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如此多情 第九式(下)

作者 ︰ 姬流觴

蘇錚沖到客廳,驚恐諜著大門被砸的聲音。♀那人用了天大的力氣,「   」,好像打雷一般,整個屋子都在!她等了一會兒,原以為鄰居們會出來,可是除了那人不干不淨的醉話,蘇錚听不到任何「仗義執言「。這里太高了,保安能听見嗎?

想起保安,蘇錚趕緊翻家里的應急手冊,可是那里只有物業的電話!撥通之後,一連串的等待音之後,便悄然無聲——沒人接!

門板似乎變得有彈性,隨著大力的敲門聲,好像在慢慢的變松。蘇錚知道,這種防盜門有上中下三個鎖,但是在男人酒後的蠻力下,這扇門似乎除了這三個鎖點之外,其他的地方都露出的縫隙,隨著每一次敲擊而變得越來越大。似乎很快就可以被人卸下!

蘇錚伸手把所有的燈關閉,客廳燈的開關在門口,她不敢過去。幸好她為了省事,為這燈加了一個中控, 嗒,所有的燈悄然熄滅。

門外叫囂︰「他媽的臭娘們,又養了那個野男人。老子要操死你!」

蘇錚躡手躡腳的走進廚房,模出一把菜刀緊張的握在手里,站在屋子中央,全身僵硬。只待那人一進來,她就要跟人拼命!

門持續的晃動著,蘇錚心里的恐懼愈來愈高,她覺得自己三十多年的生命怕是就要結束在今夜了!手里的刀像握不穩似的幾乎要滑下來,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亂想,只有一個念頭像蒼蠅一樣在大腦里亂轉——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她僵硬的彎下腰,坐在凳子上,竭力鎮定自己,手踫到桌子上的手機,突然像模到了救命稻草,這是她和外界聯系的渠道!

現在她腦子里沒有任何東西,人名號碼什麼都沒了,甚至連熟悉的手機如何操作都不記得!在兩次錯誤關機之後,蘇錚終于打開通訊錄,上百的聯系方式,客戶那些根本不用看,朋友一類只有葛聰和孟紱……

孟紱出差了,葛聰?

蘇錚哆哆嗦嗦的撥通了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下意識的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喂,有事麼?」葛聰的話帶著些酒氣,周圍鬧騰騰的。蘇錚突然意識到他可能不方便,因為他沒有像平常一樣主動稱呼蘇錚。

「你,現在方便嗎?」蘇錚一只耳朵听著外面的拍門叫罵聲,一只耳朵應付著電話,也許太緊張了,反而專注的很平靜。

「嗯,還行!」葛聰周圍依然喧鬧,蘇錚听見有人喊,「葛聰,女朋友打的?」還有聲音問︰「你姐吧?是不是叫你回去?」接著是哈哈的大笑聲。

葛聰只是嘿嘿笑了兩聲,問蘇錚︰「怎麼了?」

蘇錚知道不合適,非常不合適,就算有千萬條理由,葛聰這麼晚過來,回去也說不清楚。

「沒事。」

蘇錚頹然的掛掉電話,外面那人大概拍累了,開始用身子撞門,蘇錚听他罵︰「離了婚的騷娘們,多久沒人疼了,□□緊的難受吧!老子今天有火,便宜你們這些賤人了!快來開門!要是老子撞開了,他媽的讓你活不成死不成!」

蘇錚覺得眼楮火辣辣的,模了模身邊的菜刀,幾乎是木然的翻著電話簿,她不知道自己想找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需要找什麼,假如這時候葛聰撥回來,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哭著求他過來!所有的理智,在主動掛掉電話那一刻就全變成了屎!

突然,一個熟悉的名字撞進她的眼簾,蘇錚毫不猶豫的摁下通話鍵,沒有放在耳邊只是拿在手里,呆呆的看著接通的動畫。♀

「喂?」電話里傳來隱約的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楚,「喂?蘇錚?蘇錚是你嗎?」那人挑高了聲音,急切的問著。

听見自己的名字從電話里傳出來,大滴大滴的眼淚砸在手機上,蘇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哽咽著抽搐起來。

「你在哪兒?蘇錚你在哪兒?」那聲音焦急的問,「別哭,你是在家嗎?出什麼事了?」

蘇錚听著聲音只拉出一道發音︰「家——」便轉至嚎啕,捂著臉哭了起來。

外面重新敲起震天的響聲,污言穢語不斷的傳出來,電話里不知道再說什麼,蘇錚漸漸的什麼也听不到,只有眼淚像開閘泄水一般洶涌而出。

蘇錚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的腮幫子都麻了,天靈蓋嗡嗡亂響,仿佛被人打了一悶棍,連外面的叫罵聲也顯得沒那麼可怕了。她直起身子,呆呆的坐在黑暗里。

突然,在那些叫罵聲里,傳來一道不一樣的喝罵︰「□□媽,誰讓你欺負女人的!」

「砰」,好像面口袋撞到牆上的聲音。接著便是叮 的打斗聲,肉踫肉帶著悶響的 啪聲,間或有撞牆撞門的叮 聲。

蘇錚捏緊了領口的衣服,她小時也打架,但是畢竟嬌生慣養多年,真的拳拳到肉的事情幾乎沒見過。

沒用五分鐘,□□聲代替了打架的聲音。一陣拖曳的聲音之後,那□□也小了很多。蘇錚慢慢的平靜下來,驟然間門又被敲響,這一次嚇得她噌的從凳子上蹦起來,「砰」的一下踫到了膝蓋,忍不住輕輕的哼了一聲。

敲門聲只是兩聲輕微的踫撞,屋里動靜驟然響起,敲門聲頓了一下,便停止。有人在問︰「小錚,是我,秦斌。你沒事吧?」

蘇錚捂著膝蓋,遲疑著走到門口。開,還是不開?這不是一個問題,問題是,她不想讓秦斌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

手放在門把手上,蘇錚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剛才打架了,也許秦斌也受了傷。她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別扭自私摳唆的女人。

「我,還行!」

她想大大方方的,甚至奉送一個微笑。可是開門看見秦斌高大的身影攏在昏黃的走廊燈下時,一種劇烈的情感突然沖擊她的理智,叫囂著讓她撲進那個懷抱——安全、溫暖,且本就屬于她的世界。

她什麼都沒做。手上的青筋因為緊握門把而根根綻露,所有的理智都被用作克制那不合適的情感,她只能簡單的說出三個字。同時,她也不知道,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她的嘴唇在劇烈的,淚水在無聲的落下。

秦斌從來沒見過如此恐懼孤單的蘇錚,下意識的伸手想攬進自己的懷里,可是一掃眼,看到蘇錚緊握的手,便生生的停了下來。腮幫子的肌肉哆嗦了兩下,才悶聲說︰「沒事了。」伸手用拇指擦去蘇錚的眼淚,太多了,擦不完……

蘇錚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哭,趕緊低下頭,身子一側,讓開門口,請秦斌進來︰「進來吧,謝謝你!」

防盜門輕輕的合上, 嗒 嗒兩聲被反鎖。♀走廊里陷入一片寂靜,五秒鐘後,聲控燈悄悄的滅了。這時,才從另一頭的黑暗里傳來斷斷續續的□□。

石大海掐滅煙頭,在腳下擰了一圈,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從安全門走出來。他就是剛從送蘇錚上樓的保安。龐先生大鬧的時候,他就躲在安全門後的樓梯間里默默的抽煙。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剛退伍的那個愣小子,他知道這個世界男歡女愛男盜女娼,男人和女人之間分分和和已經不在乎那紙婚約,有通奸的,有誘奸的,有**的,一個離婚的單身女人勾引同樣單身的男鄰居,或者一個離婚的男人去騷擾一個單身的女人,都不是稀罕事。法律沒說不可以,說不可以的時候人們也沒听見,他作為保安不可能去制服每一個醉酒的業主,充其量只是防止隨之而來的「惡件」。

他一直听龐先生罵罵咧咧錘門砸板。如果蘇小姐自己開門,引狼入室,人家情投意合,他自然識趣離開;但是如果龐先生破門而入,那時候他再沖過去也不遲。

夜很涼,秋末冬初,晚上值班都要穿上棉服。他靠著煙來提神,直到電梯「叮」的一響,沖出來一個同樣高大健碩的男人,風一樣的撲向了龐先生。石大海眼神很好,甚至有些毒。凡是他看過第一眼的人,再見面絕對不會忘記。所以,他想起來,這是蘇小姐孩子的父親。

下意識的松口氣,石大海默默的數著數。等到秦斌進屋去,他才走出來。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有個男的在地上躺著,□□就是從他嘴里傳出來的。

俯身從他身上翻出鑰匙,石大海扛起龐先生。打開他家的房門,也沒進去,就那麼一抖,便把一個大活人像扔臭肉似的抖到地上。鑰匙「啪」的一聲扔到玄關的鞋架上,石大海伸手踫門,又反手擰了擰,確認打不開,才轉身離開。

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這樣擅自開別人家是違紀的。可是這個人躺在這里對誰都不好,那個蘇小姐看來是個本分人,沒必要在第二天早上還要面對這種人的吧?

石大海走進電梯,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拿出腰間的對講機,打開開關,听里面傳來信號才懶洋洋的說︰「我是石大海,我是石大海,五號樓沒事可,五號樓沒事了。」

電梯到了一層,石大海走出來。五號樓的保安笑嘻嘻的迎上去︰「海哥,受累了。」

「沒事,可以睡個好覺了!」他笑眯眯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晃晃悠悠的離開。

蘇錚取出醫藥箱,給秦斌上藥。男人身上的味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刺激著她的回憶,方才的經歷好像一場噩夢,而現在則是噩夢的繼續。

蘇錚袖口流出一絲淡淡的薰衣草香,秦斌想起以前蘇錚「教育」他說︰心情不好或者睡不著的時候,可以用薰衣草精油,有安神作用!彼時,她一臉專家的樣子,根本容不得任何反駁。那時,他只覺得好笑,女人就喜歡這香那香,大老爺們抹得香噴噴的不是要了親命麼?可是現在呢?秦斌不想讓自己繼續下去,他反復告訴自己,這次只是為了確保蘇錚平安無事,決不可有任何非分的想法。

蘇錚動作很利索,上藥的時間很短,很快起身離開。秦斌想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呵呵,你上藥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朝朝是不是老摔跤?」

蘇錚收好藥箱,舉起來放進客廳夾牆里的架子上。她還穿著上班的衣服,雖然已經皺吧,但是起伏的背部線條連接著修長完美的小腿,宛若一首無聲的樂曲,在視線中蕩漾。秦斌移開目光,卻一眼看見旁邊的菜刀,嘴角猛的哆嗦兩下。

那家伙現在應該就在垃圾間,我砍死他!

蘇錚轉過身,搓了搓手,站在原地說︰「謝謝,謝謝你!我沒事了。」

秦斌听出來是送客的意思,站起身,點點頭,「那你早點休息,有事給我電話。」

蘇錚抿緊嘴唇,微微動了一下頭。秦斌突然覺得心酸的發麻,接著便是恨天恨地的怨,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如果如果,這世上哪怕有一顆後悔藥,他也要拼了性命去搶!

開門,走出來,蘇錚緩緩的關上門,自始至終,沒有看他一眼。

傷人太深,懺悔無門,秦斌終于嘆了口氣,苦笑起來。

折騰了一晚上,蘇錚頂著兩只黑眼圈七點不到就起來做飯。收拾了屋里的垃圾,听了听外面沒有動靜,這才小心的拉開門,想著把垃圾扔掉。剛踏出一步,門口的右側有個黑影動了動,嚇得她「啊」的一聲嗖的一下就把垃圾袋扔了出去,幸好袋口都打著結,沒有散落一地。

那個黑影顯然也嚇了一跳,猛的展開,竟是一個人,說︰「對不起,對不起,嚇到你了,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蘇錚這才看清,是秦斌窩在門口縮成了一團,難道這一晚上他都在這里睡覺?

秦斌拍拍身上的土,看蘇錚漸漸鎮定下來才說,「我不放心……」聲音漸漸放低,他覺得沒來由的心虛,好像自己在做一件沒資格的事情,下意識的低下頭。

蘇錚咽了口吐沫,一指扔飛的垃圾袋,「你把它扔了,然後進來吃飯吧!」

秦斌咧嘴一樂,痛快的答應下來。蘇錚看著他去而復返,才把門交給他隨後帶上。

折騰了一晚上,蘇錚頂著兩只黑眼圈七點不到就起來做飯。收拾了屋里的垃圾,听了听外面沒有動靜,這才小心的拉開門,想著把垃圾扔掉。剛踏出一步,門口的右側有個黑影動了動,嚇得她「啊」的一聲嗖的一下就把垃圾袋扔了出去,幸好袋口都打著結,沒有散落一地。

那個黑影顯然也嚇了一跳,猛的展開,竟是一個人,說︰「對不起,對不起,嚇到你了,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蘇錚這才看清,是秦斌窩在門口縮成了一團,難道這一晚上他都在這里睡覺?

秦斌拍拍身上的土,看蘇錚漸漸鎮定下來才說,「我不放心……」聲音漸漸放低,他覺得沒來由的心虛,好像自己在做一件沒資格的事情,下意識的低下頭。

蘇錚咽了口吐沫,一指扔飛的垃圾袋,「你把它扔了,然後進來吃飯吧!」

秦斌咧嘴一樂,痛快的答應下來。蘇錚看著他去而復返,才把門交給他隨後帶上。

蘇錚在辦公位上坐好,孟紱還沒有回來。王律師好像霜打的茄子有些蔫耷耷的。路亞說,她曾經打印了一份辭職報告,還是路亞給送進辦公室的。不過貌似範律師不準。路亞總結說,明明就是不想走,真想走的,早就收拾好開溜了,還這麼大張旗鼓的讓所有人知道?不就是想顯擺一下她很重要麼!

蘇錚微笑著听完她的牢騷,然後問︰「路亞,你有男朋友嗎?」

「啊?你問哪個?」路亞一臉茫然,她的年紀對介紹對象還比較陌生。

「現行有效的。」蘇錚也不含糊。

撲哧,路亞被她逗笑,說︰「蘇姐,您是想給我介紹對象吧?還別說,我前兩天剛踹了一不識相的,目前空窗!」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蘇錚一副大姐的模樣,甚至都帶了點慈祥,「人家可是老實孩子,工作也不錯,我是看著不錯,才給你介紹的。你要是胡來,就當我沒說。」

路亞眼珠一轉,拉長了腔調說︰「不糊……是葛聰吧?」

葛聰來過所里找蘇錚幾次,路亞小丫頭對帥哥過目不忘。

蘇錚一愣,問她怎麼知道。

路亞一副「我就知道」的拽樣說︰「你有幾個認識的人啊?男的更是少的可憐!」

蘇錚愣了一下,什麼時候朋友遍天下的自己竟然成了幾乎沒人睬的角落?嘿嘿干笑了兩聲,蘇錚問路亞到底行不行?

路亞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帥哥嘛,見見也養眼!」

蘇錚給葛聰撥了電話,問他何時有空。葛聰反問她昨晚上是不是有事?蘇錚說沒事,忘了個文件,本來想問問是不是落在他那里了,後來發現就在桌子上的文件堆里,葛聰不疑有他。蘇錚把路亞的情況介紹了一下,這個小丫頭除了不愛學習,其他都還好,長的漂亮人也聰明,而且很有是非心。

蘇錚悄悄的吐了吐舌頭,路亞的「是非」心相當豐富,就看你怎麼理解了。

葛聰想了想,和路亞一樣對相親略有排斥,不過既然是蘇錚介紹,答應就是。

葛聰放下電話,心里有些輕松又有些失落。他算了算自己和蘇錚的歲數,也就是四五歲,怎麼弄得好像有代溝似的?深深稻了口氣,葛聰把手交疊在腦後,眼前又浮現出一片水桃紅的顏色……

雜七雜八的事情處理完,又剩下一堆文件,蘇錚怕舊事重演,天色擦黑就離開所里。小區還是那個小區,保安還是那個保安,那天晚上看起來有些悶騷的保安好像是個小頭目,懶洋洋的四處巡視,看見蘇錚,只是點了點頭。

蘇錚小心丹出電梯,沒有任何動靜。走廊里安安靜靜的,她把手伸進包里,那里有一把新買的防狼器,和一把小榔頭!

拐彎沒看見任何人,鄰居家的防盜門緊鎖著,沒有任何動靜。走廊的感應燈幽幽的亮著,一個信封貼在門上,上面用簽字筆端正的寫著︰XXXX號住戶蘇女士敬啟。

蘇錚左右看看,取下信,撕開封口,里面是張手寫的便簽。那人自稱是隔壁的業主,他听保安說昨天晚上他的租戶給蘇女士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擾,感到非常抱歉。因此人已經拖欠房租很久,他現在把房屋收回,不再租給他。相信以後,也不會因此再打擾蘇女士。請蘇女士海涵諒解雲雲。

蘇錚看完了,松了口氣。拿出鑰匙,嘩啦嘩啦的開門。也許將來還有別的麻煩,但是少一個算一個,至少目前暫時不用擔心那個龐先生了!

屋子里空蕩蕩的,秦斌早上吃完飯就離開了。他們甚至沒有過多的交談,蘇錚不敢看他,好像秦斌也一直低頭喝湯。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插曲,每一個離婚的女人在離開後總有一些很難立即改正的習慣,需要時間來淡化。

而男人,大概也是如此……

這篇小說不錯推薦先看到這里加收藏看完了發表些評論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你丫如此多情最新章節 | 你丫如此多情全文閱讀 | 你丫如此多情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