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effy不喜歡歷史古跡，那讓我猜猜你喜歡逛什麼地方。」
「你從哪里看出我不喜歡歷史古跡？！」總被看透心意的杜瀟馳有點火藥味地反問道，「我只是不喜歡逛所謂皇帝啊，國王啊，天皇的宮殿而已，它們總讓我想到為建造它或者爭奪它而死掉的人們，以及在里面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勾心斗角的無數女人們。年華和生命都蹉跎掉了。」
瀨名聰爽朗地笑了︰「同意！娶那麼多的老婆，心要分成多少份才夠啊！」
「誰說要分心。老婆多了，愛情反而沒了。帝王們都最愛自己，一顆心完完整整留給自己就好了。」
「沒有愛情的人生，真可悲？！」
「可悲？那些昏庸無為的皇帝，能配的上‘可悲’？！」
「我是覺得他們身邊的女人很可悲。沒有愛情，女人會像……像，被遺棄在沙漠里的魚，眼淚哭干了，也救不了自己。」
杜瀟馳的心隱隱一顫。
「所以舊時候，做你們的皇後要幸福些。天皇通常會娶幾個老婆？五六個？」杜瀟馳記得看過關于天皇後宮的日劇。
「嗯……固定的老婆呢，十個以內吧！具體要看天皇的人品了。其實也是因為窮，養不起那麼多！」
「依照你的評判標準，中國以前的確比你們富有！皇帝的一根頭發，都如獲至寶！有的妃嬪一輩子都見不到皇上的面兒。哪里是妻子！」杜瀟馳有些氣憤，為那些早已香消玉損于宮牆之內的佳人們鳴不平。
「feminism！」瀨名聰蹦出一句英文，眼光，好像在透過放大鏡，研究著一個貼有‘杜瀟馳’標簽的特立獨行的女人。
「你不也讀伍爾夫？！」
「這麼說，我也有女權傾向？」
「說不好。有那麼點味道。」
「好吧，我承認比起男人，我更關心女人。」
車又慢慢地開過一程，下了國道轉入普通馬路。細細長長的街道，窄的可憐。對于日本人的駕車技術，杜瀟馳真應該放一百個心。再窄的街道也難見一起交通事故，再逼仄的停車位也分毫不差的停置妥當。同公寓的那位讀博士後期的薛子明據說歷盡千辛萬苦才拿到日本的駕照。學費昂貴且不說，盡管早就會開車也有國內駕照的他，愣是學了三個月才通過考試。結業時，教官的一句話讓一直耿耿于懷的他瞬間釋然︰「我們的嚴格要求，不但是對你一個人的人身安全負責，更是對今後有可能和你的車子擦身而過的人們負責。」他說這話他會一直銘記于心。如果中國的駕校教官也能肩負如此的責任感，心懷如此悲天憫人的情懷，是不是中國每年喪命于車輪之下的冤魂能少些，支離破碎的家庭也能少些呢？！
若不是瀨名聰打破了兩人良久的沉默，杜瀟馳的思緒還會一直飄忽著。
「看似金碧輝煌的宮殿，其實不過是個精致的牢籠。這就是為什麼你會抗拒參觀大阪城這樣的地方。」
杜瀟馳無聲地笑笑，他很容易就讀懂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