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哈!」
一只腳剛踏入演武場,便听到了一番格斗時的呼號聲。♀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只見一年紀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手持木劍,以一挑三。與之比試的三人,皆是演武場中的上等武師。嬴渠梁早在十七歲那年就成為了秦**中的黑鷹劍士,雖說這些年來一直沒怎麼用過,但對于劍道卻還是有**分印象。
那少年的劍術看似守有余而攻不足,實則卻是靈活應變、無懈可擊。與嬴渠梁練習的軍中技擊之法,講求一擊致命、速戰速決不同,那少年的劍法更像是個江湖游俠,輕盈靈動。前者適合戰場環境下的廝殺,而後者則更適用于的決斗。嬴渠梁也很清楚,不論是哪種劍法,只有練到家了才能發揮真正的威力,也能彌補其不足之處。
但接下來的表現,卻讓嬴渠梁刮目相看了,那少年並不是一味防守,而是看準了破綻,迅速出擊,毫不留情。沒一會兒,那三個武師便被他各個擊破。那少年倒是謙卑得很,沒有趁勝追擊,只是在原地拱手點頭。
嬴渠梁知道這是個難對付的高手,便動起了歪腦筋,並示意黑伯無需干擾︰「小兄弟,我來與你比比棍法如何?」那少年又是一點頭,然後從架子上取來了一根長棍,嬴渠梁也接過一根長棍。♀
正式開始過招,嬴渠梁刻意與之保持一段距離,並用互相用棍子擊打。突然一個機會,嬴渠梁猛得一擊豎披,那少年竟選擇了高難度的避閃,然後又趁此機會一棍戳來,嬴渠梁趕忙收棍去防。又是一擊橫掃千軍,常人定是選擇縱身一躍,但那少年卻是怪得很,豎起棍子來節節格擋,也順便借此機會貼近了身。嬴渠梁十分清楚他下一步想做什麼,連忙也豎起棍子防御,但那少年似乎早就看破了他的路數,一棍彈開。這一招可謂是一石二鳥,非但彈走了對手的武器,還形成了進攻態勢。輕輕一振,便打到了嬴渠梁的臉上。
黑伯剛準備上前呵斥,卻被嬴渠梁給阻止了。嬴渠梁一拱手道︰「沒成想少俠的棍法也是如此了得,早知如此就不該動歪腦筋,比如比比劍法如何?」于是乎,兩人比試了將近一個時辰,互有勝負,但總體上來說還是那少年贏得多些。
黑伯怕嬴渠梁玩物喪志,便趕緊提醒,嬴渠梁方才意識到時間不對了,詢問那少年姓名,少年淡淡道︰「在下陳子安。」
雪歌醒後,卻見景監已經走了,只有應玉還守著,昨夜迷糊之中,似乎听到了什麼。♀
「你是秦國公主?」雪歌問道。
應玉沉默了一會兒,道︰「原來你還是听到了。不錯,我叫熒玉,是當今秦公的妹子,為了行動方便,對外稱應氏商社的應玉。想必你也猜到不少了吧?」雪歌道︰「我只知道你們是秦國密使,卻不曾想秦國竟然連公主都派上了。」熒玉忽然變得正色︰「咱們老秦人有句話叫共赴國難,六國分秦邦國危急,身為公室又豈能袖手傍觀?」雪歌頓時無言以對,如此一個團結的邦國,那將是何等模樣?還有那年輕的秦公,不知和自己夢中的渠梁有否異同?
「對了,」熒玉話鋒一轉,盯著雪歌衣裾上的那塊藍色幽玉道,「雪歌,你這塊玉是怎麼得到的?」雪歌自己都對這塊玉的來路吧表示懷疑,便隨口說了一句︰「是我大哥送的。」熒玉輕輕地拿起玉佩,端詳道︰「這玉上的符文便是嬴氏一族祖先的圖騰——玄鳥。听公父說,有一塊叫做秦月的藍色玉璧不知流落何處,似是與一把古劍有關。」雪歌被她這番玄乎其玄的說辭弄得一頭霧水,只得在一旁搖頭。熒玉見雪歌似乎一竅不通的樣子,也只好搖搖頭道︰「或許是我想多了吧?嬴氏部族流傳至今已產生好幾個分支,像那趙國公室,便是與我秦國同源。這種符文,自是多了去了。」
待雪歌身體好轉、元氣恢復,又吃了些東西後,熒玉便帶著她繼續上路了。河西之地,縱使沒有戰端,卻也總能給人以狼煙四起的滄桑感,方圓數十里荒無人煙。不僅僅是雪歌,就連熒玉的心中都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懼感。雪歌的腦海中突然浮現起那首天淨沙︰「斷腸人在天涯。」但又想著即將踏入的秦國,不禁多了幾分神秘感。
走著走著,熒玉一行人突然改道南行,景色似乎也變得秀麗了些。雪歌問其原因,熒玉道︰「魏人在河西修了一道長城,若是尋常百姓自是可以出長城直抵函谷關,但我們身為秦使,自是小心為妙。」原來,熒玉的打算是避開長城,進入楚國境內,然後沿武關入秦,雖說這麼走路程幾乎多了一倍,但楚國對于西北邊境的防守一向松懈,而且也不像魏國那般同秦國苦大仇深,自是能方便些。
一路上暢通無阻,即使是到了秦楚邊界,也只見楚國派了幾隊士卒看守,而那些士卒一個個都漫不經心的樣子,根本沒把熒玉一行人放在眼里,只當他們是商隊,查都不查就放他們過了。
武關,渭水關中平原東南方的最後一道屏障。但隨著秦國國勢日衰,最後的屏障卻成了東南方的門戶,就如同函谷關的命運一樣。不同的是,函谷關兩旁懸崖峭壁林立,過關道路極為狹窄,大部隊難以展開,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易守難攻之地,也難怪後來六國聯軍一次次都敗在了函谷關前。武關則相對而言含蓄得多,兩旁的青山此起彼伏、景色優美,卻也是層層疊疊、殺機四伏,可以埋下大量伏兵。不僅如此,武關還處在一個突出部,秦人佔據了武關,便可以做到進可攻退可守,當真兵家必爭之地。
景監身揣金令箭,獨來獨往。無需像熒玉一行人那般,還得繞道楚國,走武關入秦,而是直接穿過了魏國的河西長城,奔赴函谷關,如此一來路程便縮短了一半。再加上景監的馬乃是隴西草原上馴化出的野馬,四肢粗壯、胸肌健碩、腳力極佳,如此一來,不消一天功夫,景監便順利抵達了櫟陽。
嬴渠梁听聞此事,親自出宮去迎接景監。景監一見到君上,便講起了隴西大捷的事。嬴渠梁道︰「你先別急著恭喜我,這後事可麻煩的緊呢!就在昨天,隴西十二部族聯名上書要歸附我秦國,誰知到這里頭會有啥個彎彎繞?」景監笑道︰「君上不必憂慮。此十二部族大都是牆頭草兩邊倒,有誰肯做,有有誰敢做第二個老剎雲呢?」
嬴渠梁爽朗地笑了,但隨即又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景監,這回咋就你一個返回櫟陽了?咱家那小妹子,還有那些個隨行副使都哪去了?」景監一拱手,頓現正色︰「君上,公主特命臣持金令箭先行返回櫟陽。」嬴渠梁見狀,便知道里頭肯定有問題,但他並沒有打算怪罪景監。自家那妹子,又不是不知道,品行倔得很,上次就因為放走老公叔的事,差點沒把自己捅得個透心涼。這次要不是為了國事,只怕景監根本降不住她,于是道︰「只怕是她又為難你了吧?不多說了,中大夫可是在政事堂等了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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