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當道渣女逆襲 064 姑娘,我們認識嗎

作者 ︰ 魔獸星星

恆乙瞧著自己手里的一大包東西,再看看她稚女敕的小手,隨口道︰「還是我來吧。舒愨鵡」

「恆公子,謝謝您,那就幫我擰到後院廚房去吧。」蘭兒在前面領著,向後院廚房走去。

「就叫我恆乙吧,叫恆公子听著別扭。」他清瘦的沒什麼表情說著。

「好的,那我就叫你恆乙哥,恆乙哥,你喜歡吃什麼菜,我幫你做。」蘭兒開心地叫著他,見恆乙很有親和感,便與他滔滔不絕起來。

恆乙默了一下,想著婉奴的口味,說道︰「那就弄點麻辣味的和糖醋味的,小菜湯不擱油,少擱鹽。」

「好的,蘭兒知道了,恆乙哥你喜歡看書嗎?」蘭兒眼楮亮閃閃地說著,見恆乙淡定自如,一派老誠的模樣,很是穩重。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看書?」恆乙隨口應著,瞧了瞧廚房後院都很寬敞,更加對自家小姐油然而生愛意,那是融入親情的愛意。

「我見恆乙哥很有書生派頭,原來那個東家在書房里留有一些書沒有搬走,恆乙哥可以去瞧瞧,看有沒有喜歡的,如果不喜歡我可以把它們收拾出去。」

「不要扔了,凡是書都得好好打理收撿,我去瞧瞧看都有些什麼書?」恆乙听她說到書就來了興趣,興致勃勃離去。

範家院子听說香院乙院的東家來了,讓老四林子到地里摘了剛成熟的四季豆給他們送來嘗嘗鮮。

林子左手端著四季豆,右手提著一只大公雞走進院來,他說明來意,賀媽媽熱情地接過公雞和菜,回頭順手將菜擱放在院子小桌上,進去燒水殺雞。

林子交完事,剛走出院子,荷香就追了出來,「林子哥,等一下。」

林子見荷香甜甜地叫他,臉紅得像柿子,帥氣呆萌的臉怔怔地看著她,「荷香,你叫我?」

「嗯,這些銀子你拿著,是我們付的菜錢。」荷香從荷包里取出銀子,遞了過去。

「我不能收,我爹說這是送給你們吃的。」林子將銀子推了回去。

「你拿著。」荷香抓過他的手,將銀子放在他的手上。

林子的臉更紅了,手里握著銀子,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你就收著吧,你們種菜也不容易,以後我們會經常向你們買菜,如果你不收錢,我們以後就不好意思再來拿菜了。」荷香見他老是臉紅,很想與他多說兩句話,所以就站著沒有馬上離去。

「好好,只是上次你們家婉奴小姐,她熱心給我們指點的種菜方法,四季豆果真比別家的要早熟半月,所以今天就特地摘來讓你們嘗嘗。」林子瞅著荷香說話大膽了許多,只是手仍然不停地搓著。

「哦,真的嗎?我們家小姐很聰明的,也沒有架子,以後熟悉了你們可以常到我們院子來玩兒。」

「好,荷香,你們想吃什麼菜,讓蘭兒到地里去摘。」林子搓著大手,挪了挪了腳步。

「好,林子哥,我們今天晚上要在這里過夜,你們這一帶安全嗎?」荷香瞧著不遠處的大森林,要是晚上老虎豹子跑進院子吼叫,也夠嚇人的,畢竟她們到鄉下的時候不多。

「應該安全的,我大哥二哥伸手不錯,我們會留意的。」林子見荷香流露出怯懦的神情,自己瞬間高大起來。

「謝謝林子哥,你慢走。」

「好。」他木納地轉過身,三步並二步地快步離開了。

林子回到家,將收來的銀子交到他娘手里,回頭看著他爹欲言又止,範當家的看出苗頭,喝道︰「林子,乍的了?是不是在那大院子里受到委屈?」

「爹,沒有,我只是想再去接著念書。」林子知道自己家里的經濟狀況,一戶莊稼人要想供一個讀書人是相當困難的。讀得出來倒好,要是讀不出來,一家上下都白忙活了。

範當家的瞅瞅林子再瞅瞅小兒子華子,說道,「華子,你想不想去念書?」

「爹,我現在不想去,林子哥想去就讓他去吧,我們一家供他一個還是能應付。」華子羨慕地看著三哥,本來新來的東家給他們看院子的錢不少,不用勞動只憑幾個女人打掃院子一月就掙不少錢,他正想給他爹爹提出從新去上學,哪想現在三哥先提出來了

,就只好將話咽了回去。

「好,林子先去念吧,你大哥二哥伸手不錯,農忙過後,叫你二哥進城看看,看有沒有誰家要護院的,如能再掙份兒錢回家,也讓華子一起去念書。」範當家的剛才看到華子失望的眼神,便說了這翻話。

「爹,剛才大院子家那丫頭說她們晚上有些害怕,我說我家大哥二哥會伸手,讓她們不用擔心,我們可以讓蘭兒問問他們,他們在城認識的人多,看哪家要護院?」林子見爹不但不反對他去念書,還同意寬裕時讓華子也去念書,心里自然高興。

「嗯,你問問蘭兒。」他爹哼哼兩聲,背著手進了屋。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婉奴他們留下女乃娘,駕著馬車向南濟城奔去。

經過兩天的行程,來到春暖花開的南濟,找了一處客棧住下,從店家那里打听京城禮部尚書的母親馮氏的娘家在何處,在當地,如此顯赫的人家,一問便知。

南宮婉奴主僕四人來到南濟城東郊,馬車駛到一處豪門宅院前停下,從門口跑出一名家僕,問明來意,便應聲進去稟報。

須臾,一個婦人攙著一位花白頭發的老頭迎了出來,他眼楮帶著欣喜地瞅著他們詢問,「你們是?」

婉奴很有禮貌地上前一禮,恭敬地回道︰「小女是南宮浦家二小姐南宮婉奴,路過南濟,特地前來拜訪您老人家。」

「哦,是南宮大人家的二小姐,幸會幸會,里面請,里面請。」馮老夫人的弟弟馮忠耀熱情地請他們進屋,一邊招呼一邊叫夫人熱情款待。京城來的客人見面多一分親。

婉奴一行跟隨著馮老來到正廳,宅院看不出豪華,但木制的宅院看上去帶著田園風情,給人耳目一新,與婉奴他們的鄉下宅院有異曲同工之妙。

丫頭隨即送上熱茶和點心,恭敬地站在一旁。

「婉奴姑娘,請品嘗我們作坊自制的點心,用料粗糙些,自然是比不過京城的食物。」馮忠耀請婉奴坐下後,介紹起自家的糕點,女孩子自然是喜歡甜品的。

「馮老客氣了,自制的東西淳樸,應更據風味。」南宮婉奴向賀媽媽恆乙示意,他們各送上一口箱子,擺到馮忠耀旁邊的桌子上打開,婉奴介紹道,「馮老爺子,這箱是你姐姐馮老夫人讓我帶給您老人家的藥材,這一箱補品是婉奴孝敬你老人家的,希望您不嫌棄。」

「好好好,今天真是貴客臨門,婉奴姑娘客氣了,快請坐,你們幾位都坐,不用拘禮,這麼遠道而來一定都累壞了。」馮忠耀招呼他們主僕坐下,回頭對他夫人吩咐,「夫人,快讓人到廚房多加幾樣菜,定要豐富些。」

「是,老爺。」看他的夫人很溫順,剛才還以為是侍奉的老媽子。

他們吃過午飯,婉奴向馮老爺子家常,談到了馮老夫人帶著孫子到南宮府送聘禮之事,話很投機,其樂融融。

「老爺子,你家書房在哪?我家這位恆乙書生離飯可以,離書本不行,離了書就渾身不自在。」婉奴側頭向恆乙眨了眨眼,與馮忠耀聊得話語投機,隨口就說出請求。

「書房?哦,書房就是後面,恆公子請跟我來。」馮忠耀起身做了個請的姿勢,提著衫子走了出去。

婉奴跟在恆乙旁邊,輕聲叮囑道︰「注意賬本的位置。」

恆乙若有所思地回頭看著婉奴,輕輕點點頭。

他們踏進書房,書房有三四十平方寬,布局清雅,除書架外,還有幾幅字畫和一些古玩。

恆乙恭敬躬身,道,「老爺子,恆乙可以隨便看這些書麼?」

「無妨無妨,隨便看,都是些沒什麼價值的東西。」馮忠耀見婉奴姑娘欣賞著古玩,隨口說著。

「謝謝老爺子的慷慨,恆乙就隨便翻了。」恆乙像模像樣地拿起一本書認真地翻閱。

南宮婉奴放下古玩,又欣賞牆上的字畫,認真瞧著書房的格局。

「恆乙,你就在這里看,我對書不感興趣,馮老爺子,我到花園去走走。」

又一番客氣後,婉奴帶著荷香和賀媽媽坐到花園里灑太陽,「賀媽媽,你瞧這宅院各院落的布局如何?」

賀媽媽看了二小姐一眼,福了福頭,認真環視了一圈,道,「沒什麼特別的

,許多宅院都是這種格局。」

「嗯。」婉奴點點頭,他們東拉西扯一陣後,等了一個多時辰,恆乙才從書房里出來。

婉奴向馮家提出告辭,在他們一陣挽留後走出了馮府。

回到客棧,南宮婉奴認真地詢問了恆乙賬本的事。

「小姐,馮老爺子書桌上有三本賬本,一本是記載馮府上上下下每月的開資,一本是記載馮府每月各店鋪莊園的進賬,一本是記載各三親六戚進進出出的禮單。」

「就這些?」

「書桌右邊那格抽屜鎖著的有兩本很陳舊的賬本,紙張發黃,角部卷曲。」恆乙清瘦的俊臉認真地回著。

「鎖著的都看到了?厲害。」婉奴臉上這才有了笑容。

「嗯,我好不容易支開小廝,拉開一條小縫瞧見的。小姐,我們要查他什麼?把柄嗎?還是貪污?」恆乙想著自家小姐可能又是心血來潮,她一個無業游民,貪污也不關她的事,或者是馮家惹到了她,來拿他的把柄報復?

「猜對了一點點,」婉奴推開窗戶,指著客棧櫃台問恆乙,「那賬本有他那本舊嗎?」

恆乙向下瞅一了眼,「對,差不多。」

婉奴關上窗戶,對賀媽媽道,「賀媽媽,晚上你跟我一起出去走一趟。」

「好。」賀媽媽的話總是很簡短,從不問為什麼。

「小姐,你們說得神秘兮兮的,倒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要去拿那舊賬本?你可不能去冒險,我不讓你去。」荷香听著他們說了半天,終于听出個眉目。

「沒事,我先前觀察過,那府上有幾個練家子都不怎樣,我與賀媽媽定能全身而退,放心吧。」她隨便安撫了他們幾句。

晚上,恆乙與荷香在馬車上等候,婉奴與賀媽媽都身著夜行衣,來到馮府,見各院的燈火漸漸熄滅,二人躡腳潛進書房。

婉奴用鐵片輕輕插進抽屜的鎖孔,扭了幾下,將鎖捅開,從懷里取出兩本從客棧倉庫順手拿來的兩本舊賬本,將抽屜里的賬本換出來,再原封不動地鎖回去。

他們回到客棧,月兌下夜行衣,如釋重負,拿出賬本察看,這一看,讓她大失所望,與先前恆乙報的那三本賬本的內容一樣,只是時間更久遠一些。

婉奴掃興地將賬本扔下,荷香見小姐不開心,又開始嘰嘰喳喳出主意。

「不管了,先睡覺,明天晚上再去。」他們見小姐這樣說,也沒有多說什麼,夜深了,都各自睡下。

第二天晚上,婉奴又潛進馮府書房,與昨晚方法一樣,將那兩本舊賬本放回原處。

她回想昨天白天在書房觀察分析,書房有兩堵牆面臨過道,另一堵牆有窗戶,只有里面那堵牆有暗隔的可能性較大。

她提開牆上的畫,在牆面上敲敲打打,突然,‘嘩’地一聲響,一幅字畫被她掀到地上,她迅速揀起來掛上。

「誰?」外面響起了兩人的腳步聲,「剛才有聲音是不是?」

「對,好像是書房那邊傳出的。」外面過道傳來兩個男人的對話聲,腳步聲快到走到書房門口。

「喵……」房上傳來賀媽媽的貓叫聲,隨後樹下一聲響,像是貓眯跳下去的聲音。

「哦,原來是野貓。」

「沒什麼事了,那我們回吧。」兩人的腳步聲又折了回去,婉奴的心跳聲這才平復下來。

那字畫後的牆上果然有個暗箱,里面放著個小木匣子,婉奴用鐵片捅開匣子上的掛鎖,里面正是放著一本舊賬薄,她取出一本客棧陳舊賬本,將賬薄調包出來,一切歸回原樣,她才滿意地出了書房,與賀媽媽一起翻出圍牆,向馬車奔去。

回到客棧,四個腦袋都湊到一塊瞧著那發黃的賬本,上面不但清楚地記載了修陵墓的進出款項,還有一些其它賬目。

他們面面相覷,恆乙不解道︰「小姐,這些老賬無疑記載了丞相大人和紹輝王爺負責的工程事務中一些進出細賬,我們拿它何用?」

「好奇。」

「好奇?小姐,這世道兒有些賬是經不起查的,你

可不能亂玩,那些人物我們誰都得罪不起,小姐,今天得手證明小姐伸手頂呱呱就行了,明天晚上讓賀媽媽將賬本送回去。」荷香擔心地啐啐念叨,沒完沒了。

「拿我收好。」賀媽媽拿過賬本,放入自己懷中。

「賀媽媽?你也跟著小姐胡鬧?」荷香明顯焦急地瞅著賀媽媽。

「你再念叨,下次不帶你出來了。」婉奴制止了她無休止的念叨,能成功拿到賬本心里很滿意。

「好吧,小姐。」荷香委曲地噘著嘴,看著他們不再出聲。

「我們不是在茶坊常常听見評書先生大話什麼為國出害,滿門抄斬貪官蘇澤源一家麼,听說抄家時什麼錢財也沒抄到,一個負責小項目的小吏卻背負了大責任,而主要負責人卻置之度外升官發財。砍頭當天,听說二月驚雷,那就好比六月飛雪,此案定有冤情。」婉奴抿了口茶,向他們說起書來。

「小姐,即便是那樣,與我們有何干系?」荷香蹙著眉,仍然不放心。

「好奇,你們別擔心,我只是看看究竟故事是不是如評書先生所說,如真有冤情,想必那皇帝也不是什麼好皇帝。」

「小姐,可別亂說話,小姐,我幫你加點熱茶。」荷香慌忙上前打岔。

賀媽媽深邃的眸子看著婉奴,沒有說話,表情很釋然。

荷香後知後覺張著嘴看著她家小姐,原來她對秦超和馮老夫人的提親甚是熱情,原來是想偷他家賬本?

看來這丫頭也不笨。

夜深了,大家都沒過多的話要說,洗洗睡覺了。

四月的南濟天氣格外晴好,春意盎然,柳枝輕拂,燕子翻飛,草叢中星星點點野花點綴,到處洋溢著春的景致。

南宮婉奴主僕四人在街上閑逛,不單是欣賞民風民情,看街頭小景,主要是想尋得一處本地美食,好不容易出門一次,總得要盡興而歸。

南宮婉奴聚精會神地瞧著師傅描糖畫兒,突然覺得腰間被人一帶,她迅速模向腰間,扭轉頭,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子搶了她的錢袋奮力逃跑。

賀媽媽兩三步竄上前,提起小孩的衣領,小孩四腳在空中亂抓,奮力掙扎。

婉奴搖晃上前,伸出小手,小男孩識趣地將錢袋拋了過來。

「小屁孩兒,你是生手吧?你的眼光不行,錢都在他們身上放著,我這荷包雖然,但里面只有幾兩碎銀。」南宮婉奴掂著錢袋,瞅著小孩不服的臉洗唰他。

「好漢饒命,我上有八十歲……」

「打住。」婉奴伸手制止了他說下去,「我幫你說吧,你上有八十歲老女乃女乃,下有未滿月的小妹,床上還有個大病不起的老娘,是吧?如果再齊全一些,家里還有個嗜賭如命整天爛酒的老子,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小男孩大喝一聲,婉奴噎了一下,他還真配合。

此時的圍觀群眾發出陣陣笑聲。

「我說你眼光不行,你還不服是吧?你還什麼‘好漢饒命’,我是男人嗎?提你的人是男人嗎?」

小男孩迅速扭頭看向賀媽媽,然後四腳又開始狂蹬,「死八婆,放我下來。」

「剛才那句好漢饒命很中听,現在這‘死八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婉奴只想教育教育他,哪想他還真倔。

「大俠……」男孩感覺又錯了,默了一下改口道︰「姑娘饒命,姑女乃女乃饒命,小的只是肚子饑餓,一時沒忍住,你們大女有大量,就饒過小的吧。」

賀媽媽放下男孩,婉奴取出銀子拋過去,說道︰「銀子可以給你,只是這個荷包很有價值,我還得留著。」

荷香站在旁邊感動涕零,「小姐,荷包沒了也沒什麼,荷香再給你繡個新的。」

「不一樣,這是我十歲時你送給我的,那是你進奴院給我的第一樣東西。」婉奴將荷包掛回腰上。

「嗚嗚嗚……小姐……」荷香的眼淚泛濫了,如黃河決堤。

「你這麼煽情干嗎?這荷包畢竟是你給我繡的,我剛才不可能將它一起拋給小叫花吧,只是應景說了兩句,你還真信?」婉奴還真受不了她的磨

嘰。

那小叫花跪在婉奴身前不停磕頭,「謝謝神仙姐姐,謝謝神仙姐姐,你會越來越漂亮的……」小孩子哪想自己行竊被抓,反而得了幾兩銀子,邊磕頭邊雲里霧里的說著。

「小子,你不回去照顧妹妹,又出來鬧事……」一個醉漢搖搖晃晃擠進來,指著地上的娃叫嚷。

臥槽,當真有個嗜酒的爹?還有個未滿月的妹紙?

小孩兒一見到他拔腿就逃,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圍觀群眾又一陣哄笑……

剛才眾多的目光集中在身上她感覺不奇怪,可是現在眾人都散去,婉奴感覺還有一道一轉不轉的眸光緊鎖著她。

她扭頭瞧去,心里突然一痛,這是什麼感覺?為什麼見到他心里會有一抹痛?

婉奴皺著眉開始回憶……

婉奴回頭就走,大大咧咧地離開。

那氣質清華、輪廓分明的男子走到她前面攔住去路,拱手恭敬道︰「姑娘,我們認識,是嗎?」

婉奴抽唇漾起淺淺笑意,兩年不見他長高大了,更有魅力,認不出她是意料之中的事,「你這樣搭訕是不是太老套了?不過,我們還真認識。」婉奴也不否認,按輩分他是她的表哥。

「認識?是說見到姑娘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的俊臉隨即洋溢起燦爛的笑容。

當他注意到旁邊的賀媽媽時,驚奇地叫出聲來,「賀媽媽?她是……」

「回西門少爺,她是南宮府二小姐,南宮婉奴。」賀媽媽福了福頭禮貌地回著。

「婉奴?」丞相西門庭之子西門傲雪再次打量南宮婉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西門大少爺一向孤傲自高,記不得不學無術的邋遢女,那是自然,再說,你也不用在意,記住你那詩琦表妹就夠了。」婉奴說完這話,很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怎麼听都感覺有吃醋的味道。

「兩年不見,婉奴長高了,也長漂亮了,傲雪一時沒認出來還請婉奴見諒。」清華俊容上噙著難以掩飾的笑意,緊接著他又說道︰「已到午飯飯點時間,傲雪盡地主之益,請婉奴一起用午餐,以表歉意,我在這里呆了兩年,這里的美食我最熟。」

婉奴本想拒絕,听說他熟悉本地美食,自然就答應了。

「不會又是楊氏餐館嗎?」婉奴負著手向前走著,睨見前面一幢華麗酒樓,上面標有楊氏名號。

「不是,還真不是,只是一家小餐館,味道很地道。」西門傲雪也負著手走在旁邊,玉白錦袍在春風中飄折,玉樹臨風好不瀟灑。

這一對天人般的人兒走在街上,引來無數目光。

穿過小巷,進入小花園,樹下擺著小桌,很清幽,正宗田園風光的韻味。

小店經營的基本都是家常菜,主要是湘江一帶的香辣味,很對婉奴的口味。

吃飯間,婉奴見他雖然說話不多,但總是微笑地看著她不拘小節的吃相,不時幫她夾菜,還總問夠不夠。

而婉奴的回答總是,無妨,你隨便叫,後來他就不再問了,因為叫的菜太多,明顯吃不了。

離席時,他說回去交待一下公事,讓他們在此喝茶休息。

春天的太陽灑得人很些懶意,這店家溫馨的環境,他們也沒有離去的理由,隨便進了一間木制小樓,幾人坐在地面墊子上,拿出從家里帶來的自畫牌,開始斗地主,輸了就罰跪。

沒玩多久,西門傲雪又反了回來,看著他們玩了幾把,拿過恆乙手里的牌,開始玩起來。

荷香本來牌技不乍地,但總能讓西門傲雪罰跪。

「喂,丫頭,你乍打我呢?知不知道我們倆是一隊的?我們倆是貧民,婉奴才是地主,我們倆要聯合斗她。」西門傲雪有些看不過去了,瞪了荷香一眼。

「哦,對不起,我搞錯了,再說,她是奴婢的主子,我也不能斗自家的主子吧?」荷香說話間又給他扔去一個炸彈。

「你……」西門傲雪瞧著剛出的大鬼被自己人炸得魂飛魄散,再瞧瞧自己手里剩下的最後一張小三,無語凝結。好吧,又死

了,他就當一人拼殺兩人。

「哈哈哈……」婉奴瞟了一眼他手里的小三,笑得花枝亂顫。

西門傲雪瞧著她忍俊不禁的模樣,挑挑眉梢,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他就這樣在婉奴面前罰跪了一下午,她感覺還不解氣,他跪得腳麻抽筋,也不許他起來,最後他借故上茅廁才跛著腳遁了出去。

「哈哈,和我們玩,你還不死?玩得他尿遁。荷香好樣的,對這種人就得往死里玩兒。」婉奴扔了牌,站起來活動筋骨。

「小姐,是不是我們太過了,西門大少爺可能一輩子加起來也沒有今天跪得久。」荷香有些不忍地收起牌,歉意地說了一句。

「荷香真有你的,做都做了,還說風涼話。」婉奴走出房間,來到斑駁光影的樹下,春風拂在臉上,夾雜著若有若無的花香。

婉奴來到亭子坐下,西門傲雪招呼來了茶水,陪坐在旁邊。

「婉奴,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到南宮府玩兒?到平樂女乃女乃院子里玩兒,你那時總是很纏人地讓我與你一起玩兒。」西門傲雪端著茶,幽幽地瞅著她,像是沉浸在美好記憶里。

「當然記得,小時,在南宮府,沒有多少人願意陪我一起玩兒,宇文樺逸只與南宮槿榕玩兒,他們都不理我,惟有傲雪哥哥陪我一起玩兒,我當時就想,傲雪哥哥是世上最好的人,我長大了一定要嫁給他。」婉奴瞅著樹梢,眸子里有一抹水霧。

「真的,婉奴,你真這麼想?」西門傲雪激動得伸手抓住她的手。

婉奴輕輕抽了回來,「是的,我當時真這麼想。只是,當公主女乃女乃過逝後,我就呆在奴院,你從來沒到奴院來看過我,只在碧清院、琪院和哥哥的榕院玩兒。」

「不是這樣的,只是他們不讓我到奴院玩兒,于是就漸漸淡漠了,何許是那時人太小,不明白其中緣故,婉奴,原諒我。」西門傲雪瞧著婉奴淡漠的表情,他急切的想解釋什麼。

婉奴勾唇一笑,漾起甜甜的小酒窩,輕輕說道︰「不重要了,都已經過去了。」

「婉奴,樺逸王退了婚了嗎?」西門傲雪眸色認真,關切地詢問著,好像這退婚之事對別人來說是天大的好事似的。

「退了又怎樣,沒退又怎樣?」婉奴揀著茶蓋隨意地搗著浮茶。

「婉奴,傲雪還未訂婚,現在向你提出不會晚吧?」西門傲雪眸子一轉不轉的盯著她,就差跪下了。

婉奴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對他說道︰「你記得我十一歲那年麼?姐姐詩琦她們在南宮府湖上廊亭子玩耍,我從那廊子經過,被她推進湖里,然後她們就跑了,你剛從那里經過,跳進湖去把我救起來,當時我望著你就哭了,把頭埋進你懷里,感覺好溫暖,當時就認定你是世上最好的人。」

婉奴噙著瀲灩水眸,沒有讓淚流出來。

西門傲雪凝視著她的眼楮沒有說話。

「可是,你當時那句話,將婉奴的玻璃心一下擊碎,三月天的湖水本就寒涼,更讓我如掉進千年冰窟。」婉奴的眼里終于滴出了一顆晶瑩的淚。

西門傲雪瞧著她的淚,猶如一顆無形的子彈穿透他胸膛,「婉奴,我當時說什麼了?我當時也是冷得夠嗆,現在都不記得說過什麼話,你應該理解才是。」

婉奴伸手模掉淚,彎出一絲苦澀地笑,說道︰「你當時看見顫抖的我說道,‘怎麼是你?我以為是詩琦掉進湖里了,’然後你就扔下我跑了。我後來哭了很久,說傲雪哥哥也不要我了。如果當時你知道掉下去的是我,是不是連救的心都沒有,是不是?」

婉奴擦干了淚,又回到平淡,迎著笑臉望著他。

「或許我那時真認為是詩琦掉進去了,是你我一樣會救的,我當時跑開,是因為我們不同路,我得跑進院去找衣服換,那時確實身上很冷,婉奴,你不能就憑那句話就判我死刑,婉奴……」西門傲雪眼里滲出了痛楚。

「沒有,只是從那時起,我就真的斷了長大要嫁給你的念頭,只是想著與我有婚約的宇文樺逸哪天能看見我,能走近我。」婉奴唇角揚起了甜蜜的笑意,端著茶輕輕抿了一小口。

「他看到你了嗎?他不是一直要退婚嗎?」西門傲雪瞅著她唇角的笑意,感覺特別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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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看到了吧?」婉奴揚起甜甜的笑,繼續說道︰「我現在突然感覺應該謝謝你當時那句話。」

「不是的,婉奴,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剛才分明在流淚,分明對我有感覺,你不能騙你自己,曾經我們都還小,都還不懂感情,現在我們都長大了,讓我們好好相處一些時間,讓你從新了解我,好嗎?」西門傲雪勞勞地抓住她的手,婉奴奮力掙月兌,將他的茶杯打翻在地。

兩個人影走了過來,空氣中平添一股涼意,婉奴抬頭看到兩張冰冷的臉。

「婉奴,你偷偷跑到南濟來就是為了見他嗎?」宇文樺逸寒冷的眸子折向西門傲雪時射出嗜血的殺意。

西門傲雪听了宇文樺逸的話,眸色瞬間溫柔的看向南宮婉奴,真希望他說的這是真的。

南宮槿榕幽深寒譚里滲出一絲絲痛楚。

婉奴看著他們沒有回話,如果說不是,自己又說不出到南濟的理由。如果說是,西門傲雪這塊牛皮糖又難以甩掉。

「怎麼了?啞巴了。」宇文樺逸走上前,似乎渴壞了,端過婉奴手里的茶,猛喝了幾口。

荷香瞧著這陣勢火藥味濃郁,沖上前來施了一禮,「回王爺,回大少爺,不是這樣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上回听大少爺說南濟很好玩兒,所以我們抽空就來了,是小姐臨時說走就走的,沒來得告訴你們,你們要不信可以回去問女乃娘。」

荷香這樣說,想必他們能找到南濟來,一定是從女乃娘嘴里知道他們的行蹤。

宇文樺逸盯著地上的破碎茶具,冷冷的眸鋒轉到西門傲雪臉上,他坐到婉奴身邊,伸手將她攬進懷里,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抬起頭來看著西門傲雪,說道︰「西門傲雪,好久不見了,本王等婉奴滿十六歲我們就成親,到時可別忘了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西門傲雪瞅著他們倆,見婉奴並沒有反駁,只是抬頭看了他哥哥南宮槿榕一眼。

「好,祝賀你們,希望你們真能幸福。」小廝從新上了熱茶,收拾干淨殘杯退了下去。

「哥哥……」婉奴見哥哥南宮槿榕站在一邊,輕輕叫他坐下。

南宮槿榕走上前來坐下。

「槿榕,才回去幾天又來南濟?不要說是為了找你妹妹?」西門傲雪探究地瞅著他,他何時對這個妹妹也上心了?

「上次事情沒有處理好,順便來處理一下。」南宮槿榕淡然地說著,揭開茶蓋,讓熱氣升騰。

「都完善交到我手里了,還沒處理好?」西門傲雪好笑地瞧著他。

「別的事。」他說是別的事,那自然是別的事。

「哦……我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一會兒就在這兒喝兩杯。」西門傲雪說罷,伸手示意,讓店中準備酒菜。

「你們聊,我和他們斗地主去了。」婉奴站起來,向小樓走去。

「斗什麼地主?」宇文樺逸不解地問她。

「哈哈哈……」

宇文樺逸瞪著西門傲雪喝道,「你笑什麼笑?」

「今天下午我和她們斗地主,那兩個丫頭讓我跪了一下午。」西門傲雪此時忍俊不禁地笑著,他現在終于明白婉奴應該是在乎他的,不然也不會記恨他,讓他罰跪。

「下棋?」宇文樺逸還糾結在那棋上。

「不是,玩紙牌,三人玩兒的。」西門傲雪這才收住笑,想想被她整也是很幸福的事兒,這兩人居然還不知道斗地主為何物,想來婉奴沒有與他們玩兒過。

他們幾人和和美美心平氣和地用完晚餐。第二天一早便趕往京都,趕了兩天,到傍晚時達到了鄉下香院,休息一晚後才進城回了南宮府。

回到南宮府後,婉奴才知道,她姐姐南宮詩琦將秦超送的聘禮扔了一地,並哭著跑到祠堂,與她母親呆在祠堂不願出來。

婉奴一回府就被徐管家請去了禮堂,西門碧找她,不會有好事,她不就是收了秦家的彩禮麼?那可是馮老夫人說他們做了沖動之事後,她才作的決定。

荷香跟在婉奴身後,默不作聲沒有說話,兩手焦急地搓著。

奴心里並不害怕,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奈她如何?

她們穿過幾處院子,順著石階爬到祠堂,余媽媽已在那里候著,見婉奴到來,將她帶進祠堂。

「跪下。」

婉奴看了一眼西門氏,並沒有下跪,見南宮詩琦眼楮紅腫地站在旁邊,憤怒地瞪著她。

「到了祖宗祠堂,你還不跪下?」西門氏勃然大怒,厲聲呵斥,重重一掌拍在桌上。

「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下跪?」婉奴淡然地回道。

西門氏一個眼神,余氏與張氏沉著臉逼迫上來,想要強按頭。當她們兩人接觸到婉奴手臂的瞬間,她向後雙揮拳,將她兩人打得後退數步,兩人鼻子同時流出血來。

「你反了你,居然敢打她們,我的話也不管用了是吧?你說你沒做錯,連大少爺你都敢勾引,他可是你的親哥哥。」西門碧指著她怒聲大罵,氣憤難填。

「母親,說話謹慎,他可是你親生兒子。」婉奴挑釁地瞅著她,她就不怕家丑外揚?

「如果沒有,他天天為什麼往你院子里跑,整天喝得醉燻燻的叫著你的名字,我說你就是個狐狸精。」她目光咄咄毫不饒人。

「他為什麼往我院里跑,你問他好了。」

「好,你狡辯,可是詩琦這事你能月兌得了干系麼?你先用邪術吸了詩琦的內力,讓她身無還手之力,再引她進客棧,然後……」西門氏說不下去,憤怒地瞅著她,再說道︰「然後她中了秦超的圈套,你說,你們是不是事先串通好的?樺逸王都已經不再退婚了,你還顧忌詩琦做什麼?你不是和那王爺已經都上過床了嗎?為什麼還要害詩琦?你說。」

「我什麼時候和秦超串通好的?我什麼時候引她進了客棧?你們別亂說,秦超一直中意詩琦,常常跟在她身邊,從來不理我,怎麼成我和他串連好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問當事人,問秦超不就知道了。」

「你還狡辯,那秦家送彩禮你去收什麼?有你什麼事?」西門氏氣得按住胸口喘息。

他們都那樣了,難道她認為自己的女兒還能嫁別人嗎?婉奴幫她收下也算給她台階下不是。婉奴這樣想著,不知道怎樣開口說出馮老夫人的原話,說孩子們沖動了,他們自己私訂了終身。

「聘禮是我同意收下的。」婉奴回頭,見到哥哥南宮槿榕走了進來,劈頭蓋臉接了話。

「槿榕,你又來攪什麼亂?這段時間你在做什麼?人都瘦了。」西門氏見到自己兒子又幫婉奴說話,微微有些不高興。

「要怪怪你的好女兒,」南宮槿榕上前壓低聲音對西門氏說著,「馮老夫人說兩位年青人沖動,他們兩人已私訂終生。」

「你是怎麼當哥哥的?竟然听她胡說,她孫子一廂情願,我們怎能咽下這口氣。」西門氏氣極而憤,不住地咳嗽起來。

「母親,既然都那樣了,還想怎樣,鬧得滿城風雨傷了和氣,如果他反悔不娶詩琦,那不是我們更失面子,得不償失。」

西門氏看著兒子,沉默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然後回頭對女兒詩琦說道︰「詩琦,你哥哥說的沒錯,你要想開點,樺逸王不喜歡你,嫁過去也沒用,秦超好歹還對你上心,他定不會虧待你。」

「可是我就是不服氣,就是她,是她讓我失了內力,使我沒有還手之力才被秦超佔了便宜。一切都是這個賤人的錯。」南宮詩琦指著婉奴罵個不停。

「婉奴,怎麼回事?」南宮槿榕回頭溫和地看著她,輕輕問著。

「我又不是故意的。」婉奴湊到哥哥耳邊輕聲說道︰「樺逸王給我那個玉佩是吸仇恨的,誰讓她那麼恨我,內力被它吸去了。」

「嗯,」南宮槿榕福了福頭,對西門氏說道︰「一切都是誤會,別再追究了。」他以前還以為是宇文樺逸輸給她的內力。

西門氏如刀的眸子盯著南宮婉奴和她兒子親密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她捏緊羅帕,口氣決然道︰「槿榕,你快十九歲了,還沒有瞧上眼的姑娘?你都沒成親,你叫詩琦如何嫁人?」

「有,母親,兒子有心上的人。」南宮槿榕看了一眼婉奴,淡然地回著。

「哪家的姑娘?」西門氏眼里有了光亮,也坐直了身子。

>「樺逸王的表妹,楊琪。」他波瀾不驚雲淡風輕地回著。

南宮槿榕回避著婉奴探究的目光,一直耷拉著眸,話從他口里出來,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好像經過深思熟慮過一般。

「楊琪?她才十五歲,你表妹西門映虹不好麼?她一直心性頗高,听說在品茶會上她主動向你示好。」西門氏蹙著眉,看著自己這個冷漠的兒子,真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

「不適合,我就喜歡那沒心沒肺的。」南宮槿榕決然地說著,好像他決定的沒有人能更改。

「好吧,看你自己去提親還是等母親出祠堂後再去給你提親?」

「不用母親操勞,這事就交給兒子吧。」南宮槿榕微微折轉眸光,踫上婉奴探究的目光,似乎他已經看到她和楊琪和睦相處進進出出的模樣。只有他娶了楊琪,婉奴才會常常出現在他的身邊。

他們從祠堂出來已過半上午,兄妹二人緩緩下了台階。

「哥哥,你真喜歡楊琪?」

「嗯。」他輕輕哼了一聲。

南宮婉奴從未見他與楊琪親密交談過,婉奴知道他先前一定在外面听到他母親說婉奴勾引他,但是自己與他又不可能,真不知該怎麼勸他。

南宮槿榕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出了府鑽進馬車上班去。!槿榕帥哥熱切切的心被女主牛逼哄哄地炮轟了!

何二爺風塵僕僕從外面回到樺王府,沒作停留,直接敲門進入宇文樺逸的房中。

樺逸王見他回來,待人給他上了茶,二人坐在陽台上,望著墨綠的湖水,听著何二爺的匯報。

「上次在河翼海船上,婉奴姑娘被擒,後面塔西郡主身邊的刀疤臉侍衛就暫時消失沒有出現,王爺那時的懷疑是正確的,婉奴姑娘的失蹤應該與他有關,當時我們懷疑郡主只是為情,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麼簡單。」

何二爺吹了吹浮茶,啜了一口繼續說道︰「我這次到西鳳國打听到,十六年前,當時我大炎與西鳳國正在交戰,蘇楚材在西鳳國邊境,殺了我大炎領兵的周副將,從他手上救起了西鳳國將軍,就是現在的駙馬爺,也就是塔西郡主的爹,從此就跟在他身邊,後來成了塔西郡主的師傅。」

何二爺緩了口氣,喝了口茶,見王爺沒有問話,就繼續說道︰「王爺,他姓蘇,十六年前邊境那場戰爭,正是蘇澤源的哥哥蘇澤淵率領打退的,那時你父皇準備秘密派人到邊境將蘇澤淵將軍執行死刑,他是準備派一名太監去配合周副將行動的,而你父皇身邊一位叫素緩緩的宮女自告奮勇前去執行這項任務,你父皇居然同意了。」

「在邊境,素緩緩用色誘讓蘇澤淵喝下毒酒,听說他跳了崖,沒有找到尸首,而那位面上有疤殺了周副將之人正好姓蘇,他就是塔西郡主的師傅蘇楚材,他既然是她師傅卻要屈身為侍衛回到大炎?這與我們上次到松林坡蘇家墳頭祭拜,那里多了許多香燭能聯系起來。蘇楚材一定就是蘇澤淵,而且他既然擄了婉奴姑娘而又放了她……」

何二爺沒敢往下猜測,這個樺逸王自然能明白。

宇文樺逸端著茶,注視著遠方,眸色凝重。朝中的事他一向是不理會的,也沒有權利理會,朝中辦案沒有對錯,只有權衡利害關系,這個他自然明白。

「王爺,如果斬斷蘇楚材這條脈,是不是一切就又歸于平靜了?」何二爺的意思是要殺蘇楚材滅斷導火線,以免燒到婉奴。

「看看再說吧。」因為他不知道婉奴知道多少。「走,我們到南宮府。」

「是。」他們走出小樓,上了馬車。!樺逸王牛逼哄哄的情報網絡可以將世界翻個底朝天!

南宮婉奴帶著荷香在街上閑逛,吃美食,看帥哥,瞧熱鬧,就似沒長大的小屁孩兒。

而就在不遠處,塔西郡主身著紅色公子裝與宇文宗澤和夏侯絕一起踏進紅樓藏緣樓。

三人面帶微笑看上去其樂融融,他們來到頂樓雅室坐定,進來幾個唱曲兒的姑娘。

夏侯絕指著唱曲兒姑娘說道︰「去把你們媽媽玲嫣叫來。」

「是。」一位姑娘矮身離去。

會兒豐姿猶存的玲嫣笑呵呵進來招呼貴客,「喲,我當是誰?原來是二位爺,宗爺、絕爺今兒有何吩咐?」

「玲嫣姐,你把這些貨色叫來做什麼?我們只听月煙唱曲兒,去把她叫來吧。」夏侯絕開著腿,大剌剌地坐著,臉色明顯不悅。

「幾位爺,不是玲嫣不讓月煙來陪你們,只是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在何處?听說她得罪了官爺,不敢露面。」玲嫣察言觀色地說著,眼珠子滴溜轉。

「有我們在你怕什麼?我們不說她在你這里不就得了,讓她出來吧,我知道她在你這里,前幾天才在品茶會上與你的姑娘一起露過面兒,你騙得了別人,騙得過我絕爺麼?」夏侯絕不耐煩地閉了閉眼。

「那你們稍等,我去看她來了沒有。」玲嫣將姑娘們都招了出去。

玲嫣走到廓子盡頭,進了一間小屋,她滿面堆笑說道︰「月煙,宗爺和絕爺想听你唱曲兒,你還是去應付一下,我怕他們把我的小樓拆了,都是些惹不起的主兒。」

「玲嫣姐,別說了,我去。」月煙罩上面紗,抱起琵琶挪出小門。

「月煙真乖,還是你疼玲嫣姐。」玲嫣堆笑地送出來,跟在她後面送她到門口。「那你進去吧,有事叫我。」

「嗯。」月煙應聲掀簾走了進去。

抱著琵琶三分含笑向他們施了一禮,望著絕爺那一眼帶著深深的情意。

夏侯絕滿意地看著她,動作有所收斂。

塔西郡主笑而不語,不時扔顆回香豆進嘴里,偶爾瞟一眼宗澤王的表情。

月煙今兒破天荒沒唱那淒淒切切悲悲婉婉的曲兒,恬靜的面色唱著風花雪月的情事。

夏侯絕直呼賞賜。

中途,夏侯絕借故出了門,溜進旁邊屋子,兩名女子向他點點頭,退了出去,他走進里間,見蘇楚材倒在床上,他伸出窗外一揮手。

迅速竄進來四五個侍從。

婉奴正在街邊學畫糖人,突然听見身後‘ ’地一聲響,她迅速扭轉頭,看到從藏緣樓上跳下來幾名侍從,直接跳到馬車上。

婉奴好奇地上前幾步,夏侯絕從樓上飛下來,站在她的面前。

「你們在藏緣樓辦事?」婉奴見是他,諷刺地說道。

「是,抓嫖,客。」夏侯絕大嘴一咧,笑得很張揚。

「開妓,院都不犯法,嫖會犯法?這是你們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你們會自已煽自己的耳巴?」南宮婉奴鄙夷地癟著嘴。

「絕爺……」他身後一名侍從上前稟報,被他舉手制止了,他手向後示意一擺,馬車迅速離去。

「這是我們刑部的事你不懂,給絕爺我說點好話,有空我帶你到我們刑部參觀參觀。」夏侯絕意猶未盡地笑著。

南宮婉奴本不想見到他,剛才套套近乎本想看看他在藏緣樓抓什麼人?現在馬車走了她也再沒興趣與他閑扯。

「再說吧。」她回了句,轉身離開了。

夏侯絕笑了笑,轉身進了藏緣樓,走進房間,見塔西郡主正與宗澤王眸來眼去,他會心一笑,繼續坐在旁邊听曲兒。

南宮婉奴回到南宮府,進入自己小院兒,見里面甚是熱鬧,南宮槿榕與宇文樺逸兩位雄姿英發,瀟灑飄袂的人兒正在院中博棋。婉奴掃了一眼周圍的樹叢,想必王爺的侍從又不知蹲在某個地方窺探。

廚房里,賀媽媽與女乃娘忙得不亦樂乎,看來這兩人又是來騙吃騙喝的。

「恆乙。」婉奴像沒有瞧見那兩人,進院就叫著恆乙。

「什麼事?小姐。」恆乙從旁邊屋子跟了出來,向她詢問。

「給你選了兩本書,看喜不喜歡?」

「謝謝小姐,喜歡。」恆乙接過書,看了一眼書名,笑著轉身離去。

婉奴經過院中時,被樺逸王一把抓住,將她拉過去坐在他旁邊,「婉奴,與槿榕下一盤棋,我觀戰。」

「不下,我下不過他。」婉奴噘嘴抗議。

「你下都沒下怎麼知道下不過?快來,乖,別任性。」宇文樺逸好脾氣地把她拉到身前,一手攬著她,一手把棋子放進她手里。

「下過了,真下不過。」

「下過了?」

「嗯。」婉奴隨口應著,樺逸王看向南宮槿榕,他也點點頭。

「你怎麼會下不過他呢?是不是故意讓他贏?」樺逸王狹長的鳳眸半眯著,甚是迷人,薄而性感的唇抽出好看的弧度。

「我哥哥有這麼孬嗎?你都下不過他我能下過?」婉奴會心地笑了,想起上次她彈的那個樹皮,讓哥哥贏了他。

南宮槿榕見婉奴倚在樺逸王懷里望著他笑,清華無雙的俊容幽幽地瞅著她,帶著某種強勢。

「你總是幫著槿榕說話,有一天我要讓你心甘情願幫著我。」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蛋。

「沒有那一天。你們下棋還是吃飯?自己決定。」婉奴瞧著正廳飯菜已擺上桌,邊說邊走了過去。

荷香侍候婉奴洗過手出來,與女乃娘一人端了一盆水讓樺逸王和大少爺淨手,二人拿過大白帕察過手後,才向廳中走去。

二人同時坐到婉奴的左右邊,不約而同地幫婉奴夾了一塊香辣雞翅放進她的碗里,婉奴沒有說什麼,自顧自的吃起來。

她看了一眼哥哥有些消瘦的臉,給他夾了一塊大雞腿,再給他剝了一只蝦放進他碗里。

他們安靜地吃飯都沒有說話,而樺逸王似乎吃得很歡,婉奴幫她哥哥夾菜剝蝦他像沒有看見一般。

婉奴見樺逸王不像剛才那樣為一句話吃醋,心里就坦然多了。

「哥哥別光吃肉,再吃些素菜。」她說著用公筷給他夾了幾夾四季豆。

「嗯。」南宮槿榕哼了一聲,並不感覺沾沾自喜,只當是妹妹拒絕接受他而安慰他。

樺逸王仍然沒有出聲,夾了些菜放在婉奴碗里,婉奴感覺怪怪的,你給我夾我給他夾,笑了一下大口大口吃起來。

好久以來,沒見到南宮槿榕與樺逸王心平氣和地相處了,他們不吵不鬧都有些不習慣,婉奴看了哥哥一眼,還是幫樺逸王夾了一回菜,樺逸王撩起眸來那深情的一眼,讓她心里頓覺柔軟。

酒足飯飽後,南宮槿榕緩緩說道︰「樺逸,到我榕院休息會兒吧。」

「你先回,我有話要和婉奴說。」宇文樺逸語氣很溫和地望著他,又怕他惱怒。

南宮槿榕看了婉奴一眼,沒有說話,直徑走了出去。荷香、女乃娘矮身給他告別。

來到寢樓上,荷香送了茶,婉奴坐在竹椅上看著宇文樺逸,「你不是有話和我說嗎?是什麼?」

樺逸王伸手將她拉入懷中,「就是幾天沒與婉奴親近了,想你了。」

說著,用手托住她的後腦,閉上眼,緩緩靠近,慢慢聞著,像是在尋找她的味道。

婉奴睜大眼,期待地看著他一彎漂亮的睫剪向自己迫近,小心肝不由自主地‘  ’直跳。

他沒有再靠近,享受著她在懷中的柔軟感。

許久之後,他開了眼,見她期待地看著他,他陶醉地動了動唇,輕輕覆蓋在她的粉唇上,是那樣輕那樣柔,像是怕打擾了什麼,婉奴睜著大眼,而他閉著眼無比陶醉模樣,莫名的讓婉奴心折。

她調皮地伸出小舌舌忝了舌忝他的唇,那滑膩的感覺讓他身子僵了一下,隨即他的唇重了一些,似乎想捕捉那一滋味……

婉奴以挑,逗他的興致為樂,看他難耐心里無比愜意,心里暗笑,唇忍不住抽了抽。

他的唇滑到耳邊,沉啞地說著,「婉奴是不是看到樺逸興致勃勃意猶未盡就很有成就感?你是在玩兒火,信不信本王將你活剝了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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