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爺。」何大爺嚴肅清決的聲音傳來。
「給我查,誰是何潤東?」樺逸王冰冷的聲音透出隱隱殺氣。
除何三爺還未回歸外,車外何大、何二、何四都僵在原處,半天沒有回音。
「怎麼了?有難度?」涼爽的夜更加寒涼。
「回王爺,沒有。」何大沉聲回應後退去。
「拿藥來。」王爺坐直身子,將婉奴抱在懷中,理順她的裙子。
胖胖的何二爺從懷中陶出玉瓶取出一粒寒雪丸,遞進簾中,輕輕叫道,「王爺?」
樺逸王接過寒雪丸喂進婉奴口中,眸色復雜地瞅著她,指月復在她臉龐隨意的撫動。
片刻後,她體溫下降,神智清醒,樺逸王溫潤的手輕輕撫在她臉上,眸色晦暗不明,面色溫清。
「王爺,你怎樣給我解的毒?」她全身無力懶懶地躺在他懷里。
「你說呢?」他聲音無溫,辨不清情緒,垂著眼瞅著她。
「你不會是……」她隱約間想起了先前手放在敏感的部位,眸子迅速撩起來,臉唰地紅了,怎麼變成自己幫他解毒了?「你壞蛋,你趁人之危……」
「我有嗎?本王一直未動過。」他握住她軟軟揮來的拳頭,放在胸口。
「可是……你有地方動了。」
「哪兒?」
哪兒?裝蒜,「還能有哪兒,你心動了……」
「你現在才知道我動心了?」他唇角淺淺漾起,俊眸閃過一抹笑意,以為你不知道,心里還是明白動的不是別人而是本王……
「我……,好了,不糾結此事,我想問你個問題,為何我中了軟骨散沒事,而聞了情花毒有事?」
「你確定你中了軟骨散?」樺逸王的聲音仍然慢條斯理,靠在軟枕上攬著她。
「嗯啊,我和恆乙同食一鍋食物,同飲一壺米酒,為何他中了我沒中?」她自己也迷糊了。
樺逸王伸出手在她胸前點了幾下,然後在她後背輕輕一拍,揎開簾子,婉奴哇啦哇啦吐了一地。
「何二,檢查一下。」樺逸王沉聲喝了一句,抽出羅帕幫她擦拭嘴角,從新將她攬回懷中。
「是,王爺。」何二爺的聲音听起來很溫和,別于何大與何四的果決,也別于何三的玩世不恭。
婉奴皺眉,嘴里殘留著一股海腥味,她邪惡地問了一句,「王爺,要不要親一個?」
樺逸王愣了一下,隨即對準她的唇摁下來,闔得緊致,讓她呼吸窒息。
他一定是故意的,她身子不能動彈,晃動的雙腿被他按住,她真的快窒息了。
她硬著的身體軟下去時,樺逸王才放開她,「你……」
「王爺…。」何二的聲音從簾外響起。
王爺伸手止住了她說話的嘴,向簾外喝道︰「說。」
「里面確實有軟骨散。」何二爺說罷熄滅了馬燈。
「知道了。」他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再說話。軟骨散能進入肌體滲入血液,既然她沒事,就證明她有對此毒物有免役能力,她經歷過什麼?而情花毒只是對神經有麻痹作用,所以她無法抵制。
婉奴探究地望著他,想听他解釋,可是他卻沉默。
「王爺,說話,啞巴了?」她坐直身子伸手拍在他胸膛上,堅硬的肌理很有震感。
「以前踫過毒物嗎?」他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應該沒有吧,沒有印象。」
「那麼,就是你運氣好罷了,以後小心點。」樺逸王關心地說著,蹙著眉頭,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哦,我還以為我百毒不浸呢。」她神奇般遐想著,要是那樣就天下無敵了。
「我送你回去,你二叔應該等急了。」宇文樺逸吩咐馬車啟動,外灘海浪的洶涌聲漸漸遠去,恆乙也由何三爺帶了回來。
她二叔南宮如在她腦海里沒什麼印象,他家搬離京都到河翼上任時那時她還小,後來偶爾到京都面聖也到過南宮府,只與她的爹爹接觸,從不會與他們一幫庶出的小孩子見面,自然沒印象。
馬車停在河翼知府後院門口,婉奴正要下車,被王爺緊在懷里,溫柔地囑咐,「婉奴,等著我,明天我來接你。」
「到時再說吧,你忙你的。」婉奴從車上跳下來,恆乙頹喪地站在門口等著她。
她走上去安慰道︰「恆乙,還好吧?」
「小姐,對不起。」他臉色蒼白,毫無生氣,聲音幾不可聞。
「為什麼說對不起?是你下的藥?」婉奴好奇地瞅著他,還不忘調侃他。
「不是,小姐,我先前神智迷糊,不知道是誰劃破了我的衣服,然後……」他說到此,面色難看。
婉奴睜大眼看著他,想著樺逸王當時說的話,‘那兩個姑娘就是最好的解藥。’她咽了口唾沫,不會是她們倆個把他給殲了吧?只是,這對他來說不是好事麼?還這副嘴臉?
她安慰地拉著他的衣袖搖搖搖,「沒事沒事,你沒事就好,你又沒吃虧,解了毒就好。或許她就是沖著你來了,她目的達到了,正美著呢,你也不要有負擔。」
恆乙哭笑不得,這個時候她居然能說笑話。
「別苦著臉了,我們進去吧。」丫的,得了便宜還這副表情,不知有多少公子想姑娘強上他們呢。
「小姐,你不生氣嗎?你的奴才被人扒光……」他臉一紅說不下去了。
「對啊,我為什麼不生氣?我肯定生氣,要是讓我知道她是誰,一定……還是你說把她怎麼辦吧?」婉奴不知道他是惦記那感覺,還是覺得自己高傲的自尊被沾污了。
「小姐,其實什麼事也沒發生,我們進去吧。」他長衫一抖,長長地嘆了口氣,不就是一絲不掛親密接觸嗎?又沒乍地。
「本來就沒事發生,夢游一場。」她無奈說著,自己當時也是泥菩薩過河,自生難保。怪就怪樺逸王身上本有極寒之解藥卻見死不救,讓這清高的書生被女漢子欺凌,使他自慚形穢,在婉奴面前自賤三分,她瞅著清瘦的恆乙這樣想著。
其實不然,他並沒受損失,只是此時心情低落。
恆乙叩響府門,小廝開了門,將他們迎進去,正堂燈火通明,似乎專為他們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