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鳳姐兒終于得了閑,便來找黛玉和青玄。青玄之前的那些話自然不是哄她,因而早就和黛玉商量好了。林如海之前留下的那些東西大部分都是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剩下的就是北邊的大莊子,這些自然不能喝王熙鳳說,因而只能還是往鋪子上打主意。要不是賈母讓青玄前些日子搬回來放在她那兒的東西,黛玉還不能明著拿出大筆的銀子呢!
如今這會兒既然名正言順,青玄和鳳姐說的便是擴大生意的事。鳳姐喝了杯茶後,對著青玄說道︰「好姑娘,這會兒能告訴我什麼得錢的好方法了嗎,可叫我想了好些日子呢?」
青玄笑道︰「二女乃女乃不要著急,我們自然要找個適合二女乃女乃的事才行,要是小了誰都能干,哪里還能顯出二女乃女乃的本事。二女乃女乃你也看到過我們姑娘的胭脂鋪子生意如何?」
鳳姐眼前一亮,道︰「難道是讓我加入進去?」又一皺眉「不成,這局面也太小了,再說我看京城里都知道了你們的點妝閣,就是我去了又能做什麼呢,不過還是這麼大的局面,要是做到外省去咱們也沒有那個人手,你們又從來都不借榮國府的名,還不被人欺壓了?」
青玄笑道︰「二女乃女乃想的也太小了些,我們姑娘從江南帶來的蘇繡難道比進上的那些料子差嗎?我看也不見得,我們想的是這胭脂滿京城里的夫人小姐們都喜歡,這料子,這江南的首飾,難道不新穎不好看,還有廣東的那些西洋人的首飾和那會動的機械小船等東西,我听說有十倍的利呢!」
鳳姐兒先是連連點頭,又說道︰「我也承認這些都是好東西,只是咱們平常外出往來的那些貴婦,都認為這些東西不夠莊重,登不得大雅之堂,因而不過是姑娘們偶爾帶一陣罷了,這生意,可不好做。」
黛玉看向青玄,笑道︰「我果然輸了,還沒說讓鳳姐姐當家呢,就先替咱們憂心起來了。」原來青玄和黛玉打賭看鳳姐,果然鳳姐入如青玄所言就先當自己是掌櫃的了。
鳳姐笑道︰「好啊,竟敢拿我打賭,還不趕緊拿出好東西收買我,不然小心我說你們對長姐不敬。」說完,自己也掌不住笑了。
青玄道︰「二女乃女乃,這便是我們來找你來的原因了,這差事,是非你莫屬啊,其她人,不是羞手羞腳不會說話,要不就是不能出門的小姐,再者也找不出你這麼個身份的人啊。」
這話說的鳳姐兒越發好奇,問道︰「听你們這話,竟不是讓我當做主的看賬本分成,到底是什麼,還不快快招來?」
黛玉抿嘴笑著道︰「這段時間,我和青玄姐也商量過了,果真也是酒香還怕巷子深,東西是好,也得有人先當第一個穿戴的人,鳳姐姐你如今我看也是離不得這個管家的位置,既如此,平日里吃酒往來,鳳姐姐見的人都是侯門貴婦,又是世交,哪家不是有幾分底子的人家,便是沒有為了面子也得死撐。到時候,咱們的東西,鳳姐姐你戴上出去交際,眾位夫人問起來,你只說是咱們鋪子,咱們這衣料首飾鋪子,就算只在京城開一家,也要做那獨一無二的。」
鳳姐這才恍然,假裝怒道︰「你們這是拿我當穿衣服的架子呢,還是戴首飾的架子呢?」
青玄也知道鳳姐不是真生氣,道︰「這來來往往的人家里有哪個人像二女乃女乃你一樣交情和我們小姐好,又長的這麼好看,又這麼會說,穿什麼都好看。♀」
鳳姐笑道︰「既如此,我少不得幫你們了,只是親兄弟,明算賬,咱們先現在說好,省的以後有什麼事情不好說。」
青玄道︰「二女乃女乃也知道,你這是私產,要是二太太知道,得知你有這麼多錢,還得不讓你不從她那兒支錢。但這本錢少說也得七八萬兩銀子,你的嫁妝又不都是現銀,總不能傳出榮國府的當家女乃女乃典當東西吧。要是從公中支銀子,二太太肯定當這是整個府里的東西,年終也要分紅,說不得還要借著這點分紅直接給我們姑娘幾兩銀子要去,我們是萬萬不肯的。因而只能讓二女乃女乃你有多少銀子出多少銀子,剩下的到時候咱們鋪子里的東西,二女乃女乃你戴著讓那些府里的夫人小姐多多的買了,賺的銀子超過普通的店鋪多少,我們便從那里面給二女乃女乃你兩成,如何?」
鳳姐心里極是為難,她十分舍不得這賺銀子的好生意,只是省親一事已經掏空了府里,縱使自己向王夫人支要,也少不得補貼,當時賈璉從林家帶回來給自己的兩萬兩銀子連個聲響都沒有已經花盡了,自己的嫁妝也不能全掏出來,萬一這生意賠了呢!倒是青玄和黛玉想的這個主意不錯,以自己的本事,那些女乃女乃還不都得去,自己白得兩成,便是虧了,鋪子的東西都賣了,本也能撈回來,因而笑著說道︰「多謝兩個妹妹體諒我,這是自然,你們既然都知道我沒銀子,我也不托大,就出個一萬兩銀子,只是那鋪子?」
青玄笑道︰「這個二女乃女乃不用擔心,前些日子說要擴大生意,胭脂鋪子的掌櫃連兩邊的兩個鋪子也買下了,剛好也是賣脂粉的,被點妝閣搶了不少生意干脆賣了,我們就買來了,胭脂鋪子本來就有三間大,後面還有院子,加起來地方足夠了。咱們進貨的銀錢七萬兩,鋪子算上三萬兩如何,二女乃女乃佔一成的分子。胭脂鋪子是小姐和姐妹們的游戲之做,不算在里面,剩下的衣料鋪子就叫做天成居,首飾鋪子叫明顏閣,算是二女乃女乃的入伙如何?」
鳳姐心道自己佔了大便宜,這成本就十萬兩銀子,更何況京城好地方的鋪子何止三萬兩,那個胭脂鋪子再怎麼賺錢不過是一年幾千兩,這首飾打上一套便夠了,光自己身上的這個瓔珞項圈就七八百兩銀子呢,自然不再乎胭脂鋪子的分紅。倒是問道︰「那這東西你們有去進貨的人嗎?」
青玄黛玉相視一笑。青玄道︰「也是上天都在幫我們,鳳姐姐你听說薛家大爺挨打的事情嗎?」
鳳姐兒輕蔑一笑,道︰「我自然听說了,那薛蟠也不是個好東西,都有香菱這麼個可憐的人兒了,竟然還看上柳湘蓮,難怪被打了一頓,人家柳湘蓮也是世家子弟,不過是愛串戲而已。幸而沒有找我們家來求幫忙,不然柳家也是八公之後,可叫我怎麼好意思呢,只是不知怎麼听說柳湘蓮逃到外面去了,倒叫我疑惑起來。說句老實的,沒榮國府發話,薛家算什麼,就是我們,也不好為這麼強幫忙的。」
青玄笑道︰「也是巧合,那柳二爺家中也有些骯髒事,因他父母雙亡,族人們也有那壞心的想要霸佔他的家產,又有他的嬸娘想要把自己的佷女說給他,他因而要躲出去。只是他平時愛武藝,到的也是我們林家的莊子上,剛好莊頭听說了這事,又知道他有武藝,拜托他去帶貨回來。跟著商隊食宿方便,又有報酬,他也是個手頭散漫的,自己很是高興,只是要求每天喝酒,我們想著有這麼個人非常方便,因而答應,只是不讓他喝醉。剩下的人,是薛家如今大不如前,那些出來的掌櫃們被我們招攬的。」
鳳姐兒高興的一拍手掌,道︰「這可真是天注定了。」青玄又應承每月的賬簿都送來給鳳姐看,鳳姐自己每日看賬,自然不怕有什麼貓膩,心里更加放心,又說好第二天就把銀子悄悄送到胭脂鋪子,等貨進回來再說。談好後又簽了票據,已經被平兒催了兩回,所以鳳姐急急忙忙的走了。
黛玉看鳳姐走了,對青玄說道︰「剛剛姐姐你扯謊我沒拆穿,薛家的掌櫃怎麼會被咱們招攬,咱們現如今不過是個小鋪子而已,那些往日里掌管大生意的哪能顧得上啊。」
青玄笑道︰「寶姑娘也是可憐的,兄長是那樣的人,姨媽又是個耳根軟的。前些日子生意不如以前,姨媽只說是掌櫃的有貓膩,不說是自己當家人不行,就要裁了好些人,好省下開支。我不是看寶姑娘知道姑娘不能和二爺在一起後,更加真心對姑娘嗎,前些日子還讓人送來好大一包上好的燕窩,那襲人的事我看至今也沒解決,因而寶姑娘來求咱們收留,我就先收下了,反正她做不得主,那些人出去了被別人請去和咱們請去不一樣嗎。她也是聰慧的,只說要是以後薛家起來,讓咱們答應如果那些人同意,再讓他們回去,我有什麼不應的。那些掌櫃縱使現在不情願,將來咱們生意做大了,還有什麼不情願的,要是生意不好他們自行求去,也是咱們本事不夠。再說,我看只要薛蟠還是薛家的當家人,這一天難嘍。」
黛玉拿指頭點了點青玄︰「你呀你,真是幫了你忙還得求著你。」卻也沒說什麼,這事就這麼定下不提。果然等了幾個月之後,柳湘蓮帶著人回來,還順路救了也嫌被打了丟臉躲出去的薛蟠,這事下回分解。單是帶回來的東西便十分的多也新異,鳳姐兒信心大漲,自去穿戴宣傳不提,待月後分成後,看著大筆的銀子只恨自己的本錢少,只是已是定了,只得多多的傳揚不必說。
作者有話要說︰
我決定讓柳湘蓮命運好一點了,還有,作者是個生意小白,弄錯了什麼,求原諒,千萬不要負分,琉璃心傷不起啊(威脅︰小心我斷更!!!)
首飾應該很貴,原著有一章鳳姐當首飾是四百兩,肯定買時更貴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