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燕山之南
很快機關就停止了變化,兩人靜靜的靠著近在咫尺的大門無力的坐下。
「都怪我。」她泄氣的看著壁墨,很是懊惱自己的無能。為什麼自從來到這兒以後一切都變得不對勁了,曾經聰慧的她,曾經機智的她,曾經勇猛的她,曾經堅強的她,仿佛都不在了。想到自己的神仙塢時就那麼沒用,現如今更加是成了別人的拖油瓶,羽狠狠的捶打著自己的腿。
「羽……」他想安慰羽,去不知道說些什麼,畢竟他以前似乎都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別自責!」他糾結許久吐出三個字。
「我們能出去嗎?」羽看著地上垂頭喪氣的問道。
「放心吧,我說過,一定帶著你出去的。」壁墨此刻其實只是在等待時機,並不是和羽一般有些泄氣的純屬放棄。
「壁墨,如果能夠出去,咱們以後就是經歷過患難的朋友了,所以以後咱們就是爛兄爛弟,要肝膽相照、兩肋插刀,你听到了沒。」她正了正顏色道,當然她是完全抱著必死的決心說出這番話的,全然不知道其實壁墨早已經有了出去的辦法。
壁墨早就將羽當做了自己人,听到羽這番話後反而狡黠的一笑,「好,如果你願意,我們就是爛兄爛弟。」
還不等她回話,壁墨站了起來,「可以出去了。」
他轉而擠眉弄眼的看了羽一眼,「別忘了你說過的話,咱們以後可就是兄弟了。」
他很快打開了密室大門,看著羽一臉的不解,「機關變化無窮,但是總會回到原位,關鍵是要知道回到原位的時間,否則就會無窮無盡,永遠都出不去了。」原來他早知道了,羽這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壁墨假裝沒有看到,一個箭步先走了出去。
之後的路上二人自然更多了幾分警惕,關鍵是羽多了幾分警惕,壁墨本來就十分謹慎,所以羽救了他,反而倒是一件劃算的買賣。一路上雖有些勞累,但還好他們並沒有踫到什麼慳吝之徒,也算是平安,就在二人快要走出這綿延不絕的石樹林的時候。卻忽然听到一陣呼救聲,仿佛是一男童的聲音。只見四下煙霧繚繞,難辨真假。
「聲音是從石林那邊傳來了,咱們過去看看。」說罷,一黑一白兩身影便消失在霧從中。
「羽,那邊。」順著壁墨手指的方向,她看到一個小男孩正被倒掛在樹上,不停呼救。
「有些蹊蹺。」她上下打量著那男孩,壁墨也不停注意這周遭的異動。
「我用法力無法看穿他的本體,很有可能是狐族的人。」混淪大陸但凡武力高強的人都可以通過法術看穿其他人的本體,但是卻只有狐族和普通平民例外,普通人本來就不能擁有完整的獸體,自然就不存在本體。除了以出美人著稱的先狐族,擅長變換的九尾狐族更加是讓人捉模不透。這燕山可不是一個普通平民可以上來的地方,很顯然,這被掛著的人肯定是狐族中人。
「我總覺得周圍有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卻說不出來這種詭異。」她臉上泛著一絲擔憂。
壁墨沉著臉,在混淪大陸,也不乏這些吞噬他人靈力而修道的敗類,很顯然,這里有人想甕中捉鱉,用一個小的來釣更大的魚,「這更像是一個陷進,而那個男孩就是誘餌。」
23.燕山之南
這一路他們雖處處小心,但是沒事別找事,惹事不怕事,既然一次次有人找上門來,那麼他們自然也不是好熱的善茬。
「只可惜我們已在甕中,看來早已有人盯上了我們。」
羽冷冷道,「有種的就現身。」四周的雲霧似乎詭異的動了一下,很快,卻又歸于平靜。
她和壁墨默契對視一眼,紛紛向著一個看似沒有破綻的霧區釋放法力,雖然羽並沒有多少攻擊力,但是別忘了,已經恢復傷勢的壁墨絕對是混淪一等一的高手。
果然,那處是那暗處之人的軟穴,四周雲霧居然在一瞬間顫抖起來,並且一溜煙的在一陣鬼哭狼嚎的嗚咽中離開。
「快把那小男孩放下才是。」說著,她便向著那棵樹走去,可是突然卻發現腳下有一個什麼咬住了她的裙邊。
她停下腳步,只見一個長相似狸的圓滾滾的小雪球死死咬住了她的裙角,似乎還在嗚嗚的說著什麼。
壁墨看著茫然的羽,一把把那小家伙提起來放在了她的手心,「是腓腓。」
「這就是養之可以解憂的腓腓?」看著這可愛的小家伙,羽忍不住輕輕撥弄起它的皮毛。
她試著用盡量溫和的語氣與這個小家伙打交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哩哩哩哩……」小家伙急切的說這些什麼,大大的黑眼珠不時看向那個被綁在樹上的小男孩。
她不明白這小家伙在著急什麼,而壁墨似乎能听懂它的語言似的,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大樹後,沉聲道,「那小男孩的元神已經通過那樹藤與樹連為一體了,如果我們貿然砍斷樹枝救下那小男孩,恐怕他也必死無疑。」
小家伙似乎是听懂了什麼,一個勁兒的點著頭,還發出類似剛剛哩哩哩哩的聲音。
「你如此愛叫哩哩哩,我便叫你阿狸如何。」看著手中可愛的小家伙,羽輕聲道,「你現在點頭便表示同意了,那好,阿狸,你現在就乖乖的呆在一邊,我們這就去救你的小哥哥。」
阿狸乖巧的跳下她的掌心,果真乖乖的呆在一旁等待著。
「羽,你現在再次施展治愈之術會不會對你身體有損傷。」雖然她已經休息了好幾日,但是壁墨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放心吧,再施展一次不打緊。」她肯定的向壁墨點點頭。于是兩人便開始合力救助阿狸的小哥哥。
只見一道墨色的熒光從壁墨掌心向著那巨樹飛去,不消片刻,那樹干居然開始干枯衰老。而此刻,一道淡淡的白光正緩緩的從羽的身體中溢出,小男孩和她中間仿佛是架起了一座充滿繁星的銀河之橋,面色蒼白的小男孩一點一點開始變得生動起來。
看著壁墨還在為小男孩輸入一絲真氣,阿狸也屁顛屁顛的坐在一旁,仿佛在加油打氣一般,「大功告成,阿狸,你的小哥哥就快醒了。」
不一會,小男孩俊俏的臉龐開始變得有光澤,一雙紫溜溜的大眼楮也睜開來,「謝謝你們救了我。」這小男孩才一說話,卻驚得羽和壁墨瞪大了雙眼。
24.燕山之南
那小男孩想必也看出了他們的驚訝,盈盈一笑,一揮手,居然,一個媚態萬千的大姑娘便出現在他們眼前。
「其實我本來就是女兒身,我們九尾狐族擅變化,那男童不過我是變化之後的樣貌罷了。」那女子本就生的妖媚動人,這麼一顰一笑,連女人的魂怕也勾了去。
女子有一雙靈動的紫色眸子,即使只是平常的一看,卻也脈脈含情,絲絲嫵媚,勾魂懾魄。皮膚白里透紅,隨著她淺淺一笑,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忽現在嬌女敕的臉頰上,雙頰邊若隱若現的嫣紅仿佛無意間灑落的櫻花瓣,嬌俏可人,一時間,在妖媚之余,又多了幾分鄰家女孩的俏皮。她本就身形嬌小,此時故意做出一副小孩子的模樣,倒更多了幾分孩子的可愛。
羽原本以為這狐狸和腓腓是情侶關系,這下誤會可鬧大了,阿狸似乎早就知道她心中所想,居然在那兒開始不滿意的哼哼起來。
「呵呵……」只見那女子再那笑的花枝亂顫,「這位恩人,我狐族中的腓腓族生性善良,我不並認識這位腓腓美男,想必他只是一片善心想要幫我。」原來這性別還被搞反了,怪不得阿狸在一旁生悶氣。
幾人一邊向森林外走著,一邊訴說著這又一番際遇。
原來九尾狐的名字叫女宓,是九尾狐族中大長老的小女兒,她與父親斗氣離開青丘,本一心想揚眉吐氣而去終南山拜師修煉的她,卻因為自身修煉不夠而在途經燕山之時被壞人抓住,險些喪了性命。
幸得這兩人一狐幫助,才化險為夷。女宓自知她成年必有一劫,想不到居然是這麼一難,她曾立誓要傾力報答幫助她渡劫之人,所以听到羽一行人的目標,便毫不猶豫的要加入。
一方面,她本也願意通過這樣的修行來磨練自己,總比回去被老頭子折磨的好;而更重要的是,她一定要報答她的救命恩人。此行艱險,雖說她的法力不高,但是那無以倫比的變幻之術,卻著實可以幫不少的忙。
說是遲那是快,不一會兒,上一刻還準備下山之後要遮住面容的壁墨便被她變成一個陌生的翩翩公子,壁墨本是一種剛毅挺拔之俊秀,這一變身倒多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柔和,只剩一雙墨綠色的眼楮還似從前一樣灼灼有神。而她自己,又變成了一個男兒身的俊美小童跟在一側,惹得阿狸一臉鄙視的看著這個偏好小童的同族。
同時,羽和壁墨還從女宓的口中得知了腓腓族不為人知的往事。原來善良的腓腓族並非是觸怒了天帝,而是因為他們太過于好吃懶做才惹得天帝決定給予他們一些磨練。將他們變化為如此可愛的獸身確實也說不上是一種巨大的處罰。
只是從此以後他們都必須依靠自己的勞動換取食物,即使被捉住變作寵物的腓腓,也必須通過討好主人歡心的方式獲得食物。天帝是要讓他們世世代代改掉好逸惡勞的惡習。
是以雖然腓腓族不能化人形言人語,但是他們的機智可愛卻讓他們的種族愈發的繁盛起來,沒有了勾心斗角,反而比其他的狐族更加子孫繁榮。
此外,羽的易容術和狐族的有本質的不同,狐族的外貌上的改變,而九洞真君傳授給羽的是一個人由內到外的改變,因為也只有這樣,才能躲過天神的追蹤,畢竟九洞真君可是神一級的人物,所以這里九尾狐並沒有發現羽的易容術。
經過幾天的路程,一行三人一狐終于來到了燕山之南的第一座城池——涪陵城,勞累了接近一月的各人,都覺得應該在這里好生休息一番之後再繼續旅程。
這是羽第一次來到混淪大陸的城池,距離她離開神仙塢,離開師父,已經一月有余了,這一個多月對于她而言,似乎比一年還要漫長,幸得她遇到了這麼好的三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