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正在胡亂猜疑之際,老教授已開始準備結束這次談話,並最後對我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包括我老師在內的課題組成員多數都已不在人世了,當年的資料更是早已在課題組解散之前便被完全上繳了,所以很多數據和記錄都已不可能再從新找到了,可是這二十幾年我一直放不下……」
「放不下什麼?」我追問道。心底暗道;「二十幾年」?看來我估算的應該誤差不大!
「呵呵……當然放不下那些當年未能得出的結論嘍……」老教授搖頭苦笑道︰「前些年我在網上看到很多關于此類研究的報道,但都是外國人在研究,據說是本世紀初到最近這三兩年才有西方學者成功監測到人類‘靈魂’的存在,並且一度引起世界範圍的學術爭論,被當作前沿的新鮮話題談論、爭吵!呵呵……扯淡,這算啥新鮮話題?」
「您的意思是,不想看到當年的研究就此中斷和成果的白白浪費,希望咱們自己的學者可以先于那些西方的學者找到‘靈魂’的……」我一時語塞忽然發現自己竟不知如何表述這寫專業冷僻至令人難以理解的學術詞匯。
「沒錯,所以我一直有個心願,就是能夠繼續當年的研究,因為當年的事不僅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而且關于生命體‘靈魂’的研究已經在世界範圍內被公開,所以這種研究本身已經不在如當年一樣,屬于什麼機密或敏感的政治話題,最重要的是,我居然幸運的的遇到了你!」突然之間,孫教授的眼神變得異常的興奮。♀
「我?」我忽然感到智商開始嚴重不足起來,費解的問到「我?呃……什麼意思?」
「你記得我昨晚對你說的那些話嗎?」
「呃……記得,你說……你說鬼其實也是人,所以我要尊重他們,而且盡量不要打擾他們,還說……我可能不是惟一一個能看到鬼的人」
「呵呵……其實那些話只是我用來安慰你的,因為你那時候看起來非常恐懼、驚慌,所以我只能那麼說」
「啊?那……那就是說……我可能真的是唯一能看見鬼的人?而且鬼其實根本算不上人?」我驚訝的望著眼前的孫教授,心底暗罵原來你這家伙昨晚一直在胡說八道?
「呵呵……」顯然他也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索性道︰「沒錯,鬼其實確實算不上是人,我剛才不也說了嗎?那只是一種生物能量的集合體而已;至于你是不是唯一能看見它們的……這個我還真不好說,但是至少我肯定是看不見它們,而且也沒听說過有誰看見過,所以我說我很幸運遇見你了……」
「哦……我明白了!」我茅塞頓開道︰「您的意思是,想讓我幫助你繼續當年的研究,因為當年你們雖然通過儀器監測到了很多‘鬼魂’,但是卻沒有人可以真正看到,更無法通過儀器做出影像資料……」
「沒錯!而且昨晚你告訴我說你看見了它們時,其實我真的非常驚訝,尤其你說它們看上去不僅有具體的形象甚至似乎還保持著某種具有情感和思想的特征時,我這個老頭子幾乎都要跳起來了!你知道麼?你和的這些經歷,這、這根本就是任何儀器和設備以及這些儀器設備所收集到的數據都無法替代的!說實話,如果當年我們能找到一個和你一樣的人,那、那麼最後的結果可能絕對不會是那樣的!」老頭子顯得異常興奮。
「結果?什麼結果?!」我敏銳的追問到。
「呃……這個……嗨!這都是學術上的問題,說了你也不會明白」孫教授眼神一變,顯然這句話只是一種搪塞。我知道,或許那個所謂的「結果」才是他和他們那個課題小組所有成員必須一生保守的秘密,余下的那些或許果真如他所言「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已不在是什麼不可觸及的機密或敏感的話題了」
「哦……那……您說的也對,學術上的事您說了我也听不明白;可是……您要我配合您的研究,這個……」
「怎麼?」見我如此遲疑,老頭子頓時變得緊張起來,甚至連忙補充道︰「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雇佣的方式請你幫忙,錢的問題可以商量,我……我雖然不富裕,但是退休金加上學校返聘我的薪金其實也不少,而且我這些年也多少有些積蓄,另外我的兩個女兒都是做生意的,只要我開口她們會資助一些給我,否則我也不可能有把握**開始這項研究……如果你願意幫我,讓我這個老家伙在有生之年完成這個夙願,我、你……我們錢的問題……」
「不,不是錢的問題,」我打斷老教授那近乎語無倫次的懇求,對他解釋說其實我是個警察,這次出院以後我就要回復正常的工作,而且已經決定接受一個很重要的任務,所以我不可能放下工作去專心的配合他搞研究。另外又對他直言說,您老也這麼大年紀了,就算您在經濟上比較富裕又能得到兒女的資金支持,可是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恐怕也很難完成這種研究。畢竟當年的課題小組是匯集了很多各個學科的頂尖學者,可是現在你卻只有一個人。
並且建議他,應該把這個想法向上級,就是學校的學術管理部門甚至政府部門匯報一下,最好得到政府的支持,組建一個如當年組建課題小組一樣的聯合小組,這樣一來成功的把握自然會大很多。而且如果是政府出面,很多事情都會好辦一些,到時候說不定政府還會出面幫他四處尋找和我一樣可以看見「鬼魂」的人。
「嗨!」不想,老頭子竟一擺手,無奈的搖頭道「可別提這個茬了,我實話告訴你吧,省物理研究院、市科協……這些地方我早就去過了,根本沒人理我!一听我說要搞什麼生物能量觀測、什麼‘靈魂’,別說支持,簡直就差直接說我是瘋子了,我跟他們說這種研究早在幾十年前政府就組織過專門的課題小組,可是他們根本就不信,說除非我能拿出當年組建課題小組的證據或者找到當年的當事人來證明,這、這怎麼可能?別說當年的那些人大多都已不在人世了,就算還有和我一樣建在的,我到哪去找呀?當年那是國家機密呀!課題組一解散,大家就都各奔東西了,怎麼可能相互再聯系?誰敢呀?!」
「呃……這個……也許有人願意相信而且能幫你」我打斷他的話,道。
「呃?誰呀?」孫教授倍感驚訝。
「呃……這個……其實我現在也不敢太肯定,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我說著又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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