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之蛻 第六章 尾隨之人

作者 ︰ 錯落無致

嚴若和屠申進入連翔吩咐服務員準備好的包廂,嚴若看著包廂的裝潢,嘖嘖稱贊。屠申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包廂,坐定之後,一言不發地盯著桌子上的杯盞。身著旗袍的女服務員將茶水倒好出去。包廂里面就剩下兩個人,靜得可怕。

「你和連翔有仇嗎?」嚴若向屠申問道。

「只是一種感覺,他對老爸好像有敵意從我一見到他就有這種感覺。」屠申回答道。

話剛說完,連翔笑著進來,身後跟著上菜的服務員,一道道才絡繹不絕的端上桌子。宮保雞丁,川香茄子煲,酸菜魚,水煮牛肉,毛血旺。

「不用那麼多菜的,連哥,馬馬虎虎幾個就夠了,」嚴若連忙說道。

「要是不讓你們吃好,等下屠叔那里,我怎麼過意的去啊。要不要喝酒?」連翔還是笑著說道。

拒絕了他喝酒的提議,連翔接了個電話稱有事先走,嚴若和屠申立馬開動起來,一陣風卷殘雲之後,桌子上已經只剩下殘羹冷炙了。兩人舒舒服服挨著椅子剔著牙,肚子那個滿足。走出包廂來到櫃台,意料之中已經買好單,嚴若和屠申兩人相互搭著肩膀,走出了川香樓。

川香樓三樓辦公室,進門就能看見一幅巨大的山水人物畫,畫上盡是窮上惡水,一個人看著遠處,那種藐視一切的態度,完全不把眼前的窮山惡水放在眼里。畫的下邊是一整套的紅木家具,典雅又大氣。門邊一盆金錢樹,生機盎然。畫的旁邊開著落地玻璃窗,通向一個橢圓形的小陽台。連翔站在玻璃窗旁,听著一個男子的匯報。

「準備了那麼久,居然被人摘了桃子,我看屠魯這家伙是真的老了。」那個男子陰測測的說道。

「你還不了解屠魯在範無忌心目中的地位,雖然這次試驗已經接近完美,但是畢竟沒有經過臨床的驗證,算不得數。總之一旦找到那個膽大包天的女賊,就一定能找到樣品。」連翔望著樓下剛剛走遠的嚴若和屠申說道。

「另外,找個人跟緊這兩個小子,他們是屠魯的軟肋,有必要的時候可以利用一下。」

「是。」陰惻男子隨後走出了辦公室。

「呵呵,範無忌,誰贏誰輸還不一定,等著瞧。」連翔低聲自語,清秀的臉上已成猙獰。

嚴若並不知道,連翔派人跟蹤他。屠申同樣也不知道。因為嚴若的到來,屠申象征性的向工廠打了個電話,說了兩個字請假,然後就興致勃勃的帶著嚴若逛逛這里比較有名的老鼠街。老鼠街,顧名思義,首先肯定是過道很狹窄,其次,每個店鋪擺賣的東西不多但是絕對都是精品,每個來到這里的人都是喜歡這里的氛圍,喜歡這里的東西,因為這里總有你想要的。

嚴若佝僂著頭,避免被低矮的店面踫到,屠申輕車熟路的帶著他逛來逛去,卻不知道,這無心之舉,可就害苦了連翔吩咐跟蹤嚴若的那個手下。人擠人不說,空氣里還散發著各種氣味,香水腳氣狐臭應有盡有。這個叫做蝦仔的人,是連翔手下的一個馬仔。滇南人,初中就輟學出來闖蕩,一直不務正業,又一次敲詐勒索到來連翔的頭上,被狠狠教訓了好幾頓,終于學了聰明,順勢抱上了連翔的大腿,成為他忠實的走狗。蝦仔背有點駝,在老鼠街也算是如魚得水,只是實在弄不清楚拐彎抹角的通道,于是蝦仔做了一個決定,在老鼠街外面的主干道守株待兔。其實他並不知道,他身後不遠出,有一雙明媚的眼楮一直盯著他。

嚴若被眼前五花八門的小玩意弄得眼花繚亂,頭也開始有點發蒙。屠申似乎興致十足,大有不逛完不回去的架勢。這時嚴若看見前面不遠處賣首飾的小攤位站著一個帶著鴨舌帽綁著馬尾的女孩,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一恍惚,再看的時候,人卻已經不見了。看看鐘表攤的時間,已經下午四點了,嚴若拉著屠申,要回到大舅那邊去,因為嚴若記得那個範老板說要請客吃飯的,雖然就在青市大廈的二樓,但是也不能失約。

來到公交車站,嚴若看著來往川流不息的車輛,更加堅定了一些信念。

回到青市大廈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多,屠申說要去找大舅,嚴若一個人回到了宿舍,打開宿舍大門,隨手關上,嚴若扒開米桶的大米,看見里面露出的布包,松了一口氣。把布包打開,看見里面有一個扁平的盒子,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盒子一打開,里面並排放著三個玻璃圓柱形的小瓶子,只有筷子大小,大概5厘米長。嵌在盒子里面。一個瓶子里面是一小滴銀色的液體在晃動。嚴若剛想拿起瓶子仔細看,就听見了敲門聲,嚴若急忙把盒子放進背包,拿起兩件衣服,打開了門。門外的屠申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的。

「老爸不知道去哪里了,到處都找不到他,大廈樓上面又都是房間,怎麼找啊。」屠申唉聲嘆氣地說道。

「可能大舅有事出去了也不一定。」嚴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屠申見不人,覺得沒什麼意思,就想回廠里去了,嚴若送著他到了大鐵門口,目送他離開。

「誒,你好啊,」嚴若循聲望去,看見了早上追著自己只為自我介紹的神經質女孩。至少,嚴若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有什麼事嗎?」嚴若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好听一點,可是臉上卻做不出相應的表情。

「沒事呀,我們至少是鄰居嘛,打聲招呼應該可以的吧。」馮璐睜大眼楮看著嚴若,睫毛一閃一閃的,嘴唇微微撅起,表情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哦。」嚴若稍微失神了一下,就說了一個字。

「我要回去了,拜拜。」馮璐說完,就踩著輕快的步子,進入了逸景小區。

嚴若正要進入鐵門,眼角余光看見了一個帶著鴨舌帽的腦袋,縮回了前面圍牆的轉角。心中一咯 ,嚴若快步回到了宿舍。翻開背包里面,看見盒子還在,松了一口氣。眼前又浮現出那個戴著鴨舌帽扎著馬尾的女孩。搖搖頭,不去想她。拿起衣服,向洗浴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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