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項老爹和項大嬸路上遇到小滿二人-,知道小葵中毒後,便日夜兼程的趕來京城。zahi
趙不逾听進她的勸解,眉心稍稍展開,不管怎樣,先保住命最重要,其余的他都不在乎。
項老爹留下來開方配藥,項大嬸在余秒白的帶領下來到院落清幽的客房,這女管家氣質宛若端莊的大家閨秀,身上一股果斷精明干練勁兒,更是突出的她與眾不同,項大嬸不由的多看兩眼,可總是覺得她的眼神帶著排斥的光芒。
余秒白帶她來到房門前,「請項夫人在此歇息,有什麼事吩咐院里的丫鬟。」
「多謝余管家。」項大嬸盈盈一笑福身道謝,目送她離開後回房,讓丫鬟打水洗了把臉,拉著被子躺下,剛要合眼,有人輕聲敲門。
她下chuang開門,,門外站著壯壯和帶他的蒙面女子,手上端著托盤,上面擺著碗筷和一小罐東~西。
陶姨正面打量著撫養小葵長大的項大嬸,只覺得她面善,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收回視線,淺淺一笑,道,「夫人懷著身子,一路勞累,老婦做了些清單的食物,您多少吃點再睡。」
這婦女雖蒙著臉,但看她慈眉善目的帶著親切之感,「您有心了,請問您如何稱呼?」
陶姨道,「您喊我陶姨即可,我是軒轅公子的管家,現住進王府幫忙照顧壯壯。」
看壯壯和陶姨舉止親昵,該是非常喜歡她的,「多謝陶姨對小葵她們的照顧。」
「哪里,這是我應該做的,項夫人吃點東~西早些歇著吧,老婦就不打擾了。」陶姨非常感激項老爹和項大嬸對女兒照顧和教導,讓她在有生之年還見到女兒。
「嬸婆,睡覺。」壯壯擺擺小手,仰著頭和項大嬸告別,項大嬸捏捏他的臉,看他牽著陶姨的手離開,吃了些東~西,剛要躺下,門外又響起腳步聲,她疲憊的扶額,無奈的失笑。
這次來的是項老爹,他來到chuang前先是幫項大嬸把脈,確定胎兒無恙後才放下心來,飽含愧疚道,「這一路上辛苦你了。」本是想把她安置在沿途的城鎮,等他看過小葵的的情況再去接她,可她ting著肚子,不會武功,相貌又太惹人注意,就只能帶她一起趕路。
項大嬸mo著他因臉色奔波而削瘦的臉頰,「我沒事,桌上有些吃的,你快吃了也躺著休息會兒,看你都憔悴了。」
「再憔悴也比不上娘子辛苦。」mo著圓圓的肚皮,雖累卻笑的幸福,「你先睡,我洗把臉就過來。」
「恩,對了,等等。」項大嬸突然喊住他,「這毒你真沒辦法解?」
項老爹但笑不語,項大嬸下手朝他腰上狠掐一把,嗔他一眼,「你還真敢說,嚇死我了。我問你,不能生育和行~房是不是也是騙人的?」
「來京路上,你沒听路人說嗎?」
「听說什麼?精神不大好,沒注意。」
項老爹沉下臉,不滿的挑眉,「包括小葵在內,陛下一口氣為恆王爺賜了四個妃子。」
「什麼,有這種事?」項大嬸氣惱,一下來了精神,抓著項老爹胳膊靠著chuang頭坐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項老爹解釋道,「我尚未確認,只是听說皇上賜曹將軍的千金和小葵為恆王側妃,前王妃和王府的管家為庶妃。hi」
王府的管家?也就是帶她來住處的余管家了,項大嬸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帶著詭異,莫不是和小葵是情敵,恨屋及烏的不待見他們?
「這王爺艷福不淺啊!」項大嬸咬牙啟齒的擠出幾個字,氣憤小葵千里迢迢找到人,卻要和這麼多女人爭chong分享丈夫,「這混蛋,敢辜負小葵,看我怎麼收拾他。」
項老爹拍著她的心口幫她順氣,「你懷著身孕,不要動這麼大的火氣。」
項大嬸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沒好氣的低吼,「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項老爹聰明的保持沉默,自從懷孕後她脾氣見長,明明懷小滿時不是這樣的,好脾氣的笑笑,繼續湊上去幫她順氣。
「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沒有,之前那麼說只是想試探他對小葵有沒有變心。」還好答案沒讓他失望,「不管怎樣,一切等解了小葵身上的毒再說。」想著有錢有權的男人,那個不是三妻四妾,只是听到這樣的話她肯定又要生氣,項老爹就選擇沒說,「別想這些了,你也累了,歇著吧。」
扶著項大嬸躺下,拉上被子蓋好,她蹙著眉,吞吐著開口,「我們什麼時候回你家?」
「等小葵好些再說吧,你不要操心這個了,快睡覺。」握~住她的手,坐在chuang沿看她閉上眼,她是真累壞了,不多時就沉沉入睡,項老爹把手放在被子下,洗了臉吃了點東~西,在她身側躺下,卻是了無睡意,一直想著回家的事。
越是接近京城,越是怯步,不知在一走了之後該如何面對家人?他雙手枕在腦後,盯著房ding,想著過往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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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兩副項老爹開的藥方,花葵在夜幕降臨時分醒來,眼前如輕霧籠罩,一切都朦朦朧朧的,瞧的不大真切,恍若在夢中,耳邊傳來呼喊聲,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聲音好熟悉,她微微偏過頭,看到放大的臉。
小葵小葵……看她有蘇醒的跡象,趙不逾無聲的呼喊著她的名字,看到她睜開眼,欣喜之情無法言表,只是包住她的手放在唇邊不停的親wen,真好,她終于醒過來了,真好。
眼前的迷霧漸漸散去,花葵終于看清面前的人,原釀片刻,有氣無力的輕喚,「阿離?!」時睡時醒間,她知道他一直在身邊,只是每次都沒力氣說話就又昏睡,此刻她仍舊沒力氣,可頭腦似乎清醒了寫,她動動手指頭,mo著他布滿胡茬的下巴。
是我!趙不逾不停的點頭,眼淚控制不住的從眼角滾落,心口、xiong前、四肢都被喜悅充斥,他激動的不知該如何表達和發泄,只是點頭,和不停的掉眼淚。
看他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弄濕了他的手,沾濕了他的衣襟,她听說臨死之前人會回光返照,那時人會特別清醒,她想,她是不是也要死了?她突然激動起來,只是身上沒力氣激動,直憋的臉通紅,她還年輕,還有大把的好時光,還有孩子要照顧,怎能輕易的死去,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反握~住趙不逾的手,聲嘶力竭的質問,「我是不是要死了?」
沒,沒有,她怎麼會這麼想,趙不逾不停搖頭,可太多激動的她似乎听不進他的話,趙不逾張著嘴卻發不出聲來解釋,又懊惱又無奈的直揪自己的嗓子。
正在這時,稚女敕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接著小小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揮動著小短腿直朝chuang榻撲來,「娘醒了,娘醒了。」
看他爬上~chuang後朝她身上撲,趙不逾眼疾手快的抱住壯壯,她現在身體很虛弱,可經不起他這小肉團不知輕重的一撲。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後,房間又出現幾個人,在花葵詫異的眼神中,項大嬸ting著微凸的肚子在項老爹的攙扶下在chuang沿坐下,「醒來就好,你可把我嚇壞了,看你醒來我就放心了。」
趙不逾讓出位置讓項老爹坐下,項老爹邊診脈邊含笑瞅著尚未緩過神來的花葵,「怎麼,不認識你項老爹和項大嬸了?」
她有氣無力的眨眨眼,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不過說了兩句話,她似乎已耗盡全部的體力,雙唇動著,卻發不出聲來。
「先不要說話,留著力氣吃點東~西。」看她上氣不接下氣,項老爹輕拍她的手,接著對趙不逾道,「麻煩王爺讓人做些清淡易下咽的食物。」
趙不逾轉身看余秒白,後者領命福身退下去安排,正是晚飯時分,他讓郭槐安帶項老爹吃飯,他則又坐回chuang頭凝望著她,傻傻的笑了。
花葵想到之前他都沒解釋的那些事,生氣的閉上眼,片刻後她又睜開,他還在傻樂呵,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趙不逾很想和她說說話,攤開她的手心用食指一筆一劃的寫著——你要快點好起來。
我和壯壯都離不開你!
之前的事,等你身體好些我一定給你解釋清楚。
不要再生氣了!
小葵,我以後會盡全力保護你,不讓你再收到傷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