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見到那個家伙後,心情有些糟糕。
樹欲靜而風不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時候並不是格桑想興風作浪,而是對手非要他活在腥風血雨中打打殺殺。從那家伙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是絕不會輕易放棄仇恨的,如果沒有猜錯,他這次來海明市就是沖著格桑的。
格桑在海明市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他躺在床上,大腦飛速運轉。
約莫過了一個多鐘頭,他打通了老吳的電話。
「格桑,你還沒睡啊?」老吳知道格桑有早睡早起的習慣。
「別人不讓誰啊,你那邊怎麼樣?」
「一切盡在掌握中,只是最近听說州城開了一家皇家九號的娛樂城,人是雲飛。」
「雲飛?她哪來的錢?開個娛樂城至少也得二三百萬,就是把她賣了也不夠啊。這樣,你派人模一下,我覺得這事很蹊蹺,說不定又是一起針對我的陰謀,我今晚在海明市的夜總會里踫著了劉保國,看他的眼神很不友好!」
「劉保國?據我所知,這家伙在火車站開了家不大的旅館,還听說這家伙最近常去皇家九號,他們會不會有什麼勾當呢?」
「一定派人盯緊了,他們最好不要有涉黃涉賭的犯罪證據,如果有,警察不管我來管,你查清楚,這次一定要讓他知道疼。」
「明白,朱縣長的案子紀委已經移交司法機關了,馬書記的效率出奇的高啊,估計姓朱的後半輩子要在里面度過了,沒有了靠山,劉保國還敢扎刺,那就是指頭不疼往磨眼里塞,純屬找死,我們這次決不能手軟。對了,格桑,據可靠情報,雲飛吸毒了……」
「什麼?該死!這個孫雲飛啊,這是在作死。李永紅知道嗎?不如先讓他們兩口子鬧騰去,為我們的計劃爭取些時間。」
「李永紅早就知道了,這次的雲飛好像注入了雞血,李永紅拿她也沒轍,據我判斷,李永紅懷疑雲飛開店的錢是你出的,所以很忌憚,另外,制藥廠不是到現在還沒有進行人事變動嗎?李永紅還在做他的春秋美夢呢。」
「制藥廠恢復生產了嗎?」
「已經恢復生產了,我派去了一個高級代表主持工作,以前的班子都沒動,等著你的下一步計劃呢。」
「很好。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沒有你,這些年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過。」
「你又客氣了,格桑,我們是過命的兄弟,你的好多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們兄弟不齊心,就會隨時被仇人所害。」
「是啊,礦山上的事我現在閉上眼楮就會想起來,你說我們是不是替天行道?」
「至少我們沒有主動招惹過誰,即便是後來收購別人的煤礦,也是對得起他們的,應該說,那些長眠地下的亡魂還會謝謝我們呢。劉保國要不是當年把礦難的三十多人眼睜睜的活埋地下,他大舅哥又幫助瞞報事故,我們也不會出手,怪就怪當初太心慈手軟了,你要是听我的,把他弄死就沒有現在的後患了……」
「我始終相信人姓中有善的一面,這些人遲早會醒悟的。」
「但願吧,格桑,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這邊的事有我在你放心,家里一切安好,父母親很好。」
「讓你費心了,我的好兄弟。」
「咱倆不需要說這個,對了,馬書記這次勢頭很猛,要不要加大劑量,給州城官場開服猛藥?」
「慢慢煎,慢慢熬,病去如抽絲啊,要太猛了副作用可大啊。哈哈哈。」
「好吧,早點休息。」
格桑掛斷了電話,雁南從盥洗室洗漱完畢,如出水芙蓉半亭亭玉立,格桑點上一支雪茄,屋內彌漫著雪茄的芳香。對于這種味道,雁南習慣了,可以說聞不到這種味道自己還有點不適應。
「雁南,我有話要說。」
「是不是還想著出去會你的姐妹花啊?」女人都愛吃醋,雖然格桑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但雁南還是擔心,男人,尤其是風度翩翩的成功男人,身邊投懷送抱的女人數不勝數,說不定格桑哪天就會干點什麼。
「姐妹花?」格桑一听這三個字,立馬想到了雲飛,你們不就是兩個姐妹花嗎?
「你敢說你不想?」
「不想。」
「騙人。」
「說正事,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什麼事?」雁南的心糾結了,是不是格桑听說了什麼,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雲飛在吸毒。」
「怎麼會?再說她也沒有錢啊。」雁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雲飛家的條件她是知道的,雲飛吸毒,她哪來那麼多錢?
「她有錢,還在州城開了一家皇家九號的夜總會。」格桑注視著雁南的眼楮。
「不可能,她身體一直不好,家里也沒有什麼積蓄,吸毒,開店,這不可能。」
「你知道李永紅在外面還有個女人嗎?」
「就他?別開玩笑了,他那方面有障礙。」雁南不知道格桑從哪里听說的事情,更不知道告訴她這些的目的。
「是的,李永紅在外面養著一個外宅,兒子都六歲了,不過,這兒子不是他的,他是在替別人養的。」
雁南的頭都大了,他不懷疑自己的丈夫,因為李永紅的確沒有那方面的能力,但他喜歡孩子,做夢都想要個兒子,當了這麼多年廠長,多的錢可能沒有,但養個二女乃還是有條件的,州城的消費不是很高。想想姐姐雲飛,雁南眼圈里眼淚在打轉,是仇恨迷失了她的雙眼,讓她在復仇的深淵里越陷越深,但這所謂的仇恨,卻是她自己造成的,是她先對不起格桑的。
一邊是自己的胞姐,一邊是自己的丈夫。雁南陷入了深深糾結和痛苦之中,她最不願意面對的就是姐姐和格桑之間的悲劇繼續上演,而且愈演愈烈。
「雁南,不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的,相信我。」格桑表現出了一個男人最溫柔的一面,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的妻子,一雙安全而有力的大手將老婆摟入寬大結實的臂膀,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格桑,求你了,放過我姐吧,我會用一生來愛你的。」
「我不想去招惹她,是她步步緊*,還勾結壞人要害我們的,雁南,我可以保證,如果她不害我,我是不會主動去招惹她的。」
「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是什麼?我是你的妻子,是你最親的人啊。」
「我知道,我知道。」
「格桑,我們回去吧,我會勸她放棄仇恨的。」
「快了,等仁措吉手術結束我們就回去,好好過曰子,然後再生一大堆孩子。」
「你以為我是老母豬啊……」雁南被格桑逗笑了。
雁南是單純的,可以說她的單純和她的經歷與學歷很不相符。每一個出生在官宦人家的孩子都會或多或少的沾染上一些爾虞我詐的壞毛病,學歷越高,她的就越大,而雁南身上看不到這些。她就像一張白紙,想到這里,格桑滿足的笑了,人生得一如此女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