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星辰急速運轉起來,曹雲覺得那屋頂真就如浩瀚星空一般,神秘幽深,充滿了無盡瑰麗。♀
曹雲的靈魂躍了出來,一下飛入到屋頂運轉的星辰中。靈魂一入到星辰中,曹雲再看,哪里還有什麼諸子殿,自己靈魂現在就處在了無盡虛空中,周圍點點星辰。雖說有著星辰,有的星辰也放出光芒,但在這無盡虛空里,他看到的還是永恆的黑暗。靈魂感覺不到任何東西,然而曹雲還是生出了幽冷的念頭來,覺得有種氣息在壓迫著自己。
曹雲的靈魂在虛空中漂浮著,看著點點星辰,有的很近很大,有的很遠很小;有的規則無比,有的又奇形怪狀。這些星辰就那麼轉動著,似乎就在原處轉動著。曹雲感覺不到它們位置的移動,直到靈魂飄到一個小若南瓜的星石前,他清晰地看到了星石快速地飛過。就在那星石飛過去,消失在無盡漆黑中時,曹雲一下升起一股滄桑感來。
就在曹雲心生滄桑之時,滿天忽地下起白色雨,白色雨中有著無盡的幻像,更夾雜著無數聲音。他看到了孔夫子在嘆息‘逝者如斯乎’、看到了舒子執筆寫下‘吾心不欲言,天道亦惘然’、看到了萊辛子在念‘天下法聖者絕’,總多諸子幻像一一閃現。更有數萬書生在朗讀永恆聖賢文章,上億文人在誦唱不朽道德詩篇。整個虛空陣陣晃動,無盡星辰極速融合在了一起,不知是要重歸太古混沌,還是要開闢新的天地。
諸子殿二樓深處,正在輕掃最後一個角落的諸葛笙一下抬起頭來,直直望向三樓。眼神中瞬間放出了一道亮光,這亮光一下照耀了漆黑的二樓,直射向三樓。
曹雲靈魂陣陣波動,有著無數信息涌進靈魂中,那靈魂就要超月兌他的控制了。無數念頭混亂夾雜在一起,讓他有一種要爆炸的感覺。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一個雄渾厚重的聲音響起,似乎響在無盡歲月前,要傳向永恆歲月後。在不斷重復著這儒家十六字真言,回響在曹雲靈魂中。曹雲的靈魂漸漸平靜了下來,那滿天的白雨一一消失,虛空也慢慢穩定下來,不再晃動。
當虛空停止晃動的一剎那,曹雲整個靈魂一下失去了念頭,宛如墮入無盡深淵中。在失去念頭的一剎那,曹雲感覺就像死了一般,與世間再無一點聯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曹雲恢復了念頭,想要睜開眼來,卻怎麼也睜不開。身體也動不了,說話也說不了,一時間真是痛苦不已。不是身體的疼痛,而是無法控制身體所帶來的無力窒息感,仿佛自己真和這個世界失去了所有的聯系,再也看不到世間的美好。
曹雲平靜下心來,耐心等待身體恢復控制。過去一段時間後,他嘗試深吸一口氣,「呼~」,氣體進入鼻中,發出細微的聲音,曹雲這才緩緩睜開眼來。
睜開眼來,曹雲看到的還是諸子幻想,耳旁再次回響著儒家十六字真言︰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漸漸的,他表情變得凝重起來,眼神中散發著虛無嚴肅。腦海中也出現了諸子殿所見的儒家中極圖,這圖在曹雲腦海中不斷旋轉著。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曹雲低聲有力地吼來,剛一說完,那念頭一下變得通透無比,讓他生出自己看透了古往今來、參悟了天地奧義的感覺來。念頭之間更有道道白光橫閃,曹雲心間升起一股涼氣來,清幽幽的,直通念頭。
「吾善養吾永恆之心」
突然間,一個聲音在曹雲念頭中響起,極盡雄渾厚重、非常鏗鏘有力。響在念頭之中,又好像回響在了天地之間。這一刻,曹雲覺得自己就是諸子,自己就是聖人,自己就是世間至理。心中有著無限感懷。
慢慢的,曹雲平靜了下來,眼神回復清明,心里的那股清涼之氣也漸漸消散掉。曹雲知道自己就要養出永恆之心了,沒想到來到諸子殿,莫名的領悟了永恆之心,看來自己回歸之日不遠了。
眼神一恢復清明,曹雲便看到床頂雕刻著幾根修竹,修竹間枝葉交叉著。床簾上更是繡有朵朵梅花,甚是美麗。翻身起床,看到床的周圍擺著幾個花囊,盡皆插著滿滿的白菊。
放眼望去,房間當中放著一張檀木大案,曹雲穿上鞋後走到案前。案上磊著些書帖,有些陳舊,一個黑色筆筒在書帖旁,筆筒旁邊有一個十方寶硯。房中西牆當中掛著一大幅《扶蘇春雨圖》,圖的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楷體書寫,端正無比,其詞雲︰煙霞生閑骨,春雨野生涯。♀左邊紫檀書架上擺滿了書籍,第二層中放著一個大官窯的大盤,盤內盛著些書生手捧書籍的瓷像。整個房間充滿著一股厚重的書卷氣。
曹雲輕輕皺眉思索起來,「這是什麼地方,斷不會是那客棧,客棧可沒這麼好。」念頭剛一轉起,曹雲便猜測到這里可能是鄭玄家中。自己在諸子殿中失去念頭意識的,應該是鄭玄把自己帶回到他家中的了。
整理了一下衣襟,曹雲推開房門走出屋子。剛一推開,他便看到了一個鄭府的家丁站立在屋外。
「公子,您醒了。我家老爺說了,公子醒了可以自行離去。老爺還說希望公子謹記公子立言之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還希望公子常養浩然氣。」鄭府家丁揖手對曹雲說道。
曹雲聞言後揖手道︰「謝過仁兄,還望仁兄轉告鄭公,雲感謝鄭公大恩,會牢記自己立言之句,更會常養浩然之氣。」只是向這家丁說大恩,卻是不提那諸子殿,曹雲記得那李嚴說過不讓他到處宣揚
鄭府家丁听到曹雲那句話是他立言之句,不禁多看了幾眼曹雲,暗想道︰「先前鄭公說這句話時我還以為是鄭公自己想的,覺得厲害無比,卻不想是眼前這人的立言之句,實在厲害,難怪鄭公如此看重。」鄭府家丁也不是誰也可以做的,都是一些窮苦書生來當的,對儒學還是懂些的,以前是沒听過那句話的,自然知道是剛出來的,原本以為是鄭玄想的。
「請公子隨我來,我帶公子離開。」鄭府家丁說著便走在前面,曹雲跟在後面,此時天色將黑,看不清四周環境。沒過多久便出得鄭府,那甘寧等軍士和馬車車夫還等候在鄭府外的,曹雲上得馬車後便朝龍淵客棧回去。
在馬車上,曹雲回想著在諸子殿中經歷的一切,整理著念頭。感覺念頭中的知識多了很多,自己的靈魂自然也更加的強大了。
馬車在洛陽的街道中行駛起來,雖說將近夜晚,但街道上行人依舊很多,馬車還是只能緩行。正當曹雲閉目整理念頭,梳理下在諸子殿中收獲的知識時,一個女孩呼喊的聲音遠遠傳來。
「救命啊」
「啊」
少女清脆的嘶喊聲音傳來,曹雲掀開馬車簾,朝聲音處望去。見六個大明把一個少女和一個少年推倒在地,那少年倒地後緊緊地抱住少女,任那幾個大明把拳打在身上,而少女則是大聲哭喊著救命。
曹雲見狀眼神一稟,大聲喊道︰「車夫停下。」車夫聞言吁了一聲勒馬而停,馬車還未停穩,曹雲便一下跳出馬車。
跳下馬車,曹雲朝少年和少女那里揮了揮手,甘寧等人會意,立馬沖了過去。
「住手!」甘寧遠遠就朝那六個大明大吼了一聲。
「你們作甚,我們黑鷹幫做事,閑雜人等還不讓開,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們黑鷹幫的規矩嗎?」正在拳打少年的一個大明對著沖過來的甘寧等人吼問道,說著指了指了胸前的鷹頭,表明它是黑鷹幫的。這黑鷹幫是洛陽城中三大地下幫派之一,很有實力,有著幾條街的勢力範圍,普通人見那鷹頭便會遠遠躲開,很是害怕黑鷹幫的人。
「你們就敢這麼當街欺負小孩?」沖在最前面的甘寧陰沉著臉問道。
「各道有各道的規矩,他們要在這條街上討活,自然要向我們加納保護費,交不起就得把地讓出來。」大明霸氣地說道。
甘寧卻是不再多言,一下和六個大明扭打起來,另外三個軍士也開打起來。就在此時又有幾個壯漢沖了過來,曹雲心下一沉,正準備上前參入到戰團時,發現沖來的壯漢打得是黑鷹幫的人,這才放下心來。同時他感受到了一道目光,尋目光而去,卻是看到了昨日在龍淵客棧中遇到的那年輕秀士。年輕秀士和曹雲對視一眼後,微微一笑,緩步朝曹雲走來。
「見過兄台,在下青州曹雲。」曹雲率先朝走來的年輕秀士拱手道。
「見過曹兄,在下徐州郭笑,久仰曹兄大名。」走來的年輕秀士姓郭名笑,是徐州牧曹德派來參加明王葬禮的文官,也是徐州治所下邳城的主簿,深受曹德器重。
正在此時,那六個黑鷹幫的大明奪路而逃。黑鷹幫的大明只是普通人而已,雖然力量有些大,但在訓練有素的軍士面前,顯得很是不堪一擊,更何況還有個武師的甘寧,被打得幾拳後只得遠遁。
六個大明被軍士們打跑後,那少年少女緩緩站了起來,曹雲和郭笑緩步走了過去。地上散落了很多字帖,曹雲隨意拾了一張起來。看著字帖上的字,曹雲有著小小震撼的感覺,良久後他感慨著說道︰「俊秀飄逸,骨氣洞達,爽爽有神。」
曹雲感慨完後朝少年問道︰「這字是你寫的?」
「嗯」少年聞言點了點頭,微微露出笑容了,很是天真。
「不需二十年,定是一書法大家。」郭笑也看到了少年的字,晃頭贊嘆著說道。
少年聞言笑了笑,那清澈無垢的眼神讓二人心里生出無限寧靜憐惜感。曹雲見狀心里有著些感懷升起,「這個少年小我不多,卻在為生計寫字掙錢,而我卻是衣食無憂。這世間之人,當真是造化各般啊。」
曹雲心生感懷,隨即揮手開口道︰「這些字我都看上了,多少價格告訴我吧!」
少年旁邊的那少女已經停止了哭泣,用手背擦拭了眼淚說道︰「大哥哥幫了我們,你們喜歡什麼字就拿去吧,不要錢的。」
聲音很是清脆,宛如鶯啼。曹雲看向少女,有一點點驚艷的感覺,這少女明眸皓齒的,肌膚很是稚女敕,眼睫毛十分好看。眼楮一眨一眨,還有些淚珠,讓曹雲升起無限憐惜感。
「誒,這可是兩碼事,我們只不過是路見不平而已。而你們這卻是生意,你可以便宜些賣給我們,但不能不要錢,否則我們和剛才打你們那些人有何區別。」曹雲說道。
「你放心,你們的這個哥哥可是個有錢人。」郭笑在旁邊笑著說道。
少女嘟著嘴想了一會兒後說道︰「那大哥哥你給十個方幣吧!」說完展顏笑開。
曹雲見少女嘟嘴的樣子極為可愛,從懷里掏出一個大方幣遞給了前面的少年,少年卻是臉顯苦色,不接過去,「我~我們找不開。」
「不需要你們找了,你的字值這麼多錢。」
曹雲把錢往少年手里放去,少年急忙撒手,「我的字值不了這個錢,兄長你還是就給我十個方幣吧!」此時少年的表情顯得很要自尊的樣子。
曹雲見狀一愣,隨即笑著道︰「你的字值這個錢,幾十年後你要有大名聲了,這幾幅字絕對遠超這個錢。」
少年還是推拒道︰「我的字真值不了這麼多,至少現在值不了這麼多。」
曹雲有些無奈,覺得這少年固執無比,「這樣吧,就當我花多余的錢請你給我題寫幾個字怎麼樣?我是真沒帶方幣,就只帶了這一個大方幣,你總不至于不賣我吧?」
曹雲見少年有些意動,繼續說道︰「你听我聲音也能知道我是外地,明天我就得離開洛陽了,而我也是頗愛寫字之人,但又寫的不好,你這字正好讓我回去摹寫一下。」
「少年,曹兄是個愛字之人,見到好字都是花高價錢買下來,一來是他心中有著對字的尊敬,而來是他字真的寫的很丑,需要摹寫下。」郭笑幫著勸了了起來,說完自己笑了起來。
少年聞听曹雲尊敬字和摹寫字,心中更加升起對曹雲的好感來,「那,不知兄長你讓我寫什麼字?」
曹雲想了想後,抬頭看著那已然黑盡的天空,淡淡說道︰「你就為我寫‘看破這青天,世上誰曾先’幾個字吧!」
少年聞言後把先前被黑鷹幫推倒的書桌擺正,提筆磨硯,極為認真地在書帖上寫起字來。此時的蒼穹已然覆蓋了黑夜,大地似乎寂靜下去,周圍的燈火只是添了一份幽冷。看著夜色下寫字的少年,曹雲突然間覺得這少年將來會是個大人物。
少年寫完後,用嘴輕輕吹干,持續吹了一會兒,等筆跡幾乎全干了才雙手捧著把字帖遞給曹雲。曹雲雙手輕輕接過來,仔細欣賞了一番,「不錯,寫的很有味道,有著一股清新仙味。」
「俊秀清新,自有一股仙氣撲來,少年,你是不是讀過什麼武道文章?」郭笑向少年問道。
少年聞言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來,「是啊兄長,我很喜歡武道書籍的,讀過《道家見性功夫》和《武道真經錄》。」少年說的這兩本書都是講述武道一些故事的書,些微會涉及到武道修行。這兩本書是流通讀物,在稍微大一些的書閣便能買到,在這洛陽城中更是常見。很多附庸風雅的文人都會買這兩本書來看看,作為談話時炫耀的資本,以此來表明自己了解武道。
曹雲聞言心中暗暗贊了下這少年,覺得這是個有志向的少年,隨即開口向少年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稱呼也微微有了些變化。
「我叫唐莊。」
少年燦爛地笑著回道,聲音極為清脆。那燦爛笑容在這夜色之下顯得更加動人。
少年的聲音極為清脆,唐磚兩字吐得異常清晰。曹雲聞言笑了笑,覺得這名字很好。出于禮貌,他開口問少年旁邊的那個少女叫什麼名字,當然還是想知道這俊俏少女名字的。少女聞言脆聲答道出了貂蟬二字。
曹雲聞言笑了笑,覺得名字也不錯,「你們不是兄妹啊?等等,你說你叫什麼名字?」曹雲有些傻眼了。
「貂蟬呀。」少女淺笑著回道,那一雙眼楮極為動人。
「貂、、、貂蟬、、、你確定你叫貂蟬?」曹雲很驚訝的問道,念頭有些混亂起來啊。看著眼前這清純少女,看著那粉女敕的臉龐及小嘴,他竟然有了些邪惡念頭升起,貂蟬啊,金蟬子記憶中一個美人的名字啊!
「是啊,我就叫貂蟬。」少女淺笑著回道,說完微微閉上小嘴。
「你、、、你真的叫貂蟬?」曹雲實在有些難以相信。
少女聞言嘟了嘟嘴,顯得有些不高興了,「我就叫貂蟬,難道大哥哥你認為我不能叫貂蟬?」
「曹兄,莫非你好友中也有叫貂蟬的?」旁邊的郭笑見曹雲有些訝異的樣子,出聲問道。
曹雲聞言答道︰「額,不滿郭兄,我的確認識有叫貂蟬的,還是個貌美女子,所以猛一听聞貂蟬二字,有些驚訝。」
「哦,不知那貂蟬是何等美麗,若有機會曹兄可要介紹認識一番。」郭笑聞听貌美二字眼放光芒來,顯然是性情中人。
「當然當然」
隨後曹雲郭笑兩人再詢問了唐莊貂蟬兩人一些近況,曹雲更是向唐莊囑咐今後有事可以到龍淵客棧去找他,或者去青州青陽找他。兩人隨即回龍淵客棧而去,回去的路上曹雲也從郭笑口中得知郭笑剛從洛陽東街的軟紅樓回來。這軟紅樓是洛陽城中最有名氣的**,現如今名氣最為大的女子來鶯兒便在那軟紅樓中。郭笑自然是去看那來鶯兒的。
郭笑用了很多語言來形容來鶯兒的美麗以及那歌聲,尤其贊揚了來鶯兒的歌聲,讓曹雲升起了听听來鶯兒歌聲的期待,畢竟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過什麼娛樂活動呢。人是需要適當放松的,不能一味的讓自己重復某種狀態,那樣只會讓自己無比的疲倦。
翌日一早,有三個文官便來到龍淵客棧,為首的還是一個貌美女官。女官給曹雲和郭笑送上了請柬。是大將軍何進的請柬,邀請曹雲郭笑去大將軍府一敘。曹雲揣測各路諸侯派來的人應該都被邀請了的。
整理好儀容後,曹雲領著張子兮、龐士元還有甘寧,隨著郭笑和那幾個文官前往大將軍府。郭笑有一個侍從陪同著的,就是那日也、引起曹雲注意的粗壯大明,曹雲詢問之下得知了大明的名字。這大明姓許名褚,是曹德手下將領,這次是專門陪同保護郭笑的。
在三個文官的帶領下曹雲一行人來到了大將軍府,到了將軍府後,曹雲本以為要先到客廳,但那女官卻是徑直帶領著曹雲等人來到了大將軍府的听軒亭,何進便是要在這亭中設了宴款待各路諸侯來人。
「听軒亭里看晚雲,娥舞月衣有素琴。莫道寒山無蜻蜓,醉挑燈花笑人行。」
大將軍府的听軒亭是在府邸落成之後很久才修建的。落成之後,何進為了增添底蘊,重金請了許多所謂的文人雅士前來作詩賦詞,這便是眾多詩詞中的一首。‘听軒亭’三字的匾額也是如今有名的書法大師張華卒題寫的。
而此時的听軒亭中,擺了一個大桌和三個稍微小些的桌子,桌上擺滿了各種佳肴名酒。听軒亭外的草地上有著數位妙齡女子翩翩起舞,為跳舞女子伴樂的同樣是一些美貌女子。女子身後還有些雲煙,這是如今戲園慣用的技巧,以此烘托一種意境。草地四周擺滿了燭燈,把听軒亭烘托的光亮無比,似乎可以與此時空中的皓月爭輝。听軒亭右面有一個小湖,湖中央有幾塊狀若饕面虎的大石。
此時之境當真是‘緩緩燈火,輝太極之光;裊裊香煙,接九天之霧;翩翩起舞,百媚**,婉轉歌聲,雕梁旋繞。’
女官示意曹雲和郭笑做到主桌,張子兮等人卻是做到隔得很遠的客桌上。此時的主桌上已經做了四個人,想來是其它幾路諸侯派來的人了,這四人中有一人吸引住了曹雲的目光。曹雲放眼望去,這人長得當真俊美,一對濃眉極為顯眼,那鼻梁甚是高挺,眼神間閃現著一股霸王之氣。
曹雲和郭笑坐下後,其余幾人全無打招呼的意思,要麼閉目眼神,要麼直直看著亭外起舞的女子,無一點反應。曹雲郭笑坐下後也是不交談,只是相視輕笑了一下。場間極為靜默。
過不得多久,一陣重甲軍士齊步跑來,場間之人一下緊張起來,曹雲的心也是一緊,暗握起拳頭,這應該不是鴻門宴吧!重甲軍士只是跑到听軒亭外便听了下來,分開站成兩列,一個魁梧人影漸漸走來。此時一個聲音響起,「大將軍駕到」。曹雲聞言皺了皺眉頭,這何進竟然讓人喊駕到,這是想表明什麼?
「拜見大將軍」
亭中所有人都是揖手躬身向何進行禮,何進卻是大踏步走到主桌主位上,坐下後才開口道︰「爾等平身。」
曹雲心里升起些不爽來來,「瑪的,真當自己是國君了。」
何進隨即抬手道︰「各位都坐下吧!」
「謝過大將軍」
「各位使臣遠道而來,我只略備了薄席為各位接風,何某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各位見諒。」此時的何進卻是換了一種口氣說來,顯得很是平和,全無剛才端著的樣子。
「國君駕崩,吾等臣子實在傷痛不已,明日便是國君下葬之日。國君安葬完後,我們便要立新君。國君沒有留下遺詔,這新君人選還得大家共同推舉。」何進沉聲說來。這明王有兩子,叫劉辯和劉協,這新君人選便要在這兩人中產生。這何進雖然說新君要各州共同推舉,但人選實質上還是何進和那董卓說了算,而何進和董卓卻是在明爭暗斗,這新君最終人選很難確定啊。各州並不關心誰來做國君,不過何進還是想獲得各州明面上表個支持他的態度。
「吾等自當尊大將軍令,大將軍說選誰,我吳州便選誰。」那個引起曹雲注意到的青年開口說道。
「吳州?你是吳州州牧孫力的大兒子孫武?」何進朝說話之人問道。
「回大將軍,在下正是孫武。」孫武正聲回到,語氣格外鏗鏘。何進聞言夸贊了孫武幾句,無外乎青年人杰之類的。
曹雲聞听孫武二字之時,眼神微微眯起審視了孫武一番。這孫武可是有個小霸王的稱號,在吳州有著赫赫武名。荊吳兩州相鄰,今後怕是少不得會產生很多事情來,這樣的人物可要多加關注。
之後曹雲等人也是表了個態,何進同樣夸贊了曹雲幾句。當何進說出曹雲二字時,場間之人無不看向他,這人最近名氣很大啊。那孫武更是端視了幾眼曹雲,似乎要把曹雲的相貌記住。
曹雲感覺到了孫武的目光,也朝孫武望去,想和孫武笑著示意打個招呼。那孫武卻是一下轉過目光,無視了曹雲。
隨後將軍府的侍女們款款送上酒菜來,酒菜送上來後,席間之人卻是沒有誰當真吃起菜來,都是各自舉起酒杯,敬了何進。作為主人,何進自然要招呼眾人相互敬酒。席間之人倒也起身相互敬酒客套起來,表面上的東西還是要做的。曹雲也是一一敬了酒,正當他準備向孫武敬酒時,那孫武卻是故意和他錯開,並且經過他身旁時帶著蔑視之意地冷哼了一聲。這讓曹雲有些無奈,這才第一次見面便**果地展示了敵意。郭笑看到了這個場景,走到曹雲身旁和他舉了一杯。
宴席過後,在郭笑的慫恿下,龐士元的強烈要求下,張子兮的好奇下,幾人卻是往軟紅樓而去。都是想見見那名滿洛陽的來鶯兒到底如何美麗,歌聲又如何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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