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王妃 第二十二章 真心假意 上

作者 ︰ 瀟湘四月

「皇上,我已經提前把所有的東西都備份好了,是不是可以提前出宮啊?」宓可抱著一大堆的圖紙沖進簫如然的書房,直接忽略了全部的宮廷禮節,一路風風火火。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就想回到你未來夫婿的懷抱啊?」簫如然放下手里的奏折,微微皺眉。

「隨你怎麼說,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小別勝新婚麼?而且你這個皇宮太悶了,和迷宮一樣,我不喜歡。」女子並不覺得害羞,干脆隨了他的意願,承認得坦坦蕩蕩。

「你這臉皮可還真厚,誰娶了你定會被氣死。不要說我沒提醒你,女人還是溫柔一點的好,否則小心你未來夫君找個別的女人來對付你,我看你到時候哪里哭去!」

「別的女人?他敢!你不知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之麼?」女子一臉的光芒,很是自信,半點也不動氣。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之?什麼意思?說來听听。」簫如然突然來了興致。

「佛祖在菩提樹下問一人︰在世俗的眼中,你有錢、有勢、有一個疼愛自己的妻子,你為什麼還不快樂呢?此人答曰︰正因為如此,我才不知道該如何取舍?佛祖笑笑說︰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某日,一游客就要因口渴而死,佛祖憐憫,置一湖于此人面前,但此人滴水未進。佛祖好生奇怪,問之原因。答曰︰湖水甚多,而我的肚子又這麼小,既然一口氣不能將它喝完,那麼不如一口都不喝。佛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對那個不開心的人說︰‘你記住,你在一生中可能會遇到很多美好的東西,但只要用心好好把握住其中的一樣那就足夠了。弱水有三千,只需取一瓢飲。’這一生,那就夠了。」宓可飛快的說,看面前的男子詫異的望著自己出神。

「怎麼還不明白?」女子心里有點鄙視,覺得他怎麼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

「在我的家鄉有一個地方就有那麼一條河,人們為了紀念這段美麗的故事,就把弱水這個名字賦予了那條河,那是一條代表愛情的河流。這句話其實就是說在感情里,就算有很多很多成千上萬的選擇,但我只會選擇喝我自己選的那一瓢。寓意那些專一痴情的人對伴侶沒有二心。」

「是麼?那如果你的心上人喝了別人河里的水呢?」簫如然突然試探性的問她。

「不可能,如果那樣,那還配當我心上人麼?我可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寧願終身不嫁也決不和人分享自己的老公。」說實話,來自現代的宓可還真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老公?這就是你說的一夫一妻制?你終身不嫁?也好,那就可以入朝為官,到時候我賜你個大官,如何?」

「少來啦,我不喜歡每日對著你的那些大臣,不是勾心斗角就是盲目奉承,讓人看見就覺得惡心。一夫一妻那是必須的,這是對感情最基本的尊重。你學著吧,要想國家走向進步,夠你學的。」宓可收回打笑的嘴臉,仿佛這才想起面前之人是一國之帝,頓時她又變得嚴謹了起來。

「看來我是把你這性子給慣壞了。好了,放下你的東西快點回去吧,你再不出去還真是把你的諸葛小侯爺給等瘋了。」男子冷笑一聲,罷了罷手,又抓起桌子上的奏折看了起來。

「真的,那我走了?」

「你不想走就當我沒有說。」男子也不再抬頭看她。

「對了,那我可以不可以先把我表弟放在你這里一段時間?等我回去安排好了再接他出去。」

「放在我這里?你是把他當東西?還是把我這里當收容院?」男子皺起了眉頭。

「反正你這里這麼多的房間,也沒人住。」宓可心想這皇帝還真是小氣。

「哎,走吧走吧,我準了就是。」男子無可奈何的搖頭擺手,對于她,他還真的就氣不起來。

一出宮門就看見諸葛世樂一臉憔悴的騎在馬上,像雕像一樣傻傻的望著她的方向。

「怎麼了。」她走近了,他卻沒有立刻回過神來。

「出來了?」過了一小會他才恍然一笑,翻身下馬。

「什麼出來了?又不是坐牢,說話吉利點。」宓可仔細的觀察著他,看著他一臉的憔悴還真是有一絲不安。

「我……」諸葛世樂想解釋,卻被宓可當即打斷。

「先回去吧,無德和瘋老頭都還好吧?」她關切的問。

「他們很好,都在家等著。」男子生硬的回答。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說話怎麼怪怪的?」

「你想多了,都是深秋了,你也不多穿點,叻,披上吧。」男子解下自己的披風給女子小心的系上。

「陪我走走吧,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多的話想給你說。」諸葛世樂很想第一時間告訴她自己和靜公主的事,但卻猶豫著不知道怎麼開口,剛才站在宮門口他一直在組織語言,結果一見到她,還是搪塞了過去。

「你不會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吧?」宓可發現他神情古怪。

「沒,沒有,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你離開我太久了,短短一個月,卻像十年那麼久。」他突然停下腳步將女子深深的擁入懷里,說不出的感傷。

「沒有?」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宓可徹底迷惑了,原本她是想追問他關于冷翡翠和洗腳城的事情,結果居然他的反映比自己還要別扭?做賊心虛?

「我說了我會回來的,不就是出個差嗎?再說,除了天策我也沒地方可以去啊!」女子拍了拍他的肩頭,很勉強的笑了一笑。

「我知道,我知道,你說過的話永遠都會兌現。」

「對了差佬,我有給你爹帶山珍回來,都是在路上買的,皇上說是沿路的特產,天策這邊沒有的。不如先去你家,給他送去。」宓可突然想到做人還是應該尊老愛幼。

「不用了,現在還是別去,等過段時間再說吧。」男子嚇了一跳,天知道她怎麼突然會有這個提議,他一口制止。

「怎麼?」

「最近我和他有點小矛盾,你現在過去,不大方便。」諸葛世樂繼續支支吾吾!

「你也真是的,你爹那麼辛苦把你拉扯大,還要打理這麼大的神侯府,容易嗎?別和他吵啦,老人家都是這樣,多讓讓,家有一老如獲一寶,可兒倒是很希望能有個爹爹。」宓可說得很是真切。的確,如果有機會,她也多想自己能有父親在身邊時刻關懷,噓寒問暖。

听她說到這里,男子瞬間就沉默了,甚至還心升起幾分愧疚。

「差佬,有件事,我想問你。」見諸葛世樂半天沒有回話,她還是主動打破了僵局。

「什麼?」男子見她神情古怪,臉色頓時就有點不好了。

「你沒騙過我什麼吧?」

「當然沒有。」

「那為什麼冷翡翠的店被人燒了,店員都死了?小狗子也被追殺?」女子的眼神突然變得陰冷了起來,直直的瞪著他的眼楮,看得他雙腳發麻。

「我怎麼知道?那種地方本就容易與人結怨,我讓你別和那些人湊在一塊,你老不听,萬一傷到了自己,我又不在身邊,就憑你那三腳貓的把勢,我看你怎麼辦?」諸葛世樂語速飛快的解釋,如同演員在排練事先就背好的台詞。

「真的不是你?」宓可有點不信。

「傻瓜,你怎麼不相信我?我騙過你嗎?」

「可是有人看見殺手的刀上有你神侯俯的彎刀印記!就是和我帶的這個一樣。」她一下翻出自己帶在身上的諸葛令箭,拿給他看。

「你怎麼這麼笨?我真的要殺他們我還會用自己府上的兵器?很明顯是有人栽贓嫁禍,虧我還認為你聰明。」諸葛世樂一本正經的解釋著,前後是條理有序,半點都不含糊。

「也對哦,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犯這樣的錯。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女子一臉的抱歉。

「回來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你騙我,我一定不再理你。差佬是個為百姓做實事的好人,怎麼會做這些殺人放火的事情呢?我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情,懷疑你是我不好。」

「恩,知道就好。」男子也不責怪,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一切。

「那我能讓小狗子住到別苑來麼?」

「小狗子?對了小狗子和你一起的,那他現在在哪?」諸葛世樂眼中寒芒半露。

「在皇宮。」她心虛的吐了吐舌頭。

「皇上讓他住在宮里?」男子有點不信。

「恩。是我求的皇上。」女子心虛的埋下頭。

「你是害怕他跟你回來我會滅口?」

「你還真是很信任我啊。算了,明日我叫大奎接他過來。」男子失望的說,內心卻是說不出的掙扎。

此時的兩人皆是一副滿懷心事的模樣,他們各自帶著各自的抱歉還有復雜的心情並肩走在天策的大街上,緩慢地向著別苑進發。

幾個時辰之後,神侯府密室

「你怎麼能犯如此低級的失誤?」諸葛世樂進門就給雷大奎一頓臭罵。

「現在可兒知道了,還好被我蒙了過去?如果她知道是我騙她!她一定會認為我是個小人,現在皇上一定要我娶公主,我已經有負于她了,你還給我出了這個紕漏,她會怎麼想我?真是愚蠢!」諸葛世樂一臉的震怒,讓一旁的雷大奎臉色難堪到了極點。

他不耐煩的在廳堂內踱來踱去,「冷翡翠招了沒有。」

「那娘門的嘴硬得很,什麼招都用盡了還是不說。」雷大奎慌忙回答。

「今天晚上我去看看,如果還是這樣,就把她做掉。到時候你可給我處理干淨了,別再出什麼岔子。」

「知道了。」雷大奎一臉的冷汗,他原本就是大漠上的旱匪,五大三粗,心思就不夠細膩,不知道諸葛世樂最近干嗎總是交代他一些技術性含量特別高的活路,讓他真是覺得苦不堪言。

「好了,我現在回去陪可兒吃飯,咱們晚上再處理冷翡翠和南朝奸細的事,你給我盯好了,再出紕漏,我可不會保你!」諸葛世樂看了一眼不安的雷大奎,長嘆一聲,雙手一背,揚長而去。

侯府別苑

「這麼說那陳倉城到處都是餓殍?」春秋子邊吃飯邊听著宓可吹噓她的陳倉見聞。

「那可不是麼,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餓到咬人的人,真是膽顫心驚。讀書的時候雖然在歷史課本上看到過,但真的身臨其中,的確還是覺得難以接受。」女子邊吃邊說,沒有半點淑女風範。

無德嚇得牙齒都咯吱咯吱的響,端著飯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們。

「你這個傻子,那餓殍之肉可是一味不可多得的藥材,改明我也去看看。」春秋子一听瞬間來了興致。

「你也太惡心了吧?人家還在吃飯呢?」宓可一陣惡心,覺得全身的汗毛都在對他敬禮。

諸葛世樂沒有搭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差佬,想什麼呢?」宓可筷子一敲,嚇了他一跳。

「等下我有點事,得出去會。可兒你早點休息。」說完,他三下二下的吃完飯,就推月兌了眾人。

「你們有沒有覺得他最近很奇怪?」宓可問。

「何止是最近啊,從你失蹤開始就很奇怪了,後來你去了陳倉更是奇怪,整天都看不到人,神神秘秘的。」

「無德把我背包拿來,我去看看!」宓可突然有點擔憂,直覺告訴她諸葛世樂有什麼事情瞞著她,但究竟是什麼事情值得瞞她的呢?她想不通,于是決定跟上去看看。

不知道是諸葛世樂的警覺性太低還是宓可的跟蹤能力太強,居然讓她就這麼跟上了。她小心的保持著距離,看他進了一間鬧市中的大宅。很是奇怪,平日除了天涯樓、諸葛府他還真的沒有去過別的什麼地方,這樣一來又增添了宓可的疑惑,該不會是買了座宅子金屋藏嬌吧?

還好宓可以前玩的是攀岩,徒手攀也算是她的絕活,三下兩下也就順著圍牆翻了進去。

院子很大,空蕩蕩的,除了門口的侍衛里面就是個籃球場般大小的花園。假山林立讓他一下失了蹤影。

宓可胡亂的竄行著,還真有點模不著北了。

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突然有微小的聲音傳來。

「你還不說?」又一陣熟悉的男聲,只是感覺無比陰冷。

「你殺了我吧?」

「你還真不愧是南朝第一細作?軟的硬的都不吃?衛正軒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如此死心塌地?」尋聲而去,透過假山的縫隙,宓可看見平日里一副溫和的諸葛世樂滿臉狡詐與凶殘。

他的面前是一個女子披頭散發的被掛在木架之上,全身的衣服已經被鞭打得稀稀拉拉,幾乎是不著寸縷,雪白的肌膚上一身都是猙獰的傷口還泛著猩紅的血水。

宓可吞了口口水,看了看周圍,確認自己不是夢到了電視劇的情節。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別說你是個細作,就憑你把可兒禁錮在你的逍遙窩,你就足以死一萬次。既然你不怕死,來人,棒刑。」男人狠狠的說。

宓可听他這麼一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頓時覺得是天旋地轉。那女人,該不會是冷翡翠吧?

一群人拖了一只木雕的搖馬,馬背正中有一根狼牙棒一樣的粗鐵棍子,宓可一看這還了得,完全是十八層地獄的刑具啊,想不到居然會出現在這里。開什麼玩笑,好歹這里也算是法治社會,要審至少也該是光明正大,而不是在這里私用濫刑。宓可一臉漲得通紅,而那女人卻絲毫不畏懼,任憑那些人擺攏也不求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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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開始入v了,後面的情節會越來越精彩,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四月,相信我不會辜負你們的期待,故事發展絕對和你們想象的不一樣,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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