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瞳之祖 第四十一章 陰謀隱現 一

作者 ︰ 韓仔愛瓊仔

不知過去多久時間,漸漸哭聲愈來愈低沉,逐漸消失,如風過無痕,水波無聞般,耒默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抱拳對著涅再次一躬,「耒默誓死追隨主上,任何膽敢玷污主上威嚴的,除非從我尸體上踏過。」說著那雙眸如電,身上那股誓死護主的氣勢震撼人心,帶著偏執的瘋狂。耒默頓時對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點,一股靈魂細絲從其眼中蔓出,卻不似黑色,而是璀璨地金黃,那細絲出現的瞬間,耒默臉上一陣蒼白,滿頭大汗,其右手輕輕一揮,輕輕飄向涅。

而一旁的金袍老人見了,臉上也是一凝,驚訝地看向耒默,他可是知道,這個可不是單純的靈魂之絲,而是靈魂真靈,他就是因為靈魂真靈的捏滅才靈魂實力從界境修為直掉下洞境。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一直處于快靈魂寂滅的邊緣。而耒默竟然毫不猶豫直接送出自己的真靈,只要拿捏住這細絲,就是掌握了耒默的性命,就是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輕輕一捏碎此細絲,耒默就會靈魂破滅而亡。

涅看到飄向自己的靈魂真靈,也不接,而是看向耒默,雙眸里帶著詢問。耒默看到涅地目光,當即單膝跪下,「主上,您掌握此真靈,也好、、、」

耒默還沒說完就沒涅打斷了,「不需,本尊用人從來不會用這種下作之事,收起來吧。」但心中卻不時浮現以前五大宗門的下屬,那曾經自己信任的下屬,心里微微一疼。

耒默听到涅的話,而是直接抱拳鞠躬誠懇地道︰「主上,耒默自問不是不識時務者,也堅信主上,但也恐有人企圖控制我本人,用以加害主上,這個是我不能允許的。」說著,一臉堅決地看向涅。

涅看著耒默臉上的堅決,嘆了口氣,輕輕揮手收起那絲真靈,「起來吧,以後勿需多禮。」涅心里何嘗不知道,耒默雖然相信涅,卻也怕涅在以後的相處中,因為某些不妥之事懷疑他,雖然不可能,但耒默也是個狠絕之人,直接把自己的真靈顯出,顯得自己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去做出危害涅的事,以取得涅最大的信任。

而涅因為心中的那根刺,雖然也相信耒默的忠心,可還是順意收了這個真靈,讓耒默可以心安理得,自己也可以不用過多想起以前的事。

涅微微地嘆了口氣,又轉頭看向金袍老人,只是靜靜地看著,也不語。而站起的耒默則默默地站在涅的一側,稍微落後一個身位,也沉默不語,只是冷冷地盯著金袍老人。

金袍老人看到兩人看著他,反而沒有一絲緊張,只是笑了笑,一臉索然地看著涅。

涅看了,微微皺眉,「你的真靈已滅,就算本尊不吸你進入此空間,你也時日無多,就算歸還你土曜玄晶,你也活不了。」

金袍老人听了,只是點點頭,有種看開了的感覺,「時也,運也,不可強求,在當年此孽徒偷走老夫的土曜玄晶之時,老夫就知道吾命不久矣。」

「哦……那你為何還護著他?」涅也覺得驚奇了,不解地問道。

「老夫當年受傷甚重,因故只能躲到祖地,本欲借土曜玄晶的特殊功效來鎮鎖魂魄,得以保存真靈,求得存活之路,可奈何造物弄人,老夫未能取得那一線生機。」金袍老人回憶著。

「六百年前,老夫收了這徒兒,他是個孤兒,是老夫一手養大的,數百年的相依為命,孰能無情,可惜他生而本性如此,數百年都無法改變,老夫雖知道最終還是如此,可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去改變他。」金袍老人微微嘆息,說不出的惋惜。

耒默臉上也露出疑惑了,六百年前收的徒弟,還知道此徒弟的本性不佳,那為何還去收。

而一旁的涅則盯著金袍老人,「鳧,古籍上描述為野鴨,雜鳥,如同被遺棄的孽種。卻少有人得知,其實鳧還是夜梟的始祖。也有人稱鳧乃天地所有孤魂的始祖,為冤孽之首,連神靈都莫敢促其須眉。而更有傳言,鳧在古神靈時期已逝去,只留下它之血脈,死前曾言,其血脈中將從現其祖的光輝。」涅邊說著,邊注意觀察金袍老人的臉。

很快涅就看到金袍老人一臉驚訝地盯著自己,頓時確定自己的想法。而身旁的耒默听到夜梟後,臉上也露出震驚。

「夜梟,似鳥非鳥,酷似蝙蝠,為嗜血、殘忍、凶狠的惡魔,卻先天受天地庇佑,生而掌神通,明經文,卻偏偏邪惡異常。傳說其實夜梟並不是受天地祝福,而是受萬劫懲戒,以殺戮來贖罪,從而追溯先祖之靈。」涅接著說著,臉上也露出嚴肅地表情。

「夜梟一出,伏尸百萬,罪孽滔天,每有夜梟出現,都會掀起腥風血雨,所以每當有人知道有夜梟誕生時,都會竭盡全力去滅絕他們,可是事與願違,每逢一段時期,都會出現一個凶悍的夜梟,如綿綿不絕般,就算如何去滅殺,都不能徹底清除這種奇怪的生物。別人或許不知道夜梟的存在,因為他們既善于隱藏于芸芸眾生之中,或獸或人,千變萬化。可本尊卻知道,當今世上正有一位夜梟強者,為血魔真界的界主,夜魔——冉茈,而此人姓名中帶茈,應該是此人的子嗣。」說道子嗣時,涅明顯看到金袍老人的瞳孔一縮。

「而本尊收集多方古籍研究後,竟然被本尊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那就是夜梟從來不曾逝去,似乎永遠殺不死一般,可是每個時期卻只會出現一只,獨一無二的一只,從來沒有意外。所以本尊斗膽猜測,夜梟的傳承靠得不是血脈,血統,也不是功法異常,而是一種萬古詛咒,至古存在,從未消失。」涅慢慢說著,對面金袍老人的眼中已經帶著凝重盯著涅了。

涅這時背著雙手,一臉悠然地說著,「只有在特殊的時間、地點、事件多種相似之下,才能誕生一只新的夜梟。而明顯此人雖受尸毒的殘害,卻只靠吸食人血就可以維持著數百年不死,顯然他是當代夜梟,因為夜梟本身屬陰,本具毒性。而即使你受到此人的背叛,你還依舊護著此人,證明冉茈與你相交甚深,乃多年老友,或者是生死之交、結拜兄弟,而且冉茈已經死了,可是?」說完,涅緊緊盯著金袍老人。

金袍老人听了涅這些話後,竟然開懷大笑起來,「果然英雄少年,老夫佩服,衷心地佩服,你當得起這個名號,老夫當年還不信他的話,以為他只是愛屋及烏,夸大其詞而已,現在看來,是老夫老來糊涂了,哈哈、、、」笑得說不出的舒暢。

涅看到金袍老人忽然大笑起來,臉上也露出不解,金袍老人說的他是誰啊,認識本尊?想了想,還是說道,「不過有點不對勁,你是在六百年前收此徒兒的,而本尊記得冉茈當時名氣正處于巔峰狀態,本尊也欲與其結盟,更想親自去領教一番,卻傳出其開始閉關的消息,最終這件事不了了之,難道是本尊猜錯了,其實可以出現不止一只?」

金袍老人看著涅,眼中露出贊賞,微微笑道︰「冉茈六百年前就死了,而他的唯一子嗣鳧茈一直由老夫撫養著,視若己出,而老夫正是玄武真界族長——玄摯。」

涅听了,眼中一凝,似乎感覺漏了某些東西一般,「玄武族上代族長玄摯?」

「呃?上代?哈哈,還成了上代了、、、、」說著,玄摯大笑起來,但此次笑中說不出的諷刺,最後問道︰「現在的族長是誰?」

「玄怢。」涅雖然不知為何玄摯如此,但他有個不好征兆,似乎有不妙的事情發生,所以還是說道。

「是這兔崽子啊,看來也長大了,老夫也可老懷安慰。」說著玄摯眼中露出絲絲慈祥。

「你不是六百年前和冉茈一樣宣布閉關了嗎,後來本尊還記得你在一百年前宣布練功走火入魔爆體而亡了。」涅又說道。

「這是誰說的?」頓時,玄摯臉上說不出的寒冷,和剛剛慈祥的老人判若兩人。

涅看著赤紅著雙眼的玄摯,輕輕說道︰「你們玄武族的太上長老玄青。」

「玄青這奸賊,老夫早想到是此人了,當時深受重創,想返回族內時,卻受到了你的追殺,最終我們兩人再次拼了個兩敗俱傷,本來就傷勢重,現在更是傷上加傷,老夫回不去,只能躲到祖地來了,可你還是陰魂不散地追了過來。」說著,玄摯一臉憤懣地看向耒默。

耒默听了,也不理會玄摯話里的諷刺,只是慢慢敘道︰「當時與你拼得兩敗俱傷後,其實我已經退走,返回噬魂真界了,那一次回去,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我兒子,我們兩父子最後次的見面竟然是這個樣子,兒子只剩下一絲魂魄,而我則傷痕累累。」說道其兒子時,耒默眼中出現黯淡神傷。

玄摯听了,臉上憤懣地表情消失了。耒默繼續說著︰「最後等我恢復傷勢後,我去找噬魂那老賊報仇,偷了天陰噬魂珠,被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身上的傷比和你比拼那次更加嚴重,只能躲到這里來,當時報仇心切,想奪取你的身體,用以報仇,所以又來尋你,你以玄武真界護衛,我奈何不了你,就誘惑鳧茈偷你土曜玄晶,並打開玄武真界的出口。」

「驚喜的是,當時是你要凝魂的關鍵,沒了土曜玄晶,你失敗後真魂捏滅,我趁機出手,可是你命不該絕,此時真界內又跑進來三個土著,協助你鎮壓我,後來反而被你用陣法鎮壓了我幾百年。」耒默最後無奈說道。

涅听了,頓時明白,那三個土著就是歐陽氏、薛氏和夢氏的先祖了。

耒默又說道,「當時雖然誘惑鳧茈,但我平生痛恨此等人,最後不僅沒給他承諾,還對他施加了尸毒,讓他這種小人在痛苦中死去。」說著,一臉厭惡地看著暈倒在地的鳧茈,即使知道其可能有大名鼎鼎的夜梟血統,可是改變不了耒默對他的厭惡,最後還補了一句︰「其實最初來追殺你的命令正是噬魂那老賊發出的,說勢必絕殺你,讓你回不了玄武族內。」

「果然是個大陰謀啊,哈哈哈哈……」玄摯听了,頓時怒笑道,最後轉頭看向涅,嚴肅地說著。

「你是涅?」

「呃?」涅疑惑了,這是什麼問題,存心耍本尊嗎,頓時,涅臉上一沉。

而玄摯也不理涅的臉上變化,繼續問道︰「你是九荒八十一界的天瞳真界界主涅尊?」

涅這時眉頭皺得更緊了,這老東西想干嘛,問這些早已知道的問題,可是接下來的問題就徹底令涅呆住了。

玄摯好像根本沒有看到涅臉上的表情一樣,最後問出的是,「塔魔荒主——畢燁,是你的結拜大哥?」

听到這個問題,涅直接呆住了,但很快,涅的表情變得異常冰冷,如魔神般直直盯著玄摯,身上的魂力不可抑制地宣泄出來,如滾滾長江般蕩起,帶著遮天蔽日的瘋狂,遮蓋住這片空間,一股荒的氣息蔓延開來,整個空間都在顫抖。一旁的耒默直接被此氣息震退,全身顫抖不已,臉上驚訝不已,這個才是主上靈魂的真正實力嗎,怎麼比那些界主們的不知強悍多少倍,那陰魁、噬魂和主上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而涅的氣息還在不斷上漲,背後竟然浮現一片大地,如洪荒衍變般撐起一片天地,整個人如帝王般俯瞰玄摯,冷到極點。

「說出你知道的,不然,死、、、、」一股深寒刺骨的聲音響起,直向玄摯。

只是聲音的傳來,玄摯就直接震得口中吐出黑色魂絲,臉色蒼白,可是玄摯沒有凝重的表情,反而很欣慰地說著︰「荒的氣息,你的靈魂原來已經超越界境了,呵呵,可喜可賀,要是畢燁知道,就是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

而涅听到玄摯這句話,頓時身形消失,再次出現在時,已經在玄摯面前了,直直盯著,臉上冰冷無比,卻隱隱可看到擔擾,「他怎麼了?」語氣了帶著心酸,渴望,還有一絲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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