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奇緣神魔帝姬 第072章 危機四伏

作者 ︰ 小西千千若

別紹一臉無辜,為什麼救人還要遭指責的,他的房間只是離束蓮嬌的近了些,自己反應快了些,他明明什麼都沒做,無語道︰「要是你遭不測,我也會飛快的跑去救你的。舒愨鵡」

他只是說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沒想到更遭來十四的一記拳頭,「你個死別紹,說什麼呢你!本姑娘好著呢,你存心咒我是不?」

「誒,別打了,我錯了還不行嘛。」

白憐有些同情別紹,「你也別跟他計較了,他只是急著救人而已,就算對方不是束蓮嬌他也會這麼做。」

「對對對!」別紹感激不已。

束蓮嬌那里已經圍了一幫小弟子溜須拍馬,被眾人簇擁中,即便變作普通人模樣也依然是鶴立雞群。

小二在一旁忙著道歉,忙說替束蓮嬌換間房。

十四鼻子哼出一口氣,「這麼大動靜,老鼠早就跑了。況且,什麼老鼠那麼大膽敢去招惹她,估計那只老鼠也是特不要命了!」

白憐嘆了口氣,自從下山,十四的心情雖然好了一些,可總喜歡和束蓮嬌作對,兩人又是誰也不肯讓步的主,還真是冤家啊。

赫術讓一個小弟子和束蓮嬌換了放,又驅散眾人回去睡覺。那幾間住了人的房間微微開出一條縫,做賊一般查看外面的動靜,明白只是一出鬧劇後房門才敢打開,赫術又向那些人致歉。

回到房里,又是大眼瞪小眼,白憐本來就不太習慣,剛剛好不容易睡著,被那一吵,真睡不著了。

十四打著哈欠,重重跌進床里面,一邊還在嘟喃著什麼。

可是事情並沒有就此打住,因為沒過多久,又是一聲慘叫!而那個叫的人,還是束蓮嬌,原因是……有蟑螂。

十四努力抑制住怒氣,白憐真怕她下一刻就會瘋掉。

蟑螂事件過後,束蓮嬌又是一聲慘叫!

白憐暗嘆,看來束蓮嬌果然受歡迎,連老鼠蟑螂都只喜歡往她房間跑。

十四終于忍不住了,在那破口大罵!

赫術揉揉眉心,不行了,他腦袋疼!

看了看一旁跟束蓮嬌說話的小弟子,道︰「你,跟她一起住。」

束蓮嬌不滿道︰「我才不要跟別人擠一間床!」

那個小弟子為難的看看赫術又看看眾人。

店小二滿頭汗水,再被她這麼叫下去,他們這店估計也沒人敢來了,忙道︰「這樣吧,我替這位姑娘換個大點的房間,有兩張床,這樣就不怕擠了。至于房錢我跟掌櫃說說,看能不能照舊。」

束蓮嬌這才罷休。

白憐腦袋暈乎乎的再次回到房里,這下睡意總算來了,她覺得連精神都快崩潰了!

十四氣憤的撕了兩團布塞進耳朵里,「叫吧,讓她叫個夠!」

白憐噗嗤一聲笑出聲,看著從十四耳朵邊露出的一大截白布。

可是,她們還沒睡下,外面又是一聲慘叫!

白憐瞬間臉色微變!

「又怎麼了?」十四塞在耳朵里的布團顯然不管用,還是听見了,氣的一個勁用枕頭蓋住自己。

「好像不是束蓮嬌……」白憐拿開她的枕頭,把十四拽了起來。

兩人跑到外面,其他小弟子大概已經免疫,慢悠悠的過來。

大家都是听過狼來了的故事,以為還是束蓮嬌,都沒太在意。

直到束蓮嬌疑惑的站在門外,誰這麼土?竟然學她。

「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赫術表情有些嚴肅。

那些慢吞吞走來的小弟子立刻警覺起來,想到剛剛那聲淒慘的叫,竟然忍不住生出一陣寒意。

「這次是真的?」十四扯下耳朵里的步團扔在地上。

赫術叫了一半的人跟著一起,一半的人留下來,便匆匆下樓。

店小二嚇的臉色都白了,「客官不可以,不可以出去啊!」

「小二哥別擔心,我們是……」白憐的話還未完,就見店小二已經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

十四拽了拽呆住的白憐,「跟他解釋那麼多做什麼?這樣才省事!」

沒有人看清赫術是怎麼出手的,而店小二的的確確是他弄暈的。

一行人尋著剛剛發聲的地方趕去,外面早已經漆黑一片,到處安靜的可怕,就連鳥叫蟲鳴也沒有,只有不時刮過的冷風,讓人一陣一陣的犯寒。

赫術催動火行術,大街上一下亮了不少,為了怕火被風吹滅,又結出一個罩子將火團罩住。那種相當于結界的罩子可以根據施術人的意志隔絕一切想隔絕的東西。這樣的法術算來只是小法術,就算不善火行術的弟子也可做出。

于是大家人人一個火球,照的周圍一下亮堂堂的。

「應該是從那邊傳來的。」赫術感知了下,對著眾人道。

他們走了沒幾步,一行人中一個女弟子就啊了一聲,頓時眾人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叫什麼叫,還嫌不夠恐怖嗎!」束蓮嬌瞪了那個女弟子一眼。

「那,那里……」女弟子顫顫巍巍的指著不遠處,全身顫抖不已。

眾人跟著看去,頓時又是一聲尖叫,青石板面上,赫然流淌著鮮紅無比的液體,周遭的空氣,似乎還帶著若有似無的腥味!

白憐打了個寒顫,拽著十四的手不肯放開,明明周圍那麼冷,兩人的掌心皆是滲出汗來。

「大家小心點。」赫術囑咐了一句,就尋著那鮮紅的液體而去,膽小的女弟子忙的跟了上去,其他的男弟子走在最後。

「早知道我就留在客棧里了。」鳳十四牙齒磕牙齒,臉色慘白。

白憐拍拍她的肩,怎麼感覺十四比她還害怕?十四不是說自己都幾百歲了嗎?她以為她會見多識廣。

走了一會兒,赫術突然在一間屋子前頓住。

白憐奇怪他怎麼不走了,就听赫術道︰「血跡是從這個屋子里出來的。」

他的話剛完,眾人又是一個寒顫。

白憐有些腦袋犯暈,如果赫術沒有說出那兩個字,她還可以安慰自己,那些鮮紅的液體果然是血!

一想到這,似乎還聞到了空氣中那濃濃刺鼻的血腥!

赫術一進屋,其他人都愣在那里,後面的別紹見狀,想上前又被前面的女弟子擋住了去路,一時有些著急。

白憐見大家都不敢上前,咬咬牙,腿腳哆嗦的進屋。

十四看見束蓮嬌臉色也有些變,似乎也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心里想了片刻,也隨著白憐進屋。

後面的人見有人進去,膽子也稍微大了些。

火球在屋內散發著淡淡的光,里面沒有一個人,安靜異常。

白憐哆嗦著避開地上的血跡,看赫術在一張桌子旁站著不動,忙躡手躡腳過去。

「老師,有發現什麼……」那個嗎字還沒有出口,白憐煞時渾身一顫,不敢自信的捂住嘴,拼命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雙眼卻是驚恐的泄露了一切情緒。

鳳十四見她嚇成這樣,忙扶住她,「你沒事吧?」可是當她看見白憐所看見的東西時,嫣然一副比白憐更驚恐的模樣,臉色頓時慘白。

腿腳一軟,跪在地上!

後面的女弟子發出淒厲的喊叫,叫聲破空,驚的人一陣毛骨悚然!

別紹再也忍不住跑到前面,待看清一切,也是心中一陣唏噓。

赫術的前方,蔓延開的鮮紅血跡,宛若一條小溪,那正中央,一個瞳孔瞪大的人躺在那里,嘴巴更是張的可以塞進一個鴨蛋,而他的胸口,赫然一片空空蕩蕩,他的心肺,皆已經不知去向!

赫術皺著眉頭去探了探那人的脖頸,道︰「身體還是熱的,看來是剛死了沒多久。」

白憐盯著他伸出去的手,胸口有些呼吸困難,胃里更是一陣翻騰!

「好可怕!哇……」十四話一完,低頭吐出

一陣清水,其他女弟子也是退後數步,埋頭吐起來。

雖然大家已是修仙之人,可這樣慘烈的情形還是頭一次見,不免有些害怕。

「難受就吐出來吧。」別紹好心的遞了一塊帕子給白憐,白憐瞪他一眼。

「明明怕的要死,還敢第一個沖上來,真服了你了!」別紹搖頭。

白憐也是欲哭無淚,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肯定不第一個進來。

「不過,死的這樣慘,連心肺……」

「你給我閉嘴!」十四吐到一半,就著手中插嘴的帕子扔過去。嗚嗚,她已經夠害怕了,別再提那個字了。

「不提就不提。」別紹攤開雙手,「不過,死的那般慘烈,從尸體的傷口來看,應該是妖魔……」

「妖你妹啊!」沒了帕子,鳳十四撿起手旁桌上的茶杯就扔了過去,「你給我閉嘴!再說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別紹一臉無辜。

白憐努力壓制住心中那股難耐,可是越是忍住不吐,就越是難受。

而那些吐過後的弟子,顯然舒服了許多。「」

就在眾人思緒都圍繞那個尸體時,忽然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誰?」赫術大喝一聲,吩咐別紹照看其他弟子,自己已經追了出去。

其他人再也不敢在這里待下去,慌忙出了屋。

外面仍是寂靜一片,可相對于屋內的血腥,頓時讓人輕松不少。

白憐猛的吸了一陣新鮮空氣,胃里翻騰的感覺才漸漸退去。

赫術不知道去哪里了,大家紛紛圍著別紹。

白憐扶著旁邊的一棵樹,腦中剛剛看到的畫面卻是怎麼也揮之不去。

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她抬頭看了看四周,不遠處,鳳十四正一臉驚恐的望著自己,「怪怪怪……怪怪……」

「怪什麼怪?」大驚小怪!白憐朝著她搖頭,忽然瞟到身旁兩點綠色的亮光,頓時仿若雷劈!

那棵被她撐著的不知名的樹微微動了動,兩個綠點也是一上一下在她面前晃蕩!

她「啊」的一聲叫了起來!猛的倒退數步!

其他人已經齊刷刷抽出佩劍!

白憐不敢自信的指著剛剛那個被自己扶著的東西,哪里是什麼樹,明明是一個周身漆黑的東西,而剛剛那兩個綠點,竟然是它的眼楮!

待視線慢慢適應周遭的光線,看清那竟然是一個牛頭的怪物!之所以怪,是因為它明明有著牛一般的頭,卻是直立行走,身子也比普通的牛大了差不多一倍!

原本見白憐扶著它,它于是好奇的也對望回去,一副不明白對方為何會長成這樣的模樣。

就在眾人拔出佩劍時,那牛頭的怪物忽然發出一聲奇怪的怒吼!模樣也瞬間變得凶殘起來。

別紹擋在眾人面前,大喊道︰「大家小心!」

白憐反應過來也拔出佩劍。

不過,比起屋內的血腥場面,這頭牛雖然大了點,不過也只是一頭牛,大家都沒之前那麼害怕。

別紹吩咐大家布陣,只是不到一會兒,那牛就被他一劍刺穿,隨著一聲牛叫頓時消散開來,只余下地上兩根牛角一樣的東西。

眾人都愣了,這個怪物雖看似身體龐大,也不怎麼厲害嘛。

這時,赫術也從街道另一邊過來,看了看眾人,「沒事吧?」

別紹慢悠悠撿起地上兩根牛角,好奇的把玩起來。

白憐看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撿這個做什麼?」

「這可是好東西!」

鳳十四躲到白憐身後,不停朝別紹揮手,「你個變態!」

別紹一臉無辜,「真的是好東西,你看,那怪物都灰飛煙滅了,這牛角竟然還在。」

白憐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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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好了,有什麼事我們回客棧再說。」赫術道。只是他的手上,竟然也拿著兩只牛角,不過卻比別紹那兩只明顯要大。

白憐又是一個寒顫。心道︰這兩人果然從各方面都那麼像!就連這種惡趣的興趣也是一樣。

他們回到客棧,店小二已經醒了,看見眾人完好無損的回來,差點沒激動的哭出來。

留在客棧的弟子忙上前打听發生了什麼事。

別紹把那兩只牛角扔在桌上,店小二看得眼楮都直了。

當一同出去的弟子給留守客棧的弟子講屋內的血腥時,大家都一陣驚駭,唏噓不已。

而相對于眾人的驚慌,店小二反倒顯得異常平靜了。

白憐道︰「說來也奇怪,鬧出那麼大動靜,竟然沒有一個出來。」

「各位客官有所不知,這樣的事在鎮上已經發生過好幾回了,死了差不多幾十人了,剛開始大家還害怕,如今死人倒沒那麼大驚小怪了。」

束蓮嬌突然道︰「那官府呢?官府沒有派人查嗎?」

「官府?」店小二好笑道,「官府有什麼用,對方可是妖怪啊!剛開始官府可能還會管,可是幾天下來,官府也死了人,大家都怕了!」

「那你們就沒請什麼道士之類的?」十四問道。

「請了。」店小二嘆了口氣,指了指門口的香灰,「可是沒用,道士們去了也是有去無回!」

眾人一陣惋惜。

白憐看了看桌上的牛角,突然笑道︰「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幫你們把怪物都除掉了,以後你們可以安心了!」

店小二細細觀察了桌上的牛角,竟然朝著眾人跪了下來,一個勁的感謝。

掌櫃的也說他們是小鎮的救星,非要免了他們的房錢。

赫術表情嚴肅的把一只紙鶴放飛入黑夜中,回頭看著眾人,不言不語。

白憐見他神情這般,該不會是有什麼隱情?

妖怪被除,大家神經一下松懈下來。

之前因為束蓮嬌那幾聲叫,白憐差點沒弄得神經崩潰,躺在床上總算有些許困意。

十四在一旁直呼,「嚇死了,累死了,困死了……」

還好接下來再也沒有發生任何意外,這一睡總算到了天亮。

晚上發生的事官府已經知道,有人進進出出的封鎖現場。

赫術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帶著眾人離開小鎮。

晌午的時候他們在郊外的一處林子里休憩,順便吃些干糧。

白憐見赫術仍是有些嚴肅,倒了一杯水給他,在一旁坐下。

赫術喝了一口水,覺得不對又挪開兩步,像是被嚇到,「你這樣盯著我做什麼?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白憐表情嚴肅,不理他的玩笑。

「什麼事瞞著你們?」赫術看著她。

「是我在問你!」她要知道,還問他干嘛。

赫術嘆了口氣,本來也沒什麼隱瞞的,他只是不想讓大家擔心。

「該不是鎮上的妖魔還沒有消滅干淨?」白憐突然有些緊張。

「不是這個。」赫術喝完杯子里的水,遞給她讓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繼續道,「我只是奇怪,以往魔界妖魔雖然凶殘,也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出來傷人,而且,每個地方都有守護的地仙,一般妖魔根本進不去。」

「那……」

「所以我本想尋了地仙來問一翻,卻沒想到怎麼也找不到,所以有些擔心。」

白憐驚恐的捂住嘴,「你說的那個地仙該不會已經……」

赫術搖搖頭,「地仙應該沒事。」

白憐松了口氣。

赫術抬頭看遠方的天空,神色有些凝重,「正因為這樣才更擔心,地仙向來是守護一方

土地的神,輕易不會離開自己的土地,除非發生了什麼事。這里沒有打斗的痕跡,地仙的失蹤應該跟魔界沒有關系,那麼只可能是他自己離開的。」

「可是他為什麼要離開?」白憐不解。

「凡間如果出了什麼地仙解決不了的大事,便會稟告天庭,可是一般都是以紙鶴的方式,這次地仙親自去,怕是……」

白憐不敢想象,她其實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赫術說的挺嚴重的,也不由神情緊張起來。

「你怕什麼?」赫術突然笑道,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直到揉得亂七八糟,「放心好了,不是還有你赫術老師在嗎?我會保護你的。」

白憐額頭一排汗水,受不了他一會兒嚴肅一會兒又嬉皮笑臉。皺著鼻子把亂糟糟的頭發從他手中逃月兌,努力用手梳了兩下,這人怎麼回事,不是敲自己腦袋就是揉自己頭發。

不過,似乎經他此舉,氣氛頓時輕松了不少。

白憐見赫術望著前方,也跟著看去,遠方的天空寂靜無比,萬里無雲,可是這樣的寂靜竟然讓人有一種奇怪的膽寒。

「出發!」大家休息了片刻,赫術站起身來。

白憐把水放進太虛甕。

十四神秘兮兮的跑過來,「你剛剛和我師傅說了什麼?」

白憐不想讓大家害怕,說道︰「沒什麼啊。」

「騙人!我看你們一會兒凝重一會兒調笑的,老實招來,你是不是喜歡我師傅了?」

「啊?」

「哈哈,被我說中了吧!我真是太聰明了!哈哈。不過……」十四小聲道,「反正你也不是干駱的弟子,這樣的事情還是可以的。只是,據我獨家消息,師傅好像有喜歡的人了。你別看我師傅平時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其實很痴情的,听說他喜歡一個人都喜歡十幾年了。」

白憐難得好奇,「真的假的?」原來,像赫術老師那樣的人,也有喜歡的人嗎?還喜歡了十幾年,實在很難想象。

「當然了!我還騙你不成!」十四得意道。

白憐思索了半響,實在想不到是誰。

「不過,你如果真喜歡我師傅,就要勇敢去爭取!反正他喜歡那個人估計對他也沒有意思,竟然不可能,自然不是阻礙。你加油吧!姐妹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白憐嘴角抽了抽。

那邊,別紹喊道︰「喂,出發了,你們談完沒有?」

十四抓起地上一坨草就朝著別紹扔過去,「吵什麼吵?我們說正經事呢?」

別紹捂著腦袋,一臉無辜,「您說您說,不過,你們待會掉隊了可別怨我!」

十四還要說什麼,白憐抓著她就跟上去。

眾人一路向前,路上不知道為什麼,不時有人從東面往這邊走,大家皆是神色驚恐,竟還帶著牛羊和家眷,根本是逃難的架勢。

白憐原本松懈的神經又開始緊繃起來,想到赫術說的話,難道真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畢竟沒有人願意背井離鄉往其他地方遷移。

剛開始還只有幾人,可越往東面走,人就越多,加起來,竟有幾十人。

大家都很奇怪,還是赫術攔住一個看起來約莫七十幾歲的老翁。

大片的遷移本就奇怪,竟然連這種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也被迫遷移。

赫術問了他幾個問題,那老翁竟是欲言又泣,看了看他們一行十幾人,勸道︰「各位是從外地來的吧,我勸各位還是不要往東面走了,你們不知道,那里的城鎮發生了大事,鎮上的人全都死了!我們也是不得以才舉家遷移。哎,年紀大了,我這一條老命倒不算什麼。」

他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後面坐在牛車里的一個約莫十二歲的女娃,在她身旁還蹲著一個只有幾歲的小男孩,而女娃手中明明還抱著一個滿月沒多久的孩子。

听他說出口,一行十幾人皆是一震。

赫術也凝重起來,問道︰「敢問大爺,那里的城鎮發生了什麼大事?怎麼會全鎮的人都死了?」

老翁眼角已有些

許淚水,「我們在小鎮附近已經住了大半輩子,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听說鎮上的人一夜之間全都異變,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我的兒子和兒媳也是去那里看看情況,沒想到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老翁說到這里,聲音小了不少,「各位有所不知,大家都在傳是有妖魔作祟!哎,就連那些道士和尚也全都是有去無回。」

看著遷移的隊伍已經走了好遠,老翁立刻和眾人告別,匆匆趕著牛車跟上去。

老翁的身影遠去,大家神色都有些緊張起來。

雖是修仙之人,可听說一鎮的人一夜之間全都死光時,大家難免還是有些震撼。不過,他們之所以修仙,就是希望能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

赫術在一張紙上寫了些什麼,然後那張紙自己迅速疊成紙鶴,赫術對著它施了幾個訣,紙鶴周身瞬間變成了藍色,扇動翅膀往天空中飛去。

白憐猜到他肯定又是在傳遞消息了。

直到紙鶴飛遠了,赫術神情嚴肅起來,「接下來可能會異常的凶險,大家小心些。」

眾弟子應了聲是。

束蓮嬌冷哼一聲,「怕什麼,我們修仙之人難道還怕什麼妖魔不成!他們要敢來,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十四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拍著胸脯對白憐道︰「你別擔心,我可是妖魔的克星!管他什麼妖魔,直接滅了!」

白憐有點無語,想到之前在客棧時,十四明明比自己還怕來著。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十四不滿,「我之前不是怕,我只是討厭那些惡心的東西!」

「我懂。」白憐點點頭。

十四一臉哀怨,什麼懂嗎?她的樣子明明就是不信了,可惡,她才不會比束蓮嬌還差呢!

因為忙著去查看情況,他們只得御劍而飛,眼看天色漸漸暗下來,赫術沒有辦法,只得吩咐大家在郊外駐扎下來。

白憐也隱隱覺得有哪里不對,從他們踏進這里,便覺得異常的安靜,不但沒有看見一個人,甚至連鳥叫蟲鳴都沒有。

而且,他們剛剛明明已經看見了一個城鎮,赫術不但沒讓所有人進城,反而找了個偏僻的郊外駐扎。

白憐即使法力稍弱,也能感覺到有不尋常的事發生,因為剛剛明明才夕陽西下,那城鎮的上空卻仿佛籠罩著一層什麼,整個看起來霧蒙蒙的。

以先前老翁對他們講的,應該就是那里沒錯。

大家從太虛甕中取出睡帳,然後各自搭好。

那個據說要好好大展身手的十四,借著保護白憐的理,硬是要和她擠在一起。

束蓮嬌看著兩人親昵的舉動,臉上的諷刺更深了。

十四在一旁呲牙咧嘴,對著束蓮嬌撅起嘴,「哎喲,我們的束蓮公主這是在欲求不滿嗎?該不是看著我們關系這麼好,吃醋了吧?」說完,裝作思索起來,「不過,你要真舍不得小爺我,小爺和我家小憐商量一下,大不了今夜跟你睡好了!」

她的話一完,就看見束蓮嬌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臉色煞白的鑽進自己的帳中。

十四在那笑得肚子都痛了,在鋪好的毯子上滾來滾去。

白憐一臉無語,推了她兩下,想把毯子撲平。

帳外,借著夜明珠的光,別紹一頭霧水的看著帳篷上印出的兩人曖昧的舉動,

眼楮忽然睜的很大!

而後,一臉佩服的點點頭,也鑽進自己的帳中。

因為夜明珠的光太過強烈,加上帳篷本就小,白憐拿了一塊布將它罩住。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際,周圍似乎有什麼動靜,她翻了個身,本想繼續睡,卻听見別紹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大家小心!」

白憐一個機靈,本能的伸手撩開帳子一角,又迅速的放下,看著身旁還睡的跟死豬一般的十四,拼命搖了搖她。

十四不知道還在做著什麼夢,嘴里嘟喃了幾句,翻個身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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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十四……」白憐搖的更厲害了,捏住十四的鼻子,這下十四終于醒了。

她們走出帳子,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其他人也已經听見動靜早就出來了,白憐收了帳子,咽了咽口水看著周遭的一切。

黑夜中,以他們一行十幾人為中心,一雙雙碧綠的眸子正閃著耀眼的光,把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而那些有著碧綠眸子的生物,明明都是人!

可是,瞎子也看得出來他們早已不是正常的人類。

赫術說了一句擺陣,所有人立刻就著火堆圍成一個圈,皆是警惕的看著外圍。

白憐打了個寒顫,不過,比起之前看到的畫面,明顯適應能力要強許多。

大家都看著赫術,等待指令。

赫術火紅的袍子在火堆的映襯下更顯妖異,神情戒備道︰「這些人雖然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不過看樣子身上似乎還留有人類的氣息,大家小心點,保護好自己,盡量也不要傷了他們。」

大家應了聲是。

可是,就在赫術說話的當,一個男子已經毫無預兆的撲了過來!

白憐一咬牙,正要一個手背劈上去,就听見赫術猛然大叫道︰「別踫他!」白憐身子一顫,動作停在半空,而就在她停頓之際,那有著碧綠眼的男子已經瘋狂的朝她撲來,原本茫然的一張臉,立刻變得一臉凶惡,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在那些牙齒中,赫然有兩顆長的離譜!

近距離她才看清,不只是眼楮,那個人連脖子處都是綠的!

眼看那男子已經撲到身前,白憐躲閃不及,呆愣的睜大眼楮,就在對方差點踫上她身體之際,忽听身後別紹一聲,「小心」

語畢,那個碧綠的男子已經飛出了好遠,順勢還砸倒了幾個在他後面的人。

「大家注意別踫到那些人!」別紹道。

其他弟子一驚,因為如果不是別紹喊的快,大家都差點跟白憐一樣準備徒手劈暈那些人,要想制住敵人,又不能傷害對方,劈暈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被別紹這麼一吼,所有人都有些犯難,眼看又有幾個人撲了過來,無奈之下,只得把對方踢了回去。

一個女弟子一時沒有注意,手中的佩劍踫到一個人的臉,竟發出噹的一聲響亮的撞擊聲!

本來還在為不能傷了凡人而苦惱,可自己剛剛那一劍,根本像是砍到了生鐵上!

眾人一陣唏噓。

赫術察覺了什麼,用劍身打在一個人一處的皮膚上,果然又發出一聲響亮的撞擊聲。可是當他用劍身打在那人沒有變色的皮膚上時,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被打的地方微微有些發紅。

眾人一下明了,原來都是那些綠色搞的鬼!

而那些被踢飛的人,竟然一下又站了起來,模樣更加凶狠的看著被包圍在里面的眾人,呲牙咧嘴的發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細碎聲。

白憐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如果不是別紹動作快,說不定自己就被對方咬了。

因為不能傷害那些人,又不能踫,眾人只得張開結界,阻止那些人再靠近。

「怎麼會這樣?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有弟子問道。

赫術沉默半響,由于結界的阻礙,那些人果然皆不能再上前,只是越是不能上前,他們的模樣就變得越是凶狠起來,簡直恨不得把眾人生吞活剝了般。

結界雖然隔絕了他們,卻沒有隔絕聲音,眾人在里面,仍然可以听見周圍密集的腳步聲傳來,而且還有增多的跡象。

「師傅你快想想辦法啊!總不能讓我們在這里一直呆著吧!」十四有些著急道。

如果說能殺,殺了那些人倒還簡單,反正他們已經變異,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眼看著那些人撲到結界上,對著結界又抓又咬,可結界就像一個堅硬的罩子,任他們怎麼折騰也依然破壞不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結界雖然堅固,可是在這里一直待著也不是辦法。

眼看時間一點點流逝

,赫術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這種用腦力的事情他向來不太擅長,他也想干脆把那些人全滅得了,可這些人明顯還有人氣,又不能妄動殺孽。

奈何這方的地仙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要不然還可以抓他出來問問情況。

白憐示意十四安靜一些,不要打擾到赫術,其他弟子也漸漸平復下來。

說來也怪,自從到了這里,靈力就開始有微微的流逝,白憐因為本身靈力就差,這對于她來說自然沒多大的影響,只是其他弟子就不一樣了。

「實在不行,我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別紹道。雖然靈力受損,御劍對于大家來說還是可以的。

赫術想了片刻,點點頭。

于是大家拔出佩劍,正準備從上空飛走。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那些原本還凶惡的人,神情漸漸平復下來,變為一臉呆滯。

白憐揉揉眼楮,「他們是不是在往後退啊?」

其他人也發現了,那些人竟然在開始慢慢的撤離。

「怎麼回事?」十四也驚訝的問道。

赫術托著下巴,思考了會兒,算了算時辰道︰「看來天快要亮了。」

眾人這才呼出一口氣,眼看那些圍著他們的人已經遠去,天空也顯露出朦朧的亮光。

等到天色大亮,果然已經再看不到那些人的蹤影。

「原來他們怕陽光啊。」白憐有些明白過來。

束蓮嬌不屑的冷哼一聲,「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那些人在他們晚上的時候攻擊,到了白天又消失不見,傻子也知道是什麼回事。

赫術道︰「我如果猜的不錯,那些人應該是往城鎮的方向去了。」

大家吃了些干糧,體力總算恢復不少,只是靈力似乎還在流逝,想必跟這周圍的濁氣有關。

白憐跟著赫術的目光往城鎮的方向看去,那里的天空似乎更加霧蒙蒙了。

為了應付之前的狀況,保存靈力,赫術沒有讓大家御劍,而是徒步往城鎮行去,路上格外安靜,仍是連鳥叫蟲鳴都不曾听見,只是越靠近城鎮,漸漸的周圍開始圍繞著淡淡的霧氣。

赫術拿出一瓶藥丸分給大家,說是能解一般的瘴氣。

周圍的氣氛太過詭異,就像寒冬時節的清晨,大家能看到的也只有短短的距離,遠一點,就只有一片霧蒙蒙,即便憑借火行術,仍是如此。

一路上束蓮嬌已經發了好幾次牢騷,有女弟子主動護在她周圍。

十四滿臉不屑,和白憐說著什麼,白憐也只是隨意應道,眼楮卻一直注意著赫術的一舉一動。

別紹一臉興趣的看著束蓮嬌和十四經久不衰的戰爭。

等到他們趕到城門下,那里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守。

他們輕輕松松就進了城,可是,整座城,安靜的就像所以人都睡著了般。

白憐警覺的環顧四周,卻感覺有什麼東西一下拍在自己的肩上,由于神情太過專注,猛然大叫起來。

「叫什麼叫?是我!」別紹神色滿是笑意。

白憐氣的脖子都紅了,怒道︰「干什麼你?沒事拍我做什麼?」嚇死她了,還以為,還以為……

別紹笑意更濃,「這麼緊張做什麼,該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虧你個頭!你讓我在你想事情的時候拍你一下試試!」

「我無所謂啊。」別紹聳聳肩。

束蓮嬌不屑的看著兩人調笑。這個白憐還真是有手段,竟然能和干駱里這麼多人扯上關系,看來是自己低估她了。不由在心里盤算起來。

由于霧氣太大,看東西不是特別清楚,只能憑借腳步聲辨別大家所在的位置。

束蓮嬌看兩人調笑的時候,太過專注,只感覺肩膀被人輕輕撞了一下。她本來現在就火氣大,頓時手臂一揮,一人已經因為她的用力而直直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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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霧氣雖然大,看不到遠方,近距離還是能看清的,見有人被束蓮嬌打在地上,大家本想去扶,一看才知道,自己似乎不認識。

「奇怪了,這不是我們的人啊?」

而那人自被束蓮嬌撞倒後就沒再起來,睜著眼楮瞪著眾人,卻是一動不動。

「啊,好恐怖!」有弟子叫了一聲。

「怎麼回事?」赫術听見動靜,過來查看。

十四忙把事情添油加醋說給他听。

赫術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只是去查看那人是否受傷,可是手還沒有觸及到那人,就覺得渾身一鎮毛骨悚然。

手不由在半空中頓了頓,猛然神色聚變!

「他死了。」

眾人一陣抽氣,一下議論紛紛。

束蓮嬌不敢自信的瞪大眼楮。

「你殺人了!」鳳十四指著束蓮嬌,也是一副大驚。

「你胡說什麼,我沒有!」

「我親眼看見的,你別不承認!」

「我說沒有就沒有,你們愛信不信!」她只是氣憤之下推了撞自己的人一把,雖然有些用力,可也不至于死人,這個未免太過滑稽了!

「你們別吵了,看看情況再說。」別紹一臉無奈。

束蓮嬌和十四皆是朝著他冷哼一聲。

赫術還在查看那人的死因,白憐蹲來,也疑惑的去看,雖然有些害怕,她也不相信束蓮嬌那一下就能把這人摔死。

可是,當接觸對方始終大睜著,一動不動的眼時,不覺還是有些泛起雞皮疙瘩。

別開臉問道︰「老師,他真的死了嗎?」

赫術嗯了一聲,眉頭皺得更深了,「的確是死了。而且,看樣子已經死了差不多三天以上了。」

「啊?」三天以上?那就是說此事與束蓮嬌無關了。

「看吧!我說我沒有殺他吧!」束蓮嬌受不了被人冤枉,一听赫術說這話,忙接口道。

周圍忽然一陣冷風刮過,只叫人忍不住一陣哆嗦。

赫術沉聲問道︰「你剛剛說是有人撞了你一下?」

束蓮嬌反應過來是在問她,應了聲「是」,可是話一出口,一行人都呆住了,束蓮嬌開始還以為大家不信,本想開口呵斥,下一刻卻連自己也忍不住驚恐起來。竟然那人已經死了,那剛剛撞自己的又是誰?

周圍頓時一片寂靜。

白憐看那個人的身體,並沒有像昨晚那些人一樣呈現綠色,想到之前老翁說的整個城鎮的人一夜之間全死了,不由打了個寒顫。

「這里霧氣太重,大家小心為上。」赫術站了起來。

白憐也跟著站了起來。

「搞什麼?什麼東西?」束蓮嬌突然開口,卻是在不停的撓自己的一只手。

「怎麼了?」赫術問道。

束蓮嬌嘴里嘶了一聲,動作卻沒有停,有些艱難道︰「好癢。」

「癢?」赫術替她查看,神情陡然變色,「剛剛你是不是踫到那人了?」

束蓮嬌想了想,還是不情不願的點點頭。

赫術大驚,「是尸毒,想必是因為踫了那人的緣故。」

眾人一听,臉上皆露驚恐之色,一瞬間就挪開好遠。

束蓮嬌雖生氣,更加害怕,一張臉猛然蒼白如紙,可是手上的奇癢卻沒有停止半分。

「別抓!」赫術出聲喝止。

白憐有些擔心,「老師,你快想想辦法啊。」

赫術幾乎是一個頭兩個大,後悔出來的時候沒有帶上狄蘇青一起,雖然已經傳信回去,可這一回一來,難免耽擱太多時間。

束蓮嬌由于手背太過奇癢難耐,赫術又不讓她抓,加上害怕,早已經說不出任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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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就在眾人說話的當,束蓮嬌那被抓過的地方竟然逐漸開始呈現綠色,星星點點,尤為駭人。

赫術也被嚇到了。如果沒有看錯,這綠色……

一旁的別紹沉思了半響,試探性的道︰「那個,我倒是有辦法……」

眾人臉上一喜,皆是齊刷刷看著他。

「竟然現在中毒的只有手,那把手砍掉就好了!」

束蓮嬌嚇的驚叫起來,「我不要!要砍掉我的手,我寧願去死!」

「丟了手總比丟了命要強……」

「別紹說的很有道理。」赫術托著下巴想了想,雖然過于殘忍,卻也是最直接的辦法,要不然等毒氣蔓延開來,說不定就會變的和昨晚襲擊他們的怪物一樣。

束蓮嬌再次驚叫一聲,硬生生暈了過去。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開玩笑!」白憐氣怒的踩了別紹兩腳,又瞪了赫術幾眼。

赫術反倒一本正經起來,「誰說我們在開玩笑了。」

眾人一陣膽寒,卻沒人敢去扶束蓮嬌。

「那……」白憐有些擔心,束蓮嬌雖然平時氣焰是囂張了,卻也從來只是呈了口上之能,撇開那次比劍,她也再沒有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

討厭歸討厭,她倒也從來沒想過要讓束蓮嬌去死這麼嚴重。

可是,要砍掉一只手,別說以束蓮嬌的性子,就是一般女人估計也沒幾個有這樣的膽子。

見束蓮嬌暈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赫術吩咐兩個女弟子去扶她起來,那兩個女弟子只是猛然搖頭,怎麼也不肯上前。

「我說你們……」赫術正要出聲呵斥。

「我來吧。」白憐嘆了口氣。

十四一把抓住她,「你瘋了你,她平時對你那麼壞!而且,她染上的可是尸毒,要是傳染給你,我可不會照顧你!」

「可是總不能扔下她不管吧。」白憐撓撓頭。

「你個笨蛋!白痴!白痴!」十四氣急。心里罵了白憐千百次,卻還是冷著一張臉推開白憐,「還是我來吧!」

「不用了,要是傳染給你就不好了!」

「你竟然怕傳染給我,就不怕傳染給自己嗎?你個白痴!白痴!」似乎還不覺得解氣,硬生生又罵了好幾次。

白憐翻了個白眼,心里暗道︰你還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末了,忙囑咐十四,「你小心一點,別踫到她的手。」

「我才不怕呢!」十四一臉得意,「我是誰啊!這小小的尸毒還能奈我何?」

白憐一下想到什麼,對啊,十四是神族。抬眼看了眼赫術的方向,見他點點頭,他自然是知道十四的身份的,不由松了口氣。

「這個壞女人,我們救了她,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明白感恩?別到時恩將仇報才好!」十四一邊扶起束蓮嬌,一邊抱怨。對于她的個頭來說,束蓮嬌明顯魁梧不少。

赫術看著兩人,眼中卻是難得流露出贊賞的神色。

其他弟子皆是臉色微紅,他們都在後悔剛剛自己的膽小,難得有在導師面前表現的機會,怎麼能因為害怕就不敢上前。看來,自己怕是怎麼也沒機會成為干駱的正式弟子了。

赫術怕再發生這樣的事,忙吩咐大家先撤離城鎮。

可是,一行人還沒走出城鎮,早已經被包圍了起來。

那些圍著他們的,赫然是昨晚那些綠眼楮綠皮膚的怪物!只是數量似乎更多。

眾人一陣寒顫。

有了束蓮嬌的前車之鑒,沒有人再敢輕易行動。

赫術忙拉開結界,又讓別紹御劍去空中查看,可是奇怪的是,任別紹如何的催動佩劍,卻怎麼也飛不出這迷霧,就像沒有盡頭一般。無奈之下,別紹只得返回。

赫術听聞,頓時大驚失色。

有弟子記得,「對了,他們不是怕天亮嗎?」話一完

,才想起,現在本來已是白天。

如果昨晚還不覺得有什麼,此刻眾人卻都能感覺到體內的靈氣在飛快的流逝,婉如被什麼東西吸食了去。

「你們怎麼了?」白憐看著大家陡然蒼白的臉,疑惑問道。

這其中靈力較強的赫術似乎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白憐不知,他根本是在硬撐,靈力本就在流逝,他還用法術做了護罩。

白憐可謂是因禍得福,她身上本就無半分靈力,自然感覺不到任何不妥,可其他人卻不同,早已經習慣了靈力的護體,對于他們來說,靈力流逝,就跟體力流逝一般,而這迷霧,似乎也是針對修仙之人的。

眾人也在驚訝為什麼偏偏就白憐沒事,赫術也反應過來,朝著她叫道︰「你快走!」

「不!」白憐猛然搖頭。

「這里如今就你沒事,我們護著你,你趕快出去搬救兵!」

「可是……」竟然都說了這里只有她一人沒事,她自然要負責起保護眾人的義務,如果連她都走了,那大家又該怎麼辦?

眼看結界因為受赫術靈力的影響,微微有些變形。

白憐急的汗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怎麼辦怎麼辦?看來結界也撐不了多久了。

「他爺爺的,重死了!」十四放下束蓮嬌,埋怨道。一抬頭,卻發現所有人都盯著她。

「十四,你沒事?」白憐錯愕。

「啊?」鳳十四像是沒有听明白,嘟喃道,「怎麼會沒事?她重的跟豬一樣!」

語畢滿是疑惑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眾人,撓著腦袋迷茫道︰「怪了,又不是你們馱著束蓮嬌,怎麼感覺比我還累?」

白憐大喜,激動的上去抱住她,「太好了!太好了!」

鳳十四疑惑的任她抱著自己,臉上的迷幻更深了,赫術說明情況,十四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之所以不知道,也是跟白憐一樣感覺不到靈力的流逝。

白憐哭笑不得,原來十四剛剛的累是因為扶著束蓮嬌,她還以為十四也是跟其他人一樣,是因為靈力的流逝。

而之所以十四沒有異常,大概是跟她是神族有關。

看著偶爾變動一下的護罩,十四忙續了靈力進去,結界一下又變得堅固無比。

白憐看得眼楮都直了,從來不知道原來十四也是很厲害的!

「怎麼樣?是不是很崇拜我?」十四尾巴都快翹上了天,朝著她一連眨了好幾下眼。

身為上古神族,修習的法術本就和凡人不同,先不說別的,就憑她鳳十四比這里所有人都大,所謂吃的鹽比大家吃的米還多,平時不過是為了不想多生事端才故意隱了靈氣。

此刻早已顧不得那麼多,忙對著白憐道︰「你快走,這里有我頂著暫時不會有事!」

白憐想了片刻,竟然十四這麼厲害,自己再待在這里也是毫無辦法。救命要緊,她把兩指曲成一個圈在嘴里使勁一吹!

一聲破空的長嘯頓時響起!

只听一聲清脆的長鳴,一只體型龐大的鷹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過來!

眾人皆驚,心中疑惑已經沒力氣在深究。

白憐跳上玄鷹的背,片刻已經飛至高空。可是飛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不對,這霧氣未免也太廣了吧?怎麼感覺他們是在原地轉圈?

正想著,就听玄鷹道︰「糟了,飛不出去。」

「怎麼回事?」白憐也驚訝。

「不知道,似乎是有什麼結界。」剛剛他飛進來就感覺不對,還差點迷了路,幸好听見口哨聲,要不然還不知道該怎麼找到她。

「那我們怎麼辦?」白憐急了,這麼多人在等著自己來救,她是所有人的希望啊!

「我再試試。」玄鷹翅膀一用力,往更高的地方飛去。

感覺猛然撞上什麼東西,玄鷹的身子一頓,而他背上的白憐悴不及防竟然直直往下墜去。

「小師妹!」玄鷹暗叫糟糕,扇動翅膀往下

飛,想去接住她,奈何她下落的速度太快。他一聲長嘯,速度加快了幾分,總算有驚無險將她接住。

白憐在玄鷹背上一個勁的扶著胸口,嚇的臉色都白了,天啦,這麼高掉下去,不死也殘廢啊!于是再也不敢放松警惕,忙抱著玄鷹的脖子。

玄鷹被她勒的差點背過氣去,卻沒有說什麼。

因為出不去,只得回去再想辦法。

眾人見她折返回來,都有些疑惑。

白憐把被反彈回來的事說給赫術听,赫術皺了皺眉,神色一變。

眾人一下慌亂起來,似乎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都失去。

束蓮嬌已經幽幽醒來,听其他人說了情況,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早知道會這麼凶險,當初就不該出來,要不然這會定是抽空和晨哥哥待一起听他講故事。

可是,心中又有些不甘,與其被這兩個人救,還不如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別紹半蹲著身子,有氣無力的打著哈欠。事情發展成這樣,反而平靜了。

有大膽一點的男弟子強裝鎮定,「怕什麼?我們本來就是修仙之人,就算現在死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顯然他的話沒有信服力,女弟子們更加躁動了。

白憐額頭一排冷汗。如果真如他所說死了倒還好,要是死了變成怪物,不就死不瞑目。

鳳十四拍拍白憐的肩,安慰道︰「你別怕,就算所有人都死了,我也會救你的!」

別紹一听,頓時瞌睡醒了大半,不滿道︰「什麼叫做所有人都死了?沒看出來,你還挺自私的。」

「多謝夸獎!」十四並不生氣,反而露齒一笑,「你要是真死了還好,這樣我們出去也少了幾分愧疚感,怕只怕你始終斷不了氣,連累我們沒法月兌身。」

別紹氣的幾乎是渾身冒火,「放心好了!真要有那時候,不用你動手,我們自行了斷!哼!」

「你們就別吵了,為今之計還是想想怎麼出去才是。」白憐對于兩人的斗嘴很是無語。

赫術沉思片刻,「看來,的確是有人在搞鬼。」

「那我們該怎麼辦?」出又出不去,打又打不過,難道在這里等死不成?束蓮嬌氣的臉色有了些許血色。只是她不甘心,憑什麼讓那兩個人出盡風頭,還有那只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野鳥,上次似乎就是它救了白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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