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惟一看著段敘初,她的面色很平靜,眸中滑過的諷刺卻被段敘初捕捉,他手下一緊,再問出話來時,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緊起來,「還是說你真的喜歡上他了?」
蔚惟一不答反問︰「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他?」
段敘初聞言心像是被針刺到,他第一次感知到這麼尖銳清晰的痛,哪怕短暫,卻不容他忽視。♀
重瞳里躍起一小簇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火苗,他嘲諷地說︰「蔚惟一你根本不懂得什麼是‘喜歡’,與其說你喜歡裴言嶠,倒不如說你這種女人貪圖的是他裴家三少的錢財和地位,不然的話凡是有點尊嚴的女人,都不會心安理得地接受一輛價值500萬的車子,你會,是因為你的目的就是在此。♀」
「但我勸你還是不要天真了,像裴言嶠那種換女人如換衣服的公子,對待感情根本不會認真,他只是在玩弄你而已,你根本玩不過他。」
「裴言嶠是在玩弄我,那麼你段敘初呢?你做著跟裴言嶠一樣的事,不僅沒有自我反省也就算了,你有什麼立場指責別人?」蔚惟一到底不是軟弱的性子,見段敘初的臉色越加鐵青,她終于體會到了報復的暢快。
索性他們之間的協議早已在六年前就已經結束了,她根本不用再懼怕這個男人,「裴言嶠未娶,我未嫁,我為什麼不能跟他談感情?就算最後的結局是分開,那也算是好聚好散、互不相欠,而你段敘初有老婆和女兒,你卻還這樣三天兩頭的強佔我,你這算什麼,你憑什麼?」
她說著眼中慢慢地泛起水霧來,在烏黑的瞳孔里打著轉,似乎下一秒就要墜落。
段敘初一再地提醒自己她是在演戲,是想從精神上折磨他,但看到她緊咬著唇、面色蒼白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他的心還是瞬間揪疼起來。
他放松手中的力道,試圖辯解著,「我沒有強佔你,如果你听話點,不要動那些歪心思,而是乖乖地做我的女人,你想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歪心思?
呵!
精明如他,果然知道她就是在報復他。
他問她要什麼,她什麼都不缺,她就是想毀了他——他的家庭,他的仕途……他擁有的一切,她也要讓他嘗嘗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但他把她看得這麼透徹,她的處心積慮在他眼中僅僅只是過家家一樣的小把戲,她在他面前是透明的,如此一來,她怎麼設計陷害他?
蔚惟一閉上雙眼,突然覺得很無力。
他那麼清醒,怎麼可能會給她報復的機會?
計劃還沒有實施,卻已經輸了一大半,果真她這輩子都要被他玩弄于股掌嗎?
沉默半晌,段敘初的手掌改為撫模蔚惟一的頭發,修長的手指穿梭期間,他的聲音不溫不淡,「起床弄點吃的來。」
蔚惟一渾身酸疼,根本沒有一絲的力氣,閉著眼楮面無表情地說︰「我不餓,你若是餓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還在裝?以往不要是說一夜了,連續兩天也沒有見你這樣。」段敘初指尖的動作微一停頓,轉而直接把箍在蔚惟一腰間的大手往她的探去,「還是說惟惟是在暗示我可以拿你當午餐?」,修長的中指順勢插入蔚惟一的嬌女敕,卻似乎觸模到腫起。
段敘初一怔,抽出手指。
瑩白的指甲上一片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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