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四更天了,我先回去了,夜浠你也早些休息。」留下一句話,端著托盤慌里慌張的就出了司南閣。
而獨孤夜浠也沒有攔住她,只是心底燃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
見慕容染月出了司南閣,臉上多了些窘迫和嬌羞。
恍然間,離的腳下亦有了一絲晃動。
公主,你的願望還能實現嗎?
隔日,倚月樓
昨夜睡得晚了些以致她今日醒來的時辰比往日足足晚了一個時辰。
直至卯時,睡得迷迷糊糊的慕容染月,才慵懶的睜開眼簾。一抹亮光乍現,逆光有些刺眼。
倒也不是擔心進宮的中秋宴來不及,只是她要在進宮赴宴前先核實好所有的賬目無誤。
最後,只能強撐著下了*,開始梳洗更衣。
「王妃,作坊派人來說腰佩已經開始瓖玉了,很快就能完工了。」碧念推門而入,臉上掛著激動地笑容。
「恩,我知道了。唉,對了碧念,你去把我的早膳端到白鷺飲去。」少往正堂走一圈,就能省下些時間。
「可是王妃,王爺已經在正堂等著了。」碧念有些為難之色。
「算了,你先去讓王爺用膳吧。我的早膳也不必拿到白鷺飲了,過會兒我自己去就好。」
碧念以為慕容染月的意思是換好衣服就要去正堂用膳的,所以便應下離開了。而初兒卻更為了解她的心思,自然知道她是要先去算賬再去用膳的。那個碟糕點給慕容染月「王妃,這是我剛去膳房拿的糕點,你先吃一些墊墊肚子,可別餓壞了啊。」
慕容染月輕聲一笑點點頭「還是初兒最了解我了。」
「那是當然的啊。」好似一個孩童一般,才夸了一句,眉眼間都笑開了。
再等慕容染月算好所有的賬冊,去正堂時,時辰已經過了辰時,而獨孤夜浠也早就已經早膳用好離開了。
如此,在正堂用早膳的,就只有她一人了。
不知怎的,她竟有些食不知味的。也不管一會兒會不會餓了,馬虎的吃了兩口,就回倚月樓了。
一進屋才轉身就見獨孤夜浠一張慢慢放大的臉正在向貼近。
她本能的反應就是伸手推。然,手卻被他抓的死死地。
「染兒這是要做什麼?」唇一張一合,呼出的熱氣拂過她的臉頰。
他唇上的小傷口,近看還是挺明顯的。看著看著,她不由一陣臉紅起。「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給染兒畫眉的啊。」說著,在她圓潤飽滿的額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待她畫好眉,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微微有些不惑。指月復撫了撫眉心。他怎麼今日沒給她畫梅花妝了?
然,她還沒有問,他就拉著她的手臂開始抱怨了「染兒生的這般好,本王真恨不得把你給藏起來好了。」
好似在開玩笑的一句話,卻又有幾分幾分認真的模樣。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回他。幸好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緩解了她的尷尬。
扣扣扣!
「王爺王妃,時辰不早了,該進宮了。」碧青並沒有進門,只是隔著門在喊。
皇宮門口
在氣勢恢弘的宮門口,停著各府各色的馬車坐轎,其中最耀眼的必屬辰王府的馬車了。
從馬車上出來的是獨孤夜浠,隨後他將慕容染月親自抱下了馬車。看的周圍的群眾女眷無一不目瞪口呆的。
「辰王妃果然得*啊。」
「是啊!城中哪個女子不羨慕辰王妃呢。」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
他們哪里見過獨孤夜浠這樣細心溫柔的一面。自然是七嘴八舌的發表起自己的看法了。
有人羨慕自然就有人嫉妒。這時左相府上的馬車也來了,坐在馬車里的洛紫馨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了。
衣袖下的拳頭握得在發顫,貝齒間的摩擦聲更是清響。
一旁的左相拍了拍洛紫馨的手背,安慰道「馨兒不必生氣,獨孤夜浠得意不了多久的,幾天後的比武選將,等你哥哥拿個將軍印回來,必能好好殺殺他囂張的氣焰。」想想自己腆著一張老臉,去給自己的寶貝女兒求婚姻,結果卻拒絕了,讓他想起就氣得發抖。
而洛深洋的想法和洛紫馨的完全不在一塊。
「爹爹啊,我是要慕容染月永遠離開夜浠哥哥,我是要她死啊。你和哥哥都不許害我的夜浠哥哥。知不知道啊。」雖然獨孤夜浠拒絕了娶她為側妃,但是她一點都不怪獨孤夜浠,只是加深恨慕容染月了。因為在她看來獨孤夜浠是喜歡他的,他之所以不娶她,都是慕容染月在背後唆使獨孤夜浠不準娶她。
「好好好,爹爹答應你。讓慕容染月消失。」見自己的掌上明珠氣的都眼紅了,左相連忙答應著。
「也不許傷害夜浠哥哥。」誰若想要傷害她的夜浠哥哥,她一定會和那人拼命。
「你這丫頭,別不分輕重。皇上才是你的親表哥,哪有你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左相還真是不明白了,自己的女兒怎麼總在幫別人說話。
「我不管,我就是要慕容染月死,我就是不許你們傷害夜浠哥哥。爹爹如果不答應馨兒就離家出走。爹爹你答不答應嘛?」軟硬皆施總是可行的。
果然,左相還是妥協了「馨兒,你可別嚇爹爹啊。外面多亂啊,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可讓我將來怎麼向你娘解釋呢。爹爹答應你就是了。一定不會傷害你的夜浠哥哥的,好不好。」
听到左相這麼保證,洛紫馨才罷休了。撩起車簾,看向某處
鄔翊軒一直沒有離開月城,這次恰巧又遇上中秋,當然是被邀請的「這麼巧,辰王,辰王妃也到了。」
見到鄔翊軒,慕容染月是有些訝異的。她還以為他走了呢。
鄔翊軒遲遲不回觴族,就不怕他的王子妃出事麼?或是他留下是有別的事還沒辦完的?
唇微揚,眸微合,雅然一笑,算是行禮了。
獨孤夜浠卻只是冷冷掃了一眼鄔翊軒,就摟著慕容染月往宮門深處走去。
他對鄔翊軒一直芥蒂的很。在戰場上他見過行行色色的將士,在朝堂上他見過心懷鬼胎暗度陳倉的‘君子’。鄔翊軒不屬于他們任何一種。鄔翊軒是他見過最特殊的一個人。第一次出現有他看不透的人。身上藏著的都是一股怪異的氣息。
這樣的人,若生于一個兵強馬壯的大國,一定是個可敬可佩的對手。只可惜
察覺到獨孤夜浠有些異樣,慕容染月拉了拉他的衣袖。「夜浠。」
「染兒,怎麼了?」在看到慕容染月的笑容後,之前的陰沉一掃而逝。
「夜浠,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宴席擺在龍涎宮,染兒若是還不餓的話可以看看戲班子。」發絲沾在她的額上,他是溫柔的替她撥開。
接收到他溫柔的視線,慕容染月回以一抹嫣兒的微笑。
「染兒以為這就好了?」水墨色的雙眸,一直盯著她,幾乎要把她吞噬。
「恩?」有種不好的預感!
「親本王一下。」抓著她的手,生怕她會逃跑。
雙眼一瞪,不由驚訝!「不,不行。」大庭廣眾怎麼可能做得出這樣的舉動。
「那本讓王親染兒一下,也是可以的。」
說得好像很勉強,卻在慕容染月沒反應過來之際,一個吻就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哈哈哈。」瞧她一臉茫然的樣子,他仰天而笑,邁著步子往龍涎宮走去。
而站在原地的慕容染月,臉色刷的一下子變得忽白忽青的。四下張望確定沒人,才慌慌張張的跟上獨孤夜浠了。
然,這樣的一幕,全數落在一個人眼中,也生生刺痛了他的心。
霓裳,你拒絕朕,是為了獨孤夜浠?
你可知道,你本來該是朕的皇妃啊。都是獨孤夜浠他橫刀奪愛搶走了你。
龍涎宮
獨孤夜浠和慕容染月不是最早到的,也不是最晚到的。兩人進了龍涎宮後,眾人紛紛上前問候。獨孤夜浠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情緒流露,而慕容染月也只是嘴角掛著一抹淺雅的微笑。
把慕容染月送到龍涎宮護,獨孤夜浠卻突然說有事要離開。
好不容易等得慕容染月一個人了,霍萱才敢上前打招呼「染月。」
「萱兒。何時來的?」她剛還在擔心一個人時萬一遇到什麼不方便單獨聊天的人可怎麼是好,幸好這時霍萱出現了。
「一樣閑得慌,所以很早就來了。」霍萱似乎還是和以前一樣,目光依然在人群中四處搜尋某個人的身影。
「萱兒在找什麼?」李翊城一直在旁邊。莫不是霍萱還沒對離死心?
霍萱拉著慕容染月的手臂,好似做賊心虛的把她拉到一旁人少的角落「那個離他人呢?」
上次在她的生辰上離都說的那麼無情了,她怎麼還沒放棄呀。這股痴心勁,真讓慕容染月贊嘆。
慕容染月是這麼以為的,而霍萱卻說「我爹說左相的勢力不容小覷,我只有和李家結親,將李家,霍家,還有右相陳家綁在一起才能扳倒左相,把他連根拔起。而且我爹說,只有我嫁給李翊城,他才能放心。我不想讓我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