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白的衣袖口處被劃出了一抹血跡,只不過瞬間便變成了黑色,由此可見此劇毒的厲害。御凰不懂聲色地封住了全身的穴道,只要三個時辰內不動用內力,他自有辦法將毒逼出體外。
「你不是張文海,你是誰,是誰派你來的?」他一襲雪衣,神色冷漠,一臉倨傲地望著下方身處在一片血污之中的張文海。能瞞過幽冥童子而進入到他修煉的溶洞的人,絕對不是眼前這個一臉癲狂的老男人能夠做到的。
「我當然不是張文海,張文海早就死了。我是陸振華。」陸振華說著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滿是刀疤的臉,「十五年前,你以一人之力血洗陸家莊一百七十余口。老夫本是劫數難逃,只是老天有眼,老夫尚存一口氣僥幸活了下來。又遇貴人得以改容換貌,自此混進了魔教。十五年間,老夫一直隱忍著,等的就是今天這個機會。哈哈哈,只要能殺了你這個妖孽,老夫今天就是賠了這條命,也是值了。」末了,因為說話說得太激動,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陸振華……」御凰眯了眯眸子,突然靈光一閃,「原來是你這個頑固不化的老匹夫。既然十五年前沒有殺死你,今日本尊不妨再送你一程。」
一道赤色的煉獄之火從陸振華的身上燃燒了起來,並迅速地蔓延至全身,熾熱的火焚烤著人身的皮肉,散發出一股惡臭的味道。
「啊!啊!啊!」那股煉獄之火不同于一般的火,仿佛是燃燒著人的靈魂一般,陸振華那張血肉模糊的臉糾結成了一團,全身筋骨斷裂,他只能任由著火一點點的蔓延而只能像蟲子一般的蠕動著,令人看著觸目驚心。♀
「妖孽!你會遭報應的!!!」仿佛是怨毒的詛咒一般,陸振華再被燃燒殆盡的時候,留下了這麼一句駭人听聞的話語。
「膽子夠大,不過卻是不自量力。」薄唇微撇,御凰看著被燒成一抹灰燼的陸振華,臉上一點動容之色都沒有。既然陸振華能夠潛入魔教隱忍十五年,那麼就算逼問他也是無用的,這樣的人還是殺之後快。
驀然地,在陸振華的骨灰之中,好像有一道藍色的光片閃過。看來,就算是他不殺他,陸振華也活不了多久了,中了藍蝶冰毒,無藥可解。
「嘶……」猛然間傷口處傳來一抹劇痛,並瞬間蔓延至全身,御凰只覺得渾身一麻,知覺也在瞬間被剝奪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毒竟然是隨著血液蔓延至全身的!
「哥哥,教主怎麼一直昏睡不醒?都怪我,太大意了著了那老匹夫的道,是我連累了教主了。」兩個容顏一模一樣的童子,其中一個抱著御凰哭得一臉地稀里嘩啦。
恰逢這時山洞門外傳來一聲︰「里面的人一個不留,全部誅殺!」讓那個抱著御凰哭的小童子,瞬間一呆,豆大的黑眸內閃爍著一絲怒火。
「小冥,你帶著教主騎著大雕去找左使者。我留下將那些人都解決了,擅闖我神女峰者死!」作為哥哥的小童子,在听到門外的聲音的時候,就已經瞬間做出了決定。既然無處躲避,那麼就算是死,他也要捍衛神女峰的信條。
「不,哥哥不走,我也不走。他們有上百來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哥哥去送死。♀」想不到,這該死的張文海不僅背叛教主,還勾結外人,帶了一大批死士進來。如今左右使者皆不在,剩下的八位旗主的召集需要教主的諭令,遠水解不了近火,這或許將是魔教有史以來的一次災難。
「糊涂!教主的安危關系到整個魔教的安危,快走!你我的命皆是教主給的,就算是性命不保也要護得教主安全。」說著,做哥哥的小童子就將御凰和弟弟放到了大雕的身上,拍了拍大雕的羽毛。
「快走!黑風,拜托了。」大雕黑風是教主養在這後山之上的,伴隨著教主已經幾十余載。
「嘎!」那大雕好似能听懂人話一般看了小童子一眼,轉身撲閃著翅膀就飛了出去。
「哥哥!」小冥看著哥哥小幽漸漸遠去的聲影,忍不住失聲痛呼了出來。不過眼角視線那無意間對上哥哥嘴型的一瞥,小冥躁動不安的心頓時靜了下來。對了,他們是雙生子,只要其中一個不死,另外一個也絕對不會有事的。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山下的一方三角亭子里,一個蒙面的黑色身影手持著一把銀色的弓箭對準著天上的一個方向。
「嗖」地一聲,銀光一閃,利箭便猶如破空之勢並且極其精準地射向了遠處。
原本還安安穩穩地端坐在大雕之上的小冥,突然間感受到一股天旋地轉之勢,身體快速地往下落。大雕居然被射下來了!好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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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西鳳山山腳下的是一座小小的茅草屋子,屋子門前的空地上種著些林林散散的草藥,旁邊還有一棵枝繁葉茂,虯干粗壯的老槐樹,就好像是守護神一樣,看守著下方的小茅草屋。
五更十分,五月的天剛蒙蒙亮,就看見一個身著湖綠色長裙,頭上扎著兩只環角辮,辮尾處掛著兩只鈴鐺的姑娘輕輕地推開了門扉,她一邊走,那清脆的鈴鐺聲便悠然隨之響起。她的腳邊上似乎還跟著一只黑黑的東西,就近一看,原來是一只長得頗為健壯的狗狗。
「汪汪!」那只黑得碳堆里都找不著的狗狗朝著主人親昵地叫了一聲,屁顛屁顛地跟上了主人的步伐。
「小虎走,咱們去采露水去。清晨的露水,可入藥增強藥效,可泡茶潤肺殺蟲,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呢。」洛黎自顧自地說著,好像身旁的小虎听得懂一樣。而身邊的小虎激動地搖了搖自己的尾巴,好像真的是听懂了一樣。
在西鳳山下住了十余載,早已經對這里的一草一木爛熟于心,別人不知道通往西鳳山的山道在何處,她洛黎可是知曉的。身子一側穿過一叢茂密的灌木叢,洛黎的視野瞬間變得開闊起來。
凝眉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沐浴在微暖的日光下被一層層霧氣所遮掩著的西鳳山,恍然間如入仙境一般,霧氣繚繞,不知身在何處。
算來,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余載了,或許……這真的不是夢罷!
想她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正享受著青春的花季少女,一朝不知道踩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趕上了穿越潮流的班車,胎穿成了一名單親家庭的小女娃。好吧,從小就沒有娘親,有個爹爹還是好的。但是為嘛她的那個所謂的爹爹好像有點不太正常呢?
當別人家的小孩子,開始長牙會走路,會撒丫子玩耍纏著爹爹騎大象的時候,擺在她眼前的都是些個神馬玩意?
他家爹爹指著面前的一堆草藥道︰「這些分別是斷腸草、曼陀羅、烏頭、見血封喉等巴拉巴拉……都記住了嗎?」有這樣的爹爹讓一個四歲的小孩去記那麼一大堆听都沒有听過的藥草名字的?慢著慢著,怎麼听起來感覺那麼像毒草呢!小腦瓜子一轉,這斷腸草不正是小時候看的《神雕俠侶》里面楊過中的情花之毒的解藥伐?
更加令人發指的是,不靠譜爹爹一臉正經地告訴她這些毒草每一個都要試吃!
tot……試吃你妹啊!
一口老血梗在胸口不得發……當初的她真想問一句︰爹爹,俺是你親生的嗎?吃毒草?!!那是會死人的……不過現在想想,她還好好的活著,或許——應該——的確——真的是親生的吧!
雖然有一個痴迷于毒的爹爹,但是貌似也不是什麼都不好。自小在毒爹爹的燻陶之下的洛黎,至今已經能認得上千種毒藥了。(順便廣告一下︰媽咪再也不用擔心,熊孩子會一不小心誤食了毒果子了呀!*^__^*)
平凡的日子也有著不一樣的波折。
就在她十歲那年,不靠譜爹爹留下簡短的一封信︰出游,勿念。原先想他也是經常性的出去一兩個月,然後帶著滿身的疲憊回來,一個人悶悶地對月豪飲。只是這一次,一去便是整整五年,杳無音信,好似人間蒸發。
幸好她是穿越過來的,不是個什麼都鉲uo虜歡?男﹀?拮印5笨醋偶依 拿自嚼叢繳 ???植歡?彌至甘車氖焙潁?儼歡?朗碌男﹀?蓿?倉?郎?嫦氯ュ?匭胍?星? br />
怎麼才能有錢呢?所幸,天生我材必有用。不靠譜爹爹雖醉心于毒,但是教導她的都是識毒解毒之法。這才對嘛,毒藥那可是要人性命的東西,哪是一般老百姓會買的?老百姓自然是對于能夠解毒的藥材需求多一點,她便在門前種了一些尋常人會經常用到的清熱解毒潤肺的藥草,然後再拿到藥鋪去賣。由于她種植的藥草都是經過特殊護理的,自然是比一般的藥草藥效更好一些,每次都能被藥鋪的掌櫃全部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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