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沒有看錯。舒愨鵡」
「皇上,老夫的眼力是何等的精準,雖然地窖比較暗,雖然她蒙了面,但我可以保證,絕對有人在她的身體里植了紅砂蠱寶,改變了她原本的瞳色!而且她絕對不可能是當年那個呢喃郡主。話說那當年投江的呢喃郡主,老衲認為她還真沒有如今這份見識與氣魄,不然怎麼會選擇去投江?北朝沒落了這麼些年,真要是早有如此才干的人士相助,想必早就崛起于四國之上,而不是等到今時今日。」
「你的意思是她是假的呢喃郡主!」簫如然頓時來了精神。
「至于這個問題,估計只有龍帝能與皇上說清楚了。」白顏模了一把胡子。
「皇上你要相信,一個人的外貌可以改變,但那一身金子般閃耀的光彩卻怎麼都掩蓋不了。雖然我有七層把握,但也搞不清楚為什麼她的聲線听起來和宓姑娘相差甚遠,如果春秋子那老頭還在,這個中的原因倒是可以研究研究。」白顏意味深長,並不說破。
「我見她身手敏捷,反映也特別快,並且內力相當,但可兒除了那幾招花拳繡腿,根本不懂武功,能有她這樣的身手想必也得練上個十年八年,從時間上來算也說不通。」簫如然雖然內心狂喜,但還是壓抑著那份激動,他必須去確認,不能再有半點差錯。
「這個世界本就是無奇不有的,當年天機門去歸圓尊者處拜會之時,尊者曾經告訴過我,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沒有發生是因為還未被我們想到而已。終究我們是局限在自己的思考範圍內了,跳出這個圈子,一切大有可為。如同我們眼前這個所謂的自由貿易市場,如同那些新穎的兵器,以前我們不也沒有想到過?」白顏笑了笑,不愧是天機門的弟子,終究還是有點眼水的。
「希望呈國師吉言,讓我找回故人。」
「皇上,你的身份已經暴露,無論她是不是皇上心里的那人,還請皇上明日便起程返回東岳,來日方長,從長計議才是當前最為緊迫的大事。」白顏見他神色泛彩,卻越發不安,畢竟這里是北朝的地域,別人要拿下他們,簡直就不費吹灰之力。
「我明白。」他嘴上飛快的答應,但內心卻無比的心喜,很多年了,他突然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兒時,丟失已久的心愛之物又被人突然找出來一般的雀躍,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嗎?失而復得?
這一次,若真如白顏所說,那麼這江山美人他統統都要盡收囊中,絕對不會再給任何人半分機會。
「郡主,宴會廳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幻雀對坐在銅鏡前的呢喃說道,臉色並不見得好看。因為之前被行刺一事剛才龍嘯桀已經大發雷霆,將整個兵器區的人統統都責罵了一番,她作為主事自然難逃責罰。
「嗯,我知道了。」女子微微點頭。
「主上今天已經來看過郡主了?」幻雀問。
「怎麼?」呢喃疑惑的回頭看著她。
「奴婢認為姑娘的命三番二次都是主上救回來的,主上對姑娘的心日月可表,雖然這兩年姑娘為北朝做了不少事情,但還望姑娘不要視寵而嬌,傷了他的心!」
「你在吃醋?」呢喃先是一愣。
「呵呵。」突然又痴痴的笑了出來。
「幻雀你這個傻丫頭,就算要吃醋,也輪不到吃我的醋,你的心上人,你們英明神武的主上陛下?他心里的人不是我。」女子自嘲的低吟,她怎能不明白她的感受呢?外人都以為她聚萬千寵愛于一生,但終究只有她自己知道,他要的不是她。
「奴婢不敢吃姑娘的醋,姑娘是主上親自冊封的郡主,奴婢定當盡心盡力侍侯好姑娘,只是幻雀自幼便跟了主上,見不得有人委屈他,更不允許有人傷了他的心!」女子並不膽怯,也不怕得罪了呢喃。
「我就喜歡你這個直性子,你放心吧,我傷不了他的心的。」
片刻之後,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
簫如然到的時候看見魚得水已經同呢喃郡主高坐堂前了。那桌上的酒壺擺明了他們已經喝了不少。
「想不到郡主如此好酒量!」魚得水忍不住感嘆。
「听聞先生對食物的研究登峰造極,我特地名人準備了一些北地的小菜,還請先生給點意見?」
說罷,便有人端上了由精銅打造的小
型涮鍋,一人一只,精巧絕倫。
「這東西還真是新鮮,魚某早年間吃遍大江南北,還真沒見過這麼奇妙的東西,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名堂?」
「這叫涮鍋,其實是一種較為簡單的吃法,只要調好了湯料,下鍋煮熟食物就可,口味也較為清淡。通常是一人一個專用的小鍋,以鮮炖的魚湯雞湯等為湯底,依個人喜好還可加如一定的藥材,達到一定的食療效果,能燙各種肉類食用,並搭配其它像是蔬菜、菌菇、豆腐等食材,美味可口,先生慢用。」女子謙遜的介紹。
「郡主的吃法還真是新鮮,看來魚某的確是才疏學淺,見識短薄,難怪,終究也做不出他喜歡的那個味道。」魚得水謙虛的邊嘗邊說,驚喜與遺憾交雜。
「不知道魚先生口中的他是何方聖賢?連魚先生這樣的味中高手,都無法做出他喜歡的菜式?未免太過挑剔!」女子漫不經心的端起酒杯,一邊自飲一邊隨口問道。
「不提也罷,不提也罷,這東西還真是不錯。」魚得水頓時發現自己失言,慌忙自圓其說。
「簫公子!」呢喃目光往前一看,那人也饒有趣味的看著她。她吃驚他的專注,那一雙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看的桃花眼此時卻帶著一絲壞壞的笑,細碎的長發,一襲白衣,濃密而縴長的睫毛……
等等,一襲白衣!呢喃猛的看了看自己的一襲白紗衣「真是的,你和姐穿什麼情侶裝啊!」呢喃在心里謾罵到,臉上卻是一副淡然的樣子,目光隨即轉到其他人的身上了。
「還不快快請簫公子入席!」
「看來郡主也是貪杯之人哦!」簫如然指了指她身前的酒壺,舉起自己的酒盞,豪爽的說道。
「小女子設此宴,一為簫公子大駕光臨我們自由貿易市場接風洗塵,二為感謝兩位大客戶,買了這麼多的軍備,如果人人都像二位這樣出手闊綽,那我們北朝的老百姓可真是有福了。」女子舉著酒盞,邊笑邊說,雖然面紗掩面,卻也給人風情無限的遐想。
她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與透明薄紗交雜的委地長裙,裙擺與袖口銀絲滾邊,袖口繁細有著月色花紋,裙面上繡著的水仙,煞是好看。
「既然如此,再下就再敬郡主殿下一杯,希望有機會能請郡主去咱們東岳做客。」
「做客?那就要看東岳有不有吸引我的地方了。」呢喃冷哼一聲,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呵呵,我們東岳名山大川也有不少,不過風景最為秀麗的,還是一條大名名鼎鼎的河道,那地方你們北朝自然是不會有!」簫如然軒站起身來,又舉起酒盞,豪爽的笑道。
「河道?」
「弱水三千,只取一飄飲之。不知道郡主可否听過這句話?」男子臉上蕩漾起壞笑。他見她顫動了一子,抬頭之間,驚愕的眼神剛好就撞上了自己的目光。
「弱水三千,只取一飄飲之?」女子喃喃低語。
「呢喃才疏學淺,還真是不明白簫公子的意思。」女子開始顯得有點慌張起來,突如其來的觸動讓她很是不安。
「不知道沒有關系,不過弱水在我們東岳還真是一條傳奇的河,它養活了千萬的老百姓,這是個事實。听說北朝也在開運河,如果郡主有興趣,不妨去我們那邊看看,如果能發現什麼對貴國有幫助的也不失為一件美事!大家互相學習,取長補短!」簫如然發現了她微弱的表情變化,心理也有了譜,他依舊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眼神絲毫沒有要移開的意思。
「那就先謝過簫公子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去看看。」女子露出明媚的笑容,手卻不由自主的端起面前的酒盞,慌亂的一飲而盡。
「弱水三千,只取一飄飲之?」如今在這樣的時候听見自己說過的話從別人的嘴巴里吐出來,還真是相當的諷刺。想不到他還記在心上,還給那條河取了這麼個名字。
「哦,是嗎?呵呵」簫如然莫明一笑,她眸子里的那絲尷尬與落寞終究沒能逃過他的眼。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簫公子干嗎如此看著呢喃!」女子不安的開始躲避他**luo的目光。
「沒有什麼,只是覺得郡主和我的一個故人還真是很像!」
「簫兄還真是會說笑,郡主一直帶著面紗,難道簫兄的眼神具有穿透力不成?」魚得水覺得他真
是拍馬屁都拍得有問題,真不知道怎麼看出來相象的。
「不是相貌,是感覺。」男子苦笑。
「是麼,還真是有緣,那就讓我們為了簫公子的這位故人,再喝一杯。」女子心里慌亂無比,急忙讓人添了酒。
你來我往,就這樣推杯換盞之間居然真的還有了醉意。
簫如然看著眼前這嬌小的人兒,笑容里帶著一絲深不可測。
「宓可啊宓可,既然老天讓我們再一次相遇,那麼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再溜出我的手心!」
「喝!」半個時辰下來,廳中幾人還真是喝得人仰馬翻,好不盡興。呢喃一手把著酒盞,一邊將頭靠到故意湊上來的簫如然肩上,她真的覺得好累好累,很想就這樣一輩子靠著一個人,什麼都不管,然後在他懷里沉沉的睡去。
「桀,我真的好累。」
那雙細長的桃花眼,微眯著,他听見她嘴里在輕喚著一個人的名字,他嫉妒的打量著靠在他身上的女子,三年前她心里的人不是他,想不到三年後,她心里又另有了他人。他真是恨不得將她立馬帶走,帶回東岳去,馬上立即這個鬼地方。
「郡主醉了,宴席就到此吧!」一身明黃的金色長袍閃入宴會大廳,只見那高大健壯的男子與簫如然擦身而過,他伸手從他身旁將女子拽了過去,四周瞬間籠罩在了一片殺意之間,宮人們皆是俯首行禮,對來人敬畏三分。
剎那之間聲樂都停止了,場面安靜得連一顆針掉在地上都能听見。只見他一路大步流星走上主坐,雙手簇擁著那原本靠在簫如然臂膀之上還在縱情酒意的女子,一臉的憤怒。
「參見主上!」一旁的宮人們齊刷刷的跪了一地,除了簫如然和魚得水。
「北皇的出場方式還真夠特別!」簫如然靜默的看著他,一臉的不屑,他的頸間還殘留著她的香味,而女子此時已在他人懷抱。
「簫公子,這仿佛不是東岳的地盤,我愛如何登場由不得你說了算吧。」龍嘯桀登上高座,懷抱佳人,任她靠在自己的頸窩。
「桀?是你嗎?」女子微眯的著雙眼,看了一眼這個男人,也分不清楚是真是假,卻安心的在他懷里找了個合適的姿勢,繼續沉醉。
有淚從頸窩滑下,他低頭看著她,紅潤的臉頰帶著濃濃的酒意,還真是喝了不少。他皺緊了眉頭,掃了一眼廳里橫七豎八的一攤酒壺,這丫頭,怎麼也搞得和春秋子一樣了。
「如若各位吃飽了,就請回自己的房間吧。」他冷冷的說,也不看在場的任何人。
「北皇是在逐客嗎?」簫如然見他如此情深款款的將女子抱在懷里,心里竟然說不出的心痛。
「怎麼?難道在這里簫公子還想上演一場夜襲不成?」龍嘯桀滿臉冷峻,看不出內心所想,但卻一直在隱忍不發。
「我一直認為北皇是大漠上的英雄,想不到也是一個計較之人。」簫如然紋絲不動,絲毫不懼。
「我是什麼樣的人不用你來判斷,東岳與北朝歷來瓜葛甚少,今日我也不想血濺當場,還請簫公子從哪來回哪去!」
「要我走可以,但我必須帶她走!」簫如然突然幾步上前,臉色陡變,就要出手去拉那女子。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魚得水不解的看著這個混亂的場面,不知道他們在爭什麼?
「你憑什麼?」
男子沒有退閃,只是輕喝一聲,生怕驚醒了懷里的女子。四面八方瞬間涌進幾百名手持玲瓏連弩的侍衛,將整個大廳圍了起來,仿佛只要有人一動,就會萬箭齊發讓他變成一直刺豬。
「誤會,誤會,大家還是好好說,有什麼先把這弩放下。」魚得水驚得一身冷汗,他沒有想到簫如然敢在這里與龍嘯桀動手?這個東岳皇怎麼看也不是傻子吧,人家都讓他走了,他這是唱的那出?這弩的威力白天大家可都是見識過了,他可不想親自當靶子。
「就憑她是我東岳的人!就算我今天帶不走她,總有一天我要將她接回我東岳去!」簫如然冷冷的環顧四周,根本沒有一絲恐懼,他知道沒人敢射出這一箭,那怕是手松一松,都關系著天下蒼生的命運,誰都沒這個膽子。
「笑話,這真是我听過的最大的笑話,居然有人當著我的
面說呢喃是東岳人!全天下都知道她和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簫公子未免太過滑稽。」
「個中曲折我現在是不知道,但她究竟是誰,我想北皇心里比誰都清楚,我簫如然的東西,誰若是踫了,他日定當千百倍的討教回來!」他強笑,心中再度涌起刺痛的感覺,那是有萬種心意,卻又不能說的痛。曾幾何時他與她那麼近,只差一步便可擁她在懷,那些沒有她的日子,就算坐擁天下他也覺得食之無味,如今老天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再與她遇上,那麼,即便萬水千山,不惜一切代價,他定要尋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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