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又說道,「只是我沒想到,今晚你也會來。捉jian嗎?」
白天的情形,她沒有忘記。大家懷疑她失去貞jie的時,季審言詢疑的目光。
在今天之前,她對季審言是有好感的,甚至把他當作在這個朝代唯一的依靠。
如果說白天季審言的懷疑眼神只是她自己的猜想,那麼今晚季審言的舉動,她再也找不到理由為他開月兌。
他就是懷疑她,對她沒有一丁點的信任。
她還記得當初季審言在那張紙上按下手印的時刻,他是那麼地鄭重、那麼認真。
都是假的嗎?只是他一廂情願嗎?
或者說,正是因為他當時太認真,所以如今才這麼莽撞地懷疑她,以此表示他的對她的在乎?
可是,如果換做別的,白箏尚且能夠忍受。如今,他是在懷疑她偷東西!偷人!
別說他是季審言,換做她爹媽,她也不能夠原諒!
柳翡雪嘴角暗勾,深知今夜這一趟,是來對了。
季審言和白箏之間,往後恐怕在沒有信任了。與其動手破壞看得見的東西,比如成親儀式,還不如,制造兩人心理上的爭端。
心沒了,什麼都沒了。
而仍舊端坐在桌邊的景璽,盯著潔淨無瑕的白瓷素杯,轉動著把玩,略一沉思,嘴角翹了起來,一抹讓人捉模不透的笑容漾出,連他周邊的空氣似乎也隨著這個笑容邪妄起來。
他把自己本就有些凌亂的衣裳往胸膛兩邊拉了拉,結實的白肉露出一大片,只差一點,就可以看到「點點」了,配上他絕世容顏,真是「春意盎然」,讓人不敢直視。
他悠然起身,款步走到眾人面前,站定,滿臉狐疑,「怎麼了?」
「原來是你!」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柳翡雪才繼續未完的話,「今天早上,和王妃姐姐一起從外面回來的,正是這位公子。」
掃了一眼季審言額頭上暴起的青筋,白箏幽幽道,「王爺,我就是這樣的人,現在你都知道了。取消婚約,還來得及!」
取消婚約四個字,如一道驚雷,把季審言的五髒六腑都炸得快要移位,就連身體也快要支撐不住,踉蹌了幾步。
「偷人」和「取消婚約」不間斷地在他腦海中回蕩,白箏的臉越來越遠,他抓都抓不住。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王爺,現在你知道了,奴婢並沒胡說,連她自己都承認了!王妃就是偷人了。」墨珠听到白箏的話,本就紅腫的一張臉,因為突然容光煥發,竟在黑夜里閃著紅光。
「殺了她。」
季審言听到墨珠鏗鏘有力的話,似乎猛然從夢魘的地獄中回到現實,一句話幾乎是月兌口而出,還帶來了獨屬于地獄的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