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規,他應該恨她才對,可是他卻怎麼也恨不起來。♀回想起幾天來女孩無邪的笑容,藍鎖魅還是從心里抗拒這個事實。
「好了!」阡樹用嚴肅的目光盯著藍鎖魅,「我告訴你吧!我們現在已經被貝類威的士兵包圍了,你與我是唯一可以讓兩為公主依靠的人了,你如果還有點點做人的勇氣就跟著我戰斗。」
「怎麼回事?」
「一般自助旅館的門口是有監視器的。」
「那為什麼還要進來?」
「為了錦茜……」阡樹死死按住藍鎖魅的肩膀說,「是為了我們共同、必須保護的公主!她得的不是普通的肺炎,是現在市面醫藥無法治愈的、傳染性很強的‘新型變異肺炎’。我們運氣好,遇見了郁水寒月,她讓錦茜服用森林王朝特制的草藥,公主才有獲救的希望!看來這也是錦茜公主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一個提示。我現在教你‘瞬間移動’,如果有什麼很危機的情況,你一定要帶上兩位公主逃出去。」
「怎麼會這樣?」藍鎖魅有些措手不及,他不能馬上答應阡樹要求。說不定在一片混亂中,他又會回想起失去從靈的時候的痛苦,說不定他又會想殺掉錦茜公主……
「你現在不要再講條件了!你這樣做是為了我們國家的人民、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你的從靈……」
「什麼?你什麼意思?」藍鎖魅听到最後一句覺得很奇怪,「關從靈什麼事?從靈不是被殺了嗎?難道……」
「快……你不要想那些了!跟我學‘瞬間移動’啊!」阡樹看著藍鎖魅優柔寡斷的樣子,不禁震怒地向他喝道,「你現在不听我的話,你就去死神那里去刨根問底吧!」
「好吧!」藍鎖魅沒有再說什麼了。
「快!寒月!你跟我去我房間拿東西!錦茜讓阡樹抱著。」藍鎖魅沖進錦茜的臥房,將寒月抱了起來,向自己的房間跑去。
藍鎖魅進了房間以後,將配刀與槍支別在腰間,然後迅速旅店大門方向跑去。
「怎麼不和他們一起走?」寒月趴在藍鎖魅肩上問。
「我們說好了,分頭行動!如果一方被抓的話,還有機會獲救!」
「這樣啊?」寒月的口氣很冷淡。
「如果他們失手,你不會不去救他們吧?寒月公主殿下?」藍鎖魅酸溜溜地問道。
同他們倆听到什麼東西從天而降的聲音……
「嘿!你的口氣真是越來越苛刻了!」寒月將腰帶撕下一段,圍在藍鎖魅的鼻子與嘴巴上,「你終于承認我的身份了,我就允許你踫我的高級緞帶哦……」
「你做什麼?想悶死……」正當藍鎖魅要冒火的時候,一顆炸彈從屋頂落下來,並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你快返回去!要走大家一起走!不然,我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去救你的錦茜公主!」寒月的臉色漸漸發青,手也開始顫抖起來,她將脖子上的一根珍珠墜的項鏈拉了拉,「你幫我將這顆大珍珠墜上的小珍珠按進去……」
看著話還沒有說完就昏迷了的寒月,藍鎖魅明白了︰這顆炸彈發出的煙霧是毒氣,而他能沒有事,就是靠寒月為他圍上的那根緞帶……
「好吧!听你的!我們共同進退!」藍鎖魅按照寒月吩咐的話,將珍珠按進去……然後轉身向樓上奔去。
剛上樓就發現,阡樹抱著錦茜昏迷在樓道口上。
藍鎖魅推了推阡樹,沒有反應……
「錦茜……」藍鎖魅拍了拍錦茜的臉,從觸感便可以知道,她的燒已經退了,但卻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媽的!這樣你們都要死在這里了!」藍鎖魅罵著將寒月放在地上,將她的腰帶全部解下來,再分成三份為他們將口、鼻圍上。
「你這個傻瓜!」當藍鎖魅為寒月圍上「保護」的時候,他自言自語地數落著,「為什麼不先想到自己呢?如果我丟下你跑了,你就會死的!何必冒這個險呢?」
「因為……你是……騎士……」寒月的眼楮微微張開,對著他一笑,「你是錦茜公主選中的騎士,是有‘正宗騎士刻印’……並且有資格傳承‘騎士精神’的人……」
「怎麼?你是醒著的?」藍鎖魅有一絲驚喜的感覺,至少現在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只少有個人能夠給他鼓勵,「你不要再說話了,這樣會吸入更多的毒氣的。看我的吧!我會保證你們安全離開這里的。」
「恩……」
「說實話!我這次不是為了我們國家!不是為了人民!也不是為了錦茜!更是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你……為你先為我捆上的、這根帶子的恩情!」藍鎖魅淺笑著,他的潛意識告訴他,他要重新審視這些皇族們了……
「不要這樣說……錦茜會生氣的……」寒月回應著藍鎖魅的笑,重新閉上了眼楮。
從第一次,藍鎖魅看見這個女孩到現在,可能這次是她最溫柔的表現吧!
神啊!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就請你將你的力量借給我吧!借我能保護他們三個人的力量,就算賭上生命我也願意……
藍鎖魅祈禱著,將阡樹背在背上,一手抱著錦茜,另一只持槍的手、扶著寒月,邁著沉重的步伐向旅店大門的方向走去……
一腳將沉重的旅店大門揣開,便看見旅店外的花園與茫茫草原的交接處,密密麻麻站著好幾百、身穿武裝服裝的士兵。他們手持槍支,正用槍口瞄準了旅店的各個部位。見藍鎖魅的忽然闖出,他們又將槍口轉向旅店大門的方向。
藍鎖魅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對手,剛開始的自信也有了折扣。緊張的情緒充滿了他的整個大腦,身體也跟著有了顫抖。
天空中貝類威的軍事飛船的引擎發出的轟鳴聲,在空曠在原野上回蕩,刺激著藍鎖魅體內的每一跟神經。漸漸地,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心跳,在加速……汗水,從額頭上泌泌地沁出來……
右臂上的騎士刻印像被烙鐵深深地摁住一般燒灼著、疼痛著,接著那份灼熱的感覺從右臂向全身蔓延開來。♀
「不愧是低等國度的人,智商果然低下!居然跑到自己的敵國來送死!」從人群中走出一個穿著統帥服飾、口中斜叼著一支香煙的人,正用輕蔑的神色盯著藍鎖魅,「你可真是力大無窮啊!居然一個人抱著三個人逃跑!明國果然是個野蠻的國家,生產力低下,就注定要人力來填補!像你這樣瘦弱的人,都有如此的蠻力,其他的人想必……」
「你少廢話!不要張口就侮辱人!你想干什麼?」藍鎖魅為對方的惡語而震怒。
「就是要殺你們的意思!垃圾!永別了!」
統帥帶著邪惡的微笑將手一揮,站在最前排的士兵們便整齊地按動了扳機。
很輕易地……藍鎖魅使用他的「超能力」,解除了他附近的「慣性」,于是在離他們約十米遠的地方,子彈便稀稀拉拉地掉落在地面上。
「哦……我忘了,明國的騎士都有超能力。看來我們得用刀劍,用比較‘騎士’的方式來解決我們的問題。」統帥示意士兵們放下槍支,然後從腰間抽出一把軍刀,一步一步向藍鎖魅走來。「你現在把你帶在身上帶著的那三個拖累放下,我們堂堂正正地比試一下。」
「你……不要靠過來!!!」不打算放下「包袱」的藍鎖魅,根本沒有能力抽刀,只能本能地向後退。
「你不是騎士嗎?優柔寡斷與膽怯可不行!」統帥將刀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你不要想用瞬間移動逃跑,我已經叫了一位巫師布下了結界,你們現在是插翅難逃了。這可不是上次在明國的典禮上,你們那麼容易就逃出我們的手掌心。」
「明國典禮?你們的手掌心?」
「哈哈!當然是我們貝類威的手掌心!你不知道嗎?你們現任的宰相,是我們國家派去的行政人員,他的任務就是顛覆你們的國家!那個愚蠢的錦茜公主還把國印給了他,只要她一離開這個國家,明國就不復存在了。」
「你們……」藍鎖魅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我們怎麼?我們根本沒有錯!在現在這個文明鼎盛的時期里,像你們明國那樣弱小的國度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像你們這些有著無知、愚昧、渙散思想的低能人,本就是為成為我們這些高等人類的奴隸而出生的……」
听著那些惡毒的字句,藍鎖魅的意識越來越迷糊。再看不見對方的表情,甚至听不見他在說什麼,唯一清晰的是對方那張惡心的嘴,在快速地翻動著……
心跳在加速……
身體像被點燃了一般灼熱……
從思維到**都開爆裂了!!!一股原始在沖動,在體內的每一個細胞悸動著,想殺……想殺了這個人……
忽然一陣穿透身體的巨痛在下月復翻轉著,疼痛終于使藍鎖魅有了一絲清醒。當他看清那個統帥正站在他的面前的時候,月復部又是一陣巨痛……
「這次又在哪里開一個洞呢?是心髒還是肺呢?」對方手中拿著一把微型手槍,槍口正由藍鎖魅的月復部轉移到胸口中央。
「你這個卑鄙的家伙……」殷紅的血液從藍鎖魅嘴角流出。
「開始你使用超能力的時候,還真把我嚇了一跳,我以為你有多厲害呢!結果還是廢物一個!」槍口滑動在藍鎖魅的右胸,第三顆穿透了藍鎖魅的肺部,「你放心!這個子彈里裝有毒藥,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死的……醫藥無效!」
呼吸真的不能再繼續了,伴著帶著強烈窒息感的疼痛,一股滾燙的腥味涌入口中……藍鎖魅再也無力抓住錦茜他們了,在他們剛在他手中滑落後,他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好了!你們上來兩個人,幫我把他們都處理掉,再把頭砍下來包好。」統帥用腳踩了踩藍鎖魅,確定他再也沒有能力站起來了,便叫了兩個部下上來。
「統帥,我覺得那個穿白色沙衣的女孩很像森林王朝的皇子妃。」當兩個部下看見寒月後有些遲疑了。
「那怎麼可能?她要是在的話,他們一行人早逃到森林王朝去了,還用的著在這里轉悠嗎?」統帥否定著部下的猜疑,但是還是伸手揪住寒月頭發、拎起她縴細的身體,細細端詳起來,「呃……還真的很像……」
「怎麼辦?如果真的是的話,我們國家就麻煩了!」兩個部下有些驚慌。
「你們不要那麼著急,只要他們都死了,知道這件事情的就只有我們三個吧?」統帥從口袋里又掏出一支煙,狠狠地聞了幾下。「我早听說這個女人喜歡到處亂跑,死在這樣一個亂世之內也算是平常事。只要我們守口如瓶,就沒有人會知道是我們殺了她的。」
「您的意思是……」
「對!你們不要那麼擔心,這個世界遲早是我們貝類威的。」統帥叼著香煙、冷笑著揮刀向他的兩名部下砍去,「不過,在那之前……你們必須首先犧牲!」
兩個可憐的家伙,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就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在花園外的其他人看的真切,卻沒有一個人有吃驚的表現。
「你們放心,你們會以烈士的身份厚葬,而且你們的家人會得到皇家優厚的補償的。」統帥用腳狠很揣了他們幾腳,以確認他們的生死。「接下來,我應該親自為我們國家鏟除未來的隱患吧!」
統帥將軍刀放在寒月潔白的脖子上,瞬間鮮紅的血液從刀刃與皮膚間溢出……
「首先是你,如果不能確保你的死亡,我們國家一定會走向毀滅的。哈哈……真沒有想到,平時那麼囂張不可一世的你,會死在我的手里!你放心,你的身體我會把它以天葬的方式處理。到時候,你不就可以隨著那些突鷹的糞便,實現你在世界每個角落都有土地的夢想了!哈哈……」
統帥在狂笑中,手中的軍刀忽然被打掉,接著月復部穿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低頭一看,只見渾身是血的藍鎖魅用左手撐著上半身、右手持劍、而劍身已經穿透了統帥的身體……
在統帥痛苦中帶著驚恐的眼里,藍鎖魅的神情像中了「邪」一般詭異,一雙空洞的眼楮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感……
一直自視過高的統帥,也在此時此刻明白了什麼叫做「不寒而栗」。已經身中三槍的藍鎖魅居然會有如此巨大的力量,他感覺到藍鎖魅在起身的時候,他的身體也被藍鎖魅手中的劍向上挑著。
「他究竟是不是人類啊?」
「怎麼可能沒有死?子彈里的確是有巨毒的!」
「他一定是妖怪……」
遠處寂靜的人群終于騷動起來,人們驚慌失措地看見藍鎖魅右臂上的騎士刻印,發出了一道道像火焰一般光芒,將兩個人包圍起來……
那些金色的光化為了人的形狀,他們穿著明國騎士的服裝,有的扶住了藍鎖魅、有的推著劍身向上移動、有的則將統帥的身體死死地向下按住……
「呀啊……」
隨著藍鎖魅爆發性的叫喊,血雨紛飛……
統帥被藍鎖魅由下而上挑成了兩半,劍從藍鎖魅的手中滑出、沖破了統帥的頭頂,在空中爆裂成無數個流星劃落在地面上。劍的碎片和著那些金色的光點,擊落了空中的飛船,也打傷了無數的士兵……
「大家小心啊!」
「不要慌,我們還有其他首領!」
「對!我們還有……」
雖然傷亡慘重,但是貝類威士兵的士氣依然不錯。
「接下來……你們誰上?」藍鎖魅面無表情地將統帥的刀,踢到沾滿腦漿的右手中。剎時另一道金色的火焰又從騎士刻印中竄出,游走在藍鎖魅與劍刃之間。
「……」長久的沉默後居然沒有半個人敢上前來。
「其他也首領一定是衣服穿的很特別的了……」藍鎖魅將刀刃對準了人群中一位穿著長袍的男人,刀刃邊立刻凝結出一團刺眼的光球向那個人飛去。
「啊……」對方還沒有來的及逃跑,就被擊中了。
同時有幾個穿著特殊的人慌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咒符、向空中一擲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糟了!巫師死了!其他首領跑了……」
「他根本就不是人類!我們戰勝不了他的……」
群龍無首的貝類威士兵見狀便各自逃逸了……
「你們才是一群垃圾!一群低能人……」
藍鎖魅罵著,隨手將手中的軍刀扔在了地上,然後狠狠地擦淨嘴角邊的鮮血。再將三個人按照以前的方式帶上,回想著阡樹教授的瞬間移動的方法,蘸著統帥的血液在地上畫起形狀怪異的咒符陣來……
水,水聲,水滴入水中的聲音……
水,水溫,水輕觸臉龐的溫度……
水在臉上流動著,空氣取走了它的溫暖,冰冷地在皮膚上滑動著。最後,水流到了嘴角邊、浸入口中,味覺傳達給大腦一種如淚水般的枯澀的滋味……
在模糊的視線里,錦茜公主那張美麗的臉,不再有原本的驕傲與造作……
那張臉有著痛苦的表情、心碎的表情。綠色的眼眸里像水晶一般晶瑩的淚水,像涌泉一般沿著布滿細密傷痕的臉頰流下,滴在藍鎖魅的臉上再滑向不知名的地方……
錦茜哭了?藍鎖魅感覺自己還在夢境中,夢中那個總是發出刺耳的尖笑聲的錦茜公主終于有點「人」的表現。請牢記本站域名,屋∥檐∥下的拼音.後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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