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當道渣女逆襲 066 走夜路撞見鬼

作者 ︰ 魔獸星星

「婉奴姐姐,我是不是在做夢啊?槿榕哥他居然到我楊府提親了。舒愨鵡」楊琪拉著婉奴的胳膊沒完沒了的搖著。

「還叫我姐姐?現在你快成我嫂嫂了,我反而成了你的小姑子,想想都冤,爬到我上頭去了。」南宮婉奴抿著嘴看上去一臉的不快。

「不冤不冤,我私下里還是叫你姐姐好不好?」楊琪閃動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楮天真地說著。

「好,反正我也不會叫你嫂子,一輩子都叫你名字,你要有思想準備。」

「好,一言為定。」兩二貨還擊了一下掌,算是和平解決了稱呼問題。

「婉奴姐姐,你陪我到槿榕哥院子里去好不好?」楊琪拉著她的胳膊又開始撒嬌。

「不用去,把你剛才提的那些食材,放到我院里煮,一會兒帶個信叫他到奴院用飯,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哈哈哈……好好好。」兩二貨哈哈哈大笑起來。「婉奴姐姐,我學會做菜了,我天天回家都在廚房里學習,我知道槿榕哥喜歡到你院里蹭飯吃,听說是因為你和賀媽媽弄的菜好吃,你能不能指點我幾招?」

「指點指點是可以的,只要你把基本的都學會了,我隨便一說你自會明白其中奧妙,要是你再做不出美食,以後你的槿榕哥還住我院里跑就別怪別人了。」

「以後?不會的,以後我到了榕院,你已經不在這里了,你那時已經在樺王府了,哈哈哈,他想去還得約好時間的。」她開心地笑開了。

南宮婉奴默了一下,她算盤打得真好,「我才不想去樺王府。」

「那時由不得你了,不過,好像我們倆還是離這麼遠,我過來了你又過去了。」

這兩二貨一會兒開心一會愁的規劃著自己的美好生活,宇文樺逸靠在門邊抄著手興味地听著,他突然發聲音,把她二人都嚇了一跳。

「誰說過要娶你們二人了,在還里大發春心,大姑娘家家,不知羞恥。」

「樺逸哥,你別取笑人家了,槿榕哥就是不善言辭,以前讓我好鬧心,我還以為他不喜歡我呢。一會兒他來了別再說此事,你們聊,我去廚房幫忙。」她揚著花兒一樣的笑臉說罷跑了出去,進了廚房。

「婉奴,記著,還有三個月。」宇文樺逸面上掛著得意的笑,在她旁邊坐下,端著茶,慢慢悠悠地說著。

「什麼還有三個月?輕功畢業嗎?達到你那水準?」婉奴興奮地盯著他看。

宇文樺逸難受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什麼事都和她想不到一塊兒?「還有三個月,你就滿十六歲了。」他咬重了語氣說出此話,表示強調。

「你怎麼不說還有大半年你就是年滿二十歲的老人了?」南宮婉奴也是咬重語氣回敬著。

宇文樺逸無語地盯著她,算你狠,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都能轉彎,「十六歲!就證明你成年了,我先給你提個醒兒,你好有個思想準備,你滿十六歲之日就是我迎娶你之時。」

「誰說十六歲成年了,我就十八歲才成年。」婉奴又開始胡攪蠻纏瞪著他。

「我想也是,你全身上下都沒發育完好,該有的東西都還沒有,不過不妨礙我娶你,娶回去再喂兩年慢慢成年。」

「……」沒發育完好?婉奴瞅著他欠抽的笑,想著自已發育還行啊,哪有不完好,再想想自己身上不就是該長汗毛的地方沒長,那也叫沒有發育完好?那能算嗎?

「不過,沒發育就沒發育吧,手感還不錯,本王認了。」手感不錯?婉奴瞪著他欠扁的笑,真想一個茶杯給他仍過去,大白天的也說黃色笑話?他腦袋想些什麼呢?她瞅瞅手里的茶杯,想著它是自己的私有財產就忍住了。

婉奴正要罵他,听見有腳步聲進入院子,隨聲回頭瞧去。

南宮槿榕跨進小院走了進來,坐到他們兩人之間,瞅了婉奴一眼沒有說話。

「哥哥,恭喜你,楊琪已經學會了烹飪,她現在正在廚房為你做美食,一會兒不管味道怎樣你都要說好吃,知道不?」南宮婉奴想著剛才楊琪興高采烈的模樣,真不想滅了她的工作熱情。

南宮槿榕回頭瞅著她,半晌才說道︰「那不是欺騙她嗎?原來王爺就是這樣乎悠你的?」

婉奴一噎,「這哪里算叫欺騙,這叫肯定她的工作成績好不好?即便是謊言也是善意的謊言,人家累了半天高高興興捧著食物侍候你,你大嘴一張吃了人家的東西,還加一句,難吃。如果我要是遇到像你這樣的相公,非要押著你煮給我吃不可,直到滿意為止。」

「哈哈哈……」南宮槿榕瞅著宇文樺逸忍俊不禁,開懷大笑。

宇文樺逸瞅著婉奴喝道︰「哪有你這樣比喻的,有他什麼事?你的相公就是我,直接拿我舉例好了,我受得起。」

尼妹兒的,你當然受得起,那叫佔便宜好不好。

「有你什麼事?我們現在說的是楊琪的烹飪,當然用我哥做比喻了,是吧哥哥?」婉奴討好地看著她哥哥,這些天她哥哥不再與樺逸王吵鬧,還主動與楊琪訂婚,她覺得很滿意。

「你們說我什麼?我老遠就听到了。」楊琪端著一盤美味煎蛋卷沖進來,放到桌上,興致盎然地盯著他們。

「我哥哥說你做的菜一定很好吃。」婉奴怕她哥哥一會兒不說,直接將他推到前面。

楊琪有些羞澀,謙虛說道︰「我還沒有信心,我盡量好好學,一定不會讓槿榕哥失望。」

「這個蛋卷看著就好吃。」婉奴伸手拿了一個蛋卷,直接遞到她哥哥嘴邊,「哥,嘗嘗,看是不是好吃?」

「嗯。」他伸手接過蛋卷,張開大嘴咬去一大截,見婉奴和楊琪都期待地望著他,輕輕說道︰「還行吧。」

「什麼叫還行?好吃就是好吃。」婉奴不滿意地也拿起蛋卷嘗。

楊琪自己也嘗了一口,不確定地說道︰「槿榕哥,真的還行嗎?我感覺很平常的。」

「嗯。」南宮槿榕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婉奴拿了一卷遞到樺逸王嘴邊,樺逸王也不客氣手都懶得伸,直接咬了一口,邊吃邊贊道︰「才學能做到這個味道,確實不錯,以後努力把槿榕喂個大胖子。」

兩個女人听後,咯咯咯笑起來,楊琪開心地回到廚房開始一道一道地上菜……

他們在說說笑笑吵吵嚷嚷中用過了晚餐。

三天後,是南宮詩琦出嫁的日子,婉奴在荷香的勸說下穿上一件粉紅色錦裙,襯得俏臉粉女敕紅潤。

她們經過花園,見到南宮槿榕與宇文樺逸從榕院出來,他們彼此都看愣了,那兩位玉冠束發,纓帶飄風,容光煥發,舉止瀟灑,今天有這兩位在送親隊伍里,定能為女方增光添彩。

同樣,他們兩人深邃的目光鎖在婉奴身上,粉女敕的小臉熠熠生輝,秀逸的鳳眸靈動可愛,一襲淺紅錦裙,使其渾身上下散發出朝氣蓬勃的青春氣息。

今兒丫鬟婆子們都身著新衣,此時正擁簇在府門邊翹首遠望,隱隱約約能听見迎親的隊伍傳來的嗩吶聲,等到迎親隊伍近了,丫鬟婆子們退到一邊。

大紅花矯後面,婉奴看到幾匹高頭大馬特別顯眼,中間那位容光煥發身著紅裝的自然是新郎秦超無疑,旁邊兩位,一位開朗,一位健碩,正是宇文宗澤王爺與夏侯絕,想來他們是為秦超充門面來的。

婉奴回頭瞧著宇文樺逸和哥哥南宮槿榕,他們兩位自然不比那兩位差,女方的門面一樣撐得很漂亮。

從南宮府里送出的一車車的嫁妝,讓姑娘們見了眼饞,特別那兩大箱沒加蓋的絲綢,特別顯眼,寓意為兩廂廝守(絲綢)。

秦超跳下馬來,殷勤地迎上來,給老仗人南宮浦和仗母娘西門碧深深鞠躬施禮,然後從仗母娘手中接過新娘南宮詩琦的手,準備送入轎中。

這位秦超沒有想到的是,丫鬟婆子們歡笑著圍住他們不讓離去,他隨身丫頭婆子們擠進來,向姑娘婆子們扔紅包,場面好不熱鬧。

他們終于擠出人群,順利將新娘送入花矯之中。

婉奴這時看到從正廳出來許多客人,都是隨送親隊伍到秦府去的。婉奴看到二叔南宮如和他兒子南宮羽也在其中。最有權威了除了樺逸王,就是丞相西門庭,西門庭四十多歲,身體健碩,中氣十足,眸子里飽含著從骨子里透出的威嚴,讓人自畏三分。

自因為女家有這幾號人物,秦家才有了宗澤王和紹輝王府的夏侯絕助陣。這哪里是在成親,分明就是

在比權勢,擺闊氣。

一路紅紅朗朗吹吹打打離去,南宮府才稍微有些冷清,今天的南宮府也是有宴席,一些沒有去送親的客人和奴才們也將氣氛渲染得熱鬧非凡。

迎親送親隊伍都離去後,婉奴帶著荷香來到旁邊湖上亭中小坐,今日各亭子桌上都擺放有喜糖等零碎食物。

丫鬟們穿梭加茶,嫁女對于母親來說是傷心事,但客人們仍然玩得不亦樂乎。

婉奴隨性地啃著瓜子兒,一位月白錦袍的瀟灑公子在她旁邊坐下,搶了她正要揀的那顆瓜子兒。

婉奴回頭詫異地看著他,「西門傲雪?你回來得是不是有些晚了?送親的隊伍剛走,你現在追去應該還來得及。」

「我沒想去送親,所以才在他們走後進府的。秦家今天一定熱鬧,你為什麼不去瞧瞧?」他臉上噙著淺淺笑意,隨意地啃著瓜子。

「哪有妹妹給姐姐送親的,不吉利,別人會說兩姐妹嫁一夫。」婉奴沒有經過大腦的話出口後,很想煽自己兩耳巴。

「啊呸,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西門傲雪還等著娶你呢,哪里輪得到他。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去湊熱鬧,可以換上男裝我帶你去。」西門傲雪接過婢女送上的茶,揭開蓋輕輕喝了一口。

「不去,那鬧哄哄的場面沒什麼好看的,還不如我們吃過午飯斗地主玩兒。」婉奴說罷想著他上次罰跪了一下午,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來,荷香在旁邊也忍俊不禁。

「好,誰怕誰?我歷練兩年已經調回京城了,以後多的是時間與你斗地主。」他斗志昂揚地正了正身子,回頭凝視著南宮婉奴。

「恭喜你啊,你老爹將你送出京都歷練,以後一定會得到重用。」婉奴移開目光,看著這熟悉的亭子,像想起什麼,眸色漸漸微暗。

她看著湖水有莫名的傷感,那里葬送了她孤獨童年時的一縷星光的地方,她知道那不是愛戀之情,那只是寒冷時的萌生的一絲溫暖,去了就去了,為什麼小時酸澀的感觸會殘留心底?

西門傲雪凝視著她微轉的情緒,心底觸動,輕輕說道︰「婉奴,對不起,這些日子想我嗎?」

婉奴听著他內疚的話,咧開唇笑了,「你今天不回來,我都忘了還有你這個人,放心吧,我們家王爺天天陪著我,我都沒時間去想別人。」

別人?原來自己在她心目中早已成了別人。

「婉奴,你要是早點到南濟來玩兒,或者我早點回來見到你就好了,我們從小就認識,頗有緣分,沒想到讓王爺佔了先機,我真是不甘。」西門傲雪深邃幽深的黑眸盯著樹梢,許久才回轉頭看著她。

「你也許是被我那天的話誤導了,那只是我小時候沒有人疼愛的感受,算不得什麼的,以後別再提起這些事,我不想讓宇文樺逸不開心。」南宮婉奴此時心情大好,拿起喜糖塞了一個給他,有時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也是很不錯的。

南宮婉奴隨著西門傲雪一轉不轉幽眸看去,隱約的薄紗上是一雙似蹙非蹙的含情目,正秀放出若有若無的電光。

尼妹兒的,能不能換種伎倆,又施美人計?你就不怕兩位帥哥踫在一起露餡?

「喂,我說,大姐,我戒備森嚴的南宮府,你是怎麼混進來的?」南宮婉奴瞅著她,不明白她又演哪一出?

西門傲雪側頭看了一眼進進出出的府門,戒備森嚴?

她抱著琵琶盈盈上前矮身給西門傲雪施禮,微轉的杏目帶著幾分羞澀。

「我說,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今天秦府才是最熱鬧的去處,南宮府是哭嫁的地方。」婉奴此話出口才隱約覺得,那個地方月煙是去不得的,那里有丞相西門庭和紹輝王夏侯振,二人正為上次行刺追拿她。

她還真是信息靈通,居然跟蹤西門傲雪到這里來了。

「她是誰?」西門傲雪瞅著她低轉的娥眉問婉奴,不明白這位倨傲清高的冷美人為何對他頻撒秋色。

「她的大名你一定听說過,就是那位歌聲如百靈,身段如曳柳,貌美如花的冷艷北地女,月煙。」她以前如此高調出場,不就是想引起大炎帝國最有權勢的男人的注意麼?如果以前不是婉奴搗亂的話,也許她的目的早達到了,讓丞相西門庭與紹輝王夏侯振命喪黃泉,哪里還會退後一

步去引誘他們的公子。

「月煙?聞名不如一見,既然來了,就彈唱一曲兒助助興。」西門傲雪眯著狹長的鳳眸瞅著她,總感覺此人有些怪異,不請自來,還對他頻送暗波,讓他敏銳地感到,此人別有用心。

「是,小女子月煙為西門公子獻唱一曲兒《風雨夜歸人》。」她輕輕坐下,縴縴玉指靈巧撥動,一曲似雨似風的樂聲滑了出來……

西門傲雪修長骨感的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面上,銀玲般的唱聲繞耳不絕……

述說多情女子日夜思戀等著自已夫君歸來的情景,唱得纏綿曖昧,讓人心動七分。

正听得陶醉,丫頭秋雨討好般送上茶點,南宮婉奴微微眯著眼,小嘴兒里陶醉般輕哼著,不著痕跡地伸出腿拌了秋雨一跤,秋雨托盤里的茶水拋出去向西門傲雪潑去……

西門傲雪本能伸手一擋,茶水燙在手上……

「該死的奴才,你誠心的吧?連舅舅家的西門公子你也敢潑?是不是不想活了?」南宮婉奴怒聲喝著,月煙的琴聲驟停,慌忙跑上前來拿著西門傲雪燙紅的手又是關心又是憐惜地吹著,好不殷勤。

秋雨嚇得‘噗通’一聲跪地,連連磕頭求饒,「西門少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錯了,請少爺責罰……」

「故意?你敢故意嗎?今天又不是你出嫁,像失了魂似的,你說你今天不挨板子誰挨板子?」

西門傲雪本想說沒什麼,但見婉奴上了臉,不知道她突然發火是心疼他呢還是在吃月煙的醋?但轉念一看,應該是這個丫頭平日里欺負過她,于是就索性不開口。

南宮婉奴用余光瞧見秋雨的母親楊媽媽擔心地往這邊瞧,于是更是裝模作樣是訓斥起來。

楊氏見女兒秋雨跪地求饒,西門傲雪托著手像似燙得不輕,她端著老臉就上來了,憑著自己曾經是從丞相西門府里陪嫁過來的二等丫頭,想必西門少爺會給她個薄面,饒過她的女兒。

「老奴楊氏給西門大少爺請安,這丫頭是不是又撞禍了?老奴早上還叮囑她,身子不舒服今天就告假一天,別再出來侍候,她就是不听話,非要逞能,這下怎麼是好?燙著了我們家小姐娘家的少爺……」楊氏拉著近乎,西門傲雪唇動了動,看向婉奴。

「哦,我忘了楊媽媽是從西門公子丞相府出來的,西門大少爺,既然是自家人就算了……」南宮婉奴見他微笑著,示意她想怎麼辦都行,于是,婉奴回頭看著秋雨說道︰「秋雨,你快扶西門少爺去我哥哥院里更衣上藥?」

「是,奴婢謝過西門少爺,謝謝二小姐。」秋雨起身挽著西門傲雪離去。西門傲雪還不停回頭看著婉奴,不明所以。

「謝過二小姐,老奴告退。」楊氏躬身施禮。

「楊媽媽留步,你隨我到奴院走一趟,我有話問你。」

「是。」楊氏機警地看了婉奴一眼,謙恭地應著。

「來人。」旁邊的荷香上前一步應著,婉奴指著月煙對她吩咐道︰「小心侍候這位小姐,等著西門少爺回來。」

「是。」

楊氏隨婉奴來到奴院,婉奴恭敬地請她坐下,她猶豫半天還是坐下了。

「楊媽媽,我今天就開門見山,不想與你轉彎抹角。」

「是,二小姐請講,老奴洗耳恭听。」楊氏剛坐下,又起身恭敬回話。

「你前幾天在眾人面前演的那出戲我都瞧進眼里,你既然是黃姨娘院里的人,卻要加害自己家主子,將她手里的銀耳湯潑向老爺的新人,你說……」

楊氏‘唰’地一聲又站起來,百般解釋,「二小姐這話可別亂說,奴才哪里敢加害主子,再借奴才十個膽兒奴才也是不敢的。」

「你敢不敢你自己知道,我並不想翻那天的事,幾位夫人爭風吃醋,作為晚輩的我是管不著的,只是我從中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另外一件事兒。」

楊氏沒有打岔,靜听著她要說的另外一件事兒。

婉奴瞅著她,半晌才繼續說道︰「你曾經是夫人的陪嫁丫頭,從事實證明,這些年來你一直都是為她做事,雖然你進了璃院,你的主子仍然是她。既然這樣,你曾經做我母親的婢女,難道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

「二小姐,你多慮了,就即便我是大夫人房里的人,侍候過你母親二姨娘,但當時你母親以懷孕在身為借口,一次也沒有留老爺在她院里過過夜,夫人見她識趣,也沒有為難過她,這事我曾經也給你提過。」楊氏老眼下垂,恭敬地站著。

婉奴在屋里徘徊,斜著眼瞅著她,見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問不出什麼,也拿她沒辦法,剛才只是見她女兒上前獻殷勤,想順便來個下馬威給她提個醒兒。

便慢悠悠又說道︰「楊媽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說樺逸王上次是怎麼知道忠叔要加害于我的?」

「老奴不知,老奴確實不知。」

「我知道你不知,是我今天要告訴你,告密者就是你的寶貝女兒秋雨,是她將西門夫人派忠叔到路上加害于我的事告訴了王爺……」反正那晚婉奴裝扮成一副鬼模樣進入秋雨的臥室,誰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誰。

楊氏‘噗通’一聲跪下,不停地求著,「二小姐求你了,你可不能這樣說,秋雨只是一個小丫頭,她斷不會知道這些。」

「她知不知道你問過便知。如果我向我爹爹說起那晚的事兒,那天是你故意撞向黃姨娘的手肘,將銀耳湯潑到柳翠臉上,目的是想毀她容貌,你說我爹爹不能拿西門氏怎樣,但他會不會饒過你?還有,如果我向西門夫人說出,是她最信任的貼身婢女你的好女兒秋雨向樺逸王出賣了她,你說,以西門夫人的手段,她會饒過你女兒嗎?」

婉奴靜靜地看著她,瞧著她紅一陣白一陣的臉色,跪著的身子微微顫抖。

她咬了咬牙,抬頭看著婉奴說道︰「二小姐,對于你母親,我確實問心無愧,她為人善良,奴才並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現在,你要我做什麼,你盡管說吧。」

婉奴矛盾了,難道西門氏真沒做過什麼?她母親的死真是難產?以她的手段會善待她母親?婉奴真的不相信她。

「你起來吧,我要你做的事我以後會告訴你。」

「謝謝二小姐,老奴告退。」楊氏微胖的背影利索地離去,出院門時還警覺地左右望望。

待婉奴回到花園湖上,西門傲雪已經坐回原處,百無聊賴地喝著茶,听著曲兒……

他們一起用過午飯後,由于西門傲雪對月煙的冷漠,她早早就告辭了,月煙欲言又止地對婉奴只說了聲謝謝,也許這謝謝是為救出蘇澤淵而說的。

下午,西門傲雪果真來到奴院與婉奴玩牌,他自認為有所長進,可是還是被婉奴主僕二人罰跪了一下午,一向自詡聰慧的他不得不服輸,對婉奴的玩技心悅誠服。

可以想象,他回府後一定會找人惡補,這也太長他人之氣滅男兒威風了。

三日後是南宮詩琦回門的日子,西門氏派人早早地在府門眺望。

新婚燕爾的一雙新人進入府門,南宮詩琦的氣色好了許多,心情也不錯,想必是經過夫家的經心調養過。

秦超也帶來許多禮物,婉奴如一名旁觀者坐在旮旯的位置,百無聊賴地消磨時光。

秦超親自上前來,打開一個精致的手飾盒子,遞給婉奴一柄精致的雕鳳玉釵,南宮婉奴欣賞著玉釵,輕蔑道︰「姐夫,你送給我這麼貴重的玉釵,不怕被我姐姐罵?她可是很恨我的。」

「秦超曾經許諾過,一定會給婉奴一個大紅包,這小小禮物,算不得什麼,婉奴不要嫌棄才好。再說,秦某成親當天,樺逸王騎著他的鮮紅汗血寶馬,槿榕哥騎著雪白雪里駒,跟在詩琦的轎子後面,那場面很是耀眼,詩琦很是感動,這些天她好好與我在一起,沒說過婉奴半分不是。」

婉奴微笑地應了一聲,他說這麼多好話,不就是想給自己媳婦開月兌麼?感動也許是有,或許只是一時,嫉妒之心會隨著她自認為別人比她過得好而再滋長,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還會找她麻煩。

南宮詩琦一回門,被西門氏稀奇得跟什麼一樣,吩咐下人一會兒上甜湯一會兒上酸梅,下人們忙里忙外,細心侍候著。

晚膳後,南宮婉奴回想這兩天楊氏母女行為有些詭異,天黑後,便身著夜行衣從僻靜處跟進佣人房觀察。

正巧踫見她母女二人一道兒出了門,楊氏身著一身青衣,輕輕伸手拉上門,小心地左右瞧瞧,見沒有異動,二人才腳步輕便地從側門悄悄出去,見她們的行裝

與平時並無二樣,手里也沒提包裹,但看那躡手躡腳的動作,是屬于沒有向人知會允許,偷偷出府。

南宮婉奴遠遠地跟在後面,折入小巷,穿過兩條巷子,她們推門進了一間簡陋的小屋,片刻後,小屋子燃起昏黃的油燈。

許久之後,油燈漸漸熄滅,婉奴隱身等著她們出來,可是左等右等也沒有人出來,難道她們在此歇息了?

南宮婉奴躡腳上前,輕輕捅開窗戶紙,貼著耳朵細听,沒有任何異聲。她來到門前,用小枝條輕輕挑開門閂,躡腳走進去,來到床前,借著微弱的月光見床上並沒有人,婉奴進入里屋,也沒有見到人影。

婉奴點亮油燈,一個人竄了出來,婉奴驚奇地望著他,「你是賀媽媽?看不出來你穿男裝還真像那麼回事,飄逸瀟灑,比身著女裝更看多些。」

「小姐,再不追她們就走遠了。」賀媽媽吹熄油燈,從後門走了出去。

「哦……」婉奴回轉味來,跟了上去。原來賀媽媽一直跟著她保護她。

他們順著巷子追了許久,也沒有見到人影,只怪他們耽誤的時間太長。

他們正失望想打到回府,听見前面房間里傳出聲音,他們迅速跟了上去,門是開著的,只是里面沒有燈光。

賀媽媽將婉奴拉到自己身後,點燃一團火扔了進去……

他們借著點點星火,見到楊氏母女正跪在地上,旁邊放著兩個大包裹,樺逸王正站在她們面前……看他們不動聲色的樣子,樺逸王是早知道她們在外面了?

「王爺,怎麼是你?你在這兒做什麼?」婉奴竄了進去,意外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們什麼時候引起樺逸王的注意了?

「我們剛才從那邊經過,無意間從她們口中听到你的名字,于是就跟過來問個究竟,看她們收拾了金銀細軟,無疑做了虧心事趁黑夜跑路。」樺逸王停了一下,回頭瞅著地上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剛才還編了一大篇胡話,現在怎麼不說了?」

楊氏與秋雨在樺逸王的威迫聲中瑟瑟發抖,自從婉奴他們進屋子里來,就不再出聲,想來是越說越錯了。

婉奴見她們急著離開南宮府,那就證明她們是真的害怕南宮府當家主人對她們不利,看來,她們做的壞事應該不會少。

婉奴試探著說道︰「楊媽,看來冬梅說的都是真的,我母親獨孤婉兒就是被你害死的。」婉奴從賀媽媽口中知道,獨孤婉兒以前房中還有個忠心的婢女叫冬梅,獨孤婉兒過世後,她也不知去向。

楊氏驚恐地睜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納納道︰「冬梅還活著?」

「你說呢?」婉奴也不多說,多說多錯。

而旁邊的樺逸王緊蹙著眉頭,似乎出乎他的意料。

楊氏見自己落在他們手里,沒有活的機會,不住磕頭想給她女兒留條活路,「王爺英明,二小姐英明,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求你們放過秋雨,她什麼也不知道,她還小,求求你們放過她,我都告訴你們。」

「娘……」秋雨拉著楊氏的胳膊開始哭泣。

「孩子,別哭,都是娘跟錯了主子,他們拿你的命來要挾我。」楊氏幫秋雨擦干淚水,安慰著。

繼續說道︰「二小姐,我對不起你娘,在你娘生你的前幾天,夫人屋里的余媽媽就遞我一包藥,每天下在二姨娘的飯菜里,二姨娘還沒生下你時就大出血,當生下你以後,已經油盡血枯而忘。二小姐,我這都是被逼的。」

「原來我娘真是被人害死的,她死得真冤。」婉奴晶瑩的淚珠從腮邊滑下。

樺逸王伸手撫去她臉上的淚,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二小姐,你娘去的時候一點也不痛苦,她的臉上著帶著笑容。」這也是楊氏害死她後最值得安慰的地方,並不是她想像的死不瞑目。

「人都被你們害死了,她還能哭嗎?你們這些狠毒的人,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婉奴上前一腳踢翻楊氏,狠命地叫道︰「說,還做了什麼壞事?如果不老實交待,我就打殺了你們母女,如果老老實實招來,我可以不殺秋雨,放她走,我一言為定。」

「是是是,謝謝二小姐,奴才全都招。」楊氏磕了幾個響頭,繼續說道︰「自從二姨娘去後,後來

老爺娶了四姨娘黃姨娘,老奴就進了璃院,那時老爺很迷戀黃姨娘,自從她懷了孩子更是對她關懷備至,沒想到黃姨娘的肚子還真是真氣,生了一對龍鳳胎,別提老爺有多高興了。」

此時,楊氏的臉上露出一絲羨慕的神色,也許是因為她沒有生兒子的緣故。

接著,她的面色一黯繼續說道︰「可以出生後才兩天,夫人就悄悄叫我到她房中,給了我二百兩銀子,叫我不能讓黃姨娘的兒子活過第二天。當時她把我女兒秋雨已經叫到她身邊,說要將秋雨養在她身邊,以後會給她找個好婆家,如果槿榕大少爺喜歡,可以給他做小。那時我看著秋雨在她們手里,就知道我是沒有退路了。」

楊氏拉著衣袖,搌了搌眸角的淚。

「老奴就在女乃娘午休的時候,用被子將小少爺悶死了,二小姐,奴才罪孽深重,死有余辜,我死不足惜,請你們放秋雨遠遠離開吧,她才十五歲啊。」楊氏看著抽汲的秋雨,泣不成聲。

「想不到,她不但要了我娘的命,還害了老爺的兒子,去年在東陵祭祀我女乃女乃時,也是你把我推下山崖的吧?」婉奴現在平靜如常,冷冷地看著她。

「二小姐,老奴那也是逼不得已,老奴有罪。」楊氏不再磕頭,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無從寬恕。

宇文樺逸側著頭看著婉奴,借著月光,婉奴能感受到那股濃烈的憐惜與愧疚,溫熱的手緊緊握住她,慢慢說道︰「秋雨,我可以先安排在樺王府,我會保證她的安全,但是,楊氏,你今天要老老實實呆在這里,明天與我們一同到南宮老爺當面對峙,只要過了明天,你女兒她想到哪座城市生活都可以,我保證她安全,讓她衣食無憂。」

「謝謝王爺,謝謝二小姐,老奴一定照辦,老奴就呆在這里哪兒也不去。」楊氏磕頭後,回頭抱著女兒痛哭叮囑,秋雨在依依不舍中被賀媽媽拉走。

出門後,何三爺從旁邊竄出,輕輕拉上門……

南宮婉奴並沒有隨樺逸王去,而是與賀媽媽一起回到了奴院。

婉奴竄進賀媽媽的房間,心情已經平復,能為她母親報仇雪恨可說是干了一件大事。

「賀媽媽,說吧,你到底是男是女?為何要隱瞞身份,不會又是有仇家追殺吧?」婉奴瞅著他今天這身得體的穿著,還有那雙超級大腳,不無興趣地說著。

「回小姐,奴才老實稟報,我曾經是宮里的太監,你女乃女乃看中了我的廚藝,皇上當時舍不得放我出宮,你女乃女乃出嫁後,還常常回宮與皇上死纏爛打,有一次,她進宮帶去一個女扮男裝的美人送給皇上,說用她向皇上交換奴才,皇上後來就答應了。平樂公主覺得領著一名太監回南宮府有欠妥當,就將小的扮成女子,到了南宮府大家都知道賀某是女子,于是只有將錯就錯,就這麼簡單,奴才並沒有刻意隱瞞。今天樺逸王見到奴才並不驚訝,想來他已經早探過賀某的底細了。」賀媽媽說著笑了起來。

「那以後我是叫你賀媽媽呢,還是叫你賀公公?」婉奴歪著頭似笑非笑,玩味打趣。

「還是叫賀媽媽吧,習慣就好了,我不想嚇壞別人。」賀媽媽將頭發拉散,隨便挽了一個髻。

「哦,那好吧,賀媽媽早些休息,我上樓了。」

「好,小姐晚安。」

婉奴退出門去,賀媽媽送出門,空氣中散過一縷淡香,賀媽媽抽唇微微一笑,回到房中。

婉奴躡腳踏上樓來,不想驚動荷香,煩她看到她的夜行裝後又要啐啐念半天,她輕輕推門進入自己的房間,不由一怔。

宇文樺逸靠在床頭,靜靜地看著她……

「王爺,這麼快就去而復返?」

「嗯,本王想你了……」

「王爺,你常常流連在我的閨房不妥當,你還是回去睡吧。」婉奴伸手去拉她,一個大男人不回家睡覺,纏綿在女子閨樓,成何體統。

婉奴拉了幾下沒有拉動,見王爺憐惜地瞅著她,口氣寵溺地說道︰「婉奴沒事的,別擔心,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今天晚上就讓樺逸陪你。來,乖,我幫你寬衣。」

「王爺……」

「乖,听話,真沒事。」宇文樺逸褪去她的外衣,將她抱上床,擁在自己懷中,安靜地拍著她的背脊,像是哄著自己的孩子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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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婉奴睜開眼,見王爺輕輕將她擁著,緩緩的鼻息若有若無地掃過臉龐,味道清香好聞,她湊上去主動吻在他的唇上,見他慢慢睜開眼,咧著唇,露出一排白牙,笑得如孩童般清純,那清麗的瞳眸如清晨的秋湖,清澈透亮,能映出沒有雲彩的天空。

「睜開眼能看到婉奴的笑臉真好。」他手指在婉奴臉上輕輕撫著,噘著嘴依然微笑。

「王爺……」窗外的何三爺似乎听到了王爺的聲音,知道他已經醒來,輕輕喚了一聲。

樺逸王輕輕皺了皺眉,將婉奴攬進懷中,懶懶回了一句,「什麼事?」

何三爺細小的聲音逼進窗來,清晰可聞,「楊氏被人滅了。」聲音雖小,卻震撼人心。

「什麼人所為?」

「不明顯,是一杯毒酒。」此話過後,何三爺再沒了聲響。

「王爺,她被人害了也不要緊,我們兩去找我爹攤牌,難道西門氏還想狡賴不成?雖然沒有人證,有王爺和我兩人親耳听到,我爹爹也一定會相信。」本來婉奴自己也能要了西門氏的命,只是那樣太便宜她的,她想要她爹爹知道她的真面目,去了她正夫人的名位,如果休了她,逐出府去,那更好,讓她生不如死,那才痛快。

「婉奴,如果你想讓她血債血償,要她的命易如反掌。如果我們將此事告訴你爹爹,人證物證俱在,他迫于無賴,會有所動作,可現在沒了證據,你爹爹就是相信我們所說的,他礙于西門庭的權勢,也不會把她怎麼樣,最多罰她吃齋念佛,關進祠堂。畢竟這件已經過去許多年了,你爹定不會再去深究。」宇文樺逸捧著她的臉,靜靜地看著她,想听她的看法。

「讓她現在就死,也太便宜她了。以後我定會抓住她的把柄,重重打擊她。」她咬著牙,樺逸王將她攬進懷里輕輕拍打安慰著她。!真凶易找,懲治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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