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也盯著極淵一動不動,極淵慢慢離開不悔的身體,穿上衣裳,氣息有些不穩道︰「不悔真的會傷重?」
他沒怎麼用力啊?怎麼會傷重?
「如何不會!不悔五髒六腑俱損,你不知她當時吐了多少血,是我父王給她服下泣血珠才好些的,你是壞蛋,偏要折騰她一番!」汐迅速貼近不悔,臉靠著她的胸前,听她的心跳,看看是否穩定,還好還算穩,汐才沒立即跑出殿外,去找鮫人王來看看。
極淵將目光移回不悔身上,又移到汐身上,好半天做出一個決定,「汝過來,與不悔雙修!」
語氣不容拒絕,汐听見他的話猛然抬頭,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愣著作何?」極淵將身體移開,靠在床邊,看著他與不悔,臉上寫著全是不情願,卻似乎真的怕自己剛才一番動作,將不悔傷勢惡劣,不得不做下這個決定。
汐慢慢爬起,看了極淵和西西里一眼,呼出一個口氣,兩人看著便看著吧,反正也都已經看過了。
#「我族的雙修秘法,本是鮫人雙修互補之用,如今,你卻喜歡上外族,好在她是精靈之體,頗具靈性,倒也適合這雙修之法。」雲翌探過君不悔的骨頭和根基,發覺十分不錯,經脈中盡是元素靈氣,十分不易,雖不是鮫人族,卻與這雙修秘法也不違背,實屬難得。
如此,汐與不悔雙修,才可互進,不會拖累對方,不悔那孩子修為不錯,恐怕汐還佔了些許便宜,雲翌自不會將這說出口,雙修雙方,修為全然一致,自是不可能,能互相促進,便是極好的,就如自己與凌兒雙修,自是修為弱些的凌兒要受益多些,可是自己也不會修為退步,反而比單獨修煉,要快上許多。
汐突然有些不懂,他偏頭問道︰「可是父王,秘法中都是兩個鮫人一起,不悔,不悔她是人身,我該怎麼辦?」
雲翌差點沒咳出聲來,他順著自己的氣息,偏頭掃了一眼這一臉糾結的傻兒子,撫住腦袋,半晌之後方緩緩道︰「這人與鮫人區別不就在一雙腿麼?鮫人女子有的,不悔自是也有的!難不成,你這雙修,還得父王在邊上,仔仔細細教你一遍不成?你不羞,父王的老臉都沒處擱了!」
「不悔真的也有?」汐回憶雙修秘法中鮫人女子下半身的隱秘部位,不悔真的也有嗎?可是不悔不是只有一雙腿嗎?汐很困惑。
「當然有!今晚你解了她衣裳,自是看得見!你這傻小子!」鮫人王巴掌輕輕拍向他的頭,怪自己沒教育好,竟到了關鍵時刻,連這事都搞不清,真是急死他爹了!
汐回到玄冰床,發現西西里竟然已經不見了,已經回了不悔身體里了?
還以為他也要好久才能醒來呢!
汐看著不悔沉睡的臉,抬手輕輕撫上,細細說道︰「不悔,我給了吹了一口氣,你如今能在水底自由呼吸,海底很美,海水很柔軟、溫暖,等你醒來,我讓父王給你找來一顆避水珠,那樣你就能像我一樣,自由地在海底行走了,我帶你去看海底的美景,還可以帶你去看海面最美的日落,我陪你去抓小蝦,挖貝殼,拔龍須草,我想帶你去東極虛妄之海的很多地方。」
「父王教我雙修秘法,能讓你我都盡快好起來,不悔,我晚上要對你做的事,你醒來可不可以不打我?你要打我也行,你別不理我就可以了。父王雖說你不會怪我,可是父王不是你,我不知你如何想的。我只想你快點醒來,我不是故意要對你做那般害羞的事的,不悔……今晚過後,你是不是真的就是我媳婦兒了?」
汐自言自語到最後一句時,有些興奮,他知道,這種親密的事,只有親近的人才可以做,做了這般親近的事,就是夫妻了,不悔就真的是他的媳婦兒了,汐忍不住高興,又低頭輕輕啄了她一口,趴在她懷里,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
他能感覺到不悔的心跳,他便覺得安心。
到了晚上,不悔因為受傷,暗夜之血也十分平靜,似乎絲毫躁動不起來。
汐謹記著鮫人王的吩咐,將不悔小心翼翼地移到自己原來居住的寢宮中的水床之上,不悔的身軀陷在柔軟的水床中,白色的衣裳合著純淨的海水,顯得不悔的臉色要好上一些,整個人煞是好看,汐正看得愣神,雲翌和容凌走進殿內。#
而西西里在旁安靜地為主人穿上衣裳。
汐和極淵的心緒起伏,雙雙坐在床的一角,不知在想什麼。
兩人都看著西西里細致地幫君不悔合上衣襟,而後都微微撇過頭去。
水床內還泛著情動的幽香,使得兩個初嘗情事的男子,還有些難以自持。
待到幫主人穿好衣裳後,西西里不管床那邊的兩人,慢慢地躺下,他依偎在主人的身側,聞著熟悉的氣息,方才安然入睡,他很累,只有在主人身旁才能睡熟。
而汐與極淵卻是再不能平靜地休憩,兩人被海底最純淨的海水洗刷了一夜,才在天亮時,感覺心底和身體的躁動極度不甘願地散去,紛紛呼出一口郁氣。
殿外傳來響動,西西里迷迷糊糊醒來,極淵不願意見什麼陌生人,便照例回了君不悔的雙目中,感知著外面的動靜。
鮫人王雲翌和王後容凌,一大早的便從自己寢宮中過來看看這邊的動靜,雲翌和容凌先是在殿外仔細听著里面的聲響,發現沒什麼動靜,後又游到殿門前,輕輕地開始敲門︰「汐兒,醒了嗎?」
「醒了……」輕輕的聲音傳出,雲翌和容凌相視一眼,才打開殿門,進去一探。
發現自己的兒子正伏在床邊,而不悔躺在床上還是寂靜無聲,那個元素精靈也已醒了,正半跪在不悔的身邊,迷糊地看著他們。
容凌來到自己兒子身邊,眼神銳利地一眼便看見他的魚尾已恢復了不少光澤,容凌心中一喜,已是猜到雙修進展地不錯,但還是忍不住要問問自己的兒子︰「汐兒,你昨晚……」
「母後!」汐面色燥熱,想堵住容凌的嘴,不讓她再問。
雲翌見他如此模樣,便拉著容凌過來︰「好了,凌兒別再問他了,你看他那滿臉春色的樣子就知道了,我觀他修為已恢復了不少,想必多雙修幾次,他的身體能恢復過來,那不悔也能醒了!」
看著自己兒子耗損的身體,能夠恢復,容凌自是開心,而雲翌則是游到床邊,要去查看君不悔的恢復情況。
西西里不知他要做什麼,當雲翌手心冒著淡藍的靈力要靠近君不悔時,西西里的七彩元素立即阻擋他的靠近。
雲翌頓時收回手,好言道︰「我是要看看她的傷勢恢復如何。」
汐也靠近不悔,對西西里勸道︰「我父王不會傷不悔的,放心,他要幫不悔看看傷勢。」
西西里抖著耳尖,輕輕收回手,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動作,雲翌也不著惱,淡藍的靈力覆蓋君不悔傷勢最重的胸前,這一探可有些嚇著這鮫人王了,他懷疑自己看錯,便仔仔細細地看了個究竟。
這才收回手,平復心中驚訝,汐見父王不說話,不知是何緣故,難道不悔的傷勢沒有好轉?
汐急道︰「父王,到底怎麼了?是我雙修時出錯了?」
汐正自責,雲翌安撫他道︰「不是,是她好得太快了些,讓我有些驚訝。我在她身體內竟探到了雷劫之力,這孩子以前竟吸收過雷劫?」
雲翌怎也想不通,一個精靈族的小姑娘,如何會遇上雷劫?還將雷劫引入體內了?
「雷劫?父王您沒看錯?」汐听到雲翌說是雷劫,倒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不怎麼擔心了。
「恩,雷絲正與光元素一同修補她的傷處和經脈,她身體內此時的景象,真是讓我都有些驚奇,簡直聞所未聞。」雲翌還真沒見過有誰將雷劫吸收了,並且納入身體之內,這也就罷了,可是此時,分明這些純淨的雷之力正在與光元素齊心協力共同修復她的身體,這確是駭人听聞了。
「父王,不悔的契約魔獸九幽,曾渡過三重雷劫,不悔幫他渡劫,所以,可能就是那時吸收的雷劫之力。」汐想起那次不悔帶著九幽回來,九幽還十分感激不悔,鎏傾還因為不悔這麼大膽,不顧自己安危,生不悔的氣了,雖然最後他又自己腆著臉回來找不悔。
「原來如此,這孩子幫魔獸渡劫?」雲翌想不通不悔為何要以自身之力去幫魔獸渡劫,即便是契約魔獸,也絕對沒有人會這樣做,雷劫降生,本就是世間法則,專門考驗血脈強大的魔獸,她身為契約主人,卻要幫自己的魔獸渡劫,不說這心性堅定,無所畏懼,光是對契約魔獸這份心,怕也絕少有人能做到。
雲翌心中有些觸動,看君不悔的目光也有些復雜,更多的是欣賞,這孩子如此心性,讓汐兒與她一起,倒也頗為放心。
起初見汐兒帶她回來,滿身鮮血與狼狽,又知她不同尋常的身世,恐汐兒與她牽扯,將來會不得安寧,卻又困于兒子央求自己救她一命,人命當前,又有汐兒百般懇求,自是無法再說什麼,取出了我族寶物泣血珠來。
雖知因果輪回,姻緣注定,卻難免奢求汐兒與這東極虛妄之海一般,能永享平靜與安寧。
今知,不悔這孩子身世雖已注定,不由他人,也不由她自己,好在心性堅忍,有一顆無畏之心,又不乏對身邊之人的袒護愛意,對自己契約魔獸尚且能做到如此,將來汐兒與她一起,即便遇到危險困難,想必二人也能苦盡甘來的。
如今,二人已經雙修,確切說來,已是有了夫妻之實,汐兒喜愛她,也是絕對離不開她了,雲翌只盼,這兩個孩子將來能少些坎坷與苦難,自己與凌兒才能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