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捕快手捧著一件衣服走了過來。
齊佑昆看見衣服之後,臉色頓時一變,那是一件披風,上面沾染著大片大片的血跡,暗紅色的血跡都要把原有的顏色給掩過,但是從沒有染上血跡的地方還是可以看出,那是一件藍色的、呢料的披風。
張文遠面色一喜,這也是他安排好的,他也不顧上面的血跡,接過衣服便翻來覆去的查看。
「殿下,這一定就是凶手做案時所穿的衣服。」
桂山也是一喜,小聲對張文遠說著,他真是太佩服上司了,居然就知道東西藏在後院的小屋里。
不會就是他讓人放進去的吧?應該不是,這個念頭在桂山腦中只閃了一下就被他給否定了,因為張文遠沒有這個必要,現在的案情已經很明朗了。
張文遠淡淡地笑了笑說︰「現在下結論還太早,湯夫人你來看,這是不是令郎的衣服?」
「這……」湯夫人看著上面暗紅暗紅的東西,知道那是血跡,頓時嚇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齊佑昆插話道︰「這是玉龍的東西,我見過,不過怎麼弄上這麼多油污?」
張文遠道︰「這是油污嗎?本王還以為是血呢,沒事,回去讓人化驗一下就知道了。」
「化驗?何為化驗?」齊佑震不懂,齊佑昆也是一臉好奇。
張文遠神秘一笑道︰「近日我手下一名仵作發明了一種藥劑,可以分辨血跡,辨別血是從哪個人身上流出來的。」
「啊?這麼神奇?平王是在說笑吧?」齊佑震說是不信,但他的眼中還是閃過一絲驚慌。
「神不神奇,等驗後就知道了,桂令史,裝好了,我們回去吧。」
桂山接過血衣,放進一個口袋里,然後指揮人馬歸隊。
張文遠對齊家兄弟拱手一禮道︰「不好意思,打擾了,本王先告辭了。」
「恭送王爺。」
齊佑震與齊佑昆把張文遠送上馬,也不回湯府,直接就回了自家。
一到家,齊佑昆就恨恨地罵道︰「湯玉龍這個廢物,怎麼就不知道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毀掉呢?如今落到了張文遠的手里,我們可就越來越被動了。」
齊佑震一啪桌子怒道︰「你不要再責怪別人,如果當初只讓何奎頂罪,我們不去暴露,張文遠根本就是一只沒頭的蒼蠅,最後這個案子就不會牽連到玉龍頭上。可是你呢?偏偏要去招惹張文遠,說什麼要把他引到墳墓里,其實就是在把我們給暴露在他的面前,證人沒能殺掉,證物也落入了他的手中,只要何奎再開口,湯玉龍就徹底的完蛋了,我們也難以逃月兌。」
齊佑昆也是惱火,「張文遠怎麼就能查到湯家呢?他怎麼就能確定可以搜出那件血衣?」
「因為他很聰明,他比你想的要聰明的太多了,四年前他能把你逼瘋,如今自然也不可能會被你玩于股掌之上。」
齊佑震越說越恨,他真後悔听了齊佑昆這個瘋子的話。
「不,他只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我一定能夠打敗他,一定的,現在一切還來得及,只要何奎不開口,他就沒有證據,如果再除掉湯玉龍,這就個案子就會永遠的變成一樁無頭公案,看他張文遠如何向世人交待,嘿嘿,就是這樣。」
齊佑昆激動萬分,他終于又想到了對付張文遠的絕妙主意,他早就應該這樣做了,真的不需要像之前那麼麻煩。
「二哥,你說這個主意好不好?」
「不行,我絕不允許你傷害玉龍。」齊佑震心中大震,他真的想不到,弟弟會想出這麼瘋狂的主意,為了他心中的目的,他真是可以犧牲任何人。
齊佑昆冷笑一聲道︰「為什麼不能傷害湯玉龍?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死就死了。」
齊佑震堅決不同意,低喝道︰「如果你敢傷害他,你就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喲,二哥,你生氣了?就為了你的那個小情人?」
「什麼?你說什麼?」
齊佑昆邪笑道︰「你以為你做的很隱密嗎?湯玉娟早就知道你和湯玉龍的苟且之事,真沒想到,一表人材的齊家二公子,居然好男風,還喜歡扮脂粉佳人,干脆以後我改口叫你二姐好了,哪天你也扮一次女裝給我看看啊?」
「你……」齊佑震心中大驚,他沒有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居然會被別人給知道。
「哼,你的事情我不去管,我的事情你也不要管,張文遠不死,我就一刻也不安心。」
齊佑昆剛剛還一臉yin笑的樣子,此刻已經變成了厭惡,他真的非常惡心,一女乃同胞的哥哥,居然好男風,且喜女裝,這簡直讓他蒙羞,他不再看齊佑震,轉身走出了房間。
張文遠帶人回到刑部,下馬就說︰「提審何奎,今天夜里我要讓他說出真話。」
楚懷瑞迎了上來,說道︰「下官已經把何奎帶到了審訊室。」
「很好。」
張文遠來到審訊室,何奎正跪在那里,因為一天沒有受刑,精神顯得不錯。
「何奎,我們又見面了。」
「小人見過大人。」何奎又恢復了以前的無賴樣,全然不怕張文遠,但他的心里怕不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張文遠笑了笑說︰「本王今天給你帶了兩樣東西,你且看一看。」
楚懷瑞一揮手,兩名捕快捧著兩樣東西走了進來,其實一個手里拿著的正是剛剛從湯家搜到披風。
何奎一臉不解的看著。
張文遠拿起披風,說道︰「知道這是誰的衣服嗎?」
何奎搖搖頭。
「這是湯玉龍的衣服,上面的血跡,就是從劉大寶夫婦身上噴出來的。」
「啊……」何奎大驚,他沒有想到,張文遠會找到這樣一件東西。
「你再看看這個。」張文遠把披風放下,又拿起了一個捕快手中的小盒,那小盒就像是女人用的胭脂盒一樣。
張文遠讓人牽來一條狗,然後將小盒的底部對準狗頭,輕輕一扭盒蓋,幾道寒光從射出,瞬間狗頭上插滿了明晃晃的鋼針,狗連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地而亡。
何奎又是一驚,只是他不明白這東西和他有什麼關系。
「你很好奇本王為什麼要給你看這樣東西吧?」張文遠知道何奎的疑惑,笑道︰「這是在之前不久,從一個潛入刑部大獄的刺客身上搜出來的,知道他去刑部大獄做什麼嗎?沒錯,你已經猜到了,他就是奉命去殺你。」
「不可能,玉娟不會殺我的,你胡說。」何奎頓時大聲的吼叫。
張文遠道︰「湯玉娟是不會殺你,但是齊家人會,湯家人也會,你不過是一個替死鬼而已,只有你閉上了嘴,他們才會安全。」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們說會救我出去的,他們說很快就會結束的。」
何奎難以置信的嘟噥著。
張文遠罵道︰「你個傻缺,從你替湯玉龍扛上這個罪名的那一刻起,你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他們不會救你的,如果你堅持說自己殺人,就算本王有大量的證據,也無法推翻你,因為沒有人可以阻攔一個想死的人,請問你想死嗎?」
何奎搖頭道︰「我不想死,玉娟說會把我救出去的,所以我才听了她的話。」
「你不過是她的遠房表親,在她心里能有她的弟弟重要嗎?」
張文遠搖了搖頭,這娃也太實在了吧?
何奎卻大叫道︰「我是她親哥哥,她不會害我的,如果她知道有人要殺我,她一定會想辦法救我的,大人,求你幫我給她帶個信好嗎?我何奎一定會當牛作馬的報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