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帝王腹黑後 069︰揭露陰謀,後宮心計

作者 ︰ 可可桃仁

「皇上既然查清,又怎會怕我胡攪蠻纏?就算我再怎麼蠻纏,皇上鐵一般的證據,依舊在手中。」

陰沁帶著笑容的臉,和她那戲謔的語氣,給人的感覺就是高傲且不可一世。只有離她很近的羽洛君,卻看清了這個女子眼里的冷意。

九五至尊的羽洛君一直被羽夜凌壓著,現在,這個女人又給他擺譜,讓他與生俱來的王者尊嚴散發,怒目瞪向陰沁。

「既然如此,凌王妃就不必多說。」

「皇上這麼心急想要處置王爺,是不是怕被我揭穿了什麼?」

此時大殿之上,一個皇帝與一個王妃之間散發著濃烈的緊張氣氛,羽夜凌也想知道他的女人在這短短的時間里查到些什麼。

羽夜凌再看了一眼玄月,他一直不敢相信這個跟隨他多年的,看似兄弟的玄月會背叛他。如果此人不是玄月,世上又怎麼會如此相似的人?

被陰沁成功激將的羽洛君冷哼一聲,「朕有什麼可怕的?連凌王的侍衛也出來指證,可還有假?」

男人,特別是心高氣傲的男人,更是容不得別人對他有質疑,也不容許有人看不起了。

陰沁笑了笑,走到玄月面前,圍著他轉了一圈。「玄月,你可還認得我?」

玄月抬起頭來,臉色依舊平靜,看不出一點波瀾。他右眼角下的那顆痣,也讓陰沁微微一驚。這麼像,如果不是小李子的話,她也認不出來。

「凌王妃!」

「你為何要指證凌王,為何要背叛他?」

所有人都摒住呼吸,听著凌王的近身侍衛回答。

羽夜凌也看著他,不知道是什麼讓他倒向了羽洛君一邊。

對于陰沁的問話,玄月的臉色從頭到尾不曾有過一絲變化,但細看他的眼神卻已經露出慌張。

只見他咽了咽喉嚨,「王爺不安分做王爺,想要謀反奪位,屬下實在是不願看到這謀朝篡位一幕,所以投誠。」

這番說辭似乎深明大義,其他大臣紛紛點頭。縱然他們是太師一黨擁護皇上的,但有些事他們並不知道。

陰沁輕輕‘噢’了一聲,微微彎下腰,注視著玄月,直逼到玄月低下了頭。

「你,假扮玄月,污蔑凌王,妖言惑眾,該當何罪?」

前一刻還溫柔模樣的陰沁,轉眼間就變得冷漠。她的話,就像個炸彈一樣,丟在眾人之中,面面相覷。連羽夜凌也皺起了眉頭。難怪他總覺得玄月有什麼不對勁,原來是假扮。

可是這易容術做得也太真了,把他都騙了過去。可想而知,對方是花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大的決定,又是有多想置他于死地。

玄月的身體猛的一抖,「王妃這麼說,有何證據?」

「證據麼?看來你還是不死心。」陰沁掃視了眾人一眼,走到大門外,大殿外一個傷痕累累的男子蹣跚走進了大殿內。

眾人看了過去,太後和皇上的臉色都變了。

此人,正是玄月。羽夜凌見狀,立刻上前扶著他的手。

玄月走了兩步,便在大殿正中跪下,他身上的傷口還浸著血,新鮮冒出來的血周圍是暗紅色的,可見他沒少受過虐待。

臉色蒼白,唇都月兌了皮,往日的俊朗風範不在。

「參見皇上,參見王爺!」

聲音虛弱且嘶啞。臉上的傷雖然蒙了他原本的臉,但細看,首先進來的那個玄月與他卻是一模一樣。就連他們右眼下那顆痣,也是一樣的。若是他恢復原貌,誰又能分得出他們。

只是,這個人才是凌王的侍衛玄月,那另一個玄月是誰?

羽洛君看著他,皺起了眉。

「平身!」

「謝皇上。」

玄月起身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還好羽夜凌又扶了他一把。他感激的看著羽夜凌,又看了一眼陰沁。

羽洛君此時心已經慌了,但面上依然鎮定。他看著玄月問道︰「你是玄月?」

玄月因為傷口牽扯,讓他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

「是。」

「你這副模樣,是怎麼回事?」問了這句話後,羽洛君認真的盯著玄月。

玄月又看向陰沁,陰沁眨了一下眼楮,玄月恭敬的回答到︰「屬下心系王爺王妃,昨天一早便出了王府,不料在半路遇到土匪,又跌落山崖,以至于王爺王妃回京了都不知。」

停了停,他又慢慢開口,「屬下听說玄月在聖上面前指證王爺造反,便知有蹊蹺,這才急忙趕來澄清,果然有人不懷好意,陷害王爺!」

他這一番話,讓羽洛君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太後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氣,她不由看向雲淡風輕的陰沁,似乎這一切,都在這個女子的掌握之中。

「大膽逆賊,竟然敢冒充凌王府上的人在此污蔑王爺。其罪當誅!」太後指著假玄月,怒氣沖沖,她不忘給羽洛君使眼色。

被太後這一聲,假玄月依舊不承認。「皇上明查!」

羽洛君若有其事的看著假玄月,又看向滿身是傷的玄月,面露難色,「你們兩人長相一樣,朕又怎麼知誰是真正的玄月?」

陰沁走到假玄月面前,除了他眼里的慌亂,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皇上想要證明,很簡單。」

說完,便走到玄月面前,手快速的在他臉上一揮,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出現在眾人眼前,而凌王妃手中,拿著一塊薄薄的東西。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揚起手上的人皮面具在眾人眼前,冷冷的看著臉上早已嚇得蒼白的男子。

「不知皇上可看清了?」陰沁將面具摔在地上,但恰好落在羽洛君面前。

羽夜凌看著那個已經瑟瑟發抖的男子,難怪他沒有看出來,這手段如此之高,做得如此逼真,若是不知道其中緣由的,怎麼會發現?

之前他是有所懷疑,不管他說什麼,這個男人的臉色都沒有一絲動容。這個人的身形體格與玄月太過相似,一時大意,竟然沒有看出來。

「好你個逆賊,處心積慮竟要陷害凌王。讓其他大臣也跟著遭殃,用心險惡,居心叵測。來人,將他拖下去,凌遲處死!」

太後氣急敗壞的指著男子,不等羽洛君發話,便先下了令。

立刻有御林軍上前,拖著那男子就往外走。男子大聲叫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讓他閉嘴!」羽洛君大恕道。

其中一個御林軍從男子的脖子處一掌劈下,高聲大呼的男子立刻便沒有聲音。

看著被拖出去的男子,所有大臣都驚訝不已。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們還沒辦法完全醒過來。先是太後來替凌王說好話,後是凌王妃指出那個玄月是假的。現在,不問緣由的便將這假玄月給拖出去了。而凌王也不問事情來龍去脈,也不讓假玄月招供就這樣處理了。不是凌王的性格啊!

不過,此事除了不知情的大臣們,其他幾人都彼此心照不宣的看了看對方。

羽洛君不知道太後為何一直執意要放過羽夜凌,但剛剛發生的事,他知道這其中定有蹊蹺,要是以以前羽夜凌的性格,事情一定不會這麼算了。這次,似乎太過平靜。

不過,事以至此,他也不再多說什麼。被看穿了,若是真要追問起來,只會對他不利。

「如此,這次之事只是一個誤會,朕實在是太大意了。」

「皇上為江山社稷著想,實屬正常之事。況且有人惡意而為之,好在太後娘娘深明大義,替本王說好話,不然,本王真的是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羽夜凌俊臉上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語氣雖然很真誠,但听在別人的耳朵里,卻不自在了。

太後也不便在此多留,而是看了一眼陰沁,「今日讓凌王受了委屈,現下已經晌午,不如就在哀家那里用過午膳之後再走?」

陰沁自然是明白太後的意思,點頭應了下來。

「來人,立刻將大牢里的大臣送出宮去,今日之事,不得再提。」

說完,一眾人便出了宣陽殿。留下的大臣也不敢妄言,畢竟太師也沒有發話。只能任由皇帝一行人離開。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一個大臣走到太師旁邊,皺著眉頭,模著稀少的胡須,不解的搖搖頭。「太師,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太師深深的嘆息了一聲,也不回答。直接也出了宣陽殿。

「這……這……哎,我說林尚書,這都是怎麼回事啊?」大臣沒有在太師那里得到一點消息,轉而又向林遠朝走了過去。

林遠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卻也不知說什麼好。凌王這一次沒有扳倒,那次雇的人也沒有回來給個準信。還說是什麼第一殺手無情谷的人,現在不知道到底對方是死是活?要是被凌王逼問出點什麼,到時他可就慘了。

見林遠朝也愁眉苦眼,那個大臣更是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此時,剩下的大臣相繼出了宣陽殿,走在長階上,兩人三人的走在一起,竊竊私語。紛紛都在討論著今天如戲劇化的一幕。

而之前先出去的太師身後,更是跟著一大群人。

「太師,如此好的機會,眼看就要扳倒凌王,太後娘娘為何又出來?」一個國字臉的,較嚴肅的大臣問出了身後人的心聲。

「張大人,此事若老夫知道的話,也不會這副表情了。」

柳正德何嘗不想知道他那個妹妹到底在想什麼啊。而且凌王妃又去哪里找到那個玄月的?這一切,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經太師這麼一說,他身後的大臣都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也是,帝王心最難測。本是一場謀反大戰,卻如此輕松的擺平了。這怎麼能讓人理解呢?

「唉。想來皇上和太後另有計劃。現在動不了凌王,只等下次了。」張大人這話,也撫平了所有糾結的心。

凌王本就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何況這一次所有的話都是那人假玄月所說,現在假玄月被揭穿,一切自然就隨之而解。

罷了罷了。

慈靜宮,宮女布置著精致的小菜。太後皇帝,凌王凌王妃,四人圍坐在一張圓桌。這樣的場景卻是難得一見。除了宮中必要的宴會之外,凌王是從來不會在宮中用膳的。

「今日之事,讓凌王受驚了。」

四人坐下來,誰都不說話。羽洛君端起了酒杯,對一直默默不語的羽夜凌微微舉起。

他這個動作,就已經處于下風。羽夜凌也沒有為難,很爽快的拿起白玉杯。

「皇上言重了。太後娘娘深明大義,相信本王不是謀反之人,這杯酒該敬太後才是。」

本面著羽洛君的酒杯,快速的轉向太後。

羽夜凌這個舉動,讓羽洛君微微有些尷尬,但也隨即附和的轉向太後,「凌王說的沒錯,若不是母後及時出現,朕真的會做錯事了。」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太後是個精明的人,可是听得很清楚明白的。她意味深長的看向一言不發的陰沁,隨後露出慈愛的笑容。

「你們是兄弟倆,本來就不該手足相殘。這次只是被那個逆賊所害,凌王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這皇帝是之傳是先帝傳的,王爺之稱是先帝封的。你們兄弟兩各司其職,咱北定就能風生水起。這北定的江山,可得靠你們倆了。」

太後這番話中話,大家心照不宣。羽洛君只是微微點頭,羽夜凌卻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陰沁的眼里帶著一絲鄙夷。

老巫婆這是明里暗都暗示著羽洛君才是皇帝,讓羽夜凌明白自己的身份。說得冠冕堂皇,實而居心叵測。果然是深宮中的大贏家!

「太後說得極是。若是下次再有人栽贓嫁禍,也希望他能做的高明點。咱凌王府的人,想要冒充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羽夜凌冷不丁的說出了這句話,讓太後與皇帝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

宮女給他們布著菜,而四人都沒有動過。驟然的寂靜,讓這氣氛更加凝重。

「湘惜還未找到,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陰沁用銀筷夾了夾菜,並沒有放進嘴里。放下筷子,輕嘆一聲,讓這本來就不好的氛圍越加的讓人窒息。

一提湘惜,太後看羽夜凌的眼神便有些閃躲,上次的端陽節的宴會上,她可沒有忘記她說要將湘惜嫁給拉易時,羽夜凌的神情。這次,本是趁他不在京城,便想著逼湘惜同意,哪知那丫頭竟然要回祈天廟,這一去,也不見了蹤影。

「朕已經派人出去找了。湘惜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看出了母後的神情不定,羽洛君便出言緩和。

「是啊。本王也覺得惜兒不會有事。她的母妃在天上保佑她呢。不然,早在送她去祈天廟的第二年,她就被惡人給殺了。」

羽夜凌說完後,仔細的看著太後的臉色。她一直穩坐的身子突然顫抖了一下,然後一直僵硬著。這更讓羽夜凌對之前的猜測有了個準確的肯定。

玉芳見太後臉色不對,走到太後身邊輕聲問道︰「娘娘,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吧。」

陰沁看了一眼玉芳,能成為太後身邊的紅人,精明跟機靈是一定要有的。而玉芳,就是這樣一個人。

「母後,你身體不適?來人,傳太……」

羽洛君那個‘醫’字還沒說出來,太後便揚了揚手,阻止道︰「不用了。哀家進去歇會兒就好。」

說著,便在玉芳的攙扶下起身,剛走了兩步,她停下來回頭對陰沁道︰「王妃可否扶哀家?」

太後的要求,讓羽夜凌微微皺起了眉,他擔憂的看了一眼陰沁,陰沁看著他,嘴角揚起了弧度。

「樂意至極。」

說著,便站起身,走到太後旁邊,接替了玉芳。那一雙保養得極好的手,絲毫不輸給年輕貌美的女子。精美且長長的護甲戴在她的無名指和小指上,更顯出了縴縴玉指之態。

靠得太近,也能發現不足之處,不經意間,在她的發絲之中,發現了一根銀發。陰沁只是笑了笑。時常算計著別人,怎麼可能不老?

半躺在榻上,遣下了所有人,包括玉芳,只有陰沁留下。

太後右手撐著頭,左手搭在腰間,樣子極其舒適。她半閉著眼楮,也不看陰沁。只讓她在那里站著。

陰沁心里不由冷哼道︰這個時候,還給她擺起架子來了。

「太後休息,我就不打擾太後了。」

就在陰沁轉身的那一刻,太後的眼楮睜開了。懶懶的叫住陰沁,「凌王妃難道沒有什麼東西要交給哀家嗎?」

陰沁回過身,蹙了一下眉,眼楮里露出了不解,「有什麼東西?」

她這無辜的模樣,讓太後一個躡身便坐了起來。她盯著陰沁,眼里露出了威嚴,不可置信的在她身上打著轉。

這凌王妃,現在是給她裝起蒜來了。

「王妃記憶真這麼差嗎?你答應給哀家的龍騎符呢?」

「龍騎符?我不知道太後在說什麼。」

陰沁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可讓太後抓狂了。按捺住心里的怒意,太後露出了慈祥的面容,她慢慢走到陰沁面前,鳳眼里帶著凌厲,臉上卻是溫和的笑容。

「凌王妃,哀家替你救下了凌王,你這樣做,似乎就有些不對了吧。」

之所以不在皇上面前提起這事,太後是怕陰沁將她讓去無財村一事說了出來。羽洛君的目標是想除去羽夜凌,但卻不願意讓百姓受傷。如果皇上知道太後為了那不存在的寶藏而差點毀了一個村莊,她在皇上心目中的慈母形象便大有損傷。

這樣的事情,她是不願看見的。她希望在皇帝心中,自己一直是個端莊慈愛的母親。

面對陰沁的不承認,太後溫和的臉色漸漸變了。

「在此,沁兒謝謝太後娘娘及時趕到,阻斷了一場陰謀的發生。作為一個慈母,讓兄弟間沒有反目,相信皇上和凌王都會感激太後您做的這一切。當然,作為凌王的妻子,沁兒也很感激太後不計前嫌,公平正確的對待這件事。至于太後所說的龍騎符,沁兒真的不知。」

陰沁眨巴著眼楮,一副完全不明白太後所說的意思。她能看到太後因為隱忍,眼角出現的皺紋。完全能夠想像得出她內心的怒意。

不過,陰沁對此視而不見。

太後听完她的話後,懵了。她沒有小看過凌王妃,但她認為對付這個女人,根本不必費多大心思,而現在,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哼。看來哀家還是低估了你。」

回過神來之後,太後冷笑一聲。林遠朝的女兒,果真是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現在,凌王因為她的拖延而被救了。也難怪她去了宣陽殿沒有看到陰沁,原來她是去救玄月出來。知道玄月在皇宮的人,除了她就只有皇帝,連皇後都不知道。而且藏的地方又那麼隱蔽。又是誰,告訴陰沁的?

「太後謬贊了。比起太後,沁兒還差太遠。」

看著太後氣得發白的臉,卻又無力反擊。陰沁笑得更開心了。若是不知道玄月在宮中,或許她會真的把那令牌給她。

陰沁難得恭敬的對她福了福身,「太後身子微恙,好生歇著吧。沁兒就不打擾了。」

話音剛落,便輕笑一聲,出了太後的寢殿。

在陰沁出去之後,太後的眼里露出狠戾,一直繃緊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

玉芳見陰沁出去之後,撩簾進來便看到太後這個樣子,趕緊走到太後身邊,扶著她坐到榻上。又去倒了杯茶水遞到她面前,臉露擔憂。

「太後,喝杯茶吧。」

正在氣頭上的太後猛的揮開了玉芳手里的茶杯。‘砰’,清脆的聲音充斥在屋子里。玉芳慌張的跪在地上,「太後娘娘息怒。」

「好你個凌王妃,竟敢唬弄起哀家來了。這筆帳,哀家一定要跟你算。下次,看你還有什麼招!」

一生都在算計著別人的太後,今日卻被一個丫頭給算計了。就好比一塵不染的衣服上,沾上了一團污漬。就算洗,也洗不出原有的干淨。

氣也發泄了,頓時覺得心頭一陣舒暢。太後氣吁吁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玉芳,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抬手,「起來吧。」

「是。」

玉芳站起來,扶著她坐回榻上。然後又叫來小宮女進屋收拾。這才站在床頭上,拿著美人扇給太後扇著。

太後躺在床上,閉著眼楮。盡量不去想陰沁那囂張的樣子,總算是恢復了平靜。

陰沁出了太後寢殿,皇帝和羽夜凌已經沒有在圓桌上了。出了慈靜宮,便看到羽夜凌站在扶攔邊上。許是感覺到了有人來,羽夜凌回過了頭。

這次,他該好好謝謝她。若不是這個女人,他這次也不會這麼順利。

「沁兒,老太婆沒有為難你吧。」

「你覺得呢?」陰沁走到他面前,輕笑著反問。

羽夜凌牽過她的手,深情的看著她的眼楮,那眼里的精明,狡黠都讓他留戀。

「也對,這世上誰敢為難你!」

這句听起來似褒似貶的話,讓兩人都笑了。

「皇上呢?」

「他的貴妃說肚子疼。」

羽夜凌只是說了這句話,但陰沁明白他的意思。林舒雅現在肚子里懷著龍種,而羽洛君做皇帝幾年了,都還沒有一個子嗣,自然是緊張得很。

不管林舒雅是怎麼懷上龍種的,也不管他是否喜歡寵愛,肚子里的那個現在就是個寶。自然而然,林舒雅也對肚子里那個緊張得很,畢竟,那是她更上一層樓的砝碼。

這時,就在不遠處的回廊,那個貴為一國之後的柳心絮,此時正在一盆開得正艷的茉莉花前。她伸出縴縴玉手,輕輕的撫了一下茉莉的花瓣,突然,她又快又狠的掐斷了那一朵嬌艷的花。

陰沁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幾個月了,她不會不在意羽洛君吧。

「後宮中的女人就是如此悲哀。那個眾多女人的夫君,口口聲聲說著你是最重要的女人,最愛的女人,將你寵上了天,轉眼間就搞大了別人的肚子,又不停的往別處跑。悲哀!」

听著陰沁的這一番話,羽夜凌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不過她一個女子竟然說出如此開放的話,雖然知道她有時語出驚人,但還是被嚇到了。

羽夜凌隨著她的視線看向那一個著淺黃色宮裝的女子,臉色平靜如常,但捏著手里的那朵茉莉,卻極其用力。

「沁兒不必感懷。你不是後宮中的女人,你的夫君也不是眾多女人的夫君。不管何時,你都是本王最疼最愛的人。」

羽夜凌剛說完這話,陰沁正听得心情舒暢。那個黃色人影便看到他們,身形雖然是微微一愣,但隨後竟然向他們走了過來。

這夫妻二人站在原處,羽夜凌更是將手放在陰沁的腰上。絲毫不避忌,看著她的眼神也是帶著濃濃的愛意。

柳心絮先是看著他們並肩站在一起,再到兩人牽手。曾經自己愛著的男人,現在在她自己對別的女人深情款款,每走近一步,她心中的痛就加深一層。

先是陰沁奪起了她愛的人,後是林舒雅那個賤人勾引皇上,還懷上了龍種。而皇帝,時常去蕭合宮。她們姐妹二人,隨時都在跟她作對。

縱然她是皇後,可是得不到心愛人的關愛,就連那個一直寵著她的男人現在也極少在她耳邊說著甜言蜜語,這一切,本來不該是這樣的。她才是那個萬千寵愛集一身的人!

心里的不平衡與怒意,已經在不經意間,她的端放在月復部前的雙手,指甲陷入了掌心中。此時,手上的痛,被心里的恨掩蓋過去。

「早上才听說凌王出了事,現在看來,並非什麼大事。」輕柔的話語中,已經听不到那絲溫柔。

羽夜凌看向陰沁,那眼里的溫柔都快把柳心絮的心都融化了,可惜,他看的不是她。柳心絮的心里,更是帶著對陰沁濃濃的恨意。

無視柳心絮的表情,羽夜凌語氣中帶著寵愛,「這還要多謝沁兒,若不是她。本王真的要出大事了。」

「王爺說的哪里話?沁兒只是做好本份。」

陰沁也難得表現出女子嬌柔的一面。她看到了柳心絮緊掐的一雙手,也知道她在嫉妒或是在恨。不過,她不介意在她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而這把鹽,就是與羽夜凌配合好。

果然,這更讓柳心絮的心絞痛。羽夜凌,他從未對任何一個女子溫柔過,而他們兩人恩愛的樣子,更是讓她覺得老天不公。

但這里是皇宮,她就算再痛再恨,她也得表現得端莊優雅。這是做皇後的威嚴,也是做皇後的無奈。

「是嗎?看來凌王妃真是王爺的賢內助。」

「皇後謬贊了。說起賢內助,皇後娘娘才是真正的賢內助。」

柳心絮警惕的看了一眼陰沁。姑媽說過這個凌王妃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她也相信。畢竟她的表弟可是被這個女人給害死的。

「皇後母儀天下,心胸寬廣。不止打理後宮讓皇上安心,而且也對沁兒的姐姐照顧有加。現在不止懷了龍種,更是深得皇上寵愛。剛剛在太後宮中用膳,皇上听聞貴妃身體不適,便急忙去了蕭合宮。相信在誕下麟兒之時,母憑子貴。呵呵……這林府一切的榮耀,都得謝謝皇後呢。」

陰沁這番話說得雲淡風輕,但卻听得柳心絮牙癢癢。沒錯,林舒雅現在得到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賜。是她自己,將林舒雅推向皇帝的龍床,也是因為自己,將僅有的寵愛分給了別人。

羽夜凌對女人之間的對話是沒有什麼興趣的。之前以為是柳心絮給陰沁下藥,後來知道是林舒雅。現在陰沁這樣說,定能讓那兩個女人之間開起戰爭。他的沁兒,果然是聰明。不費吹灰之力,便將自己放在局外。

「時辰不早了,咱們回府吧。錦兒那丫頭可惦記著你呢。」

相信陰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羽夜凌便適時的提出離開。陰沁自然是點頭答應。對早已經怒火中燒的柳心絮道︰「皇後娘娘,我們先告辭了。」

說完,淡淡的看了一眼,兩人便離開。

留下的柳心絮,腦海中全是陰沁的那些話。懷上龍種,誕下子嗣,母憑子貴,一世榮耀……不,這一切是她給的,也由她全部收回。

望著那兩個走遠的背影,柳心絮的雙手握在扶欄上,用力的拍了一下。仇恨已經扭曲了她那張漂亮的臉蛋。

出了皇城的兩人,並沒有急于回府。這對俊男美女走在京城大街上,引來了不少人側目。羽夜凌倒是悠然自得,似乎很享受被人矚目的感覺。

陰沁卻在回想著剛剛跟柳心絮說的那番話,如果她在意緊張羽洛君,那她對林舒雅一定會下手。就算她不愛皇帝,但也是她的夫君。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別的女人替自己的夫君生下孩子的。

「沁兒?沁兒?」

「嗯。」

羽夜凌連叫了好幾聲,陰沁才應了他。他停住腳步,不由皺起了眉頭。

「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陰沁搖搖頭,繼續向前走,羽夜凌也跟上。

「我在想,柳心絮接下來會怎麼辦?」

見她只是在想那件事,羽夜凌笑了,「後宮中的女人,誰的手上沒有染上血?你能說出那番話,自然已經猜到她會怎麼做。」

陰沁蹙眉,「她愛羽洛君麼?」

羽夜凌沒有回答她,而是牽過她的手,一點不在意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兩人就像戀愛中的男女一樣,拖著手,逛著街。走到一處泥人攤位上,

捏泥人的老伯看到這對俊男美女的時候,都驚得合不攏嘴。他在這條街上買了二十年的泥人,可沒有見過這麼登對的人了。

「老伯,您這可以現捏麼?」

羽夜凌拉著陰沁,露出了陽光的笑容,這種笑,少了份他骨子里的邪魅,多了份溫潤的氣質。看在陰沁眼里,讓她覺得這個男子的內心是善良的。

憨厚樸素的老伯露出了淳樸慈祥的笑容,「是呀。小相公是要捏一對麼?」

「那老伯給我們夫妻兩各捏一個可好?」

「好好好!」

老伯連說了三個好字,便認真看了他們兩人,隨後拿出一團看起來像泥巴的東西在手里迅速捏起來。那動作很嫻熟,老伯在捏的時候,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陰沁不知道羽夜凌這是想要做什麼,但看到他臉上露出少有的純真笑容也被感染了。眼楮也盯著老伯手上的東西,很快,一個紫衣翩翩的公子展露在他們面前。

不得不感嘆這老伯的手藝,雖然是個比巴掌還小的泥人,但卻能依稀看出五官,而且還有幾分神韻。在他們感嘆之余,老伯又將陰沁的泥人做好了。

羽夜凌接過照著陰沁捏著泥人,拿在手中不停贊嘆,「像,實在是像。不過老伯,咱夫人臉上的笑容,可沒這麼甜美。」

說著,便小心的看了一眼陰沁,陰沁瞪了他一眼,只顧拿著另一個泥人欣賞。

老伯看著這小兩口,笑道︰「老伯覺得夫人笑起來,比這個美上百倍。」

听著老伯的贊美,陰沁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跟著羽夜凌的時間久了,連著感情似乎也沒那麼冷冰冰了。

羽夜凌听後,更是爽朗大笑起來,拿出一錠十兩銀子遞給老伯。老伯卻嚇得不敢接。他這活,一天都賺不到幾個子兒,這麼大一錠銀子哪里找得開?

看了出老伯的窘境,羽夜凌放到他的手中,「老伯說我媳婦笑得好看,而且還做得這麼逼真,這銀子,當謝謝老伯的。」

不等老伯拒絕,羽夜凌便拉著陰沁離開了這攤位。捏泥人的老伯看著手中的銀子,激動得淚花閃閃,他這一年下來,也掙不到這個數啊。今天,是遇到貴人了呀。

「你干嘛要捏這兩個泥人?」陰沁點了一下羽夜凌的鼻子,當然,是那個泥人。

羽夜凌卻輕輕的撫模了陰沁的臉,當然,還是那個泥人。「我想隨時將你帶在身邊。」

陰沁一愣。她以為他只是圖個新鮮好玩,這又讓她的心里多了份感動。似乎最近,他一直都讓她感動。

「沁兒,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不管以後我們處在什麼位置,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

回到凌王府的時候,羽夜凌又說了一句讓她感動的話。便去了玄月屋里看他。

玄月早早就被皇宮的人送回了凌王府,還好他有內力,傷也只是皮外傷而已,不過可又苦了錦兒那丫頭,剛錦兒看到玄月那滿身傷痕的樣子時,就已經哭紅了眼。

知道錦兒放心不下玄月,便讓她去照顧玄月去了,一來讓錦兒放寬心,二來讓他們增進感情。促進一段佳緣。

陰沁坐在窗前,手里拿著那個泥人,從眉毛一處處滑落,最後停在他的嘴唇上。就這樣,呆呆的看著。就連有人進來了,她也不知。

直到一雙手環住她的腰,身體一僵,隨後便放松了。能進涵青居的人,能這麼大膽的人,除了他,不會再有第二人。

「玄月沒事吧。」

「無事。」

羽夜凌一進月門便看到她拿著泥人像發著呆,臉上還露出了一種他從沒有看見過的神情。當然,他很喜歡她這個樣子。

「怎麼才一會兒不見,便想我了?」

「貧嘴。」

仿佛被人看穿了心思,陰沁略有些尷尬。將泥人收起來,推開羽夜凌便往屋子里走。羽夜凌笑了笑,跟在她身後。進了屋子,還把門給關上了。

陰沁回頭,驚訝的看著他,「這麼早關門做什麼?」

「餓了。」

羽夜凌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陰沁。

陰沁見狀,想著今天一天都在皇宮里,中午也沒吃什麼,估計是真的餓了。便說︰「晚膳的時間就快到了,再忍忍。」

哪知這話剛落,羽夜凌竟然開始月兌起了衣服。陰沁一驚,不等她問,羽夜凌自己邊月兌邊說道︰「太熱了。」

六月的天氣,是熱。但這夜幕降臨之際,也沒白天那沒熱,不置于月兌衣服啊。陰沁帶著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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