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踢的時候,便罵道︰「賤人!本宮一定要爹爹對付你們童家!」
「對!本宮明日就要見爹爹,你不過就是仗著你的哥哥,本宮不相信我們眾位姐妹家的勢力加起來斗不過你童家。」
听言,莊煙寬心了,果然帶著她們來這一趟沒有白來,這下彈劾童陌百的大臣不缺了,過不了幾天,童家也該樹倒猢猻散了。
這些妃嬪她分不清誰是誰,沒多大干系,只要能順著她的心意,辦成事就好。
賢妃眸光冷厲的瞧著被踹了無數腳的皇後,問道︰「那日你給本宮灌下藏紅花之日,大抵是沒有想到過你自己也會有今天。還記得你威脅本宮說的那些話麼?你童家勢力是大,本宮為了父親能安然無恙,你給的苦水本宮自己往肚子里咽,不敢跟任何人提及。這種感覺,你嘗到了麼?」
這種感覺,她童余果早就已經在嘗了,為了她的後位,她亦是不敢和任何人說自己不能生養,讓她不能生養的人是皇上,說出去誰會相信恍?
別人看她笑話,自己徒增淒涼罷了。
「現下,你還會趾高氣昂的說那些話麼?我們加在一起的勢力,加上皇後娘娘現在住在冷宮,保不齊幾天過後,就是你童家沒落消散之日。」冷笑著,一腳比一腳狠。
泄憤時,自然使的都是狠勁,躺在地上的童余果下|體流血染紅了里衣。別的妃嬪都停手了,可賢妃依舊不打算放過她。
掃過那群妃嬪,最後視線定格在皇後的身上。說了句,「好了,你們都可以回去了。本宮有一些私事,要和皇後好好的算一算。」
有些話,她們不應該听到,有些畫面也不應該看到,所以支會她們回去。該發泄的都發泄過了,打人都打累了,所以也就都回去了。
揚起涂滿大紅豆蔻的指甲,似自言自語道︰「本宮這指甲撓人不知道是人的臉會花掉,還是指甲劈開。」
映雪會意拿出來那盒胭脂,她接過胭脂,漫不經心的問道︰「你說你怎麼這麼賤!為什麼喜歡搶本宮的東西?天下沒男人了麼?嫁給你表哥!表哥這詞匯真是有夠惡心的!你既然那麼想要嫁給他,為什麼不在本宮之前嫁給他?你比本宮大三歲,比本宮早遇到他,你們彼此禍害就夠了,非要把本宮也牽扯進來!」
如果不嫁給禛禮有無數種可能,再悲慘也不會悲慘過現在!
「本宮有什麼錯?是你搶了本宮的王妃之位,讓本宮在王府里當了兩年的妾,處處欺凌本宮,本宮只不過拿走本宮屬于本宮的,難道你不該死麼?你搶走了本該屬于本宮的一切。」童余光爬在地上,蒼涼的笑著,笑著笑著留下淚水。慢慢的一點點爬起來,雙手按住莊煙搖晃著她的身體。
這算是第一次她承認自己的過錯了,承認她自己沒錯!有錯的是她莊煙!
她手上本就沒什麼力氣,莊煙猛然將她推到在地。嗤之以鼻,冷眼瞧她。摔倒在地的童余果,嘴巴踫到了地上,嘴角帶著一點血絲摻雜著泥土。
莊煙嗤笑道︰「難道你不知道不是你搶也沒用,是你的別人也搶不走麼?你不認為你有錯?本宮流掉的孩子這筆賬不是你的麼?本宮差點被火燒死的這筆賬不是你的麼?就算本宮不找你算賬,她們也不會放過你。你和你的太後姑媽都不是好東西,想要利用本宮得到自己想要的,最後毀掉本宮的一切,還想要了本宮的命,在你們計算範圍之外的,大抵就是禛禮的態度了。」
盤算這麼精細的事情,太後老人家總是要有布局的,跟在她身邊的童余果定然是什麼都是知曉的。
瞥到她的褲子被染紅了,下月復被踹出血了?大抵是她今天月例來了。不然下月復出血,現在也不會意識這麼清醒。
「本宮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是本宮做的又如何,你能殺了本宮麼!」她目光猩紅,帶著濃濃的恨意。
既然莊煙什麼都知道,她狡辯了也是枉然,干脆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莊煙走到她面前,俯身看著趴在地上如軟泥的她,打開胭脂盒。輕笑道︰「本宮不能拿你怎麼樣,你不是很愛皇上麼?他賜給你的胭脂你不用完怎麼行呢?不過擦過這個胭脂後,沒有太醫再來給你瞧脈了!」抬眸看著岑嬪,冷聲說道︰「你必須讓她每天都得擦這盒胭脂,少擦一次,本宮決計不會放過你,自然你這輩子也只能在冷宮與她們相伴了。」
這樣,她或許就看不見童余果毀容的樣子了,她這次出去了,或許會很快再來看她,又或許會很久,或許不會再來,那要看她心情,她也說不定。
「映雪,你的匕首借本宮用用。」
金子鑄造的鞘,里面的匕首刃反射這光亮,鋒利的刀劃人沒有鈍了的刀劃人疼,所以她準備慢些劃。
原本癱在地上的童余果,居然有力氣躲閃了。喚人過來按住她的臉,讓映雪過來挑斷她的手經脈,這是細活,她做不來,腳經就給童余果留著,她還要讓童余果你走著見到太後最後一面。總之太後老人家現在若是听聞消息了,已經開始從陵廟趕回來了。
然後她慢慢的抬手,劃的很慢,不深不淺的,劃了‘賤’字。帶著這張臉,就不知道她有沒有勇氣見陽光了。
做完了一切,也並沒有覺得心情爽利,不大盡興,大抵是皇後現在太軟弱了,還有皇後最在乎的東西,若是在天下人面前,將顏面丟盡,或許她會生不如死。還有她在乎的人還有禛禮,若是看著禛禮動手,劃破她的臉,那表情則是別開生面吧。
想著心里已經有了新的盤算。
悻悻的收了手,身體上這次是折磨的夠了,下面開始她要細細說說童家現在的狀況,不知道她會不會擔心她的家人,會不會求饒。
揚起下顎,高高在上的睨著蜷縮在地上的皇後。「你寄托著希望能救你出去的哥哥,現在與吐蕃王子交情甚好,皇上龍顏大怒。還有你的太後姑媽,你也知道她在陵廟,山高路遠的,指不定一個著急趕路的,就翻下懸崖也就干淨利落,一了百了了。年齡大了,身體也會跟著出毛病的。不過本宮倒是希望她能趕回來見你最後一面,本宮要她親眼看著,她這一生是輸家,輸的一無所有的輸家!」
這輩子年莫瑤最大的欣慰應該就是斗過了宮里所有的女人,最終當上了太後。如今若是年莫瑤知道童家最近的狀況,知道她的佷女進了冷宮這樣,一定會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太後老人家若是把過錯算在她身上頂多就是怒火沖天,若是真到是自己好兒子要對付童家,就不止是怒火了……
想著嘴角揚起一個幅度,斂眸,眸子染滿笑意。
「不可能的,你撒謊?是不是你在背後主導的一切?!」她已沒有大多力氣,聲音不大。只是雙眸剜著莊煙,恨不得將莊煙拆骨食月復。
她的哥哥在她進冷宮之前還是好好的,家族勢力是不會輕易被瓦解的,她還在哥哥身上寄托著希望呢!她嘴上不相信可是心里已經是將信將疑了。她能毫無預兆的進冷宮,那麼家族的事情她也猜不準。
月復部被踹了那麼多腳,就算她現下有力氣嘶喊,怕是也會扯痛月復部,也沒多大氣勢。
輕笑回道︰「你這就是冤枉了本宮,本宮也是今天才得知的。皇上接到了信箋,是皇上安插在童將軍身邊的線人來報。本宮也是偶然得知的,皇上說了他早就想瓦解你們童家了。所以你今天能呆在這冷宮里,錯不在本宮,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
童余果根本就不相信莊煙所說的,眼淚加上藏紅花茶混合在一起布滿她的臉頰,原本是洗干淨了,只是她爬在地上蠕動,整張臉上又沾染了塵土,塵土加上水漬在她臉上黏答答的好不惡心!
見她不語,挑眉,好心的說了一句。「如果你能把本宮鞋上沾染的灰塵都舌忝干淨,一直給本宮磕頭謝罪,本宮或許會心生憐憫,可憐可憐你。多告訴一些關于你所關心想听到的事情。」
羞辱童余果的自尊心,踩在腳底,視如垃圾。她覺得這樣才能讓高高在上的皇後,收到心里的刺激。
總之她說過要十倍奉還,她說話未曾食言過。
「不要,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你沒了孩子,同樣我也不能生養;你臉被毀過容,同樣我此刻的面皮已毀且不能恢復;你被打入冷宮,同樣我此刻就住在這里。夠了,我得到的懲罰已經夠了,求求你放過我!」童余果早已泣不成聲。
她現在除了求饒只能是求饒了。
莊煙眸光流轉,嬌笑了一聲,仄聲道︰「不夠,不夠!你說過是同樣是對等,本宮要十倍奉還,要你們欠本宮的,本宮都得給討回來!你還沒死,你童氏還沒滿門抄斬,太後她老人家也還活著,才只是這樣,怎麼會夠了呢?」
是了,才僅此而已,怎麼會夠呢?!
頓了頓,繼而說道︰「本以為你皇後骨氣有多硬,將將還是一臉的無謂口口聲聲說著本宮奈何不了你,現下才不過才幾盞茶的時間而已,皇後娘娘就向本宮求饒了。那接下來還怎麼繼續?」蹙著眉頭,一副頗為為難的神情。
「貴妃娘娘,奴婢願為貴妃娘娘代勞,奴婢一定讓皇後哭著求著要替您舌忝干淨您的鞋。」岑雪接了話茬說道。
腳上的鞋是大紅色錦緞,上面各瓖嵌一個珍珠,繡的並蒂蓮也是用金絲線打了邊。這雙鞋子是好看,只是像這樣的鞋子,她有百余雙。原是因為她上陣打戰,穿的長靴磨破了腳,所以她的鞋子是最多的,每雙都是質地柔軟且不是華麗。腳上的這雙丟了也無礙,只是看不到童余果心甘情願的過來給她添鞋子,心里總是覺得不夠爽利。
听言,莊煙挑眉來了興趣,說道︰「本宮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如果你不能讓她來舌忝干淨本宮的鞋子,那你就得替她代勞。總之本宮進這冷宮之前鞋子是干淨的,回去的時候只是也得是干淨的。」
她也想看看岑雪到底有多少手段能耐,只是還沒听到童余果求饒,人便被岑雪給折磨的昏了過去。
法子她看了是比她的更暴力一些,童余果頭發被拔掉了兩撮,發根還粘著血液。好在莊煙離遠了幾步,不然看到她的頭
皮不知道會不會惡心的想吐。
反正童余果是昏了過去,她眸色瞥了一眼岑雪,興致缺缺。「本宮剛才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還真以為你能辦成事了,不成想你也就是個嘴邊說話好听辦事不成的主。機會是給你了,現下趕緊過來舌忝干淨本宮的鞋子。本宮有些乏了,要回去了。」
這個時辰,君華應該醒了,自從君華又回到了咸福宮,只要睡覺醒來,睜開眼楮沒有看見她,就會哭鬧個不停,莫約是上次給他心里造成陰影了。
「是,奴婢會保證將娘娘的鞋子舌忝干淨會像新的一樣。」連忙爬在莊煙的腳邊。此刻的岑雪像一只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莊煙輕笑,語氣不悅。「本宮到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一條好狗!交待給你的事情,你若有半分懈怠,你的下場會和童余果一樣!」音落,抬腳踹開腳邊的岑雪。
反正鞋子也已經髒了,她不介意去髒了的鞋子去踹一直髒狗。
身後仍舊傳來,「奴婢恭送娘娘!」
為了能活下去的岑雪還真是可悲!
從冷宮里出來,回到咸福宮,莫約需要半個時辰,若不是為了領著那些妃嬪一同前來,她自是會做轎攆的,哪里願意走這麼多的路。剛到門口就听到屋里君華的啼哭聲。
加快腳步,見到滿臉眼淚的淚人兒,抱在懷里,立馬止住了哭聲。
莊煙冷著面皮,佯怒道︰「日後君華若是見不到娘親就只會哭的話,娘親就躲起來,讓你再也見不到娘親!」
孩子雖小,但是她說的話,他都能听懂。
禛禮在邊上干笑了兩聲,說道︰「是朕不好,連個女圭女圭都不會哄。他都哭了好一會,朕面對他的哭工真是沒轍了。」
見莊煙根本就不搭理他,就跟沒看見他一般。遂又找了個話題,問道︰「你去冷宮給皇後送什麼了?冷宮若是什麼都不缺就不是冷宮了,朕的意思是你不要總借著朕的名義,給她送東西,朕不待見她。」
變得真是好快,現下又不待見童余果了。總之禛禮現在對她說再多的好听的來哄她,她也沒有半分感覺,有時候覺得好笑有時候又覺得惡心,除此之外沒別的了。
抬眸,眸光清冷。「臣妾也沒有給她送什麼東西。就是送了她借給臣妾穿過的狐裘,還有藏紅花茶,還有皇上送給她的那盒胭脂。」她實話實話,毫不避諱。
盯著禛禮,將他的神態盡收眼底。
「你可以再等上幾天,朕還沒有廢後。」良久,他才沉吟道。
「難不成她還有可能從冷宮里出來麼?還能有翻身的機會不成?!皇上不是在煩惱沒有舉報告密的大臣麼?過上幾天,應該會有很多大臣聯名上書。皇上無須煩惱。」
自顧著擦干君華臉上的淚水,小臉蛋被淚水弄的殷紅。君華在她的懷里,短短的手臂緊緊的抱著她的脖子,委屈的看著她,半響都沒吭聲。
禛禮淺笑,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親耳听到她們說的。」
這句話說完,他們之間周圍的空氣再度冷卻下來。莊煙去沐浴換了身干淨的襦裙,換了一雙珍珠鞋子,然後讓映雪把換下來髒掉的衣服拿去燒掉。
一直到了用膳的時候,禛禮殷勤的夾著菜,問道︰「今天可以侍寢麼?」口吻帶著征求的味道,眸光也有些殷切。
一個皇上想要妃子侍寢,還得要經過妃子的同意,大概只有莊貴妃娘娘一人能讓皇上如此憋屈的了。小安子默默推到牆角。
听言,她食欲全無,放下筷子。「皇上難道看見臣妾成天就只想著讓臣妾侍寢麼?臣妾除了侍寢之外對皇上來說是可有可無麼?」
這檔子事,她哪里有心情。
君華見娘親不吃了,自己也放下了筷子,還把自己嘴里正在咀嚼的藕片又放回了盤子里。巴茲巴茲的咂咂嘴,兩只水汪汪的大眼楮盯著莊煙。
見狀,莊煙面皮僵了下,看著君華說道︰「娘親不是在和你生氣,你繼續吃。你多吃才能長高個,快快長大才能讓娘親放心。」
君華懂了娘親的意思,爬上桌子,將那盤好吃最柔軟的魚腦做的豆腐正盤菜倒進自己的碗里,扒著飯,嘴角全是飯粒菜汁。
見吃飯有雙眼楮瞧著,他才發現是娘親,無辜的看了她一眼,繼續操練食物。
「朕想快些有個太子,日後也能陪著君華一起吃飯,學規矩,看看現在的君華一點規矩都沒有。」他盡量找一個可以讓莊煙點頭的理由,卻不知這理由惹惱了莊煙。
「臣妾不能生育,後宮女人那麼多,皇上若是著急要太子,那就得從今天開始寵幸妃嬪,一天寵幸一個還不行,至少得三個以上。宮里女人不夠,那就把這次廢掉的選秀給補上。」她拿冷眼睨他,語氣不悅。
她養的君華,她自己都不曾說過半分難听的話!就算她說了,那也只能她說,不能由別人說出一個字的不是!
禛禮迷茫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話又說錯了,
總之無論到底錯沒錯,認錯總是沒錯的。輕聲解釋道︰「朕的皇位也得有人繼承不是?你放心,朕絕不會去踫那些女人一下,朕也是看君華一個孩子太孤單了,想快些有個孩子能陪著他。」
「不是還有君臨麼?」她挑眉問道。
「君臨是哥哥,哥哥會學著照顧弟弟,這樣才能快些長大,更懂事,更孝順!兄友弟恭、父慈子孝,這畫面總是在朕的腦海里。」
這話真是成心想惡心人的!
避開話題,話鋒一轉。問道︰「君臨呢?」
「還在太傅那上課。」
「才四歲,現在都到了用膳的時辰,怎麼還不見他回來。難不成你給他全天安排了課業?」她又拿起了筷子,用筷子戳著碗里的米粒。
夾了魚,挑好刺,放到她的碗里。笑著說道︰「是他自己要求的,朕沒有強迫他,那孩子才四歲就這麼懂事,日後定然會是太子的好幫手。」頓了頓,夾了肉丸子給君華,說著。「你長大了也得要好好學習,幫著你的太子弟弟才行。」
魚是莊煙愛吃的,只是她不喜歡挑刺,太麻煩了,所以才盡量不去吃。禛禮細心,看出她愛吃魚,經常讓御膳房變著花樣給她做魚。只是今天禛禮句句話都離不開太子!都不知道這男人腦袋里裝的到底是什麼,都說了她不可能懷孕了,還煞有其事的說著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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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正式廢後,外加收拾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