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默愣住了,她愣愣的看著那道緊閉的大門,仿佛希望能為她再次打開。♀
可希望最終還是破滅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都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
夕默的眼神漸漸地冷了下來,甚至還帶著一絲嗜血的光芒。
她雙拳緊握,那駭人的氣場又一次的散發了出來。
這一切李全看在眼底,他感到了恐怖,甚至覺得自己正在生死的邊緣徘徊。
李全低著頭,握了握雙拳。
他知道他不能退縮,不能。為了女兒即使是死也要賭一把。
李全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向夕默沖去。
夕默卻依然呆呆的站在那里,李全心中大喜,他認為勝利就在眼前了。
可顯然他錯了。
當他離夕默不到一米時,夕默卻忽然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李全放在她肩上的手。
李全被他看得心中發毛,甚至感覺站在他面前不是一個小女孩,而是一位死神。
可即便如此,李全也並未放開。
他在心中不斷地提醒自己,女兒還在等著他,女兒還在等著他
「滾。」夕默說的很輕,聲音很好听,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唱歌,可是卻讓听到的人覺得是魔音。
李全依然咬牙堅持不讓自己松手。
下一刻,夕默怒了。
她用自己那嗜血的雙眼,看的李全喘不過氣來。
大喝一聲︰「滾!」
抓住李全放在她肩上的手,毫不留情的給了李全一個過肩摔
「噗」
摔在地上的李全,突出了一口鮮血,他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翻滾。
夕默冷漠的看了一眼癱軟在了地上的李全,轉身就走。
「救救女兒。」
夕默停在了原地,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訝。
雖自己的過肩摔並沒有傷到他的五髒六腑,但也必須要緩很長一陣子才能說話才對,可
夕默轉過身去,卻看見了一個更加令她吃驚的事。
李全盡然站起來了,盡然不借助任何外力的站起來了,甚至還在一步一步的往夕默的身邊靠近。
口中喃喃的念道︰「女兒救女兒」
夕默一步一步地向李全走去。
她停在了李全的身前,既沒有扶住他,也沒有將他抓住她的手打掉。
就這麼任由他抓住,一動也不動。
李全感到十分詫異,他艱難地抬起頭看向夕默。
卻發現夕默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眼底的那份嗜血早已被無盡的悲涼給取代。
細看之下李全才發現夕默的眼楮是紫色,李全驚恐的睜大眼楮。
夕默明顯的感到李全抓住她的手劇烈的一顫。
夕默自嘲的笑了笑說︰「害怕嗎,我的眼楮是紫色的,我是你們口中不祥的人,你們口中的異類。是不是很恐怖?」
李全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夕默鬼魅的笑了笑,說︰「呵呵,那你為什麼不放手呢?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李全緊了緊抓住夕默的手,說︰「怕,當然怕,擔我更怕失去我的女兒。」
夕默眼中的悲涼更深了。
她抬起頭看著天,淡淡的說︰「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為什麼你明知道打不過我卻依然要來,為什麼你明知道是送死,卻依然要來?」
「因為我的女兒,為了我的女兒即使是死也無所謂,只要她還有一絲能活著的機會,我便要努力。」李全的眼中沒有了恐怖,卻多了一份愛,一份父親對女兒的愛
「只因為她是你的女兒嗎」這句話夕默說的很無奈,語氣中多了一份悲傷。
「是,我想天下的父母都是這樣的。」李全的這句話說的十分有力。
而夕默仰天大笑,笑聲直透人心,讓外人也能感到悲傷。
「哈哈哈,這就是父愛,這就是父愛嗎」
可為什麼我就得不到。
夕默的眼角涌出了滾燙的淚珠,那滾燙的淚珠盡數砸在了李全的心上,灼燒著。
李全靜靜的看著夕默,他能感受的到夕默的那份悲涼。
他不知道夕默到底經歷了什麼,但他知道她的身世一定不簡單。否則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怎會出現如此穿透人心的悲涼。
他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夕默發泄完之時。♀
一段不短的時間過去了,夕默終于冷靜了下來。
「走吧。」她依然望天說,語氣當中多了一分灑月兌,讓人覺得超凡月兌俗。
「走什麼?」李全感到十分疑惑。
「用我的命去換你女兒的命,哈哈哈。」夕默不等李全答應,便徑直走去。
李全靜靜的看著夕默的背影,他知道他的女兒有救了,可他卻並沒有感到多高興,因為這是由一個苦命女孩換來的。
「願你下輩子,去到一個愛你的好人家中。」李全喃喃的說道。
李全向夕默追去,卻發現有一點不對勁,抬頭看了看四周,大聲的對夕默喊道︰「你走錯方向了!嘶,真他媽的疼。」
听見李全的話,夕默只是淡定的轉身,繼續走。
若李全走近一點看一定能看見夕默的耳根是多麼的紅。
一路上,夕默與李全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是一個靜靜的帶路一個靜靜的走著
李全將夕默帶到了一個小黑屋之里。
夕默看了看四周。這里很黑,伸手不見五指。可夕默任然可以模糊看見這里只是一間屋子,屋里除了那個在角落里蹲著的小乞丐,便沒有任何東西。
這倒令夕默感到吃驚,連鐵籠都沒有嗎?
雖然我的實力還只有技巧,基礎不穩,但李全叔不是知道如果我想要從這樣的一間屋子里逃出去可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嗎?怎麼還
「就在這里嗎?」夕默轉頭看著李全疑惑的說。
「嗯,難道你嫌環境太差。」李全打趣地回答道。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的,你難道不怕我跑了嗎?」夕默雙手環抱在胸前,瞥了李全一眼。
李全自然知道夕默在想些什麼,他當然不會認為夕默是嫌環境太差。
其實他很糾結,他很怕夕默跑了,可是卻又隱隱有點希望夕默跑了。所以他才會將夕默關在這里讓夕默自己選擇,即便她真的跑了他也不會怪她什麼。
「怕,當然怕,不過我相信你。」李全認真的看著夕默說。
夕默笑了笑,往小黑屋里走去,不讓李全看見她那紅紅的眼圈。
李全看著夕默的背影,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就將門關上離開了。
夕默轉身看了看那關上的門,深吸了一口氣,向另一個角落走去。
望著前方無盡黑暗,夕默斜靠在牆角邊,雙手抱腿,嘴角勾起了自嘲的弧度。
自已這一生活的可真窩囊啊。
還好,還好終于可以解月兌了,任人欺凌的活了十二年,被老天玩弄了十二年。如今雙眼一閉雙腿一伸就可以放下這一切的一切,可惜還沒能為娘報仇,讓那些欺負過我的人償還。
算了,既然做了這個決定,還想什麼,只期望下輩子能夠不再這麼窩囊。
夕默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楮,準備迎接明日的死亡。
可她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她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她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難道「祭河神」這件事是個陰謀?!
听老婦人他們說‘這位法師很好,並沒有受他們多少錢’這就奇怪了,如果說是騙錢,那沒道理只收這麼一點錢呀。
那……那是什麼呢?是不是我還忽略掉了什麼細節。
祭河神,錢,河水斷流,小孩
「啊!難道說是小孩?!」
夕默愣住了,她半遮她的嘴巴,自言自語道「難道說祭河神的目的不是為了騙錢,而是小孩!難道說那些小孩沒有被燒死,而是被用特殊的方法弄走了。那河水斷流呢?嗯……難道說是人工,若是用一些特殊的方法應該可以。對,一定是這樣的,嗯。如果是真的,若想要揭穿這一騙局,那就必須有那個小男孩的配合。可萬一不是呢?唉,算了,不管了,只能賭一把了。」
夕默向來都是行動派,說著便急忙轉身去找小男孩配合她的行動。
可,她看見的卻是,小男孩正驚恐地睜大眼楮,愣愣的看著她。
夕默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她顯然知道是自己剛才的一驚一乍嚇到他。
夕默走的離小男孩近些,仔細的打量起了小男孩。
雖然有很黑,但夕默仍然能看清,眼前的是一個雖然臉蛋有點髒,但仍然可以看得出是一個清秀可愛、看樣子大概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
夕默伸手在小男孩的眼前晃了晃,可小男孩卻依然毫無反應,無奈之下夕默只好對小男孩喊了一句︰「喂!小朋友!」
小男孩總算回過了神來,看著近在咫尺的夕默,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可身後卻已是牆壁。
小男孩看著夕默弱弱的問了一句︰「您,您是再叫我嗎?」
听到他的這個問題,夕默無語翻了翻白眼,忍不住的吐槽道︰「這里除了你還有其他的人嗎?」
小男孩撓了撓頭,顯然發現了自己的這個問題有多麼幼稚。
「有什麼事嗎?」
「嗯,你多少歲?」
「大概快十一歲了吧。」
「啊!十一歲!」夕默的嘴巴都可以裝下一個雞蛋了。
十一歲,天哪!明明看起來這麼小。
「有什麼問題?」小男孩嘟了嘟嘴,疑惑的問道。
「呃,沒什麼,我十二歲了,比你大你就叫我姐姐吧,我就叫你弟弟。嗯,你想不想活著出去啊?」回過神來的夕默尷尬的回答。
「想啊,不過我們明天不是就要被燒死了嗎?」小男孩有一點害怕的說。
「不,姐姐我發現這件事有問題,說多了你也不明白,總之,如果說真的是想我猜想的那樣的話,那我們就有機會活著出去,但如果不是的話,我們就會被燒死。我有一個計劃需要你的配合,如果成功的話那我們不但可以活著出去,還可以揭穿這個騙局,你想不想听听?」夕默說。
「想,姐姐你說,我一切都听你的。」小男孩求生欲很強,有一點期望的說。「嗯,是這樣的,明天上了祭台,你不要哭,只需要很哀怨的看著那些村民,並且離我近一點,然後…….」夕默滔滔不絕的說著她的計劃,小男孩很認真的听著。
商量好了後,他們又聊了很久。
小男孩說他是被丟到路邊的,後來被一個老女乃女乃揀去,就在前不久老女乃女乃死了,他請鄰居們把老女乃女乃給安葬。可是年幼的他餓了自己又不會煮吃的,便跑了出來結果迷了路走到了這里想找一些吃的卻被他們抓了起來,老女乃女乃一直叫他阿晨。
夕默見他可憐,同情心泛濫了。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很大方的說叫他以後跟著她走她來照顧好他。
夕默還幫他改了名字她說阿晨只能是一個小名,她要給他取個大名,她姓林他又已經是她的弟弟了自然他就的跟她姓。
可姓有了,名呢?
夕默想了半天也沒個結果,最後還是‘投降’了,決定還是叫做林夕晨,夕晨還為了他有了名字高興了半天,完全忘記了明天他可能會死。
夕默靜靜的坐在地上,看著夕晨,眼底充滿了溫柔。
她,終于又不再是孤獨的一人了,她還有一個弟弟——夕晨。
次日中午,夕默和夕晨依偎的坐在牆角,等待著。
忽然房門被打開了,突如其來的陽光讓他們適應不過來,急忙遮住眼楮。從指縫之中看見幾個身材魁梧看樣子只有三、四十歲的男人走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