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淑媛看見陳公公送來了東西,一笑道︰「陳公公放心,我一定會完成太後娘娘給的事情。」
陳公公笑著回去了。
那邊雪貴儀也得到了消息,素蘭道︰「太後娘娘未免太偏心婧淑媛了,什麼事情都交予她做,當真是看不見主子的好了。」
雪貴儀哼了一記,道︰「你別以為是什麼美差,弄不好也是掉腦袋的事情。說起來我與德淑媛也是無冤無仇的,何必去蹚這趟渾水,白造些殺孽。」
素蘭一听,連聲說是。
當晚,婧淑媛去了澤披殿沒一會,就被闖入的士兵抓了起來,就因殘害皇嗣的罪名下了牢獄。
婧淑媛還要喊冤,帶人抓她的陸燻道︰「婧淑媛送去的茶點被試出了毒,婧淑媛若是有冤屈,便向獄官說吧。」
話畢將她壓入了地牢。
雪貴儀得知此消息,于第二日去看她。
大樊的地牢設在地下,只是站在門口就有森森的寒氣撲面而來,雪貴儀穿的稍薄,愣是打了個哆嗦。
進了里面,寒氣更重了。
婧淑媛被關在里面一些的鐵牢中,華衣已去,長發也披散下來,剛進來沒多久臉色不是很差,但也許是因為受不住寒氣,有些蒼白。
她看到是雪貴儀,歡喜的神色立刻就冷了下來。
雪貴儀看了她一眼,道︰「好妹妹,怎麼見到姐姐臉色反而拉了下來呢?」
婧淑媛冷冷的哼道︰「左不過是來看我笑話的,何必與你好臉色。」
「妹妹這話就不對了,妹妹剛入獄,姐姐就第一個來看你,怎麼說的姐姐好像如此無情。」雪貴儀招了招手,身後的素蘭打開手上挎的籃子,將里面的東西端了出來。
只見里面本來擺放的精致可口的糕點與飯菜被翻得一團亂,上面還有灰突突的東西,雪貴儀道︰「姐姐拿來的時候本是好好的,可是門口的獄卒怕姐姐我把不好的東西給妹妹,所以左翻右翻翻得一團糟,獄卒手上還沾著煤灰,不過是沒有毒的,妹妹可以放心的吃!」
婧淑媛惱羞成怒的一把揮開那些餐盤,飯菜都灑在了地上,餐盤也摔破了︰「誰稀罕你送了吃的來!?你說沒毒便是沒毒了!?我才不信你呢!」
雪貴儀也不動怒,反倒冷哼了一聲︰「妹妹不吃便罷了,何必弄盆髒水往姐姐頭上潑?」
正在這時,牢門再一次開了,朵迦走了進來。
「雪貴儀。」
行了禮後,雪貴儀叫了起,道︰「朵迦怎麼來了?」
朵迦起了身,道︰「賢貴妃娘娘派奴婢來給婧淑給杜姑娘送點東西。」
婧淑媛哼道︰「我跟賢貴妃哪有如此好的關系!你給我滾!!」
朵迦不卑不亢的道︰「杜姑娘還是別推拒了,娘娘也是為你好。」話畢一招手,身後的獄卒將東西抬了上來,是一雙烙紅的鐵鞋,還有一件滿是爬蟲的棉衣。
婧淑媛瞪大美眸,道︰「這!這是什麼!?」
朵迦恭敬的答道︰「這是貴妃娘娘怕杜姑娘在牢獄中受了寒氣,特意為姑娘準備的御寒棉衣與鞋子。
獄卒打開了牢門。
雪貴儀看到那鞋子和衣衫,連忙退後了好幾步,捂住了口鼻。
婧淑媛一件獄卒抬著鞋子和衣服進來了,大驚失色退後了好幾步,一連退到了牆角,叫道︰「你!你們敢!!!我又太後娘娘撐腰!!你們若是敢如此對我!!?太後娘娘定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朵迦笑道︰「原來是太後娘娘指使杜姑娘去謀害皇嗣的麼?」
婧淑媛連忙道︰「你莫扭曲我話的意思!」
朵迦不再言語,招了招手。
兩個獄卒上前一把將婧淑媛從角落拉了出來,月兌掉她的鞋襪就往鐵鞋里塞。
「不要不要!你們干什麼!放肆啊啊啊啊啊啊!!!!!」
婧淑媛的尖叫與皮膚被燒焦的「茲茲」聲同時回響在這牢獄里,婧淑媛跪倒在地,很快另一只腳也被套上了鐵鞋。
「啊啊啊!!!!!」她尖叫著哭喊道︰「賢貴妃你這賤人!!!你不得好死!!!啊啊啊!!!」
獄卒們b 光了婧淑媛身上的衣衫。
婧淑媛未入宮前,便是閨閣小姐,從小好吃好穿的供養著,進了宮也是吃穿不愁,一身皮膚白皙滑膩,身材勻稱,把幾個獄卒看的呆了半晌,咽了好幾口口水。
朵迦道︰「你們別忘了為杜姑娘披上棉衣,免得姑娘著涼了。」言下之意就是婧淑媛任他們宰割了,說完就轉身向外走去。
婧淑媛聞言驚恐的瞪大眼眸,哭叫道︰「朵迦你這賤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她尖叫著看到旁邊欲走的雪貴儀,連忙求救的喊道︰「姐姐!姐姐!!!救我!救救妹妹啊啊!!救救妹妹!!」
那些獄卒看著雪貴儀,不敢動作。
雪貴儀拂了拂衣袖,也不去看婧淑媛,只是道︰「姐姐我如何敢同賢貴妃作對呢?」話畢甩袖走了出去,听得身後的慘叫越發淒厲。
出了地牢,就看見朵迦與柳茜站在一起,說著話。
柳茜看到了雪貴儀,頓了頓,隨後道︰「呦,雪貴儀也來看杜姑娘啊。」
雪順儀答道︰「到底是我的妹妹,來給送些吃食。」而後笑道︰「想不到賢貴妃娘娘想的可比我周到多了。」
朵迦恭敬的行了禮,告辭了。
柳茜看著她離去,卻一眼瞧見了走過來的嘎爾迪,嘎爾迪笑道︰「本宮在這里都听見了婧淑媛的慘叫了,想必賢貴妃和雪貴儀,還有柳寶林是沒怎麼讓她好過了。」
柳茜答道︰「關我什麼事?不過這便是在宮中太過囂張的下場了,馨昭儀說是不是?」
嘎爾迪听出她後面那句話中有話,卻不點破,反而答道︰「有資本的,自然是可以囂張,沒資本的,只怕就如婧淑媛這般,死前還不得舒坦。」
柳茜冷冷一笑︰「馨昭儀來,可也是要進去看看杜姑娘?」
「杜姑娘?」嘎爾迪一頓,隨即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來︰「哦對了呢,婧淑媛入了牢獄,自然是慣了本家姓,稱作姑娘了。」話畢改口說道︰「只怕里面現下正上演好戲呢,本宮何必再去湊個熱鬧。」說完了只听見婧淑媛的詛咒哭罵又傳了出來,她施施然的道︰「杜姑娘的叫聲未免太大了,擾了三宮六院的可如何是好?」
柳茜正在思索她如何這麼好心了,她身後的烏尤微微躬身,低著頭快步走向牢獄。
不一會里面傳出了一聲最為淒厲的慘叫,而後便再沒了聲響。
烏尤從里面出來了,向嘎爾迪行了禮,重新站到了身後。
嘎爾迪閉上眼眸,細細的听了幾分,笑道︰「這不是安靜多了」話畢重新看向柳茜︰「本宮還有事,就不陪雪貴儀和柳茜閑聊了。」然後勾起嘴角,朝原路走去。
雪貴儀奇怪道︰「不知馨昭儀是來著干什麼了。」
柳茜睨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走遠了了碧才小聲問道︰「這馨昭儀可真是夠狠的了,兩句話便輕飄飄的割了杜姑娘的舌頭。」
柳茜冷笑一聲︰「杜香未得罪她,尚被這樣對待,若是得罪了她,被她抓到把柄,下場必定好不到哪去。」末了平靜心氣,淡淡的道︰「能夠對一個平白不熟的人如此,嘎爾迪這個女人還真是狠毒萬分,殘忍至極。」
了碧听了心驚道︰「小主可要想法自保?」
「怕什麼?」柳茜不屑的答道︰「我有何把柄會在她手中,就算她得了我的把柄又如何?殺了便是。她是東齊三王子的妹妹,囂張跋扈便是與馬王不和的最有力證據,我若是殺了,只怕馬王還要暗中謝謝我呢。」
「小主說的是。」
「更何況。」柳茜胸有成竹的一笑︰「嘎爾迪現在的目標,可不是我呢。」
*
再說雪貴儀這邊,她離開了地牢後,徑直去了琦光殿。
路上素蘭心有余悸的道︰「還好太後娘娘不是將任務交予了主子你,要不然只怕現下呆在牢獄里的,就是主子您了啊。」
雪貴儀被她說的場景下了一跳,連忙道︰「別胡說。」抬頭一看,琦光殿已經到了,連忙檢視了一下儀容,走了進去。
「臣妾見過太後娘娘。」
太後此刻正倚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听見她請安,方才睜開眼楮,坐起身子來︰「起來吧,賜座。」
「謝太後娘娘。」
雪貴儀坐在了搬來的椅子上。
太後徐徐的問道︰「听說你方才去看杜添了?」
雪貴儀心知這些事情是瞞不過太後的,便直白的應了︰「是,香兒始終是臣妾妹妹,臣妾便帶了些吃食去給她,誰知她以為臣妾要害她,將吃食一把都掀翻了。」話畢擠出幾滴淚來,道︰「都怪臣妾不好,若非之前與她鬧得那麼僵」
太後听她一席話,也不知當真沒當真,只是道︰「杜香殘害子嗣,是非死不可了,薛明月斷不會放過她的,你父親知道了,一定很傷心,下午你便回家去,看看你父親吧。」
「是」
雪貴儀小聲的答了一聲。
這時候外面傳來通報,嘎爾迪來了。
太後一驚,連忙派人將她請進來。
嘎爾迪很快就進來了,雪貴儀心里不待見她,起身行了禮後就借口回去收拾東西,便告辭了。
太後看著雪貴儀走了,才道︰「如何白天就來了,若是被人看到可如何是好?」
嘎爾迪滿不在乎的吃著自己端來的水果,道︰「看見又如何,本宮是東齊五公主,與三王子是同一母親不是早都知道了麼,誰會將本宮當成薛明月那邊的人?即便是薛明月知道了本宮來了太後宮中,想必也不會驚訝吧。」
太後一听,連連點頭︰「說的也是。」
嘎爾迪繼續道︰「說起這次來,我們還真是著了薛明月的道了,敏敏吉爾並未中毒,他們合起伙來演了一出戲,關押了德淑媛,暗中派人保護,檢查食物,杜香去送了,可不就被抓到了嘛?」
太後聞言也道︰「還是五公主高見,用了杜香當餌,不知五公主下一步有何打算?」
嘎爾迪聞言看向太後,道︰「本宮听太後的口氣,仿佛是已經胸有成竹了?」
太後笑道︰「胸有成竹說不上,只是必定叫那敏敏吉爾逃不掉便是了。」
「哦?」嘎爾迪也勾起嘴角,道︰「還請太後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