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太多話,只一個銳利的眼神,侍衛們統統放開了手,先前被圍困的綠衣男子臉上的笑容變得更為曖昧了,只見他用深藏迷霧的謊言輕掃過劉禁的臉龐,頷首作揖︰「草民劉鄞,叩見皇上。」
緊隨其後,其他人似乎也都想起了什麼,紛紛跪地叩首,劉禁面不改色的望著年長自己七歲的同胞兄弟,一股往日的舊情在心里慢慢蘇醒。
太後深知劉禁還念著舊情,因此先發制人,聲音嚴厲的讓人膽寒,她說︰「哀家正在處理這個私闖皇宮的佞臣賊子,皇上就不必多加過問了。」
「讓兒臣來處理吧。」劉禁不容置否的回話讓太後的臉色變得更為難看。「哀家倒要看看皇上如何處理。」
「皇子回京,理當以禮相迎,可惜朕出宮辦事……」劉禁踱步到一臉笑意的劉鄞面前,不急不緩的說,「三哥為何不提前書信過來,朕也可以早做準備。」
「草民不敢,皇上沒有因草民的魯莽舉動而怪罪下來已是草民的萬般榮幸。」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太後上前一步,硬生生打斷了這場兄弟相認的好戲,慈祥的面容烏雲密布,「皇上該不會不記得他當年是如何被遣送出宮的吧,需要哀家替皇上把當年的事再回憶一遍?」
「兒臣記得,只是兒臣認為那並不是三哥的錯。」
「倘若株連九族的話他早就死在鍘刀之下了!皇上非但不拿辦這個反賊反而一副有失遠迎的樣子,哀家著實替皇上感到悲哀!」太後橫眉冷目的指向一身綠色錦服的劉鄞,神情篤定的他依然笑面春風,實在弄不清他心里在想什麼。
「這麼多年不見太後娘娘還對草民的事念念不忘,草民真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你住嘴,自身難保就少在這里胡言亂語!哀家倒要問你,就當著皇上的面說清楚了,你這趟回京究竟為了什麼?」
「想大家了所以就回來看看,尤其是皇上,草民遠在異邦听聞大漢在皇上的治理下日漸昌盛著實替皇上感到高興。」說話間劉鄞極為優雅的行了一禮,仿佛天生就是一個翩翩君子,倘若不知道他的來歷,必會為他的一舉一動給深深吸引,站在太後身邊的璠兒已經完全被他給迷住了。
「一派胡言,誰準你回京了,先帝的詔書上寫的明明白白,在你有生之年都不得回京!難道先帝離世你就可以隨意亂來了?」
「啊……沒想到草民的到來給大家造成了如此大的困擾……」劉鄞轉過頭,對一臉詫異的「小猴子」悄悄說,「好像還是樓蘭寶地比較適合本公子哦。」「你少來,跟著你算我倒霉。」
「據大漢律法擅自闖入皇宮……」
「母後……」劉禁面向正要發號施令的太後,異常冷靜的說道,「時辰不早了,讓陳公公陪您回宮吧。」
太後狠狠的瞪了劉禁一眼,道︰「皇上該不會也跟那個孽子一樣無視先帝的詔書吧?」
「父皇有父皇的顧慮,兒臣也有兒臣的意願,望母後諒解。」
「哀家不解!皇上是打算致先帝的旨意于不顧,要把江山拱手相讓嗎?」
「母後言重了。倘若江山是如此隨意就可相讓的,那麼兒臣早就已經失去它了。」
「你……」
「母後不必擔心,兒臣自有分寸。」說完他轉過身,對埋身在角落的陳公公使了個眼色,「陳公公,送太後回宮。」
「是!」
太後極為不滿的怒視著明知劉鄞來歷還一意孤行的劉禁,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希望皇上真的心有分寸,不要讓江山丟在哀家手里!」
劉禁沒有說話,平靜的像沒有發生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