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拿下,不懷好意
「累了?」楚雲昭上前幾步,低頭看她。或許他還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對她的心疼,臉容還是有些冷,眼神卻是少有的溫和,「先休息一下如何?」
玄月微一搖頭,有些微的無奈,「你還不走?非要看到我這不堪的樣子做什麼?」
她這軟弱的樣子,就連師父也不曾看到過,為何在楚雲昭面前,她卻再也裝不下去?
「在我面前,你不必逞強,」楚雲昭伸手,把她攬進懷里,動作雖然有些生硬,但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墨色眸子里滿是凝重和溫柔,「有我在,別怕。」
玄月身子有微微的顫抖,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如此依戀他溫暖而堅實的懷抱,竟是偎依著他,沒有動,並暗暗為自己的無助開月兌。
我只軟弱這一次,以後再不會了……
然而,她心中也掠過一絲驚懼。如果楚雲昭對她不是真心,那她在他面前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會不會將自己置于越加危險的境地之中。
她該相信他嗎?
許久的沉默之後,玄月已平靜下去,輕聲道,「楚雲昭,你已經看到我對付人的手段,也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還——」
「是她們傷害你在先,罪有應得,」楚雲昭眉眼含煞,殺機彌漫,「我若早知道她們曾如此待你,我會讓他們求死不能!」
玄月抿唇,眼底有被理解、被尊重的笑意暈開來,「你……真是這樣想的?不覺得我很殘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楚雲昭眼中波雲詭詭譎,氣息冷冽,「我說過,你沒錯。」
玄月心神已亂,感動卻也帶著懷疑。
到目前為止,她還是無法完全地相信他。
但他卻時時處處替她著想,完完全全站在她這一邊,她還能對他凶得起來嗎?
雖然她並不在乎,可如今有個能夠知她、護她的人在,要說她一點都不為之心動,也絕不可能,但……
楚雲昭收緊了手臂,「以後,沒人敢傷害你。」
「楚雲昭,你……」玄月心中一緊,已經快要招架不住他對自己的溫柔,「你其實不用……」
「什麼都不必說,我明白,」楚雲昭單手抬起她的臉,低頭吻在她額頭,「不是說了,有我。」
「你……」玄月一驚,剎時羞紅了臉,「你怎麼……」說親就親,都不先說一聲的嗎?
「很晚了,你先休息,我會再來看你。」楚雲昭眼神狂傲,該親就要親,猶豫什麼。
玄月又氣又羞,微一用力,掙月兌他的懷抱,「你、你還不走……」
「好好休息。」衣袂翻飛之聲響過,楚雲昭已悄然離去。
壓人的氣勢終于消失,玄月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莫名的失落。
他……真的走了嗎……
驚覺自己心神太亂,玄月深吸一口氣,立刻盤膝坐到床上,摒棄一切雜念,氣運丹田,運起功來。
——
第二日,天才剛亮,十幾名手持棍棒的家丁就沖進水華榭,將整個院子給包圍了起來,個個橫眉立目,不死不休的樣子。
孤晴柳眉一豎,「你們進來做什麼,找死嗎?!」
「也不知道是誰找死,」大夫人隨後進來,下巴抬得老高,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你沒資格跟我說話,叫司寇玄月出來!」
「就憑你?」孤晴不屑地冷笑一聲,「我家小姐也是你說見就見的?還不都給我滾出去,別弄髒了我家小姐的院子!」
這群人渣,只知道狐假虎威罷了,能有什麼真本事!別說小姐出手了,就歸也,也能把他們全都扔出去,根本沒放在眼里。♀
「你好大的膽子,敢這樣跟我說話!」大夫人頓時火冒三丈,拐杖用力撞著地面,氣的臉通紅,「你是什麼身份,竟然敢教訓我!哼,果然是賤人教出來的賤婢——」
誰料不等她罵完,孤晴已閃電般欺近,揚手就給了她重重一記耳光,森然道,「再罵一句試試?」
小姐如同天人一般,豈容這潑婦任意辱罵,找死!
大夫人都給打懵了,直到臉上**辣的疼,嘴角淌下血來,她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跳腳,「好個賤婢,居然敢動手?!反了你了,反了你了!」
孤晴一把下巴,神情狂傲,「大夫人,剛才這一巴掌是替我家小姐打的,你再罵一句,我打落你滿嘴的牙!」
「你——」
「孤晴,吵什麼,」穿戴整齊、神情平靜的玄月從屋里出來,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大娘,你一大早帶人來大呼小叫,是想怎樣?」
看來,二夫人還不知道司寇雪竹她們兩個現在有多「享受」,所以還沒鬧過來,那就先接了大夫人這一陣仗好了。
「你還裝!」二夫人咬牙,狠狠擦一下嘴角的血跡,恨聲道,「你把玉寒害成那樣,想就這麼算了,白日做夢!我今日要將你剝皮抽筋,替玉寒報仇!」
她的心頭肉啊,以後都殘了,不能再傳宗接代,更無法抬起頭來做人,她怎咽得下這口氣!
玄月心念電轉,忽地想起天淵宗之事,有心試一試她,便向孤晴使個眼色,意即讓她別輕舉妄動,自己臉上則露出驚慌之色來,「那又怎樣?是、是大哥先害了我,我還不能討回來嗎?」
邊說邊往後退,似乎想要逃跑。
「你根本就沒有人性!」見她害怕,大夫人得意了,厲聲道,「虧你還叫玉寒一聲大哥,你就那樣害他?今日,我要你付出代價!來呀,動手!」
「是!」
眾家丁轟然響應,揮舞著棍棒,爭先恐後上前。大夫人早有言在先,誰將三小姐拿下,就有十兩銀子的賞賜,這可是他們辛苦勞作一年都得不到的好處,怎能讓別人搶了先。
孤晴雖然不知道小姐打的什麼主意,但這些人根本別想動小姐一根頭發,她也就不急著出手,而是護在小姐身前,隨著她慢慢向後退。
眼看包圍圈越來越小,眾家丁眼里都露出狂熱的光,其中一個按捺不住,猛地舉高棍子,照著玄月的肩膀就打了走去——虧得他還沒想要玄月的命,只想著立功,還算有點人性。
玄月暗暗冷笑,裝做避不開的樣子,發出一聲驚呼,待到棍子快要挨近她衣服時,她忽然腿一軟,斜倒在地。
「小姐!」孤晴趕緊扶住她,抬頭佯裝大怒,罵道,「你們這群混蛋,敢對小姐動手,活得不耐煩了嗎!」
打人的家丁愣在那里,回不過來神︰自己這一棍似乎沒有打實吧,怎麼——
「哈哈——」大夫人豈知其中的微妙,頓時得意地仰正大笑,「司寇玄月,原來你的本事不過如此!來人,把那個礙事的臭丫頭給我拉開,等下再處置!」
「是!」
立刻有兩名家丁上前,把孤晴拉到一邊去,孤晴還在入戲地掙扎,一邊大叫著,做出一副有心無力的樣子。
另外幾名家丁一涌上前,手中棍棒交叉,把玄月牢牢壓制在地上,起身不得。
孤星在暗中相當忿忿︰小姐剛才打手勢,不讓他現身,必定有自己的打算,可她就算再想知道一些事,也不用這樣委屈自己吧,直接將大夫人一頓好打,還有什麼問不出來?
這群白痴、畜牲,根本不配動小姐一角衣裳,等下定要將他們好好教訓一頓!
「司寇玄月,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原來不過如此,」大夫人一派得意,完全忽略了玄月怎麼可能如此容易對付,「把她們給我綁起來!」
眾家丁轟然響應,立刻拿來繩索,把玄月和孤晴綁了,推推搡搡到屋里去。
大夫人一揚手,「到外面侯著,沒有我的允許,不得進來。」接起來要問的事,事關機密,怎能讓這些下人知道。
「是!」
眾人退下後,大夫人趾高氣昂地走到摔跌在地的玄月面前,得意地道,「說,想死還是想活?」
果然來了。玄月抬頭,眸子里一片驚懼之色,「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殺我?」
「那要看你怎麼做了,」大夫人抖了抖衣袖,「本來你把玉寒害成這樣,我無論如何也不該放過你,但……」她故意拉長尾音,待到見玄月露出期盼的樣子,這才道,「如果你能讓玉寒好起來,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你不過是想要天淵宗的心法和聖物,當我不知嗎?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知道多少!
玄月心知肚明,面上則一副無助茫然的樣子,咬唇道,「我不明白大娘的意思,大哥那樣,根本——」
「少裝蒜!」大夫人冷哼一聲,「司寇玄月,你娘親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玄月不動聲色地道,「我娘親?什麼事?」
事實上她除了知道娘親是天淵宗聖女之外,其他的的確一無所知,至于心法和聖物,她更不知道在哪兒,大夫人這番心機,到底還是白費了。
「你還裝蒜!」大夫人氣極,壓低了聲音怒吼,「你娘親的身份,你會不知道?說,她是不是把心法和聖物留給了你?只要你交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大娘在說什麼,我听不懂,」玄月故意搖頭,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什麼心法聖物,我怎麼從來沒有听說過,大娘是從何處听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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