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與楊京輝之間遠隔千里,就這樣若即若離就好,時間就會沖淡了他對自己的想念,或是由著媽媽去當惡人也好,或是拖到不能再拖的某一天在現實中告訴他,或是電話打給他,或是當面對他說,卻不曾想在這個落雪之夜他會來寧城。♀發第一次短信時,自己正在蔣鵬程的家里吃晚飯。呼機里的那個稱呼早就改回了他的名字,簡訊是問安好,他要過來看看,眼下的情形哪能讓他來。便回復他在外地公出,其實如此回復他心里還是有些不安的。而蔣鵬程也沒有多問,自己看完短訊便及時刪去,同時將呼機調成為振動。
蔣鵬程送自己回家後,打開呼機再看,楊京輝的短訊便如同一把刀一樣,「我們愛過嗎?如果只是睡過的話,我們分手吧」,一刀一刀直戳自己的心窩,我如此愛你,為了……費勁心機苦心經營,你卻如此看我,越想越是傷心,但還不能讓他感覺出來,便回復道,你是不是喝多了?說的什麼話,怪怪的。而此刻自己真得很心痛。下雪了,記得他最喜歡雪天,盡管那大作家的故居己經去過了很多次,可還是想去看看,因為在那樣的場景里才會感覺到他的影子,感覺到他的氣息。
而未曾想他竟來了,從他的簡訊內容看來他覺察到了什麼,也罷,長痛不如短痛,索性一次言盡斷了他的想念卻也不再痛苦。陪在他同來的中年男子,真是他表哥嗎?怎麼從未听他說起過,為何自己會連個男的都要妒忌,強忍著淚水,控制著情緒,「我說我還愛你。卻不能嫁給你,我必須要嫁給蔣鵬程,但我不愛他,你也不要猜測我是否是被迫,這就是我的決定,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這就是我心中的想法……」。
自是知道他受傷了,一定受傷了,其實自己的心里更加痛苦。但還不能讓蔣鵬程看出來什麼。不過蔣鵬程一定會有疑問的,索性主動出擊據實以告。
其實那個人,是大學時一個我的追求者,怎麼樣,你有沒有吃醋。你老婆很優秀吧,你要有危機感哦。追求者也是很優秀的。如此一來打消了蔣鵬程的疑惑。比讓他自己猜疑更為穩妥,楊京輝的到來沒有影響到自己和蔣鵬程的進程。
很快便到了婚期,婚後的生活沒有什麼影響,肚子里的寶寶一天大似一天,那一天蔣鵬程外出洗澡,自己閑來無事便找些書來讀。在那書中發現了幾乎被遺忘許久的日記,手指觸模到日記時那些青春的記憶便浮現在了眼前,翻著翻著那些塵封的記憶便漸漸連成了一片,又隨便翻看了一會兒書。便覺得身子有些乏,上來了困意,將日記合上那密碼鎖便開啟。
蔣鵬程回來時蘇映蓉睡得正香甜,唇角上翹彎出了一定的弧度,這個小美妞,不知做了什麼美夢,高興成了這樣。蔣鵬程拾起床上的書,放置到書櫃里,突然就發現了那本日記,上面合著密碼鎖,密碼鎖是三組數字的組合,日記里記載的一般都是密秘,不然就是少女心事。蔣鵬程看著熟睡的蘇映蓉,悄悄的拿著日記去了書房,一般都是三個一樣的數字吧,試了幾次之後蔣鵬程竟然打開了那日記,一段段看下去,蔣鵬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從陌生到有好感,到很喜歡很愛,到非你不能,再到生死相許,再到我不後悔成為你的流星……
原來所謂的曾經追求者只是在寬慰自己,她「不後悔的?」,蔣鵬程越想越想不通,他想起了那日與蘇映蓉的第一次,雖然她的表現不像是第一次,但那血滴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為她擦拭的一切,越想越煩燥,合上了日記,出去買醉。♀好久不曾聯系的那些酒友,招之即來,喝了酒之後紛紛抱怨起蔣鵬程來,「你小子從良了哦,娶了媳婦就忘記這般朋友了,成了妻管嚴了,要當爸爸的人和我們這些沒正事的人就是不一樣,不過我還挺納悶的,就你這小身板,和我們一樣天天喝酒炮妞,這槍炮還好使,一槍就中靶?……」,其實以前這種類似的話也曾經听到過,放在以前蔣鵬程會自豪地說,你也不看看是誰,這槍和槍有的比嗎?但今天這一刻听到這話他卻感到無比刺耳,提起一啤酒瓶子就咂在了那哥們頭上,大家趕忙拉開,眾酒友對蔣鵬程頗為不滿,不就開個玩笑至于嗎?那被咂的酒友倒也沒被咂傷,大家不歡而散。
蔣鵬程越想越不對勁,諸多疑惑紛紛涌上心頭,蘇映蓉每次孕檢都去第一人民醫院,而按正理說,離家近的那個醫大的附屬醫院實力更強,即使不強也實力相當,有幾次建議她為何舍近求遠,那蘇映蓉說是媽媽的同學在那里當醫生,有熟悉人幫助能更好的做檢查,當即也沒往太深里想,而每次的孕檢單也都是蘇媽媽給送過來的。
……又過了一周又該孕檢了,b超之下蔣鵬程看那胎兒,心里不是滋味,把蘇映蓉送回家後,他借故出了家門折返回醫院,那個經治b超師恰巧交了班,蔣鵬程便通過家庭的關系找到另一名熟人調出了妻子的孕檢檔案。蔣鵬程有若雷擊,那檔案上的懷孕日期是1995年7月,胎兒孕周24周,而7月時自己根本就還不認識蘇映蓉。
他的眼里噴著火,回到了家中,看著這個女人,那一刻自己就像一個傻瓜被人玩轉,她懷上了別人的種,自己還要在這里精心呵護,蔣鵬程把那孕檢單往桌上重重一放,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看到那孕檢通知單蘇映蓉心里知道了,他都知道了,但仍假裝鎮定,「說什麼啊」?蔣鵬程胸都要炸了,7月,那時你在哪里,我又在哪里?蘇映蓉道,你懷疑我?你懂不懂常識,7月寫的是末次月經停止日,我的生理周期長,過了二十幾天後我們不就在一起了嗎?這個單子怎麼說?蘇映蓉接過單子一看,那單據上寫的是被檢測人蔣鵬程,精子成活率低,診斷為男子不育癥,建議去上級醫院或尋求中醫治療。你騙得我好苦,你偷走了我的心,把我的心任意踐踏。蔣鵬程哭訴道,再也沒忍住怒火中燒一個耳光打了過去,蘇映蓉原來在沙發扶手上坐著,一耳光被打得從沙發上摔落下來,手便按在了小月復之上,臉色慘白,豆大般的汗珠一瞬間浸滿額頭,接著感到**一熱,一股熱流奔涌而出。蔣鵬程顧不上生氣了,連忙叫來了救護車。
醫院的走廊內,蘇媽媽接到消息後也急忙趕了過來,見到蔣鵬程就上去置疑,「怎麼會發生這種情況,怎麼還能爭執起來,如果我的外孫沒了,我可和你沒完……」,蔣鵬程道,「是啊,是你的外孫,可和我沒什麼關系呢」,蘇媽媽隨即便意識到了什麼,顧不上再和蔣鵬程理論。醫生走了出來,說大人保住了生命,但胎兒卻滑落了,是一個健康的男嬰。蘇映蓉,叫來了蔣鵬程,她眼神很是空洞,冷靜的執意在床上給蔣鵬程磕了個頭,我對不起你,我們離婚吧。蔣鵬程失魂落魄一般,問了蘇映蓉一句,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蘇映蓉直接回答到,沒有,我愛你是有目的的,我愛的是我自己。蔣鵬程失魂落魄一般,這一刻竟然不知道痛苦,那種感覺就是被妲己挖走了心的比干一般走在大街上有如行尸。
蔣鵬程的這一巴掌固然清楚了答案,卻也將蘇映蓉從廊橋遺夢般的幻想中拉回了現實,一開始就是錯的,錯的徹底從頭到尾,人不應當懷著僥幸的心理,不可能同時擁有的,想把對楊京輝的愛深藏在心底,找一個人來代替,自己何其陰險,夢醒了,該結束了。兩個人很平靜的分了手。
蔣鵬程顧及到蘇映蓉的尊嚴,沒有提及離婚的原因,很快又回復成了浪蕩公子的生活,只是他己不再相信愛情,特別不相信自己的眼光,更不相信處女一說,很快寧城的公子圈里流傳著一個秘聞,蔣大少改口味了,喜歡少婦不喜歡女孩子了……
後來再有了公務員大考的機會,蘇映蓉便只想離開寧城遠遠的,離開這個傷心地,于是考到了雲陽……
想起了太多的過往,現在的蘇映蓉是個單身貴族,可以有大把時間做自己想做的,她不在乎婚姻不婚姻,婚姻像個牢籠,你進了牢籠就要遵守規則,否則會被叛出局,還是單身好,自己的身體自己做主。
楊京輝拍婚紗照那天,蘇映蓉去做了次孕檢,那b超師讓她控制好情緒,怕她情緒波動累及胎兒,容易早產,對于這個叮囑,蘇映蓉一點都沒感意外,可能自己就是這樣的體質,第一次懷孕時幾次孕檢時醫師也是如此叮囑,于是她便有事沒事常听听鋼琴曲等舒緩類的音樂,這一胎安靜比第一次時胎動的還要厲害,她詢問過b超師胎兒性別,但那b超師不置可否,不回答她,說那樣違背醫德,她自己心里祈盼是個男孩,她知道自己今生與楊京輝可能無緣,她希望男孩子成長後可以保護自己。
……
楊京輝大婚當日,蘇映蓉覺得心中煩悶;
楊京輝婚後第三日,蘇映蓉覺得胎兒比較活躍;
楊京輝婚後的第十天,蘇映蓉電話請來了媽媽;
楊京輝婚後的第十五天,蘇映蓉去又去做了一次產前檢查;
楊京輝婚後的第十九天晚,蘇映蓉月復部開始振痛;
楊京輝婚後的第二十天(1999年9月29日上午九點鐘),蘇映蓉順產一女嬰,母女平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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