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我剛出小區,就見馬路對面有個人特別面熟,我降下車窗仔細看,那人正是張海,就連衣服穿的也是那天我們逮他時候他穿的那身工作服!我當時腦袋就‘嗡’一聲,嫌犯從看守所逃出來了,這事可不小!我就趕緊停車並且準備跑到馬路對面抓他,可是我剛一下車就看他上了路邊的一輛豐田霸道!那車正是修配廠被搶的,我看他開車往東去了,我就馬上也開車跟著……」
「那你怎麼不開車把他堵住呀?!青山路那塊早高峰的時候人多車多他根本開不快……」豹子又不知深淺的插了一句。
「你傻呀?他是殺人犯!不是小偷!我要是開車堵他,他肯定硬闖,青山路那塊人車混雜,真要把他*急了,開著那‘霸道’瘋跑起來,那還了得?」劉濤反嗆一句,豹子立馬閉嘴。
「沒錯,殺人犯不是小偷尤其還是被捕後逃跑,逮著就是死刑,為了逃命他不會顧及撞死幾個人的」老張點頭道。
劉濤繼續說︰「我當時就想;這里畢竟是市區,而且正趕上交通高峰,他肯定開不快,那我就在後面跟著他,除非他不下車,只要他一下車,我立馬上去逮他!不管怎麼說,他畢竟只是一個修車的,一對一的情況下我絕對有把握按住他……」
「可是他確實沒下車」我隨手點上一支煙,並遞給劉濤。
劉濤接過煙,繼續道「他開車一直奔東,眼看過了青山路就要出三環路了,我沒辦法只好先給您打電話,因為我知道,出了市區他肯定加速,到時候不管他發沒發現我,只要他一加速,就憑我這破qq,想跟上他那‘霸道’根本不可能……」
「那你這‘寶馬’是怎麼被撞成手風琴的?」豹子仍死不悔改的自討無趣。
不過這回劉濤卻沒再嗆他,而是搖頭苦笑道︰「三環路上車少,更沒有行人,他剛上三環就加速了,我也就只能加速,可是就我這麼一輛破車,突然開那麼快,你說他能不注意嗎?當時我想,發現就發現吧,能跟多遠就跟多遠,就算抓不住他,自少也得知道他出城以後大概奔什麼方向去了吧?可是出城以後,路上車就更少了,沒一會我就被甩出老遠;我遠遠看他轉過那個彎,我就知道,這下完了,我肯定追不上了,但我必須還得往前追一段,因為我知道拐過這個彎之後前邊不到一里路就有一個叉路口,我得知道他是奔哪個路口跑呀,可是沒想到我剛開到轉彎這,就……」
「你是說,你遠遠看見他轉過這段彎路,當你開到這彎路的時候他居然正好返回來撞你?!」我打斷劉濤的話問道。因為我知道,能夠逃出看守所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現在居然有膽量在逃亡的途中駕車利用彎道對視野的影響來駕車攻擊追捕他的警察,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罪犯能做到和想到的事情;而據之前所掌握的資料來看,張海在這次作案之前只是一個普通的汽車修理工,根本沒有過任何犯罪前科。
「是呀!你們看,這段路是個大轉彎,路右邊是山坡,我只要上了這段彎路,除非轉過這個彎,否則根本看不到對面是不是有車開過來,加上當時我的車速又特快,所以等我看見他向我撞過來的時候,想躲都躲不了,幸好我手腳麻利,要是換了旁人可能連跳車的機會都沒有……」
「你的確看清了?開車的肯定是張海?!」我不得不對劉濤的判斷表示置疑,雖然我知道劉濤絕不是一個冒失的警察。
因為從之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張海從16歲初中畢業就開始學徒做汽車修理工,今年也只有二十二歲而已,他沒服過兵役,更不可能受過任何特殊的訓練,就算他真的陰錯陽差踫巧跑出了看守所,並且天生的膽大敢于開車返回沖撞追他的劉濤,可是看看這段彎路;這是一段大轉彎,路邊有土崗遮擋視線,任何人在沒有轉過這段彎路之前都不可能看到對面二十米以外的路況。也就是說在他開車轉回頭從新進入這段彎道的時候,對面而來的劉濤絕對無法看見他,而他也絕不可能看見劉濤的車;要知道,這可是一條雙向八車道的省級公路,這麼寬的路,劉濤的車可能在四排車道的任意一排車道上行駛,而且張海和劉濤兩個人的車速又都非常的快,張海想要準確的撞到並撞翻劉海的車,且讓自己的車不同時遭受重創,那不僅需要他有極高的駕駛技術,更要在視線被路邊土崗完全遮擋的情況下準確的判斷出劉濤這輛車所在的具體車道,和與自己所駕駛車輛的準確距離,甚至要計算出劉濤這輛車當時的大致車速。所有這些只要有一點失誤,張海不僅無法撞到對方甚至還可能讓自己的車沖出路基,翻下路邊的護坡。
「沒錯!肯定是他!而且就算我能看錯,我那行車記錄總不可能出錯吧?」劉濤回答的異常肯定。
「你車上有行車記錄儀?」我將信將疑的望了望那堆破爛不堪的「手風琴」
「年前新裝的呀!我有一高中同學是開修車行的,年前他按成本價……」
「車撞成這樣,行車記錄儀還能用嗎?」老張直奔主體。
「錄是肯定錄不了,但先前的記錄肯定不會丟!」劉濤答得十分肯定。
「那好!小王你馬上給技術科打電話,讓他們派人來調行車記錄;老張你一會和我一起去趟大成鄉張海家;劉濤……你等下回隊里我讓玲子先陪你去醫院看看傷……」
「干嘛技術科呀?我這手機就能看呀!」豹子又一次插嘴打斷了我的話,這次確實說了句有用的。
「呃?手機也能?」我和老張彼此面面相覷,顯然都有些將信將疑。
「二位老前輩,遇見新鮮事物了吧?」豹子得意的搖晃著他手里的新手機。
「那還等什麼?趕緊的呀!」我立刻催促道。「好 !」豹子拉開車門起身竄了出去。
「師父,我這車也是工傷呀,這修理費您得想辦法給我報銷!」劉濤打斷我的話,訴苦道。
「呃……說實話這的確有點難辦,不過我盡量給你爭取……」
「那不行!……我……」見劉濤急的幾乎都帶著哭腔了,我趕緊補充道︰「呃……這麼著,你那同學不是開學車廠的嗎?你讓他先給你修著……這個修理費嘛……你也知道現在咱這經費……是吧?直接批肯定下不來,但是!可以迂回一下……」
「怎麼迂回?」劉濤趕緊追問。
「我讓咱們隊里所有警車,今後三個月里只要有換機油機油……包括三濾、剎車片的活,還有……反正都去他那!」
「咱隊就四台車!三個月能換幾次機油?」劉濤哭喪著臉。
「我是說全刑警隊!不是僅僅咱們四隊!那總共十七輛車呢!」
「對呀!劉你忘了?咱隊長不是剛剛升任副大隊長了?呵呵……」小王笑道。
「另外……我再跟管食堂的老吳說說,他們不是還有兩輛車嗎?」我繼續補充道。
「那……我問問我那哥們吧……」劉濤依舊極不情願而又無可奈何的掏出電話開始給他的同學打電話。
「喂、喂、喂!!甲隊、甲隊、甲隊听得見嗎?!」這時車里載電台的的話筒里傳來張玲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喂,我是甲初一、我是甲初一,我听得到,你說吧」我伸手拿起話筒應答道。
「甲隊,我是玲子,指揮中心我聯系了,他們剛剛又回話了,說是總共設了三個卡;在青山路長江街短設了一個、還有青山路和三環路交叉口、再有一個就是三環出城路口一公里……」
「得了!我回來了!」轉眼功夫豹子已經回到了車里,並將手機遞到我面前;手機側面一條不如掛面粗的連接線,連接在一個不足拳頭大小看上去如小型照相機的儀器上。
「行了我知道了,告訴他們撤了吧,用不上了」不等張玲說完我便隨口答道,並將目光注視到豹子的手機屏幕上……
畫面非常清晰;從鏡頭所在位置不遠處漫不經心走到一輛豐田霸道車邊的那個人正是張海無疑,而那輛車,無論是款式、顏色還有車牌號碼……也的確就是曾停在那個老板被殺的修理廠車間內的那輛。
「另外,還有……」張玲連忙補充道。
「還有什麼?」我隨口問到。雙眼依舊目不轉楮的盯著手機屏幕;果然如劉濤所講,張海還是穿著他被捕時曾穿的那套工作服,只是頭上既看不見傷口更沒有紗布。
「還有看守所那邊,我剛打過電話,那邊說張海目前一切正常,就是整天哭哭咧咧的喊冤枉……」
「什麼?你說什麼?!」我幾乎懷疑自己是否听錯。
「看守所那邊說!‘張海還算正常!就是整天哭哭咧咧的喊冤枉’!」張玲提高聲音答,字字清晰。
瞬間,整個面包車內鴉雀無聲鼻息可聞,我抬頭望了望其他三人;各個木雕泥塑一般瞠目結舌……
墊鐵的另一本撲街爛作《三界屠》全部存稿已經完本,截止目前已發至95萬字,余下五萬字也都放入後台存稿箱,做好定時上傳,估計一周內將發完全本,進入完本狀態。歡迎各位閱讀關注。當然那也是一本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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