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沉,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上了清舞的頸項,掌心收力,指痕在白皙的頸項下泛起一道道紅痕……
白色的面紗下,清舞漲紅了面頰。卻沒有吭過一聲。這讓皇上更為惱怒,大掌的力度在不斷地加重……
「父皇!」白玉朔突然的出現,讓皇上猛地收回了手。
他不知道身體哪來的力氣,本能躍向清舞,環住她縴細柔軟的腰肢,「你怎麼樣?」他輕聲問,聲音帶著許些焦急。
清舞撫著被掐出紅痕的頸項,一陣輕咳。
「朔兒!你的身體尚未復原,怎可隨意下榻!」皇上憤怒的聲音在兩人之間響起。
「父皇,小舞是兒臣的妻,你又怎可對她動殺心!」一番話讓皇上的憤怒再度加劇,敏銳的眸光參雜的殺意再度濃烈了幾分。
「她不適合你!」
「咳咳……」清舞沒有緩過勁,依舊一陣輕咳。
白玉朔節骨分明的手撫上她的背,輕輕地拍打,替她緩緩氣。他的眸光停留在清舞的身上,沒有看一直注視著他們二人的皇上。他開口,聲音盡顯淡然,「父皇,小舞適不適合兒臣,兒臣心里有數,希望父皇能夠真心實意地接受小舞。」
「她若真心待你,朕自然會接受她!」
一番話,讓白玉朔的手頓了頓,舒緩背部的動作變得緩慢。
清舞察覺到白玉朔的異常,眼簾微垂,卻不言語。她繼續佯裝咳嗽,不想參與到他們之間的談話。鳳眸深處是難掩的落寞與失望。
墨鳶沒有出現。
這是第一次在她有危險的情況下,他選擇了視而不見。
白玉朔久久沒有說話,就那麼認真而執著地替清舞舒緩氣。倏地,清舞似乎想通了一些事,她驀然閃身到一旁,不讓白玉朔的手觸踫到她。
那節骨分明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看上去顯得無比孤寂悲涼。
「樓清舞!!」皇上怒喝!
清舞眉眼微抬,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將視線移至一旁的白玉朔身上,她微微行禮,表情淡漠,「清舞謝王爺的救命之恩。」
音落,不理會白玉朔眸中一閃而過的詫異,她再次款款走向皇上,落于他的跟前,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可以單獨聊聊嗎?」
言下之意,清舞是不想白玉朔也在場。
這句話讓皇上當即就憤怒不已。「樓清舞,你不要太囂張了!」
「父皇,你們談談,我先到亭廊里歇息。」白玉朔打破了蓄勢待發的局勢。
瘦弱的身形朝不遠處的亭廊漸行漸遠,這讓清舞突然有一瞬間的不忍心。不忍心于白玉朔的忍讓。畢竟,在清舞面前,他從未忍讓過。
皇上的面容隨著白玉朔的離開,而變得愈加的難看。
「你不知道朔兒喜歡你嗎!」
聞言,清舞淺笑出聲,「那又有什麼關系?」頓了頓,看到皇上怒意要爆發的趨勢,她繼續道︰「單獨與皇上談,是因為…這是皇上想看到的事情。」
此話一出,皇上的眸光頓時一亮,來了興致︰「何事?」
「請拒婚。」她雲淡風輕的聲音,在皇上听來卻是極為的嘲諷。
遠處的白玉朔背對著他們,單薄落寞的背影,讓皇上由衷感到心疼。「理由!」他隱藏起怒焰滔天。
清舞看到他的模樣,淺淺一笑,眸中是屬于她的落寞與失望,「因為不想繼續下去了。」
「大膽樓清舞!!婚姻之事豈是你說不想繼續下去就突然中止的!!南靖王平日都是這般教導的嗎?」皇上怒目相對。
細微的動靜吸引了遠處白玉朔的觀望,他看著皇上震怒的龍顏,背對他的清舞,心中突然冒出一個不好的念頭……
「皇上這番言辭,倒是希望清舞和白玉朔在一起了?」她冷笑。
看樣子,即便是拒婚,如果她樓清舞先提出,他也不一定應允,只因面子上讓白玉朔過不去!
這一次清舞選擇用誤導的方式。她想讓皇上誤以為,她的拒婚,只是為了和白玉朔在一起的一個詭計……
入秋的夜總是帶著絲絲涼意。天邊的灰暗,仿佛清舞此時心間的陰霾,化不開,也見不得天日。結束了對話之後,皇上甩袖離去。在用晚膳之際,他再次來到了朔月殿,只不過,他要找的人不是她,是白玉朔。
清舞拿著筷子的手,微微頓了頓。
看樣子,她所期待的事情,很快就要發生了。只是,她好像有點不舍,有點難過。
沒有繼續吃的食欲,清舞擱下筷子便走出了側屋。她走到門外,視線一直落在白玉朔寢屋的方向,目前,就只是等著皇上說服白玉朔。
但是,如若白玉朔不同意,被說服的人就很有可能是皇上。
有一點清舞很好奇,就是皇上為什麼這般的寵白玉朔。
屋外飄著細小的雨滴,清舞沒有立即躲回屋內,而是在站在外面仍由雨滴打在她的身上,宮女們見狀,有一人撐著油紙傘站在清舞身後,卻被喚離開。
「阿鳶,我要離開你了。」
這是清舞那日拒婚所下的決定。
她發現,如果她繼續執著下去,只會兩敗俱傷。既然如此,她還不如早些放手,早死早超生,長痛不如短痛。
白玉朔寢屋。
窗外的嘀嗒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靜謐。
「父皇,可以幫兒臣一次嗎?兒臣想要小舞。」白玉朔說著,唇瓣蒼白,帶著無力。
皇上眸中盡是心疼之色,他又何嘗不知朔兒的心意?只是,樓清舞似乎是鐵了心的想要拒婚,她打的小算盤,他都心知肚明。只是,因為他本就不喜她,所以,就此作罷罷了。
「她是不詳之女!朔兒,朕不會讓你的性命受到任何威脅。」
「我只要她。就算她真的是不詳之女,我也要她。」白玉朔撇開了王爺與皇子的身份,如是說著。他的聲音帶著悲涼之意,有著無窮盡的無奈。
「朔兒,你這是何苦?她心意已決,除非…你能挽回她。」
白玉朔沉默了好一會兒,良久之後,伴隨著他的咳嗽聲響起,他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皇上留下他一人在屋內沉思便走了回來。離去時,天邊下著細雨,絲絲揚揚地沾染上龍袍,身後是太監撐著油紙傘,驀然,皇上頓住,他停下步伐,朝側屋的方向望去。不料,和站在屋外淋雨的清舞四目相對。
她遠遠朝他行禮,然後又將視線移到別處。不再張望。
「來人。」低沉渾厚的嗓音響起。
身後的太監聞言湊近皇上的身側,只听皇帝耳語了幾句,他便頷首匆匆退離。
一直到沒有了皇上的身影,剛才匆匆退離的太監撐著一把油紙傘被來到了清舞的身側,「郡主,這是皇上賞賜的油紙傘。」
清舞從太監手中接過傘,雙眉微微皺起。
皇上向來都不怎麼喜愛她,怎麼會好端端的給她送傘?
「皇上還說了什麼嗎?」清舞淡然開口,正欲收起油紙傘。她正享受著細小雨珠的洗禮,當沁涼的雨珠滴落她的面頰,會讓她的心有一瞬間好轉。
「皇上讓奴才轉告郡主,好好照顧自己。」
音落,一直到太監的離去,清舞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話,皇上的這一番話是在關心她嗎?還是說,是在暗自白玉朔?
想到此,清舞便瞬間理解了皇上的意思。
撐著油紙傘,她來到白玉朔的寢屋,門敲了敲,沒人應。等了好一會兒,見沒有任何的反應,清舞便自顧自的推開寢屋的大門。
四下空無一人,很安靜。
這讓清舞雙眉緊蹙,怎麼會沒有人?皇上剛從寢屋走出來沒有多久!
還是說,白玉朔……
不好!一定是出事了!!
「白玉朔!」清舞一邊喊著他的名字,一邊開始在偌大的寢屋內開始找起人來,她四周探望,不斷地喊著︰「白玉朔!你在哪里?!」
安靜。安靜。安靜。
四下的靜謐,讓清舞的心提了起來。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會憑空消失在寢屋?清舞幾乎將寢屋翻了一遍,也沒有見到白玉朔的身影,不禁背脊發涼。
這究竟是多詭異的事情?
或者說,這間寢屋是不是有什麼密道?想到這里,清舞眸光微微閃爍,她開始仔細留意寢屋內的擺設和布局,當發現門廊後的縫隙,她好奇的看了過去,伸手輕輕地推開。
這兒有密道!
看樣子,白玉朔應該是去了通往密道所在的方向。清舞剛想作罷離開,卻發現她剛才在寢屋內找了好長一段時間,也不見白玉朔回來。
不由得,心底萌生出一個不好的預感。
她順著通往密道的階梯,朝最深處走去,一直走到盡頭的深處,傳來淡淡微弱的光線時,清舞才一路小跑了過去。
又一次出現在面前的階梯,清舞順著梯子往上走,當她走了出來,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到無法言喻。這個地方,分明是她的側屋!!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兩個房間原來是相通而成的?
沒有繼續理會這個問題,清舞立即在屋內尋找起白玉朔。當視線移向榻的方向,那倒于地面的瘦弱身軀,讓清舞的臉色變了變!
「白玉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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