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
來人正是齊佑昆的二哥齊佑震,此刻他看著一臉邪笑的弟弟,皺了皺眉說︰「張文遠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四年前的教訓你忘記了嗎?」
齊佑昆目光一寒道︰「正是因為要報四年前的恩情,我才為他挖掘這麼一個絕好的墳墓。」
齊佑震低喝一聲︰「這不只是他的墳墓,很有可能就是我們的墳墓,按我的意思,讓何奎替罪而死,大家相安無事,你偏要去招惹張文遠,之前你說要讓他知難而退,我還相信了你,可是你卻讓那老道士胡說八道一通,分明就是特意去提醒張文遠,現在又弄個女人送進平王府,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張文遠的目光已經死死地盯在了我們的身上,只要我們露出半點破綻,都有可能被他乘虛而入啊。」
「要的就是讓他孤軍深入。」齊佑昆沉聲道︰「他不進來,我拿他沒有辦法,現在他一點一點的咬著餌走進來,我就能一口一口的吃掉他,連骨頭也不剩。」
「你、你個瘋子。」齊佑震氣得直拍桌子,他真想不到,以前的三弟雖然任性妄為,卻沒有現在這麼瘋狂,他簡直就是拿整個齊家來當做兒戲。
「對,你說對了,我就個瘋子,自從四年前我中了張文遠的魘術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清醒過,不過我喜歡這種感覺,我就是要瘋狂,讓所有與我作對的人,都死在我的瘋狂之下。」
齊佑昆越說越是猙獰,齊佑震不禁被嚇得後退了兩步。
此時,玉靈兒也是一驚,不過她不是被齊佑昆所嚇,而是因為齊佑震,當齊佑震心神動蕩的時候,忽然一股煞氣從他的身上泄了出來。
這股煞氣與劉家所飄蕩的煞氣非常相似。
齊佑震就是凶手?
玉靈兒立刻欺身到齊佑震的身邊,仔細辨別著他身上的氣息,確實就是劉家的煞氣,但並不濃烈,只是微微有一些,如果不是他心神動蕩激發了體內的精氣神,玉靈兒也不會發現。
「凶手身上的煞氣不可能是這麼淡。」
玉靈兒回到王府,在對張文遠分析的時候,一直都是沉思不解。
張文遠想了想問︰「會不會是因為齊佑震和凶手接觸過,所以被傳染了煞氣?」
玉靈兒微微搖頭道︰「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的,煞氣是非常有靈性的,它只會寄宿在與自己有仇的人身上。」
張文遠冷笑一聲道︰「那就說明齊佑震也參與了那件凶案,只不過他沒有動手罷了。」
玉靈兒點點頭道︰「有這個可能,所以他才會派出許五與何奎,齊佑昆也因此參與進來。」
「齊佑昆的陰謀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他沒有說,只是看樣子他所圖甚大,根本就是要一舉滅了你這禍害。」玉靈兒對著張文遠怪笑一聲。
張文遠白了她一眼說︰「呸,我是新時代的五好青年。」
玉靈兒連連點頭說︰「嗯,你,好財,好逸惡勞,好吃懶做,還有最後一個是什麼?」
張文遠沒好氣地說︰「我好自為之行了吧?」
「嗯嗯,太貼切了。」玉靈兒樂得小嘴都要笑歪了,不過想起正事還沒說完,她很快就止住笑,問︰「他現在給你弄了張大網,你鑽還是不鑽?」
「鑽,為什麼不鑽?不鑽的話多辜負人家齊三公子的一番深情厚意。」
張文遠陰測測地笑了笑,齊佑昆想要報仇,他又何嘗不是在伺機而動,正如齊佑震所說,這個墳墓最後還不一定是誰的。
玉靈兒卻沒有這麼自信,皺眉道︰「問題是咱們現在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你說他把李阿蘭送到府里來,會不會是殺小考拉滅口?或者是要伺機下毒,滅了平王府滿門?」
張文遠搖了搖頭,「齊佑昆那麼恨我,下毒的話太便宜我了,不過倒還真得防著他殺小考拉滅口。」
「干脆我一會兒再去太師府,全天候十二個時辰的盯著他,不信查不出他的陰謀詭計。」
玉靈兒一發恨,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張文遠頓時yin笑道︰「他上茅房你也跟著?他玩女人的時候你也要看著?」
玉靈兒秀眉一立,罵道︰「張文遠,你他媽的欠揍是不是?老娘這麼做是為了誰啊?」
「是是是,我當然知道玉姐姐是為了我好,所以我不能讓玉姐姐這麼辛苦,長期離開我這個溫暖的身體,你會消耗很多靈氣的。」
張文遠雖然說的很是關心,但語氣還是怎麼听怎麼怪,只恨得玉靈兒牙根癢癢,沒好氣的道︰「那你就去死吧,我不管了。」
「放心,我死不了的,他齊佑昆會玩陰謀,我也不比他笨,他弄張破網來逮我,我就先給他燒個大洞出來。」說到最後,張文遠將手掌用力的在桌上一拍,似乎要把桌子拍出一個洞來。
玉靈兒眼楮一轉道︰「你要主動出擊?」
張文遠傲然道︰「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喜歡被動挨打?」
玉靈兒眼楮一亮問︰「有什麼好主意?」
「先跟我去趟羞月樓。」
張文遠神秘兮兮的笑著,玉靈兒有心再問,也不好再開口,張文遠穿上披風,遮出頭面,步行著就出了王府。
「什麼人?」
剛到街角,就從暗處閃出一個人來,低聲喝住張文遠。
「是我。」張文遠停下腳步問︰「你是值夜班的?」
「參見殿下,小的剛換值夜班。」那人一見是自家大人,連忙下拜。
晚飯前,張文遠反復思考,覺得現在的平王府無法抵擋將要發生的風雨,所以他立刻派人去刑部送信,讓楚懷瑞調來一隊捕快在王府內外布控,理由是保護重要證人小考拉。
現在看來刑部人員的素質都是不錯的,至少他都沒有發現這名捕快。
「很好,不愧是刑部精英,本王有事外出,你繼續當值吧。」
「是,殿下。」捕快迅速回到藏身之處,他的心里充滿激動,居然得到了上司王爺的夸贊,回去一定要好好的顯擺一下。
此時夜已經深沉,家家關門閉戶,路上寂靜一片,唯獨羞月樓的喧嘩與整個夜色顯得格格不入,彩色的燈籠就像是黑夜里的明珠。
張文遠依舊從後門進入,後院的護院對他已經很熟悉了,一見他進來,連忙迎上,「王公子,您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
「屁話,睡覺當然要晚來了。」張文遠從懷中掏出一把散碎銀子就扔給幾個護院,護院們連忙謝賞。
張文遠上了後樓,正好就遇上阿貴從樓上下來。
「喲,王公子,您樓上請。」
阿貴又是一臉諂媚的樣子,熱情的給張文遠讓道。
「怎麼?今天不轟本少爺離開了?」
張文遠陰森森地對著阿貴笑了一下。
阿貴依舊是笑容可掬,說道︰「公子說哪兒話呢,小的什麼時候敢轟過您,昨兒那是送您。」
「呵,跟我這兒扣字眼。」張文遠眉毛一挺。
阿貴連忙道︰「沒,小的說的是真心話,小的對公子一向敬仰,哪敢對您不敬,昨天奉了掌櫃的之命送公子,自然要把您平平安安的送出去,不然的話我這心里難安啊。」
「這麼說你全是一片好心了?」
「絕對是,小的對王爺說的句句是真。」
「我說的話你也听?」
「听。」
「你從這里爬著出去,把你家掌櫃的叫來。」張文遠用手一指樓梯,一直指到前樓門口。
阿貴二話不說,立刻就趴了下來,雖然在樓梯上,頭上腳下的最愛摔跤,可他卻爬得飛快,居然還不時的學兩聲狗叫。
「靠,真是條好狗。」張文遠哈哈大笑,轉身上樓,來到了文穎的房間,推門一入,頓時就看到了令人噴血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