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難道就這樣算了?」千芊頗為不服。
「算了,怎麼可能?只是暫時記下。現在,我們對天門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關于三騎,也只都停留在傳言階段,他們到的實力到底如何,是否真如傳言那樣,還有天門門主,此人神秘莫測,在沒有完全弄清楚之前,還是稍安毋躁。」
眾人皆不再言語,眼中閃過詫異之色,似有些疑惑與不解。這不太像她一貫的作風,若是以前,她定會慎密的布置反擊之策。
寒玉目光掃過眾人,對後停留在林思瑤身上︰「關于弟子情緒的安撫工作,林掌司,你應該能夠做好。」
林思瑤聞言頷首︰「宮主請放心!」
寒玉目光轉向青衣男子︰「楊平老壇主失蹤之事,劉掌司,你還要繼續追查下去,務必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劉展翎領命。
寒玉稍頓片刻,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暮雲還沒回來嗎?〞
劉展翎略加思索,道︰〞暮掌司去各分壇查帳也有大半月了,想必也快回了!〞
〞喔!〞寒玉淡淡的應道,「若無其它事,就散會吧!」身體後仰于椅背之上,輕輕吐了口氣。
「宮主」眾人正欲起身,千芊忙上前兩步,立于正中。
寒玉皺眉︰「千掌司,可還有事?」
千芊略一沉思,開口道︰「上次宮主您中箭之後,屬下便將護衛長陳五等人羈押,宮主受傷之事,事有蹊蹺,想我落雪宮守衛如此森嚴,怎麼會讓刺客輕易混進,且還知道宮主當時所在的精確位置,屬下懷疑內部定有敵方之人,遂將此干人等嚴刑逼問,但卻,一無所獲,屬下特請示宮主,如何處置。」語畢,瞥了一眼林思瑤。
寒玉看著千芊,又掃過一臉平靜的林思瑤,最後輕垂下眼簾,問︰「什麼都沒有問出嗎?」
「是!」千芊低頭。
寒玉垂眸轉著手上的紫晶扳指,片刻後,抬首說道︰「將他帶上殿來!」
不多時,一個衣衫破爛,滿身血污,手帶鐵鏈,垂著首的男子被押著步履蹣跚的走進殿來。
待走至階下,男子撲通跪下,抬起頭來望向寒玉。
寒玉看見來人的面容不禁有些驚訝,階下之人面上已被血污覆蓋,看不清長相,但那雙眸子,卻閃著清澈明亮的光芒,竟如黑夜里的星辰般璀然。
「你便是陳五?」寒玉問道。
「是!」那人開口,聲音嘶啞疲憊
「想必你也知道今日將你帶來所為何事?你可有話要說?」
「宮主即已定了陳五的罪,陳五多說何益,是殺是刮,陳五認命。」男子一臉倔強,雙目緊盯寒玉。
寒玉唇角輕揚︰「這麼說,你是認罪了?」
「本無罪,何來認罪之說!」男子不卑不亢。
「呵呵!難道是千掌司冤枉于你?」寒玉輕笑一聲,眼光似有似無的掃向千芊。
她聞言張口欲說什麼,被寒玉擺手止住。
那人不語。寒玉接著說道︰「即如此……千芊!」稍頓一下,她眼底閃過一絲精芒,目光未離階下之人,接著道「此人該如何定罪?」
千芊略一思索,道︰「該定叛逆通敵之罪!?」
「如何處罰?」寒玉觜角噙笑,眼光不經意的掃過眾人。
「按落雪宮賞罰志條例,當處以火焚之刑,家眷以同罪論處,處以斬首之刑,家產充公」千芊淡然道。
林思瑤上前一步,開口︰〞宮主,若要定這陳五的罪,要有理有據,而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況且,他也並沒有認罪,若是屈打成招,弟子們恐怕也不會信服,若真要定他一條罪狀,頂多也就是瀆職罷了,罪不至死。還請宮主明察!〞
〞林掌司,你這是在為他開月兌吧,誰不知這陳五直屬你手下李成副掌司調遣,你這樣說,不怕引起別人的誤會嗎?〞千芊望向林司瑤,目光炯炯。
林思瑤回望于她,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清麗的臉上卻是無波無瀾,〞思瑤並無意為任何人開月兌,只是據實所說。千掌司為何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急于將此人定罪,思瑤實在是想不通。〞
〞你!……〞千芊一時無言,本就有些潮紅的雙頰此刻因惱怒變得更加的緋紅,使得她此刻看起來有些窘迫。
寒玉沒有理會二人,望向依舊面色平靜,眼神無波的陳五︰「你可還有話說?」
男子淡淡說道︰「陳五無家眷,只怕要一人受刑了!」
「一人受刑?呵!你雖無家眷,可手下那幾個兄弟……」寒玉沒有再說下去。
男子聞言,臉色漸變,清亮的雙目不再平靜︰「宮主,難道他們?……您也不放過?」嘶啞的聲音里透著壓抑的憤慨。
寒玉不語,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轉頭看向千芊︰「連坐之罪處罰?」
千芊道︰「處斬首之刑!」
「那好!就這麼辦!依賞罰志處置!」台上之人依舊笑著。
花如月輕縷胸前墨發的手輕微的頓了一下,劉展翎與林思瑤皆是滿目驚愕,連千芊都有些訝然。
台下男子面色巨變,眼神終于有些慌亂,他閉目片刻,神情糾結,像似在做什麼痛苦的抉擇,片刻後,再次睜開眼,又恢復了一片清澈平靜。冷靜而淡漠的說道︰「宮主,此事與他們幾人無干,都是我一人所做,求宮主放過他們!」說罷,伏身于地。
寒玉側身斜倚于鑾座扶手,伸手向座前幾上果盤里拿了糕點放入嘴里,接著說道︰「你終于認罪了?……可是,說過的話怎可收回呢!」
伏身在地的男了身體一僵,卻見台上之人笑得越發的明朗嬌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