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斗之雲霧繚繞 局勢

作者 ︰ 宮曉樂

上天視乎很配合,前兩天依然大雪紛飛,天寒地凍,本來祈福大典是要推遲的,可是到了日子就這樣突然晴了。早上起來推開窗看到高懸的太陽,以為仍舊是在酣甜的夢境一般,令人不敢相信。大典結束後,蓮惜攙了太後,回到了祥安宮。祥安宮已是早早地燒好了熱水和爐子,屋子里暖暖的。香爐里飄出氤氳的香氣,聞起來如入花海一般。今天的祈福大典進行得很順利,太後的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品著剛剛用滾燙的水泡著的茶葉。

蓮惜佇立一旁,道︰「太後,今兒個啊不該那樣為難全妃娘娘的。」

太後微微搖頭︰「哀家只是表明我的立場,不然啊,他們還誤以為哀家是向著全妃的!」

蓮惜遂道︰」也是,全妃娘娘一直來太後這里請安,難免別人會有這心思。」

太後拂去漂浮在茶水上的葉子,道︰「今日跟念嬪走在一起的丫頭,是哪個宮里的,哀家怎麼沒見過?」

蓮惜也是皺起了眉頭,說實在的,今個蓮惜也是注意到了雲夕的,畢竟那樣的宮裝,自己平生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時,正在挑撥著爐子里的炭火的秋月,道︰「回太後,那位是頤和宮里的林答應,上次奴婢去永福宮傳遞消息,曾見過。」

太後眉尖微挑輕哦了一聲。

蓮惜見狀,輕聲問道︰「太後問起她,可是因為她的獨特裝扮?」

太後笑笑,道︰「哀家活了半輩子了,還沒見過那樣玲瓏剔透的女子!是個不錯的人兒」

蓮惜略略吃驚,太後說是要提拔新人,與全妃抗衡,可是怎會選到這樣位分低微的答應呢?

秋月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起身,輕言道︰「太後,只是奴婢覺得林答應好像並無心富貴榮華。」

太後放下青瓷茶杯,注視著秋月,輕輕一笑︰「哀家知道,哀家看她一眼就知道。♀」

秋月趕忙跪地請罪道︰「太後恕罪,奴婢多嘴了。」

太後瞅向蓮惜,道︰「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那女子不但有著絕世的容顏,更有著清麗月兌俗的氣質,想來也是才華橫溢的。不像全妃,小門小戶出身,哪讀過幾本書!」

據秋月所知,這林雲夕也不過是小小縣令的女兒,不也是小門小戶嗎?可是還是憋了回去。

蓮惜輕聲問道︰「那皇後娘娘、、、、、、太後是作何打算的?」

太後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閉眼,靜听著雪融化的聲音。思緒紛飛,想著當初自己身為妃子的時候,太後對自己的盛大恩情,滿是感激。太後交代過,他們墨家的皇後一定要是名門之後,這還得多多感謝自己的姓氏,多多感謝自己的父親,威名遠揚的裕安第一名將——高為國。多麼忠誠的名字,或許當初自己的祖父早早就預知了自己兒子的光輝人生,才取名如此吧!

「我們裕安的皇後,定要是名門之後,配得上皇後的位置的,除了嫣兒就只有、、、、、、」

蓮惜思索片刻,遂道︰「太後是說,王立安將軍之女玫妃!」看到太後點頭之後,蓮惜又接著說道︰「玫妃她無心深宮生活,這是眾人皆知的啊!」

「悅貴人畢竟不是我族人,再加上她生性不羈,脾性倔強,不好,不好。你今個也看到了,阮貴人、韓貴人都是全妃的人。哀家得找個能為哀家說話,做事的人。不然事事哀家插手,難免招人厭煩。」頓了一下「靜嬪,哀家倒是模不清她的秉性。真是的是尋不到合適的人啊!」

蓮惜突然眸子發亮,似有了什麼好主意。

秋月觀察到蓮惜的表情,心里思量了一番,趕忙說︰「太後可還記得永福宮的念嬪?」

蓮惜瞅了一眼秋月,嘴角輕輕上揚。♀

太後這才注意到仍然跪在地上的秋月,招手道︰「起來吧,地下跪著怪涼的。」

秋月連忙磕頭謝恩,偷偷望望佇立一旁的蓮惜,沒有什麼不悅的神色,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氣。

太後道︰「哀家倒是記得有一位十分俏麗的女子,叫上官婼。不過倒是可惜了哀家的孫兒。皇帝子嗣單薄,這一直是哀家的心頭大患。哎!」

秋月道︰「念嬪娘娘小產後,一直在永福宮修養身子,今日看來這陣子,已是身子大好了。」

太後嘆口氣,道︰」如今西北局勢危及,皇上一直為這事煩心不已,就算是來後宮,也是去那個韓貴人那里。看來哀家有生之年,是指望不上了。」

秋月連連安慰道︰「太後春秋鼎盛怎會等不到那一天。」

太後笑笑︰「你倒是會討哀家歡心,蓮惜啊,從來都不夸哀家」。話語間似有些撒嬌,又有些埋怨。

蓮惜听後,趕忙道︰「太後啊,太後又不是不知道奴婢的性子,還在這取笑奴婢。」

秋月看到這,不免有些尷尬,自己好像是個多余的人。

太後只是笑而不語,看著蓮惜,這個陪著她闖過後宮的種種明槍暗箭,度過十余載的人。眼楮里滿是溫柔。可是說話間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秋月啊!」太後柔聲喊道。

「太後!奴婢在!」

太後遂道︰「去把哀家收藏的一只千年靈芝送給永福宮。」

秋月十分驚異,小聲問道︰「是凌風將軍前些日子送來的那只嗎?」

得到太後的肯定回答,才滿心潘滾地退出了內殿。一路上,自己心里滿是嘀咕,難道太後真的把寶壓在了念嬪身上?這個念嬪自進宮來,已是風光無限,頗得聖恩。更是不負眾望,身懷龍裔。只是在全妃的眼皮底下,想生下孩子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這個念嬪到底是蠢,還是精?

想著想著,已到了永福宮。可是守門小太監說是念嬪不在宮里,去了頤和宮林答應那里。只得進殿等候。

一個小宮女奉了茶,道︰「姑姑請慢用,奴才已派人去頤和宮請我們主子娘娘了。」

秋月品了一口,臉上浮出笑意。皇上果然看中這個念嬪,這麼好的碧螺春,恐怕只有全妃那里才有。等了片刻,就見念嬪匆匆回來。

「勞姑姑等候了!」

秋月起身行禮︰「娘娘別那麼客氣,奴婢等等是應該的。」頓了片刻「看娘娘氣色,想來身子已是大好了?」

念嬪眼里閃過一絲失落,秋月知道,這因為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于是連忙勸慰道;」娘娘,太後今個兒命奴婢送來了這千年靈芝,給娘娘補補身子,把身子養好了,孩子定然還會有的。」

念嬪听到秋月提起孩子,心里滿是酸楚,三個月大的孩子,說沒就沒了。自己當初是由多麼大期許啊,可是就是摔了一跤,就這麼沒了。想到傷心處,雙眼又是模糊起來。

藍田看到上官婼又流眼淚,趕忙拿出娟子,擦拭著,道︰「娘娘可別再這般傷心了,太醫不是說了,不讓流淚的。」

秋月夜趕忙請罪道︰「都是奴婢不好,提這事做什麼,娘娘恕罪。」

上官婼扶起半跪著的秋月,道︰「是我自己不爭氣,怪不得旁人。只是這」望望桌上放著的千年靈芝,接著道「只是這麼好的東西,我怎麼受得了?」

秋月輕笑︰」這是太後親自賞的。娘娘收下吧,不然奴婢回去不好交差啊!「

上官諾轉而露出笑顏,眼楮清澈明亮︰」那我改日去向太後謝恩。「

秋月笑道︰「娘娘有心了,那奴婢就先行回去了,太後那里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去做呢。」

上官婼︰「姑姑慢走!」

送走了秋月,上官婼就來到內殿。身邊的小宮女已是收了起這千年靈芝,出去的時候滿臉笑意。

藍田見上官婼情緒有點低落,遂問道︰「娘娘可是又傷心了?」

上官婼瞅著藍田,一個忍不住,已是熱淚盈眶,伏在楠木雕花小茶幾上,痛哭起來︰「藍田,我的孩兒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沒能來到這世上的?」

藍田吃了一驚,吞吞吐吐道︰「娘娘、、、、、為何、、、、、今日會這樣問?」

上官婼想說什麼,可是想到剛剛雲夕的囑咐,又生生咽了回去,只是淡淡說道︰「是我自己胡思亂想罷了。」

頤和宮。緣薏整理著雲夕換下的衣物,輕聲問道︰「小主,奴婢今日看念嬪娘娘的身子好了許多呢?咱們以後也好有個照應。」

雲夕撥著瓶里的白梅,輕笑道︰「這是這麼久以來,唯一讓我開心的事。如今婼兒大好,我也就放心了。」

緣薏把衣服折疊好,放回衣櫃里,又撥撥不太旺的火盆,道︰「奴婢剛才看到怡常在跟著皇後娘娘去了。」

雲夕︰「她們自來交好,不足為奇。」

緣薏︰「可是奴婢看著她也有向主子您套近乎的意向呢!」

雲夕只是擺弄著瓶子里的白梅,道︰「這白梅還得配青瓷瓶好看。配著白瓷瓶,足足下了一個檔次。」

緣薏看看擺放在桌上的通體透白的瓷瓶,神色稍微黯淡了下來,這樣次的物什,奴才房里都不屑于用了,可是這里去找不出來比這更好的東西來了。心里頓時酸酸的。

等了許久,也不見緣薏說話,雲夕瞥了一眼,看著她在那里偷偷抹著眼淚,竭力地壓低著自己的抽泣聲,雲夕心里一陣心疼。

「緣薏,我想,紅梅插到這里面肯定甚是好看,不如我們明天去隔壁的含香園摘些可好!」

緣薏已是哽咽的出不了聲,只是點著頭,以示回應。

雲夕瞅了一眼放在桌角的白梅,輕嘆了一口氣,起身把瓶子放在了不顯眼的地方。

(對不起大家,昨個幫同學搬家,沒有更新,也沒有事先跟大家說!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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