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婦靈泉 014 你配嗎

作者 ︰ 禪靜

「小八,小宇。」張倩站在玉米地里,朝正在玩的小家伙們喊道。

玩耍著的小八跟小宇听到張倩這道熟悉的聲音,跟幾個一塊玩的小伙伴們說了一句再見之後,轉身跑向張倩這邊。

兩個小家伙跑過去時,滿頭大汗,額頭上還有身上都沾了不少的土,「姐姐。」兩個小家伙異口同聲向張倩喊道。

張倩上前先是幫他們把衣服上的土給拍干淨了,這才牽著他們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跟他們解釋,「今天家里來客人了,你們跟姐姐回去見客人,特別是小八,今天的客人是你的母親,你母親剛才還念叨著你呢,快點回去讓她看看你吧。」

小八一听張倩嘴里說出母親這兩個字,小嘴巴翹得都快勾起半斤豬肉了,腳步都變得慢吞吞的。

不過即便再慢,路總會有走完的一天,很快,他們三人回到了家,剛進家門口,就听到里面傳來鄒如月罵人的聲音。

「我娘就是這樣,動不動就生氣,動不動就罵人,我最不想見到她了。」小八停在門口,听到里面傳來罵人的話,小臉上全是不滿。

張倩剛才也見識到了小八母親的挑剔,還有無理取鬧,也開始打從心里不喜歡這個婦人了,也不知道這個婦人要在她家住幾天,要是住長時間,她真怕自己非要被弄瘋不可。

走進去,廳里坐著的鄒如月一眼看到向自己這邊走過來的兒子,先是眼楮一亮,隨即一臉震驚,大步朝小八跑了過來,把他緊緊抱住,嘴里又哭又喊道,「小八呀,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啊,我苦命的兒子,我就跟你爹說的,叫他早點把你接回來,可是他偏不肯,我可憐的兒子,又瘦又黑的,這家人一定是虐待你了是不是?」

小八听著耳邊哭哭蹄蹄的聲音,咬了咬牙,把這股討厭壓在心頭,擠出笑容看著這位母親說,「娘,你怎麼來這里了?爹知道嗎?」

「你爹知道啊,兒子,咱們母子倆這麼久不見了,你有沒有想娘啊?」鄒如月看著小八問。

小八猶豫了下,最後關頭點了下頭,大聲說,「想啊,兒子每天都想著娘親呢。」才怪呢,他每天在這里生活得這麼開心,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這個母親。

而且他也知道他這個母親眼里只有父親的寵愛,根本沒有他這個當兒子的位置。

「兒子,你瘦了好多呀,告訴娘親,是不是這家人的虐待你了。」鄒如月模著小八這張又黑又結實的小臉蛋問。

其實如果是關心小八的人看到小八時,絕對不會認為小八是瘦了的,跟小八剛來那會兒一比,小八確實是比現在黑了,但是卻不瘦。

以前的小八雖然看起來肥肥的,不過那是虛肥,實際上沒多少兩肉,可這次不同,小八身上的肉完全是結實了,這才人一看就知道小八是瘦了。

「娘,你胡說什麼呢,小倩姐姐對兒子很好,她沒有虐待兒子,娘要是亂說話,兒子馬上寫信讓爹叫你回去。」小八一听鄒如月這句話,小臉一沉,心里很不喜歡听到自己親娘這樣子去詆毀小倩姐姐。

鄒如月眼里閃過嫉妒,但臉上還是掛著笑容,跟小八應了一聲,「是,是娘說的話不對,娘改過,娘以前不這麼說了,行不行。」

只是這個時候,也就只有鄒如月自己知道,她現在是有多麼嫉妒這個叫小倩的女人,她當小八的娘親當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維護過她呢。

「夫人,小八在我家里吃好住好喝好,我們可沒有虐待過他。」張倩還真沒想到她當初跟柳俊說的話成了真,人家還真的懷疑他們虐了小八。

想想,張倩心里就來氣,當初小八得了天花,他們這些做親人的把他丟到這里不聞不問,現在一見到兒子,就說自己虐待他們兒子,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書來讀的。

「哼……有沒有虐待,你們跟我心里自己都清楚,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我要跟我兒子聯絡聯絡感情,你們不適合留在這里。」鄒如月一揮手,想把張倩等人趕出這個廳。

一直站在張倩身邊的小宇瞪大眼楮,像拿看仇人一般的眼神瞪著鄒如月,這個女人,以為這里是她自己家嗎,居然這麼不要臉,想把姐姐趕出這個家。

張倩雖然心里也很生氣,不過一想到這個婦人是小八的母親,也不好讓小八太為難,張倩拉住要上前去跟人理論的小宇,朝鄒如月笑了笑,用力拉著小宇離開了大廳。

院子里,小宇一臉不服的瞪著里面,然後回過頭看著張倩問,「姐,你為什麼不讓我去跟那個壞婦人理論,這個家是咱們的,憑什麼要我們出去啊。」

「小宇,你都去學堂里讀書了,怎麼脾氣還是這麼暴躁,姐知道你這麼生氣是覺著姐姐受委屈了,但這些沒什麼的,那個婦人怎麼說也是小八的母親,雖說她人有點討厭,不過我們看在她是小八母親的份上就別跟她一般計較,免得小八為難,你覺著呢?」

小宇听完張倩這番話,低下頭,沒有說話,不過接下來他人不再像剛才那樣氣呼呼的,而是安靜的陪在張倩身邊。

晚上,柳俊回到家,見過小八的母親之後,同樣跟張倩一樣,不喜歡這位嬌滴滴又多要求的婦人。

「那個,鄒夫人,我想問下,你想在我家住多久才回去呢?」張倩望著要求獨自一個人一張桌子吃飯的鄒如月問。

鄒如月一听張倩這句問話,眉頭立即緊緊蹙起,抬起一雙不悅眼神看過來,「怎麼,你這麼快就想把我趕走了?」

「不是,你別誤會,我怎麼會要趕你走呢,只要是想問下你在這里住多長時間,我好有點準備啊。」張倩露出一抹假假的笑容向人家回答道。

「這還差不多,我在這里大概住上一個月吧。」鄒如月皺著眉,抬頭打量著這棟宅子,作出一幅勉為其難在這里住下去的為難模樣。

張倩跟柳俊看她這幅模樣,一個拼命拉著,一個是拼命想走過去抽人。

自從小八的這位母親來了之後,小八又重新過回了他以前大少爺的日子,衣服重新穿上又貴又金光閃閃的樣式。

每次張倩看到這個樣子的小八都忍不住很不厚道的笑了一番,因為實在是太好笑了,試想一下,一張小黑臉的小八穿上那些衣服,樣子怎麼看怎麼滑稽。

家里有鄒如月這麼一號難纏人物在家,張倩現在是不想呆在家了,盡量把這個家扔給他們兩母子,而她呢,則在作坊和田地里兩點之間穿梭。

「二牛嬸,你今天來上班了?家里沒事吧。」昨天張倩來作坊時,听柳俊提了下二牛媳婦請假一天的事情。

這不,今天看到來上班的二牛媳婦,出于東家對員工的關心,張倩過來問候了一下。

二牛媳婦看到張倩過來,趕緊從椅子上站起,向張倩恭敬的打了一聲招呼,「小倩來了!」

「是啊,我來這里逛逛。」張倩笑著回答道。

「二牛嬸,你要是忙就先去忙吧,我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張倩看到二牛媳婦桌上那半高的帳本,跟她聊了幾句之後,準備離開。

張倩剛轉身,腳步還沒邁出這間小房,二牛媳婦突然叫住了她,「小倩,請等一下。」

張倩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一臉有話想說又不知道怎麼說的二牛媳婦問,「二牛嬸,你叫我有什麼事嗎?」

「是有一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幫我。」二牛媳婦吞吞吐吐了好一會兒,才把這句話說完整。

張倩一听,轉過身認真看著她問,「什麼事啊?」

二牛媳婦紅著臉,把她昨天請假的原因講了出來,「我上次听你說女人不能懷孕生孩子,除了女人的問題外,男人也可能有問題,後面我回去把這事跟我女兒小月說了下,沒過兩天,他們小兩口就去了鎮上看了一個大夫。」

說到這里,二牛媳婦停了下來,臉上閃過一抹掙扎,猶豫了許久,還是把這件事情給講完。

「後來看了大夫,我們才知道我女兒不能懷孕根本不是我女兒的問題,是我那個女婿問題。」二牛媳婦一口氣把這句話講完。

張倩听了之後,點了下頭,問,「那不是很好,既然小月姐沒有問題,他們家就沒有理由要休了小月姐。」

「是,他們家現在對我家小月很好,說是以前誤會我家小月了,只是那大夫說,我家女婿這輩子可能很難讓女人生下孩子了。」二牛媳婦說到這里,臉上劃過傷心。

一想到她那個苦命的女兒,二牛媳婦就忍不住流眼淚,她才十八歲啊,女人一輩子只有成親生子才算是完美的,可是她苦命的女兒只能經歷一種。

「大夫不是說可能嗎,這又不是肯定,二牛嬸,你也別太傷心難過了,小月姐的相公一定會沒事的。」張倩看她哭著這麼傷心,上前拍了拍她後背安慰道。

二牛媳婦突然一把抓過張倩放在她後背上的手,緊張看著張倩說,「小倩,嬸求你一件事情行嗎?你看嬸子當年被大夫宣判不能再站起來,後來要不是我吃了你給孩他爹的藥,現在我還躺在床上呢,所以我想問一下,看能不能請你再向那位神藥求點藥,把我女婿的病治好。」

張倩听到二牛媳婦這句話,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這治男人不孕的事情,她還真沒來做過,而且這種病她也沒用泉水治過,根本不知道管不管用。

「這個二牛嬸,這事我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呀,我認識的那位神醫他沒有醫過這種病,也不知道行不行呀?」張倩一臉為難看著二牛媳婦說道。

二牛媳婦一臉堅持,「沒事的,我相信那位神醫,當初他能把我的腿治好,我就相信他一定能醫我女婿的病,就算治不好,我們也不會怪他的。」

張倩看著懇求自己的二牛媳婦,一時之間倒想不出什麼理由來拒絕,最後在二牛媳婦差點要給她跪下去的瞬間,張倩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小倩,嬸子感謝你,謝謝你。」二牛媳婦一听張倩答應幫忙,立即感動的直朝張倩連鞠了好幾個躬。

張倩趕緊上前攔住她,唬著一張臉嚇唬她,「二牛嬸,你要是再這樣子,那這忙我可不幫了呀。」

二年媳婦一听,趕緊站直了身子,不敢朝張倩鞠躬了,擺手說,「好,好,我不拜了不拜了,那,小倩,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這事我可以幫你跟那位神醫說一下,只是能不能醫治好小月姐的相公,這事我可不能保證。」張倩想想,覺著還是先跟二牛媳婦說明最壞的結果,免得給這家人越大的希望,要是失敗了,給他們的失望會越大。

二牛媳婦點了點頭,「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相信,要是神醫沒辦法醫治,我們不會責怪,要怪也就只能怪我們小月兩口子沒有這個命了吧。」

就這樣,去了一次作坊,張倩領了這個幫男人治病的活回來,這一路上走回來,她都在想,到底草園里的泉水除了能讓植物增加長快速度外,醫治一些大病小病外,它能醫治男人這種病嗎?

張倩剛進家門,鄒如月像個大老爺似的坐在院子里石凳子上,看到張倩回來,冷哼一聲,指桑罵槐道,「有些人一出去出老半天,不知道我們留在家里的人會餓的嗎,居然這麼晚都不回來做飯,是想餓死我們嗎?」

走進院子的張倩听到這句話,冷笑了一聲,徑自從她身邊走過,把她當成空氣對待。

鄒如月沒有想到張倩居然敢這樣子對她,氣得她是立即從石凳子上站起,大聲喊了一句,「張倩,你給我站住。」

張倩停下腳步,慢慢回過頭看著她,皮笑肉不笑開口詢問,「鄒夫人,你叫小的呀,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我剛才跟你說話呢,你沒听到嗎,還有,你一走就走半天,你知不知道本夫人會餓的,你差點把本夫人餓死了,你知不知道?」鄒如月指著張倩一番指責。

其實她這是在公報私仇,想到今天她原本想跟兒子好好聯絡母子感情的,沒想到才剛聯絡,兒子突然听到張倩這個女人要出去,居然不顧她這個當娘的勸導,硬是跟著她跑了出去。

「那請問夫人,你現在餓死了嗎?」張倩繼續笑著問。問話的同時,她同樣在心里告誡自己,先忍忍,再忍半個月,這個女人就要離開了。

「我當然沒有餓死,我要是餓死了,你十條命都不夠賠的。」鄒如月瞪著張倩罵道。

張倩笑了笑,看著她說。「既然你沒有餓死,那就好,你先留著一口氣,我現在去廚房里給你做飯。」說完這句話,張倩沒看鄒如月那氣得能殺人的眼神,轉身進了廚房。

自從家里來住了這一幫人,特別是女人居多,柳俊為了避嫌,無奈只好每天三餐都讓張倩帶著飯在作坊里吃,只有晚上很晚的時候才回來睡一個覺。

看著這麼辛苦的相公,張倩打從心里心疼,同時心里也盼著這位鄒夫人可以快點離開。

不過還沒讓張倩等到鄒如月離開,倒是等到了張家人的到來。

望著這一家子,張倩一張臉似笑非笑盯著的這一家,沒想到啊,沒想到她都快把上次那事忘記了,他們這些人倒是上趕著來給她張倩當僕人。

「大哥,你忘記你上次跟我們簽的約了吧?不過妹妹要在這里感謝你一下,要不是你們一家人突然到坊,我都快要忘記我們簽的那份合約呢。」張倩笑看著張河說道。

張河額頭往處冒汗,他也想阻止這些人,奈何自己這家人是越攔,反抗力就越強,他一個人攔都攔不住,而且這些日子因為家里來了小玫,他每個晚上過得醉生夢死,現在走路都還打顫呢。

「妹妹,不是大哥不攔他們啊,實在是大哥無能無力,妹妹,你這次就饒了我們吧,哥哥跟你保證,這次是最後一次,以後他們要是再敢來打擾你,我一定不讓他們來,行嗎?」張河舌忝著一張討好的臉走到張倩面前哀求。

張劉氏等人看到張河居然向張倩這麼低聲下氣的,頓時露出不解眼神,于是走到他們兩人面前大聲問道,「兒子,這是怎麼回事,你干嘛對她這麼低聲下氣的,我們來跟她要鴨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哎呀,娘,你就哪邊涼快哪邊呆著去吧,別在這里給我添亂了。」張河真想把自己母親的這張嘴巴給縫上,好不容易他差點就說服這個妹妹了,沒想到他親娘一出場,妹妹的臉色又變不好了,估計等會兒她就要拿那張合約出來履行了。

「張大娘,你怎麼日子越過越糊涂啊,當初你們從我手里拿走銀子時,我就跟你們說了,我張倩跟你們張家沒有任何一點毛關系了,相反,你們現在還是我家的僕人。」張倩一張俏臉上帶著陰狠笑容盯著這些人。

張河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轉身走到一邊,把這個戰場留給母親張劉氏去對付。

張劉氏看了一眼自扇自己耳光的兒子,一抹不好的預感浮上她心頭,「我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僕人,你別放屁啊。」

「大哥,這事你沒跟娘說嗎,半個月前,你可是從我這里拿走了兩百兩,當初我們可是簽了契約,你答應把你家人賣給我的。」張倩看著背對著她猛敲自己腦袋的張河問道。

張劉氏滿臉大受打擊,一臉不敢相信走到張河面前,用力拉過他,母子倆面對面望著彼此,「兒子,她剛才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你把我們一家人都賣了?」

張河吞吞吐吐了好久,一句有用的話都沒講出來,最後低下頭,整個人蹲,一言不發。

張劉氏見自己兒子這幅模樣,俗話說得好,知子莫若母,張河現在這幅模樣,很快就讓張劉氏猜到了這事十有**是真的。

「天殺的,你這個天殺的,你怎麼能這麼做,我們是你的親人啊,你怎麼可以把我們賣了,你這個天殺的。」張劉氏一時接受不了這件事情,又哭又叫的撲向張河,對他是又打又踢,而張河呢,任由張劉氏怎麼打,也不敢還手。

張倩看著他們母子倆,雖然覺著張劉氏可憐,不過可憐必有可恨之處,如果不是她這個當母親的沒有把兒子教好,一昧的寵愛這個兒子,現在這事也不會發生了。

「行了,別在這里鬼哭嚎喪的,我可告訴你們,你們一家己經讓張河賣給了我,不過我考慮到你們曾經也生了我,雖然沒怎麼養過我,但我張倩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樣吧,如果你們不想當我家的僕人,行,只要你們以後從此別再來打擾我和我的家人,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但是你們一直不死心來糾纏我的話,那對不起,這個契約我交到縣里,讓縣大人主持這個公道。」

張劉氏一眼看到張倩手上拿著的那張契約,此時,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沖上去把那契約給搶過來撕掉。

想到就要做到,張劉氏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飾的速度向張倩沖了過來。

幸好張倩一直注意她這邊,不然等發現她要搶這張契約時,恐怕手上的契約就要化為一片片小紙塊了。

張倩躲過張劉氏的搶勢,本來她想伸手去推跑過來搶契約的張劉氏,但一想到這個女人還是她這具身子的母親,要是把張劉氏推出什麼好歹來,估計會讓不少人覺著她太狠心了。

最後,張倩硬生生的把伸到一半的手給縮了回來,改成閃躲,等張劉氏撲了一個空之後,為了這張契約的安全著想,張倩站在離張劉氏好幾步遠的距離看著她。

張劉氏見自己沒有從這個死女人手上搶回這張契約,于是回過頭朝身後的兩個媳婦說,「你們兩個殺千刀的,在發什麼愣呀,還不快點過來幫老娘把這張契約搶過來,難道你們還真想留在這個家給人家當牛作馬嗎?」

張劉氏的兩個兒媳婦同時回過神,讓張劉氏這麼一喝斥,趕緊上前來幫她忙。

張倩看著這一家人同仇敵忔的對自己那幅模樣,冷笑一聲,這三個女人以為人多就能從她手上搶回這張契約,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她們不知道的是她手上這張契約可是復制的,真正的契約她還留在房間里的小盒子里裝著,不過看她們三人那一幅虎視眈眈盯著她手上契約的模樣,那她就陪她們好好玩玩。

隨著張劉氏的一聲令下,三婆媳一起向張倩這邊圍攻了過來,三人一左一右還有一個在張倩背後,等著隨時襲擊。

張倩高高舉起手上的契約,很害怕的樣子,對著她們三人說,「你們想干什麼,這里是我的家,你們要是敢亂來,小心我相公饒不了你們。」

現在張劉氏心里早己經讓契約這件事情塞滿了,根本沒有時間去想柳俊的恐怖,生怕兩個兒媳婦會被張倩這句話給嚇到,于是轉了轉頭,對著她們兩個說,「你們別听她說的,你們要是不想在這個家里給人家當牛作馬,死也要把她手上的契約給我搶過來。」

原本張河的兩個媳婦還有些猶豫,可是她們听到張劉氏這句話,頓時把心頭的猶豫丟到腦後,全撲向張倩這邊。

張倩站在這三人中間又跳又揮著手臂,不經意間,隔著衣服,她手臂上突然讓張劉氏用力掐了下,痛得她差點把手上的契約給扔了出去。

沒想到她們三人為了搶她手上的契約還真的是使上骯髒的手段了,想到這,張倩氣呼呼的準備打算不跟她們客氣了。

正當她考慮自己是不是要卷起衣袖時,突然,大廳里突然沖出來四個人,只見這四人從後面襲擊上張劉氏和她的兩個兒媳婦。

「啊,啊,別揪我頭發,痛死我了。」

「啊,我的衣服,我的衣服要掉下來了。」

「這是哪個殺千刀的,居然敢踢我**。」這時,院子里頓時響起張劉氏三婆媳狼狽的慘叫聲。

張倩望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有點傻眼了,這四個婢女不是鄒如月的貼身丫環嗎,怎麼她們會出來幫她打人的。

還沒等張倩從這件事情上回過神來,鄒如月己經從她住的房間里走出來,站在門口,朝著她四位貼身丫環大聲喊道,「春,夏,秋,冬,給本夫人用力打她們,太可惡了,以多欺少,這不是欺負人嗎?」

張倩看著突然出現幫自己的鄒如月,又看了一眼被四個婢女圍著又掐又拉頭發的張劉氏,張倩總覺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好像有點詭異,這個鄒如月不是一向很討厭她的嗎,怎麼會突然出來幫她了。

久久之後,張倩才從這件震驚事情中回過神來,等她喊停時,張劉氏三婆媳己經讓這位四位婢女打得非常狼狽,頭發凌亂,衣裳不整,這架勢,就跟平常那些女人打架一樣,都是揪頭發,掐對方手臂的手勢。

張倩看著張劉氏三婆媳這幅模樣,擰了擰眉,上前一步走到她們三人面前說,「三位,不好意思,我想跟你們說的是,你們剛才拼命想從我這里搶走的這張契約其實是我預先寫下來的契約,就算你們搶了也沒什麼用,真正的己經讓我藏起來了。」

「殺千刀的,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說呀?我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報答我跟你爹的嗎?當年我就該狠心一點,把你賣到到瑤(怕和諧)子里去,讓你變成人盡可夫人人。」張劉氏瞪著張倩問。

張倩冷笑一聲,緩緩走到張劉氏面前,低聲問,「娘終于說出你心里的話了吧,你覺著你配得起我叫你這聲娘嗎?請問下,在你心里,你有沒有把我這個女兒放在心里過?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親生女兒,不,你沒有,你的心里只有大哥一個,我呢,就是你家里的一個會砍柴做飯,挑水洗衣的丫環罷了。」

張劉氏一張臉被張倩這句話問得是又青又紫,嘴唇蠕動了幾下,愣是半句話沒講出來。

張倩見她這個樣子,心里說不出啥滋味,幸好她不是張劉氏的真正女兒,要不然看到張劉氏這個冷寞態度,是個做女兒的估計心里也會難過的要死。

「所以你別在我面前說報答不報答的,因為你們根本就不配,你們懂嗎,還有,我剛才就跟你們說了,只要你們以後不來打擾我,這張契約永遠不會生效,我們也不會要求你們過來當我家的僕人,但是如果你們想作死,我也歡迎,下次再來,你們一家就不是自由身了,而是我張倩的僕人。」

張劉氏望著這個讓她陌生很多的女兒,突然之間她才發現這個女兒真的不像是以前那個任她打罵不還手的女兒了。

「你們都給我滾吧,今天這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要是再有下一次,就是你們一家來我家當僕人的時候,你們想清楚吧。」張倩直接轉過身,背對著他們留下這句話。

張劉氏灰頭土臉帶著一兒兩媳回了張家村,等他們一家人離開,新柳家的院子里倒是顯得有點空蕩蕩的,張倩這時才想起剛才幫了自己的鄒如月。

回過頭一望,院子里哪里還有她跟她四個丫環呢,全都進了她們的房間了。

張倩望著鄒如月住的那間房,微微笑了笑,原來她看錯了,這個鄒如月雖然有時候挺嬌縱的,不過人倒是挺不錯的,或許她可以用另一種看人的角度看這位鄒如月。

吃中午飯的時候,張倩特意多做了幾個鄒如月平時在這個家看起來喜歡吃的菜。

坐在飯桌的小宇見到那幾樣,還特意往張倩這邊多看了幾眼,心里猜想,今天姐姐是怎麼回事,居然給那個壞女人多做了幾樣壞女人喜歡吃的菜。

「鄒夫人,這是我今天為了感謝你出手幫忙,特意多做了幾道你喜歡吃的菜,還請你別嫌棄。」張倩笑著指向桌上兩道菜跟鄒如月講道。

鄒如月掃了一眼桌上兩道菜,心里突然發現這個姓張的女人還蠻上道,同時也覺著人家還是蠻苦的,被娘家人欺負成那個樣子,頓時,鄒如月心中就生出了一種跟張倩同病相憐的感情。

想起她嫁給小八的父親之後,娘家人也是看她嫁好了,天天上門來秋風,她要是不給的話,娘家人就說一堆難听的話來堵她心,現在她跟娘家人都沒什麼來往了,每年過年,看到府里其他姐妹回娘家,而她卻一個人呆在府中孤憐憐的,心里頭就難受的要死。

出乎在場所有人意料,這次鄒如月居然沒有嫌棄張倩做的菜,直接拿起筷子夾了菜放進嘴里吃了起來,吃完之後,還給了張倩一個很稀罕的贊揚,「味道很不錯。」

張倩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錯了,愣了好久,才傻傻的問鄒如月,「鄒夫人,你剛才是在夸獎我做的菜嗎?」

這位鄒夫人在這里住了這麼長時間,每天不是挑三揀四的,就是嫌棄她做的飯菜不好吃,被這位鄒夫人天天貶,張倩一下子突然接到人家的夸獎,還真的有點難以接受呢。

鄒如月看著傻呼呼問自己的張倩,再一次以一種稀罕的方式回答了張倩這個問題,她居然朝張倩笑了,鄒如月不知道,她今天中午的不尋常表現,讓在場的其他人是大受吃驚啊。

「沒錯,你做的菜好吃,我夸獎你怎麼了。」鄒如月微微笑著跟張倩說道。

小八驚訝的連放在嘴里沒嚼的菜都直接咽進了肚子,小目光一直往鄒如月身上打轉,暗想,今天他這個娘親不會是吃錯藥了吧,居然對小倩姐姐這麼好。

如果坐在小八身邊的鄒如月知道她自己的親生兒子居然是這麼想她,估計會氣得直接跳腳,追著小八到處打。

大伙懷著古怪心情把今天這頓午飯吃完,兩個小家伙實在是受不了這午飯中的氣氛,兩人馬上自告奮勇,向張倩提議要幫在作坊里做事的柳俊送飯。

張倩看他們兩個這麼積極做事,二話不說同意,把專門給柳俊的飯盒讓他們二人拿著出去了。

廚房里,張倩把今天午飯吃的碗筷洗干淨,見家里沒什麼事情可以做了,本來平時家里要是沒事情做了,她都會去草園里呆一呆的,可是現在她不能了,家里來了鄒如月這一幫主僕,要是她進草園的畫面讓人家看見了,說不定人家把她當成妖怪要村里人把她給燒了呢。

張倩想起昨天做好的藥,那是她答應給二牛媳婦的藥,剛好現在沒事,她準備等會兒給人家拿去,剛經過院子,本來想偷偷溜出這個家的,沒想到居然在院子里踫到了在院子里乘涼的鄒如月。

「鄒夫人,好巧啊,你在這里乘涼啊。」張倩看到盯著自己的鄒如月,低下頭偷偷吐了吐舌頭,現在這種感覺讓她有種她做壞事被人抓包的錯覺呢。

鄒如月輕聲應了一聲嗯,然後看著張倩喊了一句,「柳夫人,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張倩听到她這句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急急忙忙擺手解釋,「鄒夫人,你千萬別誤會,我沒有討厭你,真的。」

雖然心里有點討厭,不過她不能跟人家直說自己很討厭人家吧,張倩在心里暗自吐嘈了幾句。

鄒如月笑了笑,指了指旁邊空著的石凳子跟張倩說,「我不管你討不討厭我,我都無所謂,柳夫人,現在有空嗎,可以做下來我們一塊聊聊天嗎?」

張倩抬起頭回了一笑,客氣的說,「當然可以。」說完,走過去坐下的那段小時間,張倩都在想了,到底這個是自己的還是這個鄒如月的,她這個主人讓客人邀請坐下來,感覺怪怪的呀。

「柳夫人,今天那些找你麻煩的人是你娘家人嗎?」坐了一會兒,鄒如月突然開口打破院子里這份沉默。

張倩抬頭看了她一眼,輕輕點了下頭,應了一聲,「是呀,她們是我的娘家人,不過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我的娘家人對我來說,有跟等于沒有一樣。」

只要他們不給她惹麻煩,或者是不來她麻煩,她就要謝天謝地了,不過一想到通過今天這事,張家那些人估計都不敢再來找她麻煩了吧。

「你心里很討厭他們嗎?他們可是你的娘家人啊。」鄒如月擰著眉看向張倩,好奇的問道。

張倩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緩級開口,「沒錯,我心里很討厭他們,在他們心里,他們沒有把我當成家人,只是把我當成他們生活開銷的冤大頭,伸手找我要錢,既然這樣,我何必跟他們講親情。」

鄒如月傻傻的盯著張倩,心里一陣激動,張倩剛才說的這些話一直都是她心里一直想的那些話,可是為了在府里人面前撐面子,她一直把這些真心話壓在心頭。

「你真的很直率,難道你不怕我把這些話說給你們村里人听,讓你在這個村里被大家罵。」鄒如月笑著問張倩。

張倩聳了下肩,笑著跟她說,「我怕什麼,我只是把我心里頭的真心話實出來罷了,而且他們也確實那樣做了,我並沒有撒謊,你說對不對。」

「是啊,我們只是把心里的話說出來罷了,可是我為什麼辦不到呢?」鄒如月低下頭,一個人自言自語。

張倩見狀,喊了她幾句,「鄒夫人,鄒夫人,你沒事吧。」

鄒如月從自己的想法中回到現實中,看著張倩,一臉認真說道,「張倩,在你面前,我可以跟你說實話嗎?」

「呃……如果不是有關人命的事情,我可以幫你听听。」張倩先是一怔,隨即想到人家是從大府里出來的,她講出來的實話估計都不簡單,于是先想到事先跟她約好三章,她要說的話千萬別害自己性命的。

鄒如月呵呵一笑,看著張倩說,「你放心,我說的實話並不會要你的命,它只是我心里的實話,你知道嗎,在那個府中,大家都千方百計想著爭寵,就算是前一刻我跟她是最好的姐妹,下一刻,她也有可能是在背後捅我一刀的卑鄙小人,所以在那個地方,我根本不能把我心里的話講出來。」

張倩听完她一席話,突然覺著這位鄒如月好像還蠻可憐的,人家雖然穿著錦玉,吃著玉食,但是卻沒有真正的朋友,話也不能隨便跟人說,這種生活過得其實還蠻苦的。

「那好吧,你就把你心里想說的話都跟我說,你放心,我也不會把你說的心里話告訴任何人,我嘴巴很嚴的,就像用針線縫住一樣嚴。」張倩笑著跟她說。

鄒如月被她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突然之間,她發現這個叫張倩的女人其實也不這麼討厭,心腸還蠻好的,人也很好相處。

「張倩,我為這些日子我對你的無禮先說聲抱歉,其實一開始我只是想給你一個下馬威,你也知道我相公娶了好多個女人,為了在那些女人面前擺出氣勢,我習慣了第一眼就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所以,你別怪我。」鄒如月一臉不好意思的跟張倩說了下她剛來時的所做所為。

張倩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啊,她就說這個鄒如月怎麼一開始就看自己不順眼呢,敢情人家是把自己當成了她相公收的那些女人之一了。

「沒事,沒事,只要現在我們說開就行了,其實我剛才也說了一點假話,我一開始就討厭你,覺著你嬌縱,而且毛病還忒多。」張倩同樣不好意思的跟她說道。

當張倩這句話一落,突然院子里響起了兩個女人哈哈大笑的聲音。

這一天,微風輕輕吹過院落,兩個由一開始不對盤的女人變成了將來無話不談的好友。

離縣試考完的第十天之後,柳家村這邊,自從把縣試考完了,小宇就一直沒把結果放在心上,回來之後的每天都跟著村里的孩子瘋狂。

而張倩跟柳俊呢則是完全忘記了還有結果這一蒫。

這天,柳家村突然闖進了兩位衙差,等他們向村里人打听到新柳家的方向後,二人慢悠悠的走上過去。

院門敲響時,張倩正在教鄒如月怎麼做包子。

「小倩,你听听是不是有人在教咱們家門啊?」正在學著捏包子的鄒如月抬頭望了一眼大門方向,剛才她好像听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張倩也跟著抬頭看了一眼,問了一句,「是嗎,可是我怎麼沒有听到呢?」

「春,你過去看看是不是有人來這里了?」自從上次二人在院子里暢談了一個下午之後,張倩跟鄒如月的感情那是突飛猛進,都快發展成閨密了。

叫春的丫環應了一聲,朝大門方向走去。

沒過一會兒,去看情況的春帶著兩個衙差進來,「柳夫人,這兩位衙差大哥說是來跟你報喜的。」

張倩把頭從包包子的餡料中抬起來,看著他們兩位,想了下自己家里好像沒有什麼累得著這兩位官差報喜吧,「兩位差大爺,請問我家有什麼大喜事?」

「請問這里是柳宇家嗎?」兩位衙差其中一位站出來,面無表情看著張倩問。

柳宇是小宇的大名,張倩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最後一刻才想起柳宇不就是小宇的大名嗎,于是趕緊應了一聲,「是,沒錯,這里就是柳宇的家。」

「恭喜了,柳宇中了縣試頭名。」衙差緩緩報出這件喜事。

張倩先是一怔,隨即歡喜,扔下手上的包子,走到兩位衙差面前千恩萬謝,「謝謝兩位,謝謝,麻煩兩位先進來坐一下,我叫人把柳宇給叫回來。」

兩位衙差走了半天,嘴里還真渴了,兩個相視了一眼之後,都同意在這里先休息一下,于是在張倩提完這個提議之後,兩人點了下頭,隨著張倩的招待,進了大廳。

張倩把他們兩位招待好,轉身出了大廳,把鄒如月身邊的幾個丫環派了出去去叫人。

沒過多久,兩個小家伙跟柳俊先後回到家。

張倩看到小宇這幅泥孩子模樣,哪里有中縣試的天才神童模樣,于是大手一揮,把他給罵回了房間換衣服去了。

柳俊從張倩嘴里得知家里來了兩位報喜的衙差,一臉歡喜的走進大廳,跟人家寒暄起來。

等小宇從衙差手里接過代表他通過縣試證書的那張紙時,小家伙臉上久久露出沒過神來的表情。

張倩伸出一只手在小家伙面前晃了幾下,笑著問他,「怎麼,嚇傻了?小宇,你這次替姐姐和姐夫爭氣了,不錯,全縣第一名啊,你現在可是當初不愧的神童了,十歲就拿了秀才這個功名。」

小宇緩緩抬眼望向張倩,一臉不敢相信的跟張倩說,「姐姐,這事是不是真的呀,我怎麼感覺我好像在做夢呢?」

「那要不要姐姐幫你檢查一下這到底是不是在做夢?」張倩笑著伸手在他手臂上用力掐了下。

不一會兒,大廳里傳來小宇吃痛的喊叫聲,「痛,痛,姐姐,原來這不是做夢,我真的考過了,我真的過了。」說到後面,小宇眼淚嗖嗖往下掉,小家伙整個人立即撲到了張倩懷中嗚嗚哭起來。

張倩一下子讓他這個表現給糊弄住,過了好一會兒,才伸手在他後背上拍了拍,安慰道,「傻瓜,這事是好事啊,你怎麼哭起來了。」

「姐姐,我終于考過了,我還要考當官的試,我要當官,我要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還有害我的人都知道我小宇不是這麼好欺負的。」小宇埋在張倩懷中又哭又講。

張倩听了,露出一幅哭笑不得表情模著他腦袋說,「好,好,咱們要讓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去後悔去。」

從他到這個家開始,張倩就知道小宇這個家伙定有他自己的故事,只是到底是什麼,她不好去問,而且她也一直相信,只要小家伙完全把他們當成家人了,一定會把他背後的事情講給他們听。

哭了一會兒,小宇從張倩懷中把頭拿出來,紅著臉,紅著眼眶,一臉的不好意思,一想起自己剛才像個小孩子一樣撲到姐姐懷中痛哭,他就覺著好丟人啊。

這時,外面響起小八喊大伙出來吃包子的歡叫聲,張倩笑了笑,伸手幫他把臉頰上留下來的淚水擦掉,笑著跟他說,「好了,不哭了,今天姐包了你喜歡吃的包子,咱們去吃。」

小宇用力點了下頭,望著張倩伸過來的手,抿嘴笑了笑,把手搭在她手掌里,由她牽著自己走出了大廳。

外面,小八像只小蜜蜂似的在院子里穿梭著,時不時,鄒如月會管一下不听話的小八。

這幾天,鄒如月跟張倩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她也從張倩身上學到了原來這個世上不是只有守著男人才是大事,其實保護自己的孩子,愛他們也是一個大事。

這些天,她嘗試著用張倩教的辦法,去跟小八溝通,還別說,他們母子倆的感情現在好了不少,兒子這幾天也願意粘在她身邊了。

這時,鄒如有月想起十天後的離開,突然之間,她都有點不太想離開這個地方了,她好像喜歡上這個一開始讓她討厭的小村莊。

小宇中秀才的大事不到半天就傳遍了全村,到了傍晚,全村的人幾乎都過來賀喜了,家里有雞蛋的村民就挑著雞蛋過來,沒雞蛋的就拿把家里菜園子摘來的青菜過來祝賀。

村里人就是這樣,性情純樸,有時候你敬村里人一尺,村里的人一定會還你一丈,這就是張倩為什麼喜歡這個村的原因。

十天後,鄒如月懷著不舍的心情坐上馬車回了京城,小八低聲抽泣送著他這個母親離開。

因為鄒如月的離開,小八這幾天心情都不太好,整天無精打彩,家里人為了哄他高興,一個個使出自己身上的十八般手藝哄他。

又過了半個月,等張倩把小八剛哄開心,另一邊二牛媳婦也挑著一藍子好菜過來感謝她。

「嬸,你這是在干什麼?」張倩看著站在門口的二牛媳婦,這還沒什麼,張倩主要想問的是她手上挑著的鴨肉青菜什麼的。想想,今天又不過節不過年的,二牛媳婦這是在搞哪樣。

「小倩,嬸這是來感謝你的。」二牛媳婦一臉笑眯眯把手上東西拿進來,站進來之後,一臉激動拉著張倩雙手說道。

張倩先是一愣,隨即認真想想二牛媳婦說感謝自己的事情是什麼,想了一下,突然,張倩雙眼變亮,嘴角也慢慢勾起,看著二牛媳婦問,「二牛嬸,該不會是……。」說到後面,張倩露出一個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笑容給二牛媳婦。

二牛媳婦用力點了下頭,壓低著聲音跟張倩說,「沒錯,真的有了,今天我收到我女兒讓我女婿帶來的信,小月懷了一個月的孕。」

「啊,真的啊,那真是恭喜了。」張倩一听人家女兒懷孕了,真是打從心里替人家高興,這說明這個世上可以少一個被夫家休棄的可憐女人了。

據她所知,在這個世上,要是一個女人被夫家休棄了,那是很難再嫁,就算再嫁,也不會嫁到好的。

「是啊,這還多虧小倩你一個月前給的藥水,我女婿喝了之後,一個月就讓我女兒懷孕了,小倩,你認識的那位神醫真是太厲害了。」二牛媳婦一臉歡喜的笑著跟張倩說道。

張倩臉一紅,心虛的笑了笑,說實話,她不也不知道草園的靈泉水居然還能幫男人治不孕這種病,如果這泉水真是萬能的,一走出去,她可能要成為神醫了。

「還好,還好,不過那位神醫是個低調的,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會治這種病。」張倩露出一抹苦笑跟二牛媳婦叮囑道。

二牛媳婦拍了下自己胸膛,跟張倩說,「小倩,你放心,你二牛嬸我的嘴巴不會到處亂說的,神醫幫我女婿治好了病,我知道怎麼做的。」

「那就好,那就好。」張倩笑了笑,點頭應道。

以前張倩跟一個孕婦的朋友聊過這種事情,所以對女人懷孕的事情知道一些,想到這家人為了盼這個孩子很久,這下子懷了孕,一定會讓孕婦大補特補的。

「二牛嬸,其實神醫還跟我提起過一件事情,就是孕婦懷孕了,雖然要給營養,但也不能補大多,因為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太大了,會很難生下的,你回去時,跟小月姐說說,叫她適當補一子,千萬別太補。」張倩一臉善意的跟二牛媳婦提醒。

現在二牛媳婦是打從心里相信張倩小兩口,加上這次她女兒懷上孕還是張倩請人家幫忙醫治的,二牛媳婦堅信張倩剛才這番話一定是那位神醫說的。

「我知道,我會跟小月說的。」二牛媳婦點頭應道。

最後,張倩推辭了幾遍都不能讓二牛媳婦把這些肉和菜帶回去,最後只能從自家的地窖里拿幾罐榨菜出來當作還禮。

二牛媳婦以前也吃過這家的榨菜,那味道可是極美味的,看到張倩一下子給她拿了兩罐出來,頓時二牛媳婦覺著自己佔了人家便宜了。

在她心里,覺著她帶來的這些鴨肉跟青菜哪里比得上人家的榨菜呀,「小倩,你還是把這兩罐榨菜拿回去吧,我不能拿,這太貴重了。」

這要是拿到鎮上去賣,一定能賣不少錢呢,她听孩他爹說過鎮上一些事情,說鎮上現在千金想買一罐學堂里學子曾經吃過的榨菜,听說還是從柳家村這邊拿出來的。

當時他們兩口子听到這件事情時,頭一個想到的就是新柳家,因為只有新柳家才能制出這麼好吃的榨菜。

「幾罐榨菜罷了,哪里珍貴了,都是自己腌的,嬸子要是喜歡就多拿兩罐回去當菜下飯吃也好。」張倩笑著跟二牛媳婦說道。

二牛媳婦一听張倩說還要多給自己兩罐,嚇得把張倩手上那兩罐榨菜搶了過來,忙說,「不用了,兩罐就行,小倩,你是不知道,你家里的榨菜我听我孩他爹說,現在鎮里都有好些人想買呢,都在向學堂里的一些學子打听他們吃過的榨菜是從哪里來的。」

「啊,還有這回事,我不知道呢。」張倩愣了愣,這些日子家里事情多,她都好久沒有去過鎮上了,還真的沒听說二牛媳婦嘴里說的這事。

二牛媳婦于是把她知道的事情講了一遍給張倩听,聲情並茂個加手足舞蹈,看著二牛媳婦的極力夸贊,張倩都有點懷疑自家榨菜真有這麼好吃嗎,怎麼她從二牛媳婦嘴里听到的,好像她家榨菜是天上有地下無的美味似的。

「二牛嬸,你這說得是不是太夸張了呀,這只是普通的榨菜,听你說起鎮上那些情況,好像我這榨菜都能趕上皇宮的御膳了。」張倩一臉好笑的跟二牛媳婦說道。

二牛媳婦笑了笑,說,「小倩,不是嬸子夸張,雖說嬸子沒吃過御膳,不過在嬸子看來,你這榨菜估計還真的能御膳相比呢。」

張倩笑得差點上氣不接下氣,她一直都吃著自家腌制的榨菜,所以並不知道它跟外面的腌菜比起來究竟有什麼不同,不過听二牛媳婦說,這榨菜好像在鎮上很受歡迎,或許她可以借著這道風,把榨菜館給開起來。

本來這事她一直都想著的,去年她剛想起來就踫上了旱災,這事就擱淺了,後面就因為事情太多,一直沒想起來。

現在事情都處理完了,或許她還真的可以開開這個種館子,多一個生意賺錢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嗎,剛好現在家里也多了一大筆賣烤鴨和賣羽絨服的銀子,拿出一點投資投資,讓銀子越滾越大,這也是一件好事啊。

送走了二牛媳婦,張倩心里一直想著這事,等柳俊從作坊回來,張倩把這個憋在她心里一上午的事情拿出來跟他商量。

「你要到鎮上開榨菜館子?你想好了!」柳俊听她提起這個,先是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不像在開玩笑,然後才一臉認真瞧著她問。

張倩用力點了下頭,這個提議她可是想了半天的好不好,為了這個,她這一上午都沒有出去,都留在家里想開榨菜館的事情了,甚至還想好了怎麼裝修這榨菜館呢。

「是呀,到鎮上開榨菜館子,這件事情我認真想了一上午,我很有興頭去做這事,你有沒有空,陪我到鎮上看看有沒有賣鋪子的,我們把它買下來。」張倩興沖沖的跑到他面前,把她的宏圖偉治講了一遍給他听。

柳俊听完,點了點頭,「你要開館子我沒問題,也同意,只是我只要你答應一個條件就行。」

「什麼條件,你說吧。」張倩看著他問。

柳俊一手拉住她手臂,把她整個人拉在了他懷中,讓她坐在他大腿上,這些日子作坊里的事情太忙了,為了盡快給風雲湛提出的那一百萬件羽絨服,他己經好些日子沒有睡過足覺了,更令他郁悶的是,他也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好的抱一下她了。

張倩看著自己跟他曖昧的動作,臉先紅了紅,本來想從他腿上站起來的,後來想到家里只剩下他們兩個,偶爾搞一下小浪漫,其實也可以增進一下彼此夫妻之間的感情。

于是,張倩紅著臉,老老實實的任由柳俊抱著,他身上的異樣讓張倩一張臉更紅了。

這些日子憋太久了,突然抱住一道這麼柔軟的身子,他身體里都快要這股火給燒壞了。

發出濃重的呼吸聲,柳俊咬著牙把他的要求講出來,「我的條件就是你在開這個榨菜館時,不可以把自己累著,能辦到嗎?」

「這個我可以跟你保證,我不會讓自己累到的。」張倩輕輕含了下首,小聲答應。

「你能保證就好,明天我有空,我陪你一塊去鎮上看鋪子。」柳俊一張臉緊繃,天知道為了忍住身體里的那股不該有的東西,他都快要控制不住了。

張倩沒注意到他臉上的不正常,耳朵邊只听到他答應陪自己去看店,心情一下了激動起來,二話不說就朝他臉上吧唧吻了一下,真心的跟他說了一聲,「謝謝你,相公。」

臉頰上傳來的柔軟且濕潤的感覺頓時把柳俊一直強忍的冷鎮給打破,呼吸沉重的他立即彎腰,打橫抱起他腿上的張倩,大步朝他們房間走去。

張倩看著他們走的方向,看了一眼這大白天,滿臉不好意思的跟他說,「相公,你別亂來,現在可是白天呀,要是讓人知道我們白天做那事,我還要在村子里見人嗎?」

柳俊沒回話,大步朝他們房間走了進去,直接把張倩放在大床上,直接就覆了上去,把張倩這張喋喋不休的唇瓣用力親了下去。

房間里頓時傳來唏唏嗦嗦的聲音,不時還會伴隨著女人制止聲,男人的低沉呼吸聲。

此時的柳俊非常猴急,本來如果沒有張倩那一挑逗,或許他還可以把這異樣給壓下去,待等到今天晚上再來一展他家的雄風,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張倩同樣,他不時的頑皮,讓她都快要不像她自己了,明明心里想著要阻止白天不能在家里做這種事情,可當這些話到了她嘴邊,又化成了叫聲喊出來。

耳邊听著令人心臉紅心跳的聲音,柳俊動且變得粗魯,望著在他臂彎中享受的妻子,柳俊嘴角微勾,露出男人那種滿足笑容,低頭繼續埋首耕耘。

室內溫度驟升,當到了緊要關頭時,就像是煙花在高空璀璨的那一刻,讓人興奮和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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