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高峰風光的四個月 藺高峰又一次輸給三個年輕人

作者 ︰ 月夜輕樂

周五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們三個還是沒有看到藺高峰,估計藺高峰估計是被領導訓斥了正生氣呢,不想見他們三個。

他們三個就在吳雲那里領了幾張餐票,跟著吳雲到宏藝瓷林的職工灶上吃飯去了。宏藝的企業文化還是不錯的,老肖基本上只要在廠里,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會去職工灶打飯,作為一個身價上億的人,他完全可以不去吃職工餐。但是他為了營造一個在廠如在家、愛廠如愛家的企業文化,所以他一直堅持著這個習慣。老肖在廠里的時候,員工見了他都很熱情,因為他從來不拖欠工人工資,而且對人說話的態度是很和藹的,就跟自己的親戚朋友一樣。這一點對周文華的影響也是比較深的。

小伙子,米飯吃的習慣不?

一個三十一二歲的年輕小伙微笑著,問王少波他們三個是否對職工餐滿意。他個子不高,一米六七左右,上身穿一件白色體,體上蹭上了幾道黑油,穿一件牛仔短褲,腳上穿的是拖鞋,由于廠房里灰土很大,所以他的腳弄的髒兮兮的,但這些都不影響他工作的心情。他左腿直立,右腿從膝蓋處打個彎,伸向左腿外邊,然後是腳尖點地。兩只沾滿黑油的手按在輥道窯傳送帶的鐵架子邊上,整個上身被兩只胳膊撐著,很悠閑的樣子。

米飯不錯,就是菜有點吃不習慣。老干媽炒苦瓜是又香又苦,辣椒炒肉是肉香辣椒辣。我們在辦公室有買的老干媽,回去拌一點湊活著吃吧,肯定沒家里的飯好吃,不過能接受,呵呵呵。

王少波他們和這個大他們五六歲的大哥哥聊了起來。

後來大家才知道他叫徐杰,他在景德鎮開著一家小型ktv,就在饒新平說的消費最高的那條街上,據他介紹,他的ktv一個月收入也就是兩三萬,除過工人工資和房費等等月收入最低是一萬塊錢,他來瓷廠燒窯爐只是為了給自己找個事做,不然整天在家里閑著會閑出病來的。他說每年夏天,景德鎮凡是有窯爐運作的瓷廠里是沒有涼快的地方,所以這個時候他就給自己放假,從七月到九月,這三個月是自己給自己放假,就在家里玩游戲,打游戲投資的錢都有好幾千塊進去了,感覺還是不爽。如果放假想唱歌的話可以到他哪里去唱歌,可以給他們三個優惠。簡單的聊了十幾分鐘,老萬打完飯過來了,讓徐杰去吃飯,他笑笑說有時間了過來聊,我先去吃飯。

這個時候,藺高峰從宏藝廠房的側門進來了,他雙手端著一個紙箱子,急急忙忙的進了辦公室,三個年輕人也當作什麼事都沒有,也進去看看這個紙箱子里會裝什麼?

他們進去看見藺高峰在拆紙箱,他小心翼翼的從里面取出來一個大圓疙瘩,用好多紙包裹著,藺高峰一層一層的剝開那些紙,到最後出來的是一件紅色的貼花酒瓶樣品,這個酒瓶樣品是從湖南那邊郵寄過來的,這是廠房下一步打算加工的裝三斤酒的酒瓶。瓶身是個大圓疙瘩,但沒有發現瓶蓋子,咦?瓶蓋子去哪里了?

這個時候他電話響了,他急急忙忙的跑到廠房外面接電話去了,他的舉動讓大家知道這個電話對藺高峰來說比較重要。田娃就去箱子里翻那個酒瓶蓋子,他在紙箱子里捏了兩三下就找到了,扒開紙大家看見蓋子像個桌球,上面帶著一個長嘴,田娃趕緊把蓋子裝進兜里,然後把那些包裝的零碎紙蛋蛋塞進箱子里,他端上飯碗回宿舍了。

李二龍和王少波一看田娃走了,他們兩個也跟著走了。

藺高峰出去接的是薛總的電話。

高峰,是你吧。

嗯,是我,薛總你說,我听著呢。

我听說你在那邊和幾個小年輕關系還鬧的不好,馮軍給我說了你們的事,你以後不要再給幾個小年輕小鞋穿了,他們也是靠關系進來的,不要給我脖子下墊磚頭。言語上自己把自己管好,該讓的就讓,畢竟你年齡比他們大,你在那邊誰欺負你還有三個幫手呢,你都不為自己想想?好了,我簡單的說幾句,你自己掂量輕重。湖南的那個樣品到了就放到你那里,我過短時間就來了,我現在在國外,好了,我還有事就這樣吧。

藺高峰接通電話一直都是很溫順的听薛總說,他知道自己就沒有發表內心言語的資格,因為他心里清楚,確實是他不知天高地厚的陷害人家三個,老總生氣了說不要你藺高峰就不要,重新招聘一個在西安畢業的一本文憑的大學生,而且是學會計專業的都不是什麼問題,所以他只有接受領導批評的份。

藺高峰接完電話就回辦公室了,那個樣品現在是薛總交代給他的一個重要任務。這個瓶子不能有閃失,這個瓶子此時此刻比他們三個小年輕在藺高峰心中的重量重十倍百倍,他幾乎是跑著回辦公室的,萬一瓶子不見了他給誰要去?湖南那邊他也不認識人,就算另外做一個也不知道讓誰去做,他從窗子里看見了辦公室桌子上的三斤圓瓶,心里立刻輕松了一些,然後是找瓶蓋子,他把紙箱子翻了一遍沒找見,就把那些紙鋪開抹平放在桌子上,還是沒有看見瓶蓋子,他急了。也顧不上地上有灰塵,就跪在地上在桌子底下找,說不定還掉在桌子底下去了,可是桌子底下他看見了幾個自己抽完的煙頭仍在下面,還有吳雲前兩天找的簽字筆。其他的什麼也沒有看見,他心里又開始翻江倒海了,急的他一頭大汗。

這會饒新平進來了,饒新平是過來取她的錢包來了,她把抽屜用鑰匙打開,取了自己的錢包又鎖上了,也沒有和藺高峰說一句話,走出辦公室門的時候還扭了一下脖子,以表示她還生氣著呢。

藺高峰本來就心急,再加上饒新平那冷饃的樣子,讓他心里火冒三丈。但他沒敢問饒新平,因為剛才其他三個人也在這里看見他拆箱子了,他應該去問問他們三個比較合適。

他這會哪能顧得上吃飯,匆匆的把三斤瓶子的樣品包裝了一下放進箱子,趕緊抱著箱子回宿舍去了。萬一被廠長看見了,一問他瓶蓋子呢?他怎麼給廠長說?沒有見蓋子?丟了?沒有郵寄過來?自己越想越害怕。

他回到宿舍,自己把箱子用膠帶纏了好幾圈,生怕別人再把這個瓶子弄壞了。他把箱子放在自己的床底下最里邊,還用自己的行李包把這個箱子擋住。

你幾個剛才吃飯的時候有沒有見一個瓶蓋子?

是不是黃瓶子上的蓋子?

有,有個綠茶的瓶蓋子,在窗台上放著,上面寫著再來一瓶,不過活動過期了不能兌。

你的東西比較重要,我們都沒人動過。

三個人打岔否認他們把蓋子藏了起來。

藺高峰躺在床上抽起了煙,他這下心里涼了,估計都涼到腳底板去了。他不知道怎麼給廠長說他把包裹取了,而自己沒有發現里邊有蓋子!不對,肯定是誰拿走了,就是他們四個人其中一個,但他怎樣才能知道是誰拿去的?他該怎樣要回來?他現在頭疼起來著個問題了。他確實很後悔,要是蓋子找不到,薛總來了自己又是挨罵的料,前幾天的事還沒平息,今天又來個丟失重要樣品,搞不好這下就可能要回陝西了。

藺高峰時不時的撓撓頭,他都不敢想自己回去怎麼給他媳婦交代,我是被公司炒魷魚的?他自己想方設法挑別人的毛病想把自己襯托出來,想把他在領導心目中的地位抬高,沒想到這次又因為一個小小的瓶蓋子又輸了!藺高峰把他們四個根本就不在眼里放,他卻輸給了不是對手的對手。

唉!他媽的,咋這麼倒霉呢?

怎麼了?藺哥?

我剛拿回來的瓶子把蓋子丟啦。

你沒在箱子里好好找找?箱子里那麼多紙,你好好檢查一下。

我都翻了好幾遍了就是沒有。

誰給你的瓶子,不行再給他要個蓋子不就行了。

那個是樣品,是從湖南發過來的,我又不認識湖南那邊的人,給誰要嘛?

你看快遞上有沒有發貨人的電話?給他們打電話就說包裹沒收到,讓他們再發一個過來。

這樣能行?藺高峰覺得李二龍出的主義不錯,臉上頓時泛起了一絲希望。

我打個電話試試,呵呵。咦?不對呀,我剛才給送快遞的簽過字啦,送快遞的說簽過字以後就表示包裹收到了,我再打電話說沒收到,他們不就懷疑我把瓶子損壞了嗎?

不行不行,電話一打領導就知道啦,藺高峰心里想,這個電話不能打,沒有見就沒有見了,肯動是得罪了人家四個人,他們故意讓自己出丑呢,還是讓他們主動拿出來比較好。

不找了,一個爛瓶蓋子丟了就丟了。我讓廠子給湖南那邊打電話再發一個樣品。

藺高峰大聲說著,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讓他們三個人都覺得他是在自己給自己寬心呢,接著藺高峰就把行李包挪開,取出了箱子,把箱子拆開,把瓶子取了出來。然後用右手中指伸進瓶子里,用指頭勾住拿走了。

他把瓶子拿走了以後,田娃從他被子里取出來那個瓶蓋子,他把瓶蓋子往床上一扔,蓋子在床上咕嚕嚕的轉了幾圈,三個人都哈哈哈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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