天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女兒的脾氣他最是了解,能讓她幡然醒悟痛下決心的就只有太子的決絕。
既然爾若不說,他也就不多問。
「父王放心,女兒今後不會再輕易招惹令狐滿月,短時間內無論太子態度如何,女兒都會規規矩矩,女兒吃過虧——身體上的,心里頭的,所以女兒不會重蹈覆轍。」
爾若眸子定定的落在西域王臉上,可眼底卻是放空的狀態。
她現在不是真的能放下太子,而是不敢去踫,她已經踫了個頭破血流,在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之前,她一定會等!
爾若在西域王這邊坐了一會就起身離開了,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可以黏在西域王身邊一整天的那個任性活潑的女兒。
西域王能感覺到她的很大變化,一半是釋然,卻又有一半擔憂。
她在短時間有如此巨大的變化,未必是好事。
況且她的病情還未完全穩定下來,如此巨大的變化會不會令她的病情更加嚴重?
——
爾若離開西域王那里,帶著自己的丫鬟和屬下,在皇宮僻靜的地方七拐八繞,最後來到人煙稀少的一處院子。
院門打開,她徑直走了進去。
「安澤王大費周章的傳信給我,有話就說吧。」
爾若站在林冬合身後,語氣冷淡隨意,這般感覺讓林冬合想到了一個人。
旋即轉身冷笑著打量爾若。
「太子妃如今是故意模仿令狐滿月嗎?呵——太子妃知道什麼叫東施效顰嗎?」林冬合語氣傲慢,挑眉不屑的看向爾若。
別以為在他面前裝冷漠就能糊弄了他,就算她赫爾若有意隱藏真實想法,他也有辦法讓她現出原形!
「隨便安澤王怎麼說。不過我似乎還沒恭喜安澤王,七天之後就要大婚了,一門親事卻是雙喜臨門兩位嬌妻,安澤王好福氣!」
爾若冷笑聲比林冬合還要大。
她再也不會因為別人的冷嘲熱諷就發怒跳腳了。
女乃娘教過她,任何人都有弱點和軟肋。只要她抓住了對方的弱點和軟肋進攻,就能反客為主!
所以進宮之前,女乃娘就將所有人的弱點都一一分析給她听。
林冬合表面看似溫順謹慎,不爭不搶,其實除了自卑和保存實力之外,更多則是源于他壓抑在心底的自負和不甘。
誰也不願意行陰婚大禮,但林冬合對此卻半個字的怨言都沒有,足可見此人城府極深!忍耐力更非普通人能比。
林冬合眼角跳了一下,忍住怒火。
如果連赫爾若都能輕易挑起他的怒火,那他還有何面子繼續這場爭奪!
「士別三日,定當刮目相看。不過太子妃既然來了,不還是沒放下對往日的不甘和報復嗎?太子妃請進一步說話?」
林冬合陰陰一笑,旋即轉身走了進去。
爾若看了眼身後屬下,猶豫了片刻,抬腳進了房間。
她就不信,林冬合還敢輕薄她不成?
吱嘎一聲,房門關上,爾若還未反應過來,嘴巴里已經被林冬合塞上了布條,雙手被他反剪到身後不能動彈。
自從被龐銳廢了武功之後,爾若的身體連普通人都不如,更何況是對付林冬合了。
她瞪著血紅的眸子怒視林冬合。
他卻是陰冷一笑,無所謂的看著她,
「公主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別人的話我信不過,我一定要親自驗證才肯相信。」
話音落下,林冬合一只手攥住爾若背後雙手,另一只手探入她裙中試探。
爾若瞪大了眼楮,說不出的羞辱恨意一瞬翻涌。
林冬合竟然要親自驗證她的身體?
她在西域的時候因為貪玩任性,早已不是貞潔之身,可來這之前,知道要嫁給太子,她在大婚之前也偽裝了落紅的準備,可這東西也不會隨時帶在身上。
當林冬合手指進出自如,感覺不到絲毫阻礙和緊致,他不由得皺了下眉頭,倏忽松開了爾若。拿過一旁的帕子仔細的擦著手指。
爾若離開他的禁錮,快速拿開嘴里的布條,揚手就要掌摑林冬合,卻被他抬手輕易擋住。
他一臉嫌棄的推開她的手,語帶嘲諷,
「太子妃與太子大婚三天而已,如果真的是大婚當天才告別貞潔之身的話,如此三天不眠不休的房事,定是紅腫緊致,而不是如空谷一般暢通無阻,顯然——太子妃不是才失去的貞潔,而是早就被不知多少男人壓在身下享受,才會變得如此松垮,太子妃還在本王面前裝什麼貞潔烈女?」
林冬合此刻話語極盡毒辣侮辱,爾若原本還想反駁的話全都不知去了哪里,只能瞪大了眼楮發狠的看向林冬合。
「林冬合!你得罪了我,我不會放過你!」爾若忍住上前廝打他的沖動,咬牙出聲。
「太子妃隨意吧,本王也只是好奇想要知道,過去三天太子和你究竟是如膠似漆呢,還是令你獨守空房!現在看來,本王猜測沒錯。既然太子還是如此對你,看來我們的合作有必要繼續下去!」
林冬合笑了笑,陰郁目光從上到下打量著爾若。
他不怕爾若去太後或是皇上面前高發他,她既然能忍氣吞聲的留在太子身邊,她就不會走出那一步!
「跟你合作?」爾若話音落下,院中忽然響起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太——太子殿下?」出聲的是爾若身邊的貼身侍衛。
爾若和林冬合同時一驚,林簡現在不是應該在御書房嗎?他怎麼會出現?而且林冬合在四周都安排了自己的隱衛把風觀察,為何林簡進來之前沒有人通知他?
正當二人震驚之際,房門被大力踹開,門口站著負手而立面帶微笑的林簡。
這一刻,爾若只覺得頭頂的天轟然倒塌的感覺。
真的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