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想著白教授剛好沒課,于是就去他辦公室想找他談談他的學生施瑜的事。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那個學生犯了大錯,我也知道白教授是個惜才的人,那孩子確實很聰明,只可惜他的聰明用錯了地方。"
說著,張書記臉上一副惋惜的模樣。
"張書記,請您接著說。"檢察官說道。
那張書記整理了下情緒,接著道︰"我去白教授辦公室的時候,他恰好沒在,我就尋思著過會兒再來找他談。這我剛走到門口吧,發現地毯上露出了文件的一角。我當時就好奇了,想著這老頭藏了些什麼呢?遂把文件從地毯下抽出,準備看看,這一看可是了不得了。這文件上仔仔細細地寫著學校建設的時候各設施的差價。"
說道這兒,他的表情也急劇變化。
"我們學校正在新建圖書館呢,這事吧,理因我和校長負責的,可是我現在忙于科研課題,沒時間做這事,于是就交給校長全權負責了,我就納悶了,這種文件怎麼會在白教授這兒呢?也是天意,我剛好在這時候鬧肚子,于是跑到了廁所。因為也確實是很遲了,這點兒照理來說廁所早沒人了,我關上門,拿出那文件一個勁兒地琢磨。我越想越想不通,正當這時,有人進來了,他們好像是在爭論,听這聲音好像是白教授,還有他那學生施瑜。"
說到這兒,他抬頭看了看白翰源,後者與他直視,臉上並無任何表情。
他繼續說︰"起初離得遠,我沒听到他們爭論的內容,只知道很激烈。我當時就想了,施瑜這小子真混!白教授那麼器重他,他居然這麼沒大沒小地與他爭執。等他們走進了廁所,我終于听清了。"
全場都很安靜,等著張書記說今天的精彩部分,也就是案件的重點。
"白教授說他和校長一起貪了學校的錢,良心過不去,想去自首。施瑜卻是不依,他說既然都沒人發現,就讓白教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發現了白教授的猶豫,于是開始窮追猛打,他說就算白教授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柳月想想,她能受得了他去受牢獄之災嗎?發現白教授就要被他帶得誤入歧途了,我不想讓他繼續錯下去,我毅然決然地出去了。"
說得有些累了,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我驟然一出去,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我氣得把施瑜大罵了一頓,怎麼能這樣害他老師。我對白教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他終于听進去了。說起來那個施瑜就是個禍害,白眼狼。"
談到施瑜,一直沉默的白翰源終于開始反駁了,"張書記,今天說的是我自己的案子,別牽扯到無辜的人好嗎?"
被他說得不耐煩了,張書記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白教授,你都已經是泥菩薩過河了,怎麼還有心思來管施瑜那個混蛋?"
白翰源還想說些什麼,卻是教審判長制止了,"肅靜肅靜!法庭是個嚴肅的地方,由不得你們亂了法庭秩序!"
到底是審判長發話了,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檢察官看著氣氛差不多了,又拿出了張書記所說的文件,呈給了審判長。
審判長用那略顯滄桑的手拿起那個文件認真地看了起來,綜合了檢察官所說的幾個要點,對整個案子徹底地總結了下,最後讓檢察官說他控告白翰源後白翰源應受的懲罰,最終若是無人有異議,那這案子就可以毫無懸念地結了。
檢察官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訴訟狀,說道︰"白翰源,沈統分別系a市e大教授和校長,因其二人貪污公款,情節嚴重,本應受極為嚴苛之處罰,但念及白翰源自首,沈統也不為自己狡辯,遂從寬處理,判二人有期徒刑十年!"
審判長靜靜地听檢察官說完,慢悠悠道,"被告對本裁決可有異議?"
其實審判長也只是走走形式而已,因為白翰源根本就沒請律師,根本沒人替他們辯護,那怎麼會有不同的意見呢?況且,十年,對那些貪的人真的是輕的了。
這案子真的是很簡單就可以結了!
當審判長準備再次復述一遍檢察官的話,正式給白翰源和沈統定罪時,席間有一個強硬的聲音響起。
"審判長大人,我不同意這判決!"
眾人都側頭去尋找那抹聲音的來源,只見他穿著一件棉質襯衫,灰色格調給他添了幾多憂郁。
白翰源也發現了他,表情可謂是變化莫測,但最終都被深深的歉意代替。
男子看也沒看他,徑直站起身,和審判長對視。他旁邊淚痕未干的女子正一個勁兒地扯他的衣角,試圖組織他的一時沖動。
那女子分明就是柳月,而此人,正是身為律師的白小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