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佟佳格格 冤家

作者 ︰ 一夢三載

康熙四十年的選秀在四月底落下帷幕。♀董鄂珮蘭被指給了胤做嫡福晉,而胤俄卻因為那次的小插曲沒能撈到媳婦。

「九哥哥,你也要成親了,可別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合伙人啊!」心懿一邊寫著自助餐廳的企劃書,一邊認真地說道,「還有啊,我可听說,這董鄂格格是出了名的才女,和你那里的可不一樣,要好好待人家啊。」。心懿知道胤除了和自己一起做餐飲,還經營了其他產業,遍布各個領域,比如八大胡同里最紅的樓就是他的。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胤撇了撇嘴,甚是不以為然,「我又沒見過她,更不了解。要和我不對路,我難道還要對她畢恭畢敬不成?開什麼玩笑!」。「畢竟是宜妃娘娘看中的,必是個大家閨秀。」心懿支著頭想了一會兒,打趣道,「想必是宜妃娘娘看你平日里沾花惹草,四處胡鬧,想找個人約束著你。」。

「約束我?」胤斜了一眼心懿,皮笑肉不笑道,「我可沒八哥那樣的好脾氣。要是這董鄂格格像八嫂看八哥似的,整日纏著我,不讓爺踫新鮮的,爺可會直接把她送到別院里去,眼不見心不煩!」。「听听,听听。」心懿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擺手道,「我真為董鄂格格感到悲哀啊!才女嫁浪子哦!嗨!」。

「你這小丫頭,別人的閑事你少管啊!先寫好這計劃書再說!。」胤甩了甩扇子,甚是瀟灑地坐下來,品著茶,哼著曲,給心懿的感覺就是,自己是個悲催的小打工仔,夜以繼日地寫文書,而大老板卻在一旁喝茶看報,晚上還去泡妞,甚是悠閑自在。

「駕!駕!」心懿不停地打著馬,向前方奔去。「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追上我們了。」胤祥笑看著滿臉汗珠的心懿,贊嘆道。「好不容易能去一次秋闈,總在馬車里呆著多沒意思啊!還不如縱馬馳騁,好好看看沿途的風景!」心懿熟稔地拉緊韁繩,停住馬,開心地答道。

「說得是,這俠客們不都是縱馬狂奔嘛。等咱們到了草原,也好好體驗一番此等豪情!」胤祥的眼中滿是期待,一年中他最快樂的時光便是在草原上騎馬奔馳的時候,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到自己是真實的,自由的,無拘無束的,猶如翱翔藍天的海東青,擺月兌了紫禁城的束縛,遠離了是非曲直的朝政,掙月兌了皇子身份的枷鎖。♀

「這次草原圍獵,我和十四弟定要一分高下,你支持誰?」胤祥頓了頓,嬉笑著問道,他知道胤禎和心懿的關系非同一般,他甚至覺得,眼前這個靈動聰穎的格格會成為自己的十四弟妹,不過,心懿好像只是把胤禎當成知己。

「你可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同桌啊!不過,鑒于胤禎是我哥們,我還是避嫌為好!」心懿想了一會兒,微微一笑,答道,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僅是現在難以回答,將來更是難以抉擇。她知道胤禎和胤祥會站在政治的對立面上,她不願意幫助一個去傷害另一個,所以避嫌也許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到時候她還能避嫌嗎?

「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胤祥了然地笑了笑,踢了踢馬鐙,說道「咱們快到前面去吧,十四弟和富森可都在前面呢!我和他們約好一起賽馬,你也來啊!」。「好!」心懿揚起馬鞭,用力地打了一下馬,似風一般呼嘯著向前奔去。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此時正值盛夏,科爾沁草原呈現出一派繁榮的景象,成群的牛羊悠閑地品嘗青女敕的牧草,不時唱出歡快的咩哞聲;牧民縱馬奔馳,揚起的馬鞭劃出了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悠揚的馬頭琴好似號角,一輛輛勒勒車伴著琴聲緩緩地向遠方駛去。

「這碧天綠草和遍地牛羊,可都是京城里見不著的,的確令人賞心悅目。」心懿盤腿坐在綠油油的青草上,揮舞著畫筆,她想把科爾沁草原最美好的景致記錄下來,因為這片草原在三百年後將會成為一片荒漠,漫天的黃沙卷走了曾經的繁華綺麗,只余一段蒼涼的回憶。

心懿突然感到有一個環狀物落在了頭上。「不會是蛇吧。」心懿被自己嚇得直發抖,雙拳緊握,閉上眼,戰戰兢兢地不敢動彈。過了好一會兒,她發覺來自上方的壓力好像沒有了,才緩緩地睜開眼,卻見一支用野花編成的五彩斑斕的花環。「你該不會以為這花環是蛇吧。」富森使勁地憋著笑,故作平靜地說道。

「好啊!你!」心懿重重地舒了口氣,瞪了瞪富森,控訴道,「看我在這兒寫生,你居然一聲不吭地走過來,還直接往我頭上套花環!」。心懿指了指自己的頭頂,瞥了眼富森,嘟著嘴,繼而道︰「你練過凌波微步還是輕功啊?嚇死人不償命,是不是?」。語畢,她卻又重新把花環戴到頭上,「哼」了一聲,粲然一笑道,「既然你的花環編得如此精美,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你寫生時投入得很,便不好打擾你,所以就直接把這花環戴你頭上了。」富森呵呵笑道,坐在心懿旁,側頭凝視著她,看得心懿有些不自在。「喂,干什麼呢?」心懿紅著臉,低著頭說道。

「心懿,你也到了金釵之年,對未來有何打算?」富森認真地問道。「打算?我打算什麼?」心懿看著一臉嚴肅的富森,不明所以地問道,她不知為何富森突然變得有些嚴肅,似乎還有些感傷。

「皇上……皇上對你的婚事……可有何安排?」富森垂下頭,不敢直視心懿,幽幽地說道。「這個嘛……我不知道啊……」心懿頭枕著手,躺在軟軟的草上,仰望著藍天,她也揣測過康熙對自己婚事的意向,不過,她是個樂天派,總覺得車到山前必有路,還有三年才到下一次選秀,所以就不再費力揣摩康熙的心思。

不過,既然富森提起,她也略有些擔心起來,她不想嫁皇室,不想讓自己的丈夫卷入九龍奪嫡的殘酷斗爭中,更不想讓雍正在上台之後有借口對自己的家人展開清洗。可是目前,她認識的人基本都姓愛新覺羅,而這些人,大多都是九子奪嫡中各派的骨干成員,這可怎麼辦呢?難道讓她嫁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她可不能同意這個。

心懿苦惱地在草地上翻來翻去,而富森卻靜靜地看著她。富森有些後悔方才的話,他想讓心懿一直快樂無憂地生活,而不是像這樣糾結苦惱。「好了,這種事還不是由皇上決定的,咱們在這兒瞎捉模也沒用。」富森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拍了拍心懿的手,安慰道。

心懿卻定定地看著富森,心中念道,「自己對他究竟是什麼感情?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不對!是情深似海,生死相許?沒譜!到底是什麼?心懿捶著自己的腦袋,她實在想不出什麼詞來概括自己對富森的感覺,她只是覺得有他在身邊就很安心,很舒心,很放心,她可以向富森傾吐心里話,她相信富森是可以依靠的。可這是愛嗎?」。

「好了,午後各位阿哥們要和蒙古小王們賽馬打獵,咱們也去助興。」富森一把拉起心懿,指著畫板道,「你還是趕快完成你的大作吧。要不就來不及看狩獵和賽馬了。」。心懿甩了甩頭,努力擺月兌適才混亂的思緒,待情緒穩定後,才重新提起筆,在畫板上游走著。

「好啊!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你們倆獵得這麼多飛禽走獸,的確有滿洲男兒的英武!」康熙欣慰地看著胤祥和胤禎,甚是自豪地稱贊道,「這兩把瓖金馬刀就賜給你們了!你們定要成為巴圖魯!」。「謝皇阿瑪恩典。」胤祥和胤禎齊齊跪地謝恩。「好,那就開始賽馬吧!」康熙大手一揮,讓人準備下一項賽馬比賽。

心懿方才坐在席間只想打瞌睡。她對狩獵這項殘害野生動物的活動甚是不以為意。在她看來,鮮活的生命在轉瞬之間變成血淋淋的獵物,這實在不是什麼人道的事情,更何況,這些人打獵並非為了生存,純粹是為了找樂子。

「皇上,寶珠有一個請求參加賽馬。」一個身著大紅蒙古袍,扎著一叢叢小辮的少女跑到康熙面前,恭敬地行了個蒙古禮。「烏爾錦噶喇普郡王,這可是你的女兒?」康熙有些欣喜地看著這個敢于同男子賽馬的姑娘,問道身邊的烏爾錦噶喇普郡王。「啟稟皇上,她確實是臣的女兒。只是平日里嬌生慣養,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烏爾錦噶喇普郡王頗有些無奈地說道。「無妨,無妨。」康熙擺了擺手,溫和地對寶珠笑道,「既是想去賽馬,就去吧。不過,這些男兒可都是自幼學習騎射,你不怕落得最後?」。「回皇上,寶珠也是在馬背上長大的蒙古女兒,自是不輸那些男子。」寶珠挺起胸膛,沒有絲毫的懼意,眸中滿是必勝的自信。

一匹匹駿馬在草原上奔馳著,一個火紅的身影顯得格外地耀眼,只見她揮動馬鞭,時松時緊地拉著韁繩,不多一會兒,便超越了眾多英勇的男兒,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心懿也不覺地被她的颯爽英姿所吸引。心懿也曾跟阿哥們在南苑比過馬,她的馬術雖然在格格之中是數一數二的,但和體能和力量都佔上風的阿哥們相比,她只得自慚形穢。她當時和眾阿哥比馬,只拿了個倒數第二,位列倒數第一是她的合伙人胤,因為胤正想著生意的事,完全沒把心思放在賽馬上。現在看見這寶珠格格巾幗不讓須眉的表現,她確實由衷地欽佩。如果不是距離太遠,她都想跑過去擁抱一下這位震懾男子的女同胞。

距離終點越來越近,場上眾人鎖定目標,使出了渾身解數,力爭在這最後的時刻力挽狂瀾,扭轉局面,而此時,寶珠也陷入了和胤俄的膠著戰,他們均處于隊伍的最前端,倆人咬緊牙關,互不退讓,非要爭個先後,卻被另一個死死咬著不放,這種局面一直維持到了最後時刻。

只見距離終點一個馬身時,兩人同時躍起,向前撲去,卻又同時抓到了象征勝利的旗桿,一番你拉我扯之下,旗桿應聲而斷,胤俄握住旗桿尾部,寶珠抓緊旗桿頭,兩人向後倒去。「哈哈,精彩!」康熙拍手笑著,對烏爾錦噶喇普郡王大聲贊道,「寶珠格格確實馬術出眾,甚是令人驚嘆啊!」。

正當烏爾錦噶喇普郡王跪下謝恩之際,胤俄和寶珠卻在終點處理論著究竟誰勝誰負,好不熱鬧。「我先踫到旗桿的,所以是我贏。」胤俄瞪了瞪寶珠,雙手叉腰,挺起胸脯,大聲喊道。「你胡說!你先踫到旗桿是因為手長!我可是抓到了旗桿頭,這勝利是我的。」寶珠不甘示弱地回瞪胤俄,絲毫不退讓。

兩人便在那里大眼瞪小眼,過了好一會兒,胤俄用力將半截旗桿丟在地上,「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不過是場賽馬罷了,爺把勝利讓給你就是了。孔子曰,‘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爺不和你斗嘴了,省得掉價。」,說完,轉身故作瀟灑地離開。

「你!什麼!誰需要你讓了?還有那個什麼孔子,他是誰?我找他理論去!」寶珠氣急敗壞地跟上胤俄,一把扳過他,氣憤地問道。「孔子你都不知道是誰啊!果然頭發長見識短!」胤俄存心尋寶珠的開心,遂打趣道。「我頭發長!沒錯!那我就把你的頭發揪長些。」寶珠話音未落,便揪住胤俄的辮子使勁地往下扯,胤俄吃痛大叫出聲,在眾目睽睽之下,和寶珠打了起來。

心懿和富森站在觀戰的人群中,頗為無奈地看著你推我打的胤俄和寶珠,兩人無聲地對望一眼,從對方眼中只見到兩個字——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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