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疆省委大院,一號小院。
黃希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滿頭大汗。
剛才在夢中,他看到了一只顏色鮮艷、碩大無比的七星瓢蟲,七星瓢蟲慢慢向他爬來,要將他當做佐餐。
夢中,黃希徒勞的呼救逃跑,眼看著就要被瓢蟲吞入口中,眼看著就要成為瓢蟲的排泄物,他一下子醒了。
睜開眼,卻發現時間不晚,自己看著書居然睡著了。
手機不斷的響著,他皺眉接通。
「黃書記,失敗了!」
黃希道︰「陳燁桐,誰讓你跟我聯系的!你說什麼,失敗了,你干什麼吃的,那麼多人,干不掉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人。」
陳燁桐搖搖頭︰「黃書記,這麼說就沒意思了,這麼多年,我給你干了多少事,擦了多少次**。這一次,你要反省一下,你給我的情報準確嗎?木家家丁木仁,他武藝超群,你不會不知道吧!還有一個叫不上名字的年輕人,他的實力更加恐怖!還有,聶抗天已經到了,現在他們就住在木府。」
黃希道︰「陳燁桐,怎麼?你是不是翅膀硬了,跟我說話有底氣了,你最好小心不要暴露,不然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陳燁桐哈哈笑道︰「黃書記,你最好希望我沒事,否則,哼哼!」
「小人。」
「我同意。」
「賤人!」
「大家都一球貨色。」
「你……」
陳燁桐道︰「黃書記,先不要激動,我的幾個手下沒有回來,現在不排除兩個可能,第一,他們全部掛了,第二,他們全部被生擒。」
黃希緊張道︰「生擒?」
陳燁桐道︰「緊張了?你緊張什麼?最多,他們只會供出我來,但是,這種機會都幾乎沒有,他們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出了名的心狠,不怕死!」
黃希搖搖頭︰「有時候,死不是最可怕的!」
陳燁桐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道︰「你是說……」
黃希道︰「木家的蠱術獨步天下,木仲就要很多殺人于無形的蠱蟲。」
陳燁桐嘆了口氣道︰「這樣一來,就不好說了。」
黃希道︰「如果牽涉到你,你怎麼辦?」
陳燁桐毫不猶豫道︰「供出你這個幕後主使唄!」
說完了他哈哈大笑︰「開玩笑,我有自己的職業道德,您放心,再見!」
掛了電話,黃希一把扔了手機,手機與牆壁親密接觸後變成一地零件,他狠狠的握緊了雙手,平生第一次,有一種無法掌控一切的感覺。
「小韻,你在干什麼?」
薄紗帳中,木清韻穿著輕薄的睡袍,掀開紗帳,慌忙過來開門。
木青萍一把拉起她的左臂,撩起袖子,臉色一變,馬上看了看屋子里的陳設,甩手給了木清韻一巴掌。
「姐——」
木清韻痛呼道。
「為什麼?」
木青萍喝問道。
木清韻搖著頭︰「因為我喜歡他,我要把他留在我的身邊。」
木青萍搖搖頭︰「你這樣只會害人害己。你這樣做,他能接受嗎?」
木清韻倔強道︰「我這樣倒貼,難道他還不滿意?難道我配不上他!」
木青萍搖頭道︰「妹妹,你不懂男人,往往輕易得到的,他們都不會珍惜。」
「所以,我給他種了蠱,他心里只能有我一個人。」
木青萍瞪大雙眼,妹妹也太率性而為了,木青萍道︰「他是我們家的恩人,你這樣做,是不是違背了他的意願?會不會強人所難!」
木清韻道︰「我不管,反正我的身子交給了他,他休想負我。」
木青萍搖頭嘆息︰「都是我把你慣得,現在你長大了,已經是成年人,你的事自己決定吧!」……
睡夢中,許鐘看到一個穿著苗女裝扮的年輕女子深情款款向自己走來,她蓮步輕移,輕解羅裳,包含著嬌羞,慢慢坐了下來。
許鐘掙扎著卻說不出一句話,那種莫可名狀的舒爽感覺,讓他不住倒吸著涼氣。其實,他不想這麼直接,他也不適應這種沒有前戲的性-愛,甚至,他根本沒有看清對方的臉。
女子蹙著黛眉,動作熱烈,許鐘感覺自己就是迎合對方。
女子螓首不住扭動,長發飄舞,不住交換著體位,自始至終,許鐘都沒有看清對方的容貌。
只是發現,她的後腰,有一只顏色鮮艷,栩栩如生的七星瓢蟲。
終于,雲收雨住,許鐘也是一泄如注,然而,他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出貨的同時,有什麼也進入了自己的身體深處。
接下來,他感覺到很爽也很累,于是又睡去了。……
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他看到自己睡在一個女子閨房中,粉色的沙幔四面低垂,有淡淡的馨香縈繞在鼻端。
許鐘撐著床鋪,坐起來,毯子滑下,發現自己竟然是全身**!
許鐘大驚失色,難道昨夜不是做夢?
透過紗帳,看到梳妝台邊,一個俏麗的背影,少女穿著大紅的苗裝,露出的白皙後腰上,趴著一只靈動欲飛的瓢蟲,那是夢中的圖案。
「你醒了!」
木清韻沒有看他,聲音中帶著不勝的嬌羞。
許鐘敲了敲腦袋︰「我怎麼會……」
木清韻回頭嗔了他一眼︰「你還說,不知道有多瘋狂,人家……」
許鐘趕緊豎起手︰「你先打住,老實說,咱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木青萍站起來,走到床邊,臉色微變︰「你好沒良心,這樣睡在人家的床上,還問我發生了什麼?」
許鐘眯著眼楮道︰「你是說我對你……可是,為什麼我什麼都記不起來!我的手機呢?」
從一旁的褲子口袋里翻出手機,一看居然關機,他剛打開,就有來電呼入。手機的鈴聲就像一道電光劃過黑暗空洞的腦海,他想起來了,冷冷看了木清韻一眼接通了手機。
「老大!」
是何江龍哽咽的聲音。
許鐘一听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怎麼回事,慢慢說。」
何江龍哽咽道︰「忠少他,他……」
何江龍一句話再也說不下去。
許鐘心頭一片冰涼,他預感到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不過他寧願不去想,不相信,他近乎吼道︰「說,怎麼了,他怎麼了?」
何江龍道︰「他中槍身亡,死了!」
「死了?為什麼?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現在才通知我!」
何江龍抽泣道︰「昨天晚上,他和幾個同事在酒吧被人槍殺,這顯然是一場陰謀,是謀殺,我一定回味忠少報仇!」
許鐘道︰「我是問為什麼不早通知我,為什麼?」
何江龍委屈道︰「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你,可是,你的手機怎麼都打不通!」
許鐘看了眼木清韻,木清韻在其銳利的眼神下,給他一個俏麗的後背。
「忠少在哪里?」
「龍陽殯儀館。」
許鐘沉重的道︰「等我,等我回去。」
掀開被子,他飛快穿妥衣物,拿著手機一步步來到木清韻的面前,瞪著眼楮道︰「說,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聞到一股香味之後,就暈倒了!」
木清韻知道出事了,她有點緊張,覺得自己絕不能承認,必須死磕到底,于是道︰「沒有,是你不適應我們家的燻香。」
說完了,她就開始後悔,明明自己吃虧,對方佔了便宜,現在還不能承認,那不是讓他白吃了。
許鐘點點頭︰「那麼,我的手機怎麼回事?誰關的?你知不知道上面有十九條未接來電,我的一個兄弟死了!」
許鐘跪倒在地,痛苦的哭了起來,回想起自己同蓮花三少的初識,往事歷歷在目,就像昨天。
木清韻從沒看到過一個男人如此無助的哭泣,為了兄弟。她有些慌了,六神無主,她上前輕輕擁住許鐘顫抖的身體,留著淚道︰「對不起,我不知道耽誤了你那麼重要的事!」
「幫我訂去蜀寧的機票,越早越好!」
木清韻什麼都沒有問,只是默默點頭。
木清韻剛剛走到門口,許鐘道︰「不管我對你做過什麼,我會負責。」
木清韻一听,頓時如釋重負的一笑,歡快的跑了出去。
許鐘慢慢站起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給聶抗天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中,許鐘道︰「老聶,我有急事,回一趟龍陽,你必須保護好少乾和木家的人。」聶抗天道︰「放心去吧!少乾跟我在一起,我給他說一聲。」
許鐘道︰「你不妨調查一下一個叫做陳燁桐的人,他可以有些問題。」
「陳燁桐?為什麼?」
「直覺。」
「奇怪的直覺,太牽強了,好吧。」
「再見。」
事實證明,木家的底蘊還是非常足的,木清韻直接調來一架直升機,送許鐘去了機場,到達機場後,進入特別通道,上了一架公務機,直飛龍陽。
飛機起飛後,許鐘疲憊的靠在椅背上,腦海中一片紛亂,滿腦都是季永忠憨憨的笑臉,他無法相信,無法接受,這樣的老實人,老天也會嫉妒。
通過詢問機師知道,旅程在四個小時以上,也就是說,要在下午十四點才能到達龍陽。
許鐘從懷中掏出一陽指的秘籍,翻開了第一頁……