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路同行
兩人施展輕功,不一會兒便到了事發地。
待發現不是炊火而是失火時,他們也參加到了救火的人之中。不想,這火竟好似神火一般,幾個人的玄力加到一起,竟然絲毫也奈何不了它。
「姑娘,這究竟是哪里來的火,好邪惡!」端木良歪頭問身側忙得滿頭大汗的花芙蓉。
「邪惡之火當然是邪惡之人所縱!」花芙蓉沒好氣兒地說。
現在,最讓她擔憂的還是火車里的那個人,她雖然知道他的身份了得,卻不知道他的功力如何,被烈火重重包圍,就算是齊天大聖孫悟空他也要打幾個滾兒嚎叫幾聲是不是,為何他自始至終始終無聲無息?
「這解鈴還需系鈴人,如此之盛的火勢想要撲滅,恐怕還要找到那個縱火之人才行。」獨孤瓚不無擔憂地對花芙蓉說。
獨孤瓚的話有道理,可是,那個縱火之人呢?
南宮逸在看到馬車失火的那一瞬,已經將朱雀暗暗收了回去。他的父王曾告誡他,成大業之人,一定戒驕戒躁,把持住性子,凡事三思而後行。
現在,未央國朝政混亂,正是他南赤國伺機而動的時刻。
剛才,他只想讓朱雀給那女人點兒教訓,不想這件事居然被北烏國王子獨孤瓚和外陸國紋月國將軍端木良給踫上了。
如果這件事被他們給傳出去了,說他濫殺無辜,他好容易樹立起來的南赤國賢能王子的形象,豈不是要被毀容?
正在人們對縱火之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南宮逸走出來︰「你們都閃開,讓我來!」
「這不是南赤國南宮太子嗎?」端木良睜大了眼楮,「真是好巧好巧啊。」
獨孤瓚撇撇嘴︰「這火不會是南宮太子讓神獸朱雀放的吧?南宮太子居然帶出了神獸朱雀,該不會也是前往未央國的吧?」
寇彪白了獨孤瓚一眼︰「哎呀,我說你就別嘮叨了,快點兒讓南宮王子施展玄力吧,救人要緊!」早就听說北烏國的王子是個小心眼兒,沒想到才一見面就表現得淋灕盡致。
一開始,南宮逸很自然地使用了自己的七級玄環之力,結果火勢並沒有絲毫改變。
他喃喃自語︰「朱雀噴出的火焰好像不是這麼難以撲滅的呀,難道是我的朱雀升級了?」
朱雀升級了,真是笑話!寇彪暗自竊笑,是邪魔少主做的梗好不好,就是讓你狐狸尾巴暴露出來,好讓大家看看你仗勢欺人的真面目!
沒辦法,南宮逸只好再次喚出神獸朱雀,讓朱雀來幫忙把包裹著車子的熊熊烈火再吸回肚子里去。
朱雀傲然凌空,眾人一番仰慕,一番感慨,南赤國不得了啊,連神獸都如此英勇神武。
唯有獨孤瓚嘴角抽動,心說一只朱雀算得了什麼,怎比得了我北烏國的玄武神獸?只有玄武神獸才是天下無敵的。
車身的火一點點淡去,讓在場所有人震驚的是,褪去火衣後的車子,幔簾浮動,珠穗輕擺,竟是比未著火之前還要嶄新奪目。
花芙蓉和寇彪匆忙攀上車子,不出所料,里面的那個人居然也一樣毫發無損!
「時辰不早了,為什麼還不上路?」這是他見了他們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花芙蓉咬牙切齒,想自己被那朱雀追著噴火的樣子多難堪,你見死不救也就罷了,還窩在車子里裝死,真是枉費了本姑娘對你的一番牽掛!
寇彪依然一臉諂媚相︰「少主息怒,我這就去招呼人,咱們即刻便可上路。」
反了反了,這車的主人到底是她花芙蓉的還是擾龍無稜的?什麼時候上路這樣的事明明應該她來吩咐!
擾龍無稜對寇彪揮揮手︰「去吧,記得人前叫我呂公子,我不想自己的名字驚擾到他人。」
好大的口氣,到底是不想驚擾到他人,還是怕給自己惹麻煩?要知道,現在的邪魔少主,可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角色。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擾龍無稜堂堂邪魔界的老大,有什麼好怕的呢?畏首畏尾,真不是個丈夫!
不管怎麼樣,馬車的指揮權她必須得奪回來。
花芙蓉不想和這個苦瓜臉對話,轉身跳下車子去找獨耳朵李︰「耳朵,耳朵,速速來見我!」
「……」
咦,獨耳朵李剛才還在跟大家一起撲火,怎麼此時倒不見了蹤影?
草叢中,露出一截兒被燒焦了一角的灰袍,花芙蓉一個眼神兒,銅板神速漂移至那截灰袍前。
「嘿嘿,一只耳叔叔你在跟銅板玩躲貓貓嗎?咦,叔叔你的臉怎麼變成黑色的了,是在偽裝黑老鼠嗎?」
「叔叔剛才滅火太賣力,被火燻成了這個樣子。」獨耳朵李鑽出草叢,邊說邊瞥一眼那邊正在談笑風生的幾個人。
花芙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是南宮逸、獨孤瓚,還有端木良。後兩位的身份,是她從他們剛才的自我介紹中得知的。他們幾個本身就相熟,想彼此隱瞞身份也是不能的。
為何獨耳朵李看那幾個人的眼神兒怯怯的?他肯定不是因為南宮逸,因為剛才他還扯著脖子跟南宮逸叫囂。那麼,他所畏懼的,便是獨孤瓚和端木良其中的一個。
花芙蓉想起認親大會上獨耳朵李和冉頌密會的情形,論親緣關系,冉頌是獨孤瓚的表兄,那麼獨耳朵李窺視的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獨孤瓚。
不遠處的車子旁,寇彪從車子里鑽進又鑽出。
似得了什麼吩咐,他站出來對三個聊天的人問話︰「不知各位都是去哪里的呀?」
「去未央國。」南宮逸郁郁地說。
「我們也去未央國。」獨孤瓚和端木良說。
寇彪嘴角一扯,少主好神算,他們果然都是奔未央國而去︰「我家公子有話,要是不介意,請兩位王子和端木將軍和我們同行吧。」
三人臉上露出或喜或驚或不屑的表情。
「好啊,那就同行吧!」無聊的旅途有美女相伴,獨孤瓚自然很願意
端木良心下則驚詫不已,那個公子認識南宮逸和獨孤瓚也就罷了,听口氣他居然也知道他。
「你家公子姓甚名誰,可否讓他出來和大家見上一面?」端木良問。
寇彪抱拳︰「我家公子姓呂名同之,公子重病在身,不能出來會客,還請諸位見諒。」
獨孤瓚的目光一閃,他當是多神秘的人物呢,原來是個病秧子。
南宮逸因為丟失了朱雀翎羽而心中不快,並不打算和他們一起趕路。
獨孤瓚卻說什麼也要拉著南宮逸一起。
一來獨孤瓚想借機觀察南宮逸的動靜,畢竟,他是自己奪取天下的敵人之一。
二來他也想看看這個南赤國的太子究竟哪里比他這個北烏國太子強。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
南宮逸拗不過獨孤瓚的軟磨硬泡,只得答應和大家同行。
重整旗鼓,大家一道上路。
路過一個鎮子,另外幾個人在鎮子里買了馬,各自騎上。
花芙蓉讓獨耳朵李也去弄一匹,他說什麼也不干,一頭鑽進馬車里就再也不出去了,就像那怕見公婆的丑媳婦一般。
銅板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只耳叔叔的臉髒得一塌糊涂,他就是不肯洗也不肯擦呢?難道他還沒有過夠流浪行乞的生活?
眾人為了盡早趕到未央國,一路風餐露宿。幾天後,終于看到了未央國的界碑。
眾人皆大歡喜,坐下來休息整頓。
花芙蓉讓銅板幫她捶著酸痛的脊背,內心感慨不已。就這麼點兒的路,都走了快半個月了,你們還美呢,這要是有個火車、飛機啥的乘上,速度不知道要提上多少倍!
科學技術是生產力,這是哪位偉大的人曾經說的話?
如果有第二次穿越機會,她一定要穿到一個科技超級發達的時代去!
依然一臉漆黑的獨耳朵李從遠處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幫、幫主,那邊的路毀了,不能走了。」
他是被派去偵查地形的,帶回來的消息不讓人樂觀。獨耳朵李說前方本來是一片窪地,但是由于最近未央國那邊陰雨連綿,山上的洪水沖下來,把那里變成了一片汪洋。
「誰跟你說未央國連日陰雨的,看這天氣不是很好嗎?」獨孤瓚踱過來,質問獨耳朵李。
「現、現在是晴天,一、一會兒就有雨了……」獨耳朵李一邊躲著獨孤瓚的目光,一邊低頭嘟囔。
獨孤瓚大概也從獨耳朵李的眉宇間發現了什麼,他的目光越來越犀利,最後,幾乎貼上了獨耳朵李的臉。
嘴巴里,同時清晰地吐出一個字︰「璃?」
「這里離未央國確實不遠了,我們可以繞道西慕國去未央國。」獨耳朵李的回答很干脆,生生把獨孤瓚的那個字給擋了回去。
「我當然知道可以繞道西慕國,可那西慕國畢竟窮山僻壤,要是路上再遇到個山賊路匪什麼的,我恐怕……所以,是不是繞道還要听听大家的意見」獨孤瓚怏怏地說。
南宮逸不緊不慢地插進話來︰「獨孤兄此言差矣,西慕國國力是相對差了一些,可是在治安上,你們北烏國可是沒法兒比的哦。」
獨孤瓚羞得面紅耳赤,北烏國號稱蕪雜人等的聚集地,加上它對外來人員又沒有什麼限制,各國混不下去的人幾乎都投奔過去,所以,其治安狀況欠佳也是人所共知的。
南宮逸過來拍拍獨孤瓚的肩︰「小弟失言,還請獨孤兄不要責怪。前方的路既然已經斷了,不繞道西慕國又能如何?我們還是上路吧。」
寇彪依舊盡職盡責地跑到車子前,將獨耳朵李說的情況報告過去,征求里面擾龍無稜的意見。
征求完意見之後,他跑回來︰「我們公子說了,就走西慕國!」
一抬頭,大家早就各自牽馬去了。
幾天來,大家已經看膩了他凡事都要請教他家公子的行為。呂同之,他會比王子大嗎?寇彪竟對兩個王子以公子的口氣發號施令,實在是……嘖嘖。
花芙蓉自然對寇彪更加不屑,她撇撇嘴,心說真是個馬屁精!
銅板扯著娘的衣襟,看著娘的嘴型小聲問︰「娘,啥叫馬屁精?它和馬有啥關系?」
「那個……從字面上理解就可以了,這個詞沒什麼深意。」最近,她途中閑著無聊常教銅板認字組詞。孩子好問問題是好的,不能打消了他的積極性。
西慕國首府的街頭,行人熙熙攘攘,小商小販沿街叫賣,好不熱鬧的一番景象。
這讓花芙蓉想到了張擇端那幅《清明上河圖》中的景象。
一派繁華景象,讓北烏國太子獨孤瓚與南赤國太子南宮逸也深受打擊。
是誰說人家西慕國窮山僻壤了,是誰說人家西慕國的實力不如人了?二位王子,還是眼見為實吧。
來到西慕國的土地,花芙蓉自然而然地想到兩個人。那就是西慕國的王子西陵華木和公主西陵華曼。
那個刁蠻公主可以暫且擱置一邊兒,那個王子嘛……還算是風度翩翩一表人才滴。並且,之前她和他之間還有那麼一段兒過往,這讓她的心有種被牽動的感覺。
客棧門口,人分兩路。
獨耳朵李趕著載乘擾龍無稜的馬車先去投宿,南宮逸不喜歡熱鬧,也留下來,花芙蓉帶著銅板和余下的人結伴去街上溜達。
花芙蓉心里一直在揣摩,擾龍無稜怎麼突然間就和獨耳朵李有了默契呢?銅板看出了娘的心思,對她說︰「娘,一只耳叔叔和爹爹都怕見生人。」
花芙蓉嘴角一揚,銅板說的不全對,卻也說中了一大半兒,至少這兩個人都是躲躲藏藏生怕人家認出自己的。
前面皇城根兒底下圍著一幫人,正指著貼在牆上的一張告示指手畫腳。
花芙蓉回頭說︰「走,看看去。」
獨孤瓚濃眉一挑︰「好啊,我陪你過去看。」
說話間,他伸手攥住了花芙蓉衣袖下柔軟的秀腕。
不適宜的感覺順著花芙蓉被攥住的手腕傳上來,一直傳到她的胸口,她打了個哆嗦。本能地想要將手從那咸豬手下抽出,不想那咸豬手卻攥得愈緊。
「花姑娘,你很冷麼,我的衣服給你披?」獨孤瓚全然沒有發現花芙蓉的不適。
端木良兩眼上翻,花姑娘?這個稱呼怎麼听著這麼別扭?「咳咳,」花芙蓉清了清嗓子,「獨孤王子,你直接叫我姑娘就可以了,不必帶姓氏。還有,請獨孤王子將你的爪子從我手上拿開!」
說實話,一听獨孤瓚喊自己「花姑娘」,花芙蓉就有想要殺人的沖動。別怪花芙蓉不近人情,實在是這個稱呼很容易讓她聯想到某島國的入侵者。
礙于身旁還有這麼多眼楮關注著他的咸豬手,獨孤瓚將攥著花芙蓉腕部的手松開了。
花芙蓉香拳緊攥。
獨孤瓚,算你識趣,要是你再遲片刻,本姑娘立馬讓你嘗嘗無敵毒素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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