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成凰 暗自神傷的拓跋涵

作者 ︰ 傾城留雁

「孟將軍,你是小月兒的父親,又曾經鞍前馬後追隨父皇,對于你,我是完全信任的。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可是這守將魏文忠,頗受拓跋涵器重,官封一品,還被委派了駐守邊疆的重任。對于他,我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見拓跋蒼憂心的原來是這件事,孟楚生連忙笑著安撫道︰「王爺盡管放心,這魏忠文為人極為仗義,並非那種愚忠之人。當年我們並肩殺敵,他的命還是老臣救的。這件事他始終念念不忘,如今正好讓他有個報答的機會。」

見孟楚生言之鑿鑿,拓跋蒼猶豫了片刻,終于拿定了主意,策馬向著城門而去。

城牆上的士兵早就注意到了他們,見此情形立即出言喝止︰「城下的人听著,此處乃是城關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麻煩通稟魏統領,就說故人孟楚生前來敘舊了!」得到拓跋蒼的同意,孟楚生這才揚聲回道鑠。

孟楚生離開邊城十余載,守城的士兵早已換了不知道幾波。這士兵雖然不識得他,可是見這一行人等皆是精明強干之貌,不敢耽擱,急忙下城通報去了。

此時烈日當頭,明晃晃地照射著空曠的大地。就在幾人曬得心浮氣躁的時候,緊閉的城門轟然洞開,一個魁梧的大漢帶著數名侍衛,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

「哈哈,孟將軍回京多年安享富貴,怎麼突然回來探望故人了?」人未到聲先至,魏忠文說完之後突然看到馬上坐著的拓跋蒼,當下呆愣站住,隨即猛然跪倒︰「末將參見皇上!瑚」

拓跋蒼臉色有些難看,擠出一絲笑容淡淡回應︰「魏統領認錯人了。」

「什麼?」魏忠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魏老弟,還不快快參見閑王爺?」孟楚生出言提醒魏忠文。

得到孟楚生的提醒,魏忠文這才反應過來。臉上頓時一僵,有些尷尬地訕訕道︰「末將眼拙,請王爺贖罪。」

「我已經被削去了王爺之位,魏統領不必多禮了。」拓跋蒼翻身下馬,上前扶起魏忠文澀然道。

「這太陽曬得人頭疼,咱們還是進去再慢慢說吧。」孟楚生打了個哈哈,反客為主地俯身恭請拓跋蒼進城。

魏忠文也反應了過來,連忙和孟楚生一左一右護送拓跋蒼進了城。厚重的大門在眾人身後緩緩合攏,轟然一聲重新封閉起來。

……

夏夜,大漠皇宮。

夜風起,絲絲涼意驅走了讓人心焦的燥熱。各種耐不住寂寞的蟲兒緩過神來,此起彼伏地唱著歡快悠揚的曲調。樹蔭婆娑,燈影綽綽,將雕梁畫棟的繁華後宮,

映襯得猶如海市蜃樓般夢幻。

然而,在這錦繡繁華之間,卻有一處突兀的荒涼存在。漆黑的宮殿未燃燈火,唯有淡淡的星光透過窗欞照進空蕩蕩的殿內。入門處高高懸著的匾額上,「殘月宮」三個大字蒼勁有力。下方的陰影里,站著的便是為它題字的主人。

處理完繁雜的政事,拓跋涵屏退了跟隨的侍從,本想著隨便走走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誰知腳步仿佛有著自己的意志,帶著沉思的他徑直來到了這里。

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在了大殿門口,死氣沉沉的空間里,再也不見昔日那靈動古怪的人兒。

「大不了把我也打進冷宮,從此眼不見心不煩!」

「皇上真是說笑了,您是真龍天子,哪是這區區幾盤菜可以相比的?月兒眼里心里,只有皇上一人!」

「你把小女圭女圭從哪里種進去了?快說!」

「……」

耳邊猶自回蕩著她清脆的聲音,或虛偽奉承,或口無遮攔,與她之間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歷歷在目無比清晰。她的笑靨如花,她的哀傷絕望,點點滴滴,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對她有了異樣的感情,有意無意地注視著她的身影,甚至幾次險些失控,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帶著難以抗拒的力量,輕而易舉地越過他精心構築的防線,潤物無聲地侵入他的心底。

這種感覺,陌生而美好,讓他茫然無措,卻又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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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只是一個尋常女子,那麼他會毫不猶豫地納入龍榻,讓她在他身下綻放,將她的一切據為己有。

可是,她不是。

她是孟楚生的女兒,是送給「皇上」的禮物。不只是她,這後宮中所有的嬪妃,只要是他登基之後收入宮中的,他都不會去踫觸。無論多麼傾國傾城的容顏,都無法敲響他冷漠的心門。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然而,這種理所當然的想法在與她不斷的相處之後,忽然變得有些遲疑不定。看著她一步步走向萬劫不復之路,他堅定的心第一次因為一個女子而柔軟。不知道有多少次,他都有一種想要將她納入羽翼下呵護的沖動,想要讓她遠離那些丑惡殘酷的現實,就這樣單純快樂的生活下去。

可是理智終究佔了上風,他生生收回了那即將抓住她的手,遵循著原本的計劃,親自將她推向粉身碎骨的深淵。

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他的胸口難以抑制地痛。閉上眼靜靜感受著血液在身體中流淌,踟躕多日的心終于有了主張。

等到大勢已定,他便將她收入懷中。用最溫柔的呵護,撫慰她傷痕累累的身子和心……

……

被連拉帶扯地丟上馬車,孟溪月一反常態地沒有反抗掙扎,就這樣靜靜地蜷縮在馬車的一角,面無表情地盯著坐在對面的辛涯。

被這個突然蹦出來的消息震得失魂落魄,辛涯的大腦此刻仿佛有千軍萬馬奔過,煙塵滾滾,將所有的冷靜沉著盡數踏成了碎片,帶著鋒利的稜角,將他刺得難以呼吸,痛徹骨髓。

雖然明知道這個女人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他卻還是任由情感支配孤注一擲地將她掠為己有。若說一點都不在乎,那完全是自欺欺人。可是對她的執著讓他刻意忽視了這一點,並堅信著只要假以時日,成為了朔王妃的她便會忘掉那短暫的過去,徹徹底底成為他的女人。

可是如今,對于未來的設想被徹底打亂。千算萬算,竟然沒有想到她的肚子里竟然有了那個拓跋蒼的骨肉。他可以容忍她的清白不再,可是絕對無法容忍這個不該出現的孩子。

這個孩子,繼承了她和拓跋蒼的血脈,成為了維系他們關系,永遠也不會斷裂的橋梁。

火焰與寒冰交織的眸光,陰鶩地落在角落中蜷縮的女人身上。縱然她弓起身子,卻依然難以隱藏那個躲在她月復中的生命。那個男人的骨肉,就藏在那里靜靜地成長,成為一根刺,永遠在今後的生活中隱隱作痛。

這種事,他絕對不會允許!

……

雖然邊城環境艱苦,但是魏忠文還是張羅了一桌豐富的酒宴為眾人接風。中軍大帳之中,魏忠文帶著幾個副將陪著拓跋蒼和孟楚生一並豪飲談笑,熱情豪爽,果然如同孟楚生所言那般親切。

拓跋蒼起初還有些芥蒂,隨著酒宴氣氛的熱烈,他漸漸融入了其中,多日壓抑的心情找到了發泄的出口,在魏忠文等人的輪番勸說下,他大口大口灌著辛辣的酒,一壇子酒下肚,終于已經醉倒在地人事不省。

「魏統領,接下來怎麼辦?」一個副將踢了一腳身邊同樣爛醉如泥的孟楚生,起身朝著魏忠文請示。

這兩個人也太能喝了,尤其是那個拓跋蒼,被他們五六個人陪了十余輪,總算擺平了。若是他再不醉,只怕他們都要醉了。

「哼哼,按照之前的計劃,把他們捆起來扔進地牢,等醒了酒以後再說。」魏忠文冷笑一聲,轉頭走出了大帳。

幾個副將不敢怠慢,連忙拿了繩子上前將拓跋蒼二人牢牢捆了。心里暗自月復誹魏忠文吃飽了撐的,既然要抓那就直接抓了便是,還饒了這麼大的圈子,非得吃喝一通之後才動手綁人。

入夜,陰暗的地牢被數十只火把照亮。魏忠文打發走了守衛的士兵,只帶著幾個副將走了進去。

在地牢的最深處,拓跋蒼與孟楚生被鐵鏈綁了四肢架在刑架之上,低垂著頭,依然宿醉未醒。

魏忠文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朝著他們努了努下巴。一個副將立即上前拎起早已備好的冷水,嘩地一下劈頭蓋臉澆了上去。

「咳咳……」昏睡的二人被冷水澆了個通透,連連嗆咳著睜開了眼楮。見此情形先是一怔,隨即拼命扯動鐵鏈掙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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