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才說要辦書齋,便開始著手行動起來。先是買了兩個大書櫃,放在顏鳳居入門的大房里。里面擺滿了書,又讓人去定制書桌椅子,上下鋪,還私底下去紙墨店買了幾套成套的文房四寶。
覃氏見自己的女兒如此上心,也便不再說什麼。她的性子已經讓她一生如此,她又怎能要求她的女兒走她曾走過的路?所以默默的,便也算是支持了她。而小鳳本就是沒什麼事情做,過了年大雪都還沒下完,她每日都閑在家里,也給顏如玉打打下手。
顏如玉動作快,要得著急,那些木工自然也是趕著給她,畢竟錢嘛,誰都不嫌多賺。這不,還不到十五,那些書桌椅子的,便成套成套的往顏鳳居里搬。旁人問了,這才知道顏鳳居的主人是要辦書齋了。
「如玉啊,這曲蘭鎮已經有一個書齋了,那教書的是個老先生,大家都極其信賴他,我看啊你還是別太認真的好。」知道了顏如玉的打算後,顏鳳居正對面的張府少夫人便開口勸她道。
這個張府的少夫人叫莊燕,是個北方落魄秀才的女兒,因為家道中落,才不遠千里下嫁到了曲蘭鎮。話說一個少夫人是不會多管閑事告訴顏如玉這些的,可是奈何事情就有這麼巧,莊燕那五歲的女兒年初二的時候就得過顏如玉的壓歲錢,這才讓莊燕多了幾句嘴。
「燕兒,我可多謝你了」顏如玉可沒叫莊燕少夫人,直接一個燕兒,拉近距離再說「不過我這書齋可和別人不一樣,你可要去瞧瞧?」
莊燕略略笑了笑「我去瞧了做什麼?我又沒有你好福氣,若是我有兒子,別說兩個了,就是一個我也肯定去看了去。」
小鳳這時剛巧出來,听到這話便笑道「你這話就說錯了,閨女怎麼了?閨女不是得一樣要念書的?」
顏如玉也跟著小鳳的話說「對呀燕兒,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若真的是這樣,為什麼古人雲德才兼備呢?所謂德才兼備便是一個人不僅要有賢德之名,還要有才氣,男子女子亦是如此。」
莊燕想了想,最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吧,男子念書是為了日後的家業,女子念書念得再好終究是要嫁出去的。」
一時間,小鳳在旁邊竟不知要說什麼才好。顏如玉卻道「這你就錯了!女子念書不是為了婆家念,而是為了自己念!燕兒,雖然我與你相識不深,卻猶如是舊友一般。我這里有有幾句貼心窩子的話,雖然不是什麼好听的話,你可要听一听?」
莊燕笑著點了點頭「你且說來就是。」
「說了你可別惱我。」顏如玉道「現在張老夫人想要個孫子,可你這幾年卻偏偏只生了女兒,所以現在張府里才有了這幾房小妾。雖然你家里這些小妾還沒有生出個兒子來,但你也要未雨綢繆才是。若是她們生了個兒子,你和你閨女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