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衛國的迎親大隊浩浩蕩蕩地來到容城。♀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顧婉容在一片羨慕的眼光中,抱著清心琴,上了衛國太子為她準備的華麗的馬車。
忘了說,清心琴也是此次顧婉容的嫁妝之一。
顧斕曦作為送嫁的顧家女眷之一,被安排在了另一輛馬車里。
迎親大隊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奔赴衛國。
來到衛國都城,尚來不及欣賞都城的繁華,他們便被安排入住在太子的行宮中,只等著第二日成婚。
顧廷芳知道,她自由的日子到了。這時才是最好的時機。若在容城或是送親途中逃跑,難免會累及他人。但如在衛國太子行宮中不見了,這就怪不到容城的頭上了。
顧斕曦來到她房間。
「姐姐,你準備何時離開?」
顧廷芳看了眼外面天色,答道︰「再過一個時辰,等天全黑了再行動。」
顧斕曦雙眸帶淚,極為不舍,輕輕叫道︰「姐姐……」
她從小就愛這樣向她撒嬌,顧廷芳登時便落下淚來。
「我走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如今家里只剩你未出嫁了。替我孝順父親和母親吧。」
「我會的!」顧斕曦點頭,又強自振作起精神來,看到一旁擺著的清心琴,說道︰「姐姐,就讓妹妹為你彈奏一曲送行吧!」
她其他才藝一般,琴藝卻頗有幾分火候。在元軒沒出現以前,她就是顧廷芳見過的最擅琴者。于是,顧廷芳擦干眼淚,笑著點點頭。♀
顧斕曦端坐琴前,縴手輕輕弄弦,曲子如流水般從弦上流出。千年杉木制成的清心琴果然是不同凡響,十分的悲戚被添成十二分,彈琴的和听琴的,都忍不住再度落下淚來。
然而,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打斷了這場苦痛的離別。
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堂而皇之地推門而入,一見坐著的兩人,眼楮都看直了。
「傳聞不如見面,王弟好福氣啊!」他一雙燻紅的眼從顧斕曦臉上移到顧廷芳,立刻流露出痴迷之色。
顧廷芳厭惡地皺緊了秀眉,仍不失禮節地問道︰「這位貴人不知是誰,既然知道妾身是新嫁之人,怎可擅闖妾身閨房?」
「擅闖?」那男人哈哈大笑︰「明明是美人的琴聲邀請小王過來的!」
「你……」顧斕曦又急又羞,紅著臉轉開了頭。
顧廷芳听那男人口氣,已猜到這人身份,應該是衛國的大王子段興。他雖然是長子,卻因生母身份低微而未獲得太子身份。他生母出身雖然不高,在宮中卻最受國君寵愛,如今已是貴妃,僅次于皇後之下。他們母子在衛國國君面前極有地位,這也是他今日闖入她閨閣,卻無侍衛阻攔的原因。
段興幾步上前,一把拉住顧廷芳,將臉湊到她面前。
「近看更美!」他迷醉地湊得更近,幾乎要貼到顧廷芳臉上︰「如此美人,我那王弟怎麼舍得將你冷落在此?不如讓本王來陪你,如何?」
他口鼻中傳出的濃烈酒氣燻得顧廷芳睜不開眼。她拼命想要甩開他的鉗制,然而他的手卻仿似生根般將她牢牢拽住。
「大皇子,你喝醉了!」
「本王不是喝醉,是被美人的容顏陶醉了。」
段興見顧廷芳氣紅了的臉蛋,愈加嫵媚動人,真正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他長到這麼大,從未見過這般美人。可恨的是,天下所有好東西都要被他的弟弟佔了去。
不行!這次絕對不讓他搶先。
想到這里,段興被酒精沖昏的頭腦開始發脹,什麼規矩身份的,統統被他拋諸腦後。他開始毛手毛腳起來。
顧廷芳驚慌失措,一邊奮力抵抗,一邊對外面喊道︰「快來人啊,我要是出了事,太子絕不會放過你們!」
外間守護的侍衛听著里邊動靜,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本以為大王子發發酒瘋就會離開,誰知現在竟是想要侵犯未來太子妃……這真是大大地為難他們了。
屋里動靜更大了,傳出許多東西摔碎的聲音。侍衛們互看了一眼,終于有人帶頭說道︰「若不阻止大皇子,真鬧出這種丑聞,我們這些人的腦袋都別想要了。」
于是,大家一咬牙,朝屋內沖去。
就在這時,只听屋子里傳來一聲淒厲的吶喊︰「珝戎、珝戎……快來救我!」
喊聲剛落,所有人只覺眼前閃過一道白光。侍衛們見狀不對,趕緊沖進房里。
大王子軟成一灘爛泥,被一男子踩在腳底。男子唇紅齒白,一雙桃花眼盡顯風流,是個如妖孽般俊美的男人。
此刻,他那雙桃花眼中滿布陰雲,臉上如冰雪般寒冷,說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他腳下一動,根本無需抬腿借助向下的引力,只是輕飄飄地往下踩了踩,就能听見段興骨頭「 嚓、 嚓」碎成一片的聲響。
侍衛們大驚失色,欲救已是不及。只能將幾人團團圍住,捉到凶手也算有個交代。
只听那美男子對身旁那位同樣舉世罕見的美人溫柔一笑︰「你終于叫我的名字了!」,說完伸手拉住美人,說道︰「我們走吧!」
白光再度閃現晃花了眾人眼楮,待到再能視物時,那對俊男美女已經不見了蹤影。
「原來當年廷芳祖姑姑不是被賊人捉走,是她自願走的!」
知道這一點後,顧婉容莫名覺得好受了些。後世將顧廷芳形容得好似浮萍般任由不幸的命運擺布,原來她也曾經轟轟烈烈地抗爭過一場。
宇文戰卻不覺得有何可幸之處︰「她原本靜悄悄地逃走,說她病重也好,不喜見人也罷,無論怎樣都好向外界交代。如今在這麼多人眼前詭異地不見了,于她清譽定然有重大損害。」
「顧廷芳決意離開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了。」九夜好笑地說。
青鳥鳴唱起來,仿佛在附和著九夜的說法。
宇文戰斜看了青鳥一眼,說道︰「也是那桃妖不通人情世故,若是我,定然為她殺盡礙事之人。」
顧婉容見他眼神陰冷,頓感不寒而栗,反駁道︰「現場還有顧斕曦呢!難道你連她也要殺麼?」
「你當顧斕曦是什麼好人嗎?見姐姐與人私會,她不知勸阻,後來又鼓動她與人私奔,最後更是成功嫁給衛國太子……這個女人絕非簡單之輩。」
「你……」顧婉容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你怎麼對任何人都有如此重的疑心?」她因太過詫異,甚至忘了對宇文戰使用敬稱。
宇文戰皺了皺眉,卻沒有與她計較,轉而看向九夜︰「我是不是多疑,只能等某人解答了。」
九夜未置可否地一笑,說道︰「可惜,今天的故事已經說完了。」
宇文戰便知道她會如此回答,也笑了笑,說︰「既然如此,我們正好可去郊外狩獵。」
「狩獵?」
「听聞城北十里有處林子,內有不少猛獸珍禽。若能獵得幾只狐狸,剛好可為婉容小姐做件皮裘。」
顧婉容臉色煞白,那邊張祺瑞開口阻止道︰「君上,婉容最怕見血腥,還是讓她留在家里休息吧?」
宇文戰一邊吩咐備馬一邊頭也不回地說︰「就是平時見得少了,才會怕。她要嫁到我們上野,怎麼能繼續做個嬌小姐?學學射箭騎馬,才能強健身體。」
顧婉容即使百般不願,又如何敢違逆宇文戰?
于是,今天的日程就此決定。
因是要去狩獵,宇文戰特意不讓準備馬車。顧婉容不會騎馬,宇文戰便自作主張讓她與自己同騎。
感受到身後陌生男子的氣息,顧婉容渾身不自在,只能將身子挪得往前、再往前一些。宇文戰當然注意到了她的這些小動作。他笑了笑,並不管她。
從張祺瑞的角度看上去,前面兩人同乘一騎,好似戀人般親密地依偎在一起。他心中苦悶至極,只能偏過頭去。
然而,最讓人驚訝的卻是九夜。她拒絕了過來幫她上馬的下人,一腳踩在馬蹬上,再一個漂亮的翻身上馬。一氣呵成,沒有半點多余的動作。上得馬後,雙腳一夾,馬兒如箭般飛了出去。
月晨眼也不抬地就跟在她身後,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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