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干城中,棲苑衣服吊兒郎當的搖把扇子,走在城中的街道上,那叫一個拽,整一個紈褲女。後面跟的白領和紫襟很無奈的在她背後直翻白眼,倆人私下里用眼神交換過意見,跟著太女混當江湖還不如就去披香樓去干那累死人的活,總是讓人面臨崩潰。這臉色更難看的是跟在最後的葉家小公子,此時心里那叫一個火啊,心里早把前面那個痞女、死色胚、大**、大混蛋罵了個千萬遍,心里正罵著這個死女人,冷不防就撞上一個人,就要罵,是哪個不長眼楮的敢當在他的面前,抬頭就見是那個痞女正捂著心口做難受狀,可是那眼里分明是笑意,看的葉夜的火蹭蹭的往外冒「哎,你到底是哪個?你敢騙我?你還有沒有良心?」
「良心?你沒看我捂著呢嘛」棲苑一手放在胸前,痞痞的笑道。
葉夜轉身就走,棲苑拉住「哎,你哪去?」。葉夜也不答話,仰著臉,一副堅決的樣子,你不說出你的家室,就不搭理你。
棲苑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自己的身份現在還不能告訴他。自從在路上踫到葉夜的武功高強的姐姐,自己敵不過,而白領和紫襟第二次現身保護自己時,就是傻瓜也知道自己並非一般人,暗衛可不是普通人家就有的。更何況這小子雖然脾氣大、任性又蠻橫,基本上沒什麼可取的地,但是也不傻啊。這些都怪那個連自己都搞不定的小姨,你說母皇和父後的人都被甩掉了,就是小姨甩不掉,還有她派來的暗衛。唉。
「來,給姐我笑一個,不笑,那姐給你笑一個」說著棲苑笑的那個燦爛啊。
葉家小公子怒極反笑「看見你笑了,我肯定會難過好幾天;若是哪天看見你哭了,我肯定會高興好幾年!」。棲苑听得那個叫心涼,我如此真心對你,你•••算了,你的心要是不在我這,你還敢跟著我嗎?嘿嘿,小樣兒。如此一想,化名元祈的棲苑笑的哇哈哈•••葉家小公子的巴掌實實在在就沖到了太女的臉上,大街上連遠處的行人沖這巴掌響度也都紛紛的轉過頭來,不少目瞪口呆的,幾個老頭還搖搖頭,這世風是怎了,一個男人怎麼敢打女人呦?听得白領和紫襟倆人的心肝肺,肝膽腎哆嗦來哆嗦去,大,大膽!
晚上是輪到巴山守夜,走了幾天的路,任誰也是會累的,新青幾個便都早早的歇下了。
因為幾天的跋涉,長清也有些累了,但是這披香樓的一些事情也著急,邊還顧不得休息就招手處理起來。
房內,靜雲早已是洗漱好,精心準備一番,想起昨晚在那農家院里長清說‘到了青城再說吧’就緊張起來。那麼今晚就是兩人的圓房。一想到那兩家的聲音,靜雲又緊張又臊又有些期待和歡喜。想當年自己新婚圓房的那一晚也是這樣激動的等待,可是當窗外明亮起來,婚房的門也沒有人敲響。沒想到那一晚只是個開始,這一直等就是六年啊。不過如今可是好了,想起那晚在渡山的山壁下,長清她,她•••靜雲不由得面生桃花
可是看了看漆黑的窗外,都已經快半夜了,妻主她怎麼還沒回來?
待長清回到房內已經是下半夜了,就看到靜雲和衣側躺在床上,顯然他本來是在等自己,因為這兩天的辛苦睡著了。長清溫柔著將他慢慢的放平在床上,當看到床上的某處時,不由得停了下來。那是一塊潔白的方帕,放在正中間,看到這里不由得臉紅的看著已經熟睡的人兒。這塊方帕叫喜帕,是新人圓房時用的,處子在圓房時應把自己的貞潔獻給妻主。當兩人圓房時,處子會在喜帕上留下處子之血,這也是證明新郎是處子,在以後的生活中會得到妻主的尊重。若不是處子就不會在喜帕上留下血跡,身為妻主可以立時休夫或者降為小侍。長清心里像被貓兒撓了一般癢得很,癢的找耳撓腮,可是人兒都已經睡熟了•••
到了第二天,靜雲醒來後十分後悔,自己在怎麼就睡著了呢?模著旁邊還有余溫的被褥,只能等到今天晚上了。就在靜雲激動等待的時候,下午時分,誰知又來了葵水。
長清今天可是晚飯後就再也沒離開過,當兩人躺在床上的時候,都不自然。長清還沒說出口,靜雲便紅了臉「長清,對不起•••我,我們今天不能,不能,那個•••我葵水來了」就像正熊熊燃燒著的火苗一下子就被涼水撲滅,長清有點僥幸,過了一秒之後卻是十分的失望,「哦,那,沒事,改天吧。不是。不是,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長清說完這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合上書本,抬頭就看見靜雲坐在桌邊出神的樣子,他這幾天沉默了許多,一副心事重重的,讓人不能不擔心,「靜雲,你這兩天有些心事?」。
靜雲回過神來,無力地笑了笑「沒什麼,可能是太累了吧?」。
長清看了他一會才說道「好,天不早了,睡吧」,想想也是這幾天長途跋涉,又經歷了刺殺,任誰都要反應一會兒。更何況他現在來了葵水,應該是很虛弱的吧•••
夜晚那沁骨的冰寒又襲來,靜雲渾渾噩噩間感覺自己就像整個人掉入冰潭之中,冷得讓人窒息。朦朧之間,一個熱熱的軟軟的物體包圍了自己,身體似被人注入了暖流,瞬時就好溫暖,讓人好安心。
次日清晨,靜雲感覺睡眼朦朧,床似乎舒服許多,抬眼的瞬間便睜圓了鳳目,長清,長清正環抱著自己睡覺,倆人的姿勢實在是曖mei。最重要的是,靜雲瞅見長清的內衫不整連裹胸都漏了出來,雙峰突兀的很,而自己也是衣衫大開,又想到昨晚自己舊疾復發,是她抱著自己睡的•••頓時像燒著了般,連脖子也紅透了。長清這時也醒了,見靜雲這般顏容,先松了手,又瞄見倆人凌亂的內衫,頓時也紅了一下臉,便匆忙起來穿衣,還一邊懊惱不已︰自己怎麼就睡著了呢,昨晚深夜又听見他寒抖的聲音,便抱著他給他輸送真氣好讓他好過一點,不想自己太累就睡覺了。
吃完早飯,長清試著建議道「靜雲,我陪你去散散心吧。听說,這青城的紅波湖風景很好。」這兩天他確實不開心,順便還可以查訪而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靜雲點點頭,也知道自己這幾天確實心情不好,可是要怎麼說出口?說自己因為余毒未清不能生孕嗎?這要是讓人知道了,堂堂的安貴王夫不能生孕,且不說還見人不見人,先說齊良兩國的結怨就會更深!自己是齊國和親的皇子,這不是明擺著讓大良的天潢貴冑絕後嗎?看了看正在收拾的長清,靜雲偷偷轉身擦掉眼眸中的淚•••該怎麼辦?
幾人坐著馬車,到了紅波湖,果然是處處宜人的美景,海棠初雨歇,楊柳輕煙惹,碧草茸茸鋪四野以,更加絕妙的就是這湖水竟微微泛紅,在陽光的照耀下遠遠望去,如幻如夢。就連心情不佳的靜雲也被吸引住了,也不禁贊道「好景致!」。
此時也正是游賞的好時節,湖上正有各大小畫舫和船只,船上不時傳來的歡歌笑語隨著紅波飄蕩,飄向一片紅水。
幾人租了湖上的一個古樸的畫舫,也欣賞起這處佳境。
船家是母女兩個,兩人身手矯健,劃船技高,那個年輕的只顧埋頭,不愛說話,就是這老的很熱情,笑呵呵的給長清她們講著青城的景致,說到紅波湖,更是滔滔不絕「各位客官,咱們這的紅波湖在大良那可是很有名的。听祖輩們傳下來的話,這湖還有個說法呢︰原來這里本沒什麼湖。有個叫紅姑的小姐,原是個書生,家境甚好,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夫郎,夫妻倆相親相愛。後來這夫郎病重,紅姑就找了看了許多的大夫,都說沒得救了。後來有一天求醫至此,這夫郎見此地風景甚好便求他妻主在此歇腳,誰知這夫郎便再也沒起來。紅姑失去愛夫,痛不欲生,將她夫郎就埋在此處,在旁邊蓋一茅屋守汶,日夜痛苦,後來竟哭出了血淚。因為淚水多,就流成了這紅波湖。都說這泛著微紅的湖水就是那位愛夫的紅姑小姐的淚水。」
「這憂愁訴與誰?相思只自知,老天不管人憔悴。淚添九曲黃河溢,恨壓三峰華岳低。」雖是不切實際的傳說,但幾人听得心酸不已,長清和靜雲還沉思在故事中,孔吉就來了這一句。
這一句話不打緊,倒嚇得夏秋冬蹦了起來,很沒形象的大叫到「哇,小白臉,在以前打死我都不相信你還能說出兩句人話。」
孔吉的心里本就因翠袖的冷漠而苦惱,感覺剛才淒美的故事惹得自己更是渾身酸澀,才有感而發,竟被處處作對的狐狸取笑,又怒又羞,也回罵道「你這個死女人,街上混混叫花子,活膩了不是?我要揍死你!」說著兩人便打到了船尾。
幾人本來都還有些沉默,被這倆人一攪合,又都好了起來。船頭那倆人酣戰,別人那可是見慣不怪,就連靜雲也不再詫異。此行可是大開眼界,想不到堂堂的正二品文官,外號‘春夏秋冬,有問有知’在戰場常常讓敵人措手不及的夏秋冬和容顏堪比美男,卻是帶兵的高手,正二品武官的孔吉兩個人私下里竟是這般‘親密’。
紅波搖曳的湖面上碎了一片片的耀眼的陽光。
翠羽搖風,蕩清香散滿湖船,人已如仙,花正堪憐,酒滿金蹲,詩滿鸞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